姨媽?」
被這一聲「姨媽」驚住,卓越不敢相信看著白靜桃,橙子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她竟然讓女兒叫她姨媽。愛睍蓴璩
他驚聲重復了一遍,「姨媽?」
白靜桃不理睬卓越的疑問,他掏出一副銀鐲子。
銀鐲子,上面還綴著小鈴鐺,銀鐲子上還系著一條紅繩,白靜桃給寶寶套上,祝福道︰「橙子,要健康快樂的長大哦。」
卓小橙不哭不鬧,睜著大眼楮看著她,白靜桃眼眶微紅,俯身在孩子紛女敕肉嘟嘟的臉上印上了一個軟軟的吻,然後利落的轉身,卓越呆在那里,看著那個消失了將近兩年的女人,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
「白靜桃!」
這一走,這個女人不知道又要跑到什麼地方去,消失不見,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不能讓她走!
卓越將女兒交給阿姨,疾步追了上去。
白靜桃離開了大堂,正走下階梯,卓越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他走,「白靜桃!」
「卓越。」她眉眼溫和,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老朋友。
「你去了哪里?」
怨她的,恨她的,話一出口,帶著沉痛,低沉的。
「我結婚了,一直在台灣住著,最近剛回來。」
她平平淡淡的說,卓越卻徹底的懵了,驚了,呆了。她竟然嫁人了?當年把孩子快遞給她,然後嫁給了其他的男人。
「……白靜桃,你在開玩笑嗎?」
白靜桃舉起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那血紅的鴿血鑽石,在燈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白靜桃那張漂亮的臉蛋更是搖曳的像是盛開的罌粟花。
「漂亮嗎?我老公送給我的。」
無名指上戴著戒指代表已婚,卓越豈會不知道。他抓住她的左手,盯著那枚鑽戒,咬牙心碎的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嫁給其他人?」
「我為什麼不能夠嫁給其他人?」她反問,盯著他的目光一瞬不瞬。
「白靜桃,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他對她濃烈的思念,因為她已婚的事實而發酵成了濃烈怒,炙熱的恨,「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她妖嬈一笑,紅唇艷艷,她踮起腳尖,抓著他的胳膊,湊近他,輕輕的說道,「如果一定要有原因,那麼原因就是,你是那個水凝蕊那個女人的兒子!我討厭那個女人,凡是和她有關系的一切我統統都討厭。她的兒子,當然也在我厭惡之列。」
她站直了身體,後退了半步,「……卓越,其實,我當初沒有那麼討厭你的。即便知道你是誰凝蕊的兒子,我們之間也不是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是你把我們之間的關系畫上了休止符。
卓越,當你把救命的藥給水凝蕊的時候,我就徹底的厭惡你了。」
她淒然的笑,「水凝蕊的兒子,我居然和他尚了床,還生了一個孩子……」她輕輕的搖頭,眼神中滿是厭惡,「孩子太大了,打不掉,我只能生下來。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做那個孩子的母親!我恨你母親,我恨你,我也討厭卓橙!」
「她是你女兒!」
「不!我沒有女兒!」
「竟然如此,小橙生日宴,你回來做什麼?」
「我是卓橙的姨母,過來看看她。你如果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靜桃,我沒想到你的心竟然這麼狠?」
她以為這個女人這次回來,後悔了,舍不得女兒,要和她爭奪小橙,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都不要女兒。
憑什麼?
他珍視如珍寶的小橙,她可以一次次的像垃圾一樣的舍棄?
「我的心沒有這麼狠,是你們把我逼成這個樣子的!」
白靜桃眸子深深,里面是一片的寒意。
他怒指著白靜桃,「白清朗逼你,水凝蕊逼你,我什麼時候逼過你?就因為水凝蕊生了我,你就對我徹底的否定,甚至連小橙都不要?
白靜桃,他們欠了你,我的小橙什麼時候欠了你的?」
他雙眸通紅,怒道,「不要給自己的無情找借口,不要給自己的貪慕虛榮找理由。哼……你這個女人向來喜歡錢,好虛榮,這麼大的鴿子血鑽石,一看就是無價之寶。看來,白靜桃,你是傍上富翁,嫁入真正的豪門了。白靜桃,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好,我尊重你!……你不想做小橙的媽咪是嗎?好!我卓越向你保證,卓橙的母親會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但是絕對不會是你白靜桃!」
卓越眸子紅了,他心碎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說了一句,「白靜桃,我後悔愛上你!」說完,斷情的轉身,回了生日宴會廳。
白靜桃看著卓越的背影,眼眶濕潤。
……
那天晚上,白靜桃收到了宋輕瑤的短信,宋輕瑤告訴了白靜桃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卓越的生母是水凝蕊!
她那麼恨的女人的兒子居然是卓越?
白靜桃看著站在人群中等待著給他買燒賣的男人,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何會不顧她的憤怒,給水凝蕊藥,又為何拖延著,遲遲不肯為她報仇。
夜很冷,白靜桃手腕上的傷口都結疤了,心上的傷口卻血流如注。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護城河。
冬日的護城河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寒風刺骨,她坐在橋邊的石凳子上,身體冷成了冰。
「你不冷嗎?」
白靜桃便是在那個晚上認識了水逸勛,他發現了她手腕上的傷口,(那天晚上,白清朗沒有發現她的手腕破了,卓越也沒有),他給她包扎,給她套上厚厚的外套。他陪著她,吹了一夜的冷風,听她含淚的傾訴,陪著她靜靜的說話。
後來,白靜橙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是水逸勛將水凝蕊換成了白靜橙,于是那場換腎手術,白靜橙便躲了過去。
她生產的時候,踫上大出血,又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將她從死神的手里拉了回來。
白清朗的生意步步維艱,也是水逸勛暗中操控著。
卓越做不到的時候,是水逸勛這個男人一步步為她做到了。
白靜桃不喜歡欠別人,特別是人情這種東西,水逸勛喜歡她,白靜桃只能以身相許了。
……
白靜桃去看了卓橙之後,立刻乘車去了白靜橙的住處。
當初白靜桃給妹妹租的一室一廳的小公寓,白靜橙一直住在這里。白靜橙考了一個幼師,現在一家私立幼兒園做老師。
幼兒園老師,真的很適合白靜橙這種性格的女人。
開門,見到站在門口,光著上身的方正中,白靜桃被嚇了一跳,「怎麼是你?」
方正中也頗為驚訝,「白靜桃?」
「橙子呢?」
白靜桃的臉色當場難看起來。
「在洗澡呢。」
「洗澡?」
夜晚,孤男寡女,一個光著上身,一個在洗澡,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白靜桃瞪了一眼方正中,走了進去。
白靜橙並沒有在洗澡,而是在畫畫,她的表情有些著急,一筆一劃倒是細致,是一張人像畫,畫的是一周歲的卓橙。孩子留著黑色的齊劉海的發,臉圓圓的,遠山眉,花瓣一般的眸子,像她,也像橙子。
「橙子……」
她在妹妹的背後,輕輕的喊她的名字,隔著長長的歲月。
白靜橙身形一顫,扭頭,話未出,淚先流。
白靜桃靜靜的打量著妹妹,她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的瘦,但是精神很好,身上是寧靜平和的氣息,不似以往的悲傷和消沉,她過的很好。
白靜桃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姐姐。」
白靜橙坐過來,一把抱住了日思夜想的姐姐,「你去了哪里?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
「我不是現在回來了嗎?」
「你過的好不好?」
「我很好。」白靜桃給妹妹看自己的鑽戒,「我結婚了,我老公對我很好。」
方正中一驚,看著白靜桃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卓越是個專情的男人,一旦愛上了便是死心塌地的死守和堅持,這兩年,卓越一直在尋找這個白靜桃,可這女人居然結婚了。
卓越知道了會怎麼樣?
白靜橙同樣驚訝,「……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半年前。」
「怎麼沒有通知我和媽媽?」
「沒有舉行婚禮,只是領了證。」
白靜桃岔開了話題,「你呢?」
「我很好啊,我現在在聖嬰幼兒園做老師,每天和小朋友們在一起,心情也變的很好。媽媽也很好,只是……」
「媽媽怎麼了?」
白靜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母親文芳的事情告訴了白靜桃。
原來……
白靜橙不忍母親傷心,便沒有把殘忍的真相告訴母親文芳,騙她說,父親白清朗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文芳傷心之余,不做她想,一心一意的努力賺錢,償還那筆巨額的高利貸,像當年的白靜桃一樣。
……
晚上十點半,
快餐店人已經很少了,隔著透明玻璃,白靜桃看到了收拾完碗筷洗碗的母親文芳。文芳不時捶一錘酸痛的肩膀和腰,然後繼續清洗著堆的高高的碗碟,那一瞬間,白靜桃有一股沖動,她要沖進去,告訴母親,白清朗那個男人的真面目,把這些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統統都告訴她。
感覺到了注視的目光,文芳抬眸,便看到了街對面的母親,她愣在那里,無法相信自己眼楮。
母親傻傻的付出和堅守,讓白靜桃的心又痛又恨,她的心緒像那秋日的落葉,寒風中迎風翻飛,眼眶承受不住酸脹的眼淚,紛然落下。
文芳沒有穿外套,走出了店鋪,朝著街對面的女兒一路小跑著過來。
「桃子?」
「媽媽。」
白靜桃紅了眸子,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親,文芳同樣落淚,「好孩子,委屈了,都是媽媽不好。」文芳的身上帶著清潔劑的味道,「媽,你怎麼來洗盤子了?」哽咽的問出口,白靜桃的心酸的疼。
「……媽年齡大了,又沒有什麼文憑,找不到好工作,只能來洗盤子了。」
文芳當年上大四的時候懷了白靜桃兩姐妹,便選擇了休學。文芳的母親反對女兒和農村出來的,家境貧寒的白清朗在一起,便斷了文芳的經濟來源,後來,白清朗在大學做了講師,工資微薄,又加上兩個孩子,經濟拮據,文芳自然也就沒有了完成大學學業的心思。
「桃子,媽媽都听你妹妹說了。」文芳乍見到了女兒,欣喜交加,「桃子,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
「媽,你說什麼呢?」
外面冷,文芳又沒有穿外套,白靜桃拉著母親進了快餐店。已經到了打烊的時間,零星有幾個客人,白靜桃母女坐在一角,激動的說著話。
白靜橙編了一個很美麗的通話。
白清朗下落不明,姐姐白靜桃為了償還高利貸,出國打工去了。文芳為了減輕女兒的負擔,拼勁所能的打著各種零工,為女兒減輕負擔。
文芳不覺得現在的生活苦,因為她的心中懷著希望,希翼著美好的憧憬,就像當初的白靜桃一樣。
白靜桃卻覺得心疼的滴血了。
「媽,你不要打工了。你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要那麼辛苦,女兒……」
文芳連忙拒絕,「桃子,媽媽干的動。你不用擔心媽媽,媽媽還年輕,不是廢物。」
「媽,白清……」真相月兌口而出,「……桃子,我昨天夢到你爸爸了。你爸爸告訴媽媽,他也在努力賺錢,等存夠了錢,他就會回來。桃子,你不要怪你爸,你爸只是太善良了。你也別怨他給你叔叔做擔保,媽媽就喜歡你爸爸孝順和善良……」
听來,句句刺耳,句句諷刺。
白靜桃盤旋在喉嚨眼里的真相,在母親希翼的目光下,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良久,她哭著,艱難的說道,「……嗯,爸爸一定會回來的。爸爸一定在某個地方,和我們一樣在努力賺錢,等……錢存夠了,還了高利貸,爸爸能回來了。」
白靜桃將頭埋在母親的懷中,放肆的哭泣。
「桃子,好孩子,不哭了,這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媽媽現在身體好了,我們慢慢掙,早晚有一天,會把錢還上的。到時候,你爸爸就能回來了。……天這麼冷,你爸爸有關節炎,不知道他有沒有穿的厚一些?」
「媽!嗚嗚……」白靜桃卻哭的更凶了。
……
水逸勛來接白靜桃的時候,白靜桃雙眸紅腫,淚水長久的浸泡了臉上的皮膚,微微的浮腫,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握著她的手,說著安慰的話。
「逸勛,我忍不下去了。」
「恩,那就不忍了。」
白靜桃看著水逸勛斑白的鬢發,心生愧疚。
水逸勛不年輕了,七十多歲的老男人了,目光中透著看透世事的睿智,他們差了整整五十多歲,水逸勛可以做白靜桃的爺爺了。白靜桃雖然對水逸勛產生不了愛情,卻對這個男人是感激的。
他待她可以用「寵溺」二字來形容,她對他卻只有利用。
卓越說的對,卓越不幫她,白靜桃只能另傍上一顆大樹,來實施她的報復——既然老天不給她一個公道,那麼白靜桃就自己給自己一個公道!
「水凝蕊是你女兒,你舍得傷害她嗎?」
水逸勛只是笑,「……可是我更舍不得你。」
白靜桃靠在他的的懷中,柔美若水,「逸勛,只要你幫我報仇,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水逸勛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像是對待小孩子,「去看你女兒了嗎?孩子好不好?」
「很好……她爸爸把她照顧的很好。」
「你如果喜歡那個孩子,我可以幫你奪回來的。」
「我不喜歡那個孩子!」
水逸勛看著白靜桃的目光,一副了然,卻並不點破,只是遺憾的說道,「……靜桃,我如果能夠在年輕三十歲,我想我會……」
「你不老啊,你在我心里是最迷人的男人。」有戀父情結的白靜桃其實很喜歡老男人,那種被父親愛著的感覺,是卓越給不了的,水逸勛卻能夠給她。
「比起那個男人,我太老了。」七十多歲了,想到卓越,水逸勛頭微微的痛——卓越,那個孩子……
……
水逸勛七十歲的生日,一向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水逸勛竟然要大辦壽宴。卓越看著請柬,眉頭微皺。
水逸勛是卓越的外公,卓越小的時候跟著水逸勛生活了一段時間。卓越很是崇拜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外公,只是水逸勛對卓越不親近也不疏離,小的時候卓越對這個外公是又敬又怕的。
張琪來到了卓越的辦公室,就看到盯著請柬發呆的卓越,「卓總,今天晚上的約會的餐廳沒有訂上位子,要不要換一家?」
「約會先取消。」
「好的。」
自從卓橙的生日宴之後,過著和尚一般禁欲生活的卓越便開始了頻繁的約會,對于家境良好的世家小姐的相親要求,一律應下來。有的時候,還會帶著卓橙去,卓橙喜歡的,卓越便會優先考慮,卓橙不喜歡的,卓越抱著卓橙,立刻走人。
卓越不是在找妻子,分明是在給卓橙找個後媽。
「張秘書,你去給我選一個賀壽的禮物。要……」卓越想了想,「算了,我親自挑選吧。」
水逸勛的喜好的東西不是張琪能夠買到的,看來卓越這次要從自己的寶貝收藏里割舍一件了。
……
五日之後,便是水逸勛的壽辰。
一向低調的水逸勛真的是大辦,社會名流來了不少。這場以慈善拍賣為主題的壽宴,更是吸引了不少媒體的眼光,水逸勛竟然讓一部分媒體人也進來了。
水逸勛旗下有一家靜怡基金會。
此次生日宴會上賓客所送的禮物,將全部進行拍賣。賓客在自己所送的禮物上標上物品的價格,高出標價的部分的拍賣所得將全部捐入靜怡基金會。水逸勛還將從所有的禮物中挑選一件,買下來,錢將全部捐入靜怡基金會。
做慈善,大家本來都願意,更何況是在水逸勛的壽宴上,平時大家巴結低調的水逸勛都找不到機會,現在水逸勛這麼一搞,大家更是踴躍。不動產、古玩字畫、游艇……一件件禮物都是價值非凡,但標價都低于物品的實際價格,一條豪華游艇市價一千萬,主人的標價才五百來萬,大家都在變相的奉承著水逸勛。
卓越送的是北宋黃庭堅《砥柱銘》真跡。
西裝革履的卓越進了會場,便看到歌舞生平的熱鬧景象。這種場合,卓越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了。
「卓越……」
扭頭,便看到了一個豐腴的鵝蛋形的年輕女子,相較于卓越的淡然,女子很是激動,「卓越,人家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回?」
「你是……」
年輕女子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你不記得我了?」
「對不起,我們認識嗎?」溫和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殺傷力十足。
「卓越,你……,你竟然不認識我了?」
卓越沒有女伴,便讓張琪陪著來了,身穿湖綠色小禮服的張琪走過來,提醒道,「她是兗礦集團龔總的千金,你們曾經約會過。」
「不記得了。」
張琪一臉的黑線。
——卓大Boss,你這種態度,是娶不到媳婦的。
不時有人過來和卓越聊天,卓越對女人記性不好,對生意上往來的客戶記性非常的好。卓越外表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優雅、從容、親和,大家都很願意和卓越交往,卓越也一概溫和相待,那些人對卓越掏心掏肺的,不過張琪可是太了解他們家大Boss外表溫雅,內心冷酷的個性了。
宴會廳的入口,卓越看到了水凝蕊,水凝蕊的身畔是白清朗。
卓越看到水凝蕊和白清朗,眼楮微眯,眼中的厭惡竟然沒有掩飾住。
「小越……」
水凝蕊看到了卓越,表情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她穿了保守的小禮服,高跟鞋,朝卓越疾走了過來。
「越,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一直都不接。」
「白太太,我們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