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含頭,跟隨他走時,由于過于擔心幻影他們,問了一聲︰「少爺,他們幾個在那頭遇到了前所未見的——」
「我都知道。」
他在她體內留有的一縷真氣,能窺探到那邊的一些動靜。因此,在她幾次三番遇到危機時,他都能察覺到。
如今,她傳來的波動,似乎比上回她爆發時發出的波動,更為可怕,是一股深沉的,像是無底洞一樣的黑暗,深不可測,不知來路。
為此,他必須為了她,為東晉,進到宮里去試探。
據他師父稱,司馬家族能坐得了這麼久的皇位,絕對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司馬家族自己沒有一點殺手 ,到必要時刻用來對付想謀反的底下人的話,是說不過去的。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一切,像幻影他們見到的,謝安他們能運用和他們桓家一樣的七星湖秘技進行穿越,皇室那頭,定有和七星湖一樣的神秘機關。若有這樣一個神秘機關存在,皇室與希波亞克雪山的秘密若說是沒有半點關聯,是不可能的。
千算萬算,原來敵人,在自己身後。是他,對司馬家族一貫來表現出的懦弱和依附掉以輕心了嗎?
師父常說他太年輕,入世不深,要他不要輕易正面與司馬家族對抗,原來,是有這樣一層深沉的原因。
嘴角,微微 起了一絲冷酷,桓玄在進宮時,臨時改變了方向,朝太子東宮走去。
太子司馬,自從上回相親宴之後,稟明父皇,要潛心修書,閉關于太子宮中。
東宮里,一切看起來平靜,安寧,幾只雀兒,歇落在屋檐上,像修身養性一樣拿嘴修理著羽毛。
司馬舉筆,在案上抄寫經文,這一抄,這是他近些天抄的第十本經文了。
在他身旁,只有一個侍候的小太監小李子。
一道風,刮過門口厚重的布簾。緊跟,一道白色的身影穿過了門庭,像是一朵雲,落在了司馬的書房里。
小李子見到眼前站的是誰時,乍驚之下,跪了下來︰「桓將軍。」
「起來吧,到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我有幾句話和太子說。」桓玄道。
里頭,司馬歇下了筆,在看著桓玄翩然的白衣落在自己面前,他目光里含了絲疑問︰「桓將軍,我已向皇上告假,朝廷內公事——」
「臣找太子是為私事,臣知太子與她有交情。此次是為了她,來求太子幫助。」
桓玄謙虛的態度,讓司馬在驚詫過後,眼神變得深沉了下來。
說明了是為了她,豈不表明了桓玄當著他面號稱對她的一往情深,皇上又親口應允了他們倆的婚事。
想到她是要嫁給桓玄的人,司馬心情怎能高興得起來。
「不知桓將軍怎會以為我與宮外女子存有私情交往?桓將軍不像是個言語不慎之人。」
「太子。」桓玄今日真可謂是屈駕了,對司馬低了頭,「實不相瞞,她如今人在西涼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太子若不信,也該听說了謝丞相領兵出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