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走,病房內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之前的那些歡聲笑語仿佛還在耳邊,可是一轉眼,就徹底沒了聲音。
童染睜著眼楮,自然是睡不著的,她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里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輕推開,童染側過頭,就看見陳安端著藥盤走了進來。
「我以為你睡著了,」陳安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爵走了?」
「嗯,剛走沒多久,他說晚上再來。」
童染掀開被子坐起身,身上的睡衣還有幾粒扣子維持著被拉開的弧度,她趕忙伸手系好,臉上有些紅暈,「你……你找他有事嗎?」
「我不找他,」陳安見狀曖昧的笑了下,他端著藥盤走過去。將童染今天的藥水注射完,而後收起針管,「沒想到爵這麼猴急,八成是回家換褲子去了。」
「……」
陳安同莫南爵經常開這種玩笑,童染也習慣了,她將挽起來的袖子拉下來,又坐回了病床上,見陳安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她斟酌了下開口,「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聰明,」陳安目露贊賞,將藥盤里的東西收拾好,坐在床邊的軟沙發上,「有些事按照爵的性子,他斷不會跟你解釋什麼,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知道。」
「好,你說。」
「關于韓青青的事情,我知道對你刺激很大,也讓你受了很大的驚嚇,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陳安簡單的將他推測的大概說了下,「爵那天下午注射進韓青青體內的只是普通的安定,並不是你所認為的致死毒藥,但是她的死亡原因也確實是因為那一劑安定,所以有問題的不是爵,是韓青青的身體。」
陳安只是稍微點了一下,童染听後皺起眉頭,她並不傻,細想下就能想明白,「你的意思是,青青體內……本來就有致死的毒素,安定只是起了一個推動的作用?」
「對,你還挺聰明的,但是你漏了個詞,」陳安頓了下補充道,「恰好。安定只是恰好起了個推動的作用。」
童染秀眉皺的越發緊,她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青青會死……這不是一場意外?」
「是意外,但是這意外並不分人,」陳安回想起韓青青瘋狂的行為和表現,「如果那天她愛的不是爵,哪天撲上去抓住的人不是爵,而是別人,那你就會看到她死在別人的手里。明白嗎?」
童染心底一沉。
「這一招確實很漂亮,既能摘花,還能收果,但完全不需要經過自己的手,保自己一身清白,」陳安微笑起來,眸內漾起的卻絕非溫和之色,「所謂借刀殺人,就是如此。不過,這些也都只是推測,沒有證據支撐。」
「可是……」他說的隱晦卻又明了,童染听後只覺得渾身發涼,她下意識的環住雙肩,「如果你這些推測都是真的,那,借刀的那個人會是誰?」
誰會如此狠毒……竟然用人命來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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