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雙手交叉下疊向腦後,問題不在于要殺人,他殺都殺慣了,而在于殺的是誰,他眯起眼楮,「怎麼,你要弒父,就非得我幫你?」
洛蕭眉宇冷靜,「你只要做這件事,我會替小染解毒。」
莫南爵身體向後靠,「我要是說不呢?」
洛蕭微揚下巴,「你舍得看她毒發你就說不。」
「你當真舍得?」
「跟這個比起來,我更不舍得看她跟你在一起。」
莫南爵眯起眼楮,嘴角拉開抹冷笑,「我當真沒看出來,你吃人吃的這麼死。」
「你要是早放手就不會有這些事。」
莫南爵站起身,「這句話送給你自己。」
見他跨出腳步,洛蕭也跟著站起來,他掃過男人的背影,「你不肯做?」
莫南爵走到陽台邊,他推開窗戶,外面的冷空氣悉數灌進來,他點了根煙,薄唇輕吐出的煙圈如同雲霧般繚繞,「你有沒有想過,童染有一天要是知道了這些事,她會有多恨你?」
洛蕭眯起眼楮搖下頭,「我不會讓她知道。」
「紙包不住火,這個道理還需要說?」莫南爵手指夾住香煙後垂下,煙灰抖落在地上,「她遲早會知道。」
「我不信你會拿她的命賭一把告訴她。」
「你光是不信這個有用嗎?」莫南爵冷笑一聲,修長的雙腿交疊下,「就算我不告訴她,她也一定會知道。」
洛蕭眉宇間攏起陰霾,「這個不需要你管,你就說這件事你做不做。」
莫南爵挑下眉,「你這是在給我選擇的權利?」
「我認為你沒得選擇。」
「那你他媽的問個屁?」
「……」
「一直都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她恨你。」
洛蕭抿著唇沒有再開口,莫南爵轉身面向窗外,男人手肘撐著陽台上的欄桿,冬天了,下雪的時候這里望出去更加美麗,白茫茫的一片。
要是童染在,她看到了一定會笑。
莫南爵側過頭,仿佛能看見童染穿著件毛絨絨的睡衣蹲在邊上,她仰起小臉,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嘴角梨渦淺笑,她說,莫南爵,你抱我起來好不好?
男人眯起眼楮,眼底的哀戚和深情傾瀉出來,比這冬雪更叫人顫抖,他慢慢蹲,陽台的右邊還放著把藤椅,里面的阿狸抱枕是他們逛超市的時候一起買的。
她說,莫南爵,你不抱我的時候,我就抱著它。
莫南爵深邃的目光落在抱枕上,他伸出手,將抱枕拿起來捏在身心,柔軟的觸感直擊人心,男人低下頭,將俊臉埋了下去。
他閉上眼楮,鼻尖用力吸口氣,仿佛能聞到她留下來的味道。
令他貪戀到絕望的美好。
冷青站在客廳里看到這一幕陡然紅了眼眶,他別過頭去,莫南爵眼底的深情是掩不住的,他很難想象,在他這樣光芒萬丈的男人身上,能看到這樣的神情。
他到底有多愛童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莫南爵始終維持著那個姿勢沒動,直到指尖夾著的香煙燒到了盡頭,手指猝然被煙頭燙到,男人甩了下手,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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