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蕭也一直沒回去,傅青霜追過來的時候,手術室外面坐著三個男人,她蹬著高跟鞋走過去,走廊被她踩的嗒嗒作響,她走到洛蕭身邊坐下來,男人始終垂著頭,也沒看下是誰。
「蕭,怎麼了?」傅青霜抬頭望了下亮著燈的手術燈,心里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她咬住下唇掩飾情緒,「是童染出什麼事情了嗎?」
「洛太太,」接話的不是洛蕭,而是坐在對面的莫南爵,男人聲音嘲諷,絲毫不留情面,「我很好奇,你們傅氏的人是不是都有多管閑事癥?」
「……」
傅青霜怔了下,很快便明白過來莫南爵的意思,她臉色一沉,童染出了事洛蕭第一時間沖過來,她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爵少,我只是踫巧……」
「踫巧過來看病是吧?」莫南爵勾唇笑了笑,贊同般的點下頭,「洛太太也是該來看下了,身上沒本事看不住自己的男人,一天到晚跑來找別的女人,這件事情,不知道傅家二老知道麼?」
傅青霜臉上一紅,被戳中心事,「爵少,你……」
莫南爵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直接朝傅青霜坐著的地方甩了過去,不偏不倚的,那張卡正好落在她穿著白絲襪的上,「這里面有些錢,洛太太去看的時候多開點好藥給洛總補補,別謝,就當我做了回慈善。」
他話語精準,句句刺中要害,陳安坐在邊上听著,雙肩不停的抖動,強忍著笑意。
「你——」
傅青霜忍無可忍,她蹭的一下站起身,銀卡從腿上滑落到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用手指著莫南爵,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然而自始至終,洛蕭都只是用手腕撐著頭,連眼皮都抬一下,更別提替她說一句話。
莫南爵卻不再看她,男人將視線投入緊閉著門的手術室內,現在在這里多等一秒他的內心都是煎熬的,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慌。
甚至就連說話,都只是在掩飾那慌張的情緒。
傅青霜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咬著牙坐下來,心里堵得難受,卻又不想洛蕭出什麼事,只得在這里陪著他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手術室的門才被人拉開,里面傳來腳步聲,莫南爵淺眯著的眼楮猝然睜開,幾乎是沖上前,直接揪著醫生的衣領,將他提出來,「說!怎麼樣?!」
「傷者情況目前穩定下來了……」醫生被拎到了外面,這句話出口才被放了下來,他推了推眼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莫南爵心下一松,緊皺的劍眉松開,而後察覺不對又擰起,「什麼叫暫時?!」
「爵,你別這麼激動,」陳安和這醫生是朋友,聞言拍了下他的肩,替他開口問,「沒有傷到心髒?」
「沒有,那一刀下去扎的挺深的,但是扎偏了,」醫生松了下口罩,「就偏了那麼一點點,再正一點,這命神仙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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