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相信,可每一步的推測和走向都逼著她朝那個殘忍的事實推進。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楮。
驀地,房門被大力推開,幾個手下將渾身是血的洛蕭抬到床上,「快讓一讓,少爺不行了!」
幾個佣人慌忙過來幫忙。
童染坐起身,洛蕭被放在她邊上,他渾身都是血,一只手還捂在月復部上,也已是鮮紅一片。
他渾身都在顫抖,俊臉扭曲著,顯然已經疼到極限了。
童染皺起眉頭,她轉身下了床,並未開口。
佣人嚇得不行,「少爺這是怎麼了……」
「被人捅了兩刀,還是個女的,」手下簡單交代幾句,喊那幾個佣人下去,「我們還得出個任務,有批貨今晚必須得送,你們快去通知家庭醫生來,千萬不能讓少爺出事,實在不行就送醫院。」
「好,好……」
兩個佣人忙轉身下樓,那幾個手下畢竟也不是別墅里的人,礙于童染在這里,也沒多待,接了電話便走了。
一時之間,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童染站在床邊,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衣,她看了眼床上滿身是血的男人,洛蕭雙唇都在發抖,短發汗濕貼在清俊的臉龐上。
她只看了一眼便別開,轉身走到窗台,視線投入夜色中。
不一會兒,房門便被敲響,好幾聲後童染才去開門,她將門拉開一條縫隙,「誰?」
「樓下的佣人叫我們上來的,」兩個醫生站在門口,「洛少爺受傷了是嗎?」
童染聞言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發抖的男人,而後將視線收回來,「噢,方才已經有醫生來給他看過了,你們走吧,他包扎過了要休息。」
「這……」醫生面露猶疑。
「不信我是嗎?」童染退後一步,雙手不再抵著門,「那你們進來檢查吧。」
醫生自然是不敢的,也知道她是洛太太,忙鞠躬後退下去,「那太太,我們先回去了,有情況再打電話給我們。」
「不用回去了,就住在那邊吧,」童染抬手朝對面走廊最里面的一間房間指了下,離這里有點距離,「出了事喊你們也方便。」
「好的,洛太太。」
家庭醫生恭敬的點頭,而後進了童染說的那間房。
十分鐘不到,佣人便過來敲門,「太太,醫生在幫少爺看嗎?」
童染站在門邊,她並未開門,「醫生在走廊最里面一間房,沒事你們就不要去打擾。」
「好的,那太太您……」
「我困了,我不會自殺的,放心吧,要不然我方才就死了。」
「那太太晚安。」
佣人聞言放下心來,以為家庭醫生在給洛蕭治療,也不敢打擾,便退了下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童染抬起手,將房門反鎖。
她轉身回到床邊,洛蕭整個人蜷成一團,鮮血將床單都染紅。
童染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蒼白的側臉,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也許,大伯的死和你有關系,對嗎?」
沒人回答她。洛蕭此刻意識不清,傷口還在流血,也不可能听到她的問題。
其實童染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她硬生生的將視線別開,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床很大,幾乎相當于普通人家的半個房間,童染轉身走到床的另一側,她躺上去,同他隔著很大一段距離,她拉起被子蓋過肩膀,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床的那一側,男人仍在輕微的顫抖著,鼻翼間發出近乎痛苦卻微弱的悶哼聲。
童染將整個身體都蜷起來,而後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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