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看著葉尚書這般,便得體的拉著葉輕狂和葉輕巧進了里屋,留給重逢的父女二人安靜的相處時光,自己卻怎麼也不放心,礙著太太的身份又不可能做那等貼著屏風偷听的不格調的事情。
葉輕巧拉著葉輕狂坐了下來,又將葉輕眉送她的金剛鑽遞給了她,「妹妹,這些你拿去吧!」
葉輕狂欲伸出手,太太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了過去,葉輕狂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只是訕訕的說道,「大姐姐,您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七妹妹給你的,便就是你的。」
葉輕巧也就安靜的收了起來,這對母女,以後是她的倚仗,她得罪不起,比起金剛鑽來,她更喜歡淡泊度日,余光落在屏風上綽綽人影,那個從小生活的漳洲的七妹妹,看起來,並不是真的那般傻里傻里的鄉下丫頭,單從送禮來看,就送的頗有學問,更重要的是,就連太太這麼精明的人,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母女三人細細的說著話,屏風外的葉尚書和葉輕眉也在說話。
「父親,祖母說,我娘曾有一樣東西,寄放在您這里,是麼?」葉輕眉開門見山的問道,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是娘的遺物!
葉尚書看了一眼葉輕眉,便坐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立賢居的丫環就體貼的遞上了一杯熱茶,他接了過來,小抿了一口,並不急于回答葉輕眉的問題。
葉輕眉也坐在自己慣坐的位置上,最末的位置,這一舉動,讓葉尚書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小七,那是你的姨娘!」葉尚書糾正著葉輕眉剛剛對于逝去之人的稱呼。
葉輕眉的秀眉一擰,從碎蓮的手中拿過一只繡工很棒的荷包,款款的上前,遞給葉尚書,「祖母她老人家說,這是最後一樣了。」
葉尚書看了一眼,也不接過荷包,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這些不重要,你回到京城,你就是我葉萬禮的女兒,嫡庶有別,太太是你的嫡母,就是你的母親,至于她……你在漳洲叫她娘,以後……別叫了。」
葉輕眉沉默的不說話,大廳里的氣氛怪怪的。
倒是屏風里面,不是傳出一陣陣歡笑聲,葉輕眉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不動不笑不鬧不哭。
「娘,听門房說漳洲的那個野丫頭到了?」
葉輕讓剛下課回來,就听門房說,漳洲的那個野丫頭上來了,便一路小跑進了內院,原本以為立賢居里的會是他的娘親,那知……坐在首位上的是自己父親大人,當下就噤聲不語。
葉尚書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他的女人不少,子嗣卻是十分的單薄,除了太太所生了二子以外,便就再也沒有女人生出兒子來,真是奇怪的很。
「讓哥兒,你把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再重復一遍!」葉尚書的聲音里,隱隱有一股怒氣在蔓延,葉輕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暗叫倒霉,怎麼就犯到父親的手中,他要不想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