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起身體,眼角的落寞被月光打出薄薄的一層,「我說的是事實。」
「不是!真的不是,」童染猛地搖頭,她咬住下唇,她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就是怕他會自責,「如果這樣說,那應該是我的害的,我都不知道有它的存在,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責任……」
當初用孩子換他一命,這個選擇是她做的,她不會後悔,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會難受……
男人別過頭去,並未繼續說,他拉開她的手,轉身就朝外面走,「你早點睡。」
她忙扯住他,「你要去哪里?」
莫南爵一手已經拉開了房門,他修長的腿跨出去,「我去陽台抽根煙。」
「我也去陪你。」
此時夜已經深了,小區內靜悄悄的,楠楠正在偷偷模模的從窩里溜出來,躥到茶幾上扒了個橘子吃,童染一眼就瞅見了,走過去將它拎起來晃了下,「你在做什麼?」
楠楠嘴里咬著橘子,其實小家伙就是看著顏色好看,弄個來玩下嘛,「嗷喵」
「快去睡覺,」童染將它叼著的橘子拿下來,然後把它扔到地上,用腳背顛了下它,「不許出來了,听到沒?」
楠楠得到自由後扭頭就跑,跑到窩旁邊還是回頭望了一眼,它怎麼覺得媽咪變得和爹地一樣凶了咩?
絕對是被傳染的!
童染安頓好楠楠後順著客廳來到陽台,莫南爵雙手撐著窗台站著,他右手修長的指尖夾著根香煙,卻並未吸,男人視線投出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在想什麼呢?」童染知道他心情不好,她走過去同他並肩而立,這小區位置極佳,對面便是一條人工河,新架好的橋面奼紫嫣紅的,看上去絢爛至極。
「沒什麼,」莫南爵眯起眼楮,望了眼童染後將手里的煙掐滅,他攬著她的肩膀走進來,「會著涼。」
「我這還是件長袖呢,」童染靠在他的臂彎內,「你還穿著背心。」
「我不一樣。」
童染站定腳步,她笑意盈盈,「有什麼不一樣的?」
男人眉頭擰起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能笑的這麼燦爛,其實他也知道她心里難受,他大掌在她肩頭輕拍下,「去睡。」
「你不睡嗎?」
「不困。」
童染的小腦袋湊過來,「你做什麼冷冰冰的?」
莫南爵並不說話,他轉身走到低溫酒櫃邊,隨手拿了瓶紅酒出來,童染忙體貼的去冰櫃里取了兩個高腳杯過來。
男人瞥了眼,「你不能喝。」
「就喝幾口嘛,紅酒沒關系的,」童染挨著他坐在沙發上,將高腳杯擺在二人跟前,「你幫我倒。」
香醇的紅酒順著被冰鎮過的杯沿滑下來,像是上好的綢緞,潤澤度令人傾心,莫南爵將酒瓶放下,端起高腳杯,仰頭就一飲而盡。
「喂,」童染忙拉住他的手,學著他以前說過的話,「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男人眉宇攏著清冷,他並未開口,而是又倒了一杯,仰頭又要喝,童染及時的搶過他的杯子,「你喝這麼快,我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