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替莫南爵還了這條命。
這個念頭躥上來,像是附體的靈魂般,怎麼也甩不開。
洛蕭不敢,不願去想,他強迫自己拋開否定這個念頭,他始終堅定,他們之間二十一年的感情,不可能因為一個半路殺進來的莫南爵而被破壞。
怎麼可能?
對,不可能,小染是愛他的,就算小染心里有了莫南爵的位置,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他就有把握讓她忘得干干淨淨。
「不配的人是你!」莫南爵死死抵著洛蕭的腰側,讓他動彈不得,男人揮起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她平安出來,你就可以殘著進去了!」
右臉頰傳來劇痛,洛蕭舌忝下嘴角的血跡,他不甘示弱,同樣的揮了一拳過去,莫南爵避開之後被扯住衣領,又反手打去。
空蕩蕩的走廊之上,兩個同樣挺拔的男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時不時傳來拳頭砸到身上的聲音,牆面和地板被踢得砰砰作響,間或還有骨頭脆響的動靜。
二人都下了死手,互相扳著對方,誰也不肯先放手。
陳安坐在靠外的座椅上,本不願意摻和這種事,可見架勢愈演愈烈,這麼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他起身走過去時,莫南爵正將洛蕭抵在牆面上,他握緊的一拳砸過去,洛蕭快速側了下頭,拳頭砸在雪白的牆面上,震得牆灰抖落下來,砰——
男人指節瞬間發紅腫起來。
莫南爵凶猛發狠起來當真如孤狼般冷冽狠戾,洛蕭喘著氣,那一拳砸下來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身後的牆都在顫動。
二人嘴角都破了,青紫色的傷口暈染開來,相比于莫南爵,洛蕭傷的更慘些,半邊肩膀有些腫了起來,額頭上也擦破了皮。
陳安見狀忙上前拉住莫南爵的手臂,將他半邊身體扯開來,他知道男人的脾氣,這樣下去在醫院鬧出事兒也不好,「爵,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你跟我過來下。」
「有什麼事情待會兒說,」莫南爵胸口微微起伏,黑眸緊瞪著洛蕭,「我現在沒空。」
「關于今天下午的事,」陳安拽著他不放,知道只有這個名字才能讓他住手,「童染的事,听不听?」
果然,陳安話剛出口,身邊的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莫南爵眼神亮了下,緊揪著洛蕭的手猝然間松開,將他用力的推開,「滾!」
洛蕭不同她爭,他自顧自整了下襯衫的領子,徑自走到邊上還沒被殃及到的座椅上坐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將頭垂在手腕上。
莫南爵瞅了眼他這氣定神閑的姿勢,心里越發不爽,他還想要上前,但是想到陳安說的話,還是跟著走了過去,走廊的盡頭有碎燈光灑進來,男人眯了下眼角,「下午怎麼了?」
陳安知道他心里窩著氣,從小到大,除了莫家的人,他還沒見過莫南爵因為誰窩過氣,他從口袋里掏出根煙遞上去,「韓青青的死,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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