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中,去往五華山的隊伍正在途中。愛睍蓴璩一路上還算太平,越靠近目的地,風景越美,隨之而來的更是寒冷。
「太後,多加件衣服吧。」秋兒觀察入微,結合了太後的身體狀況,隨時準備在側。秋兒為太後披上衣服,太後沒有拒絕,反而覺得更加溫暖。而秋兒亦是第一次為皇女乃女乃做點什麼,心里也很是高興。若只是當皇女乃女乃身邊的小宮女,她也心滿意足。
「秋兒真是心細。」太後拉著秋兒的手,感覺到一絲涼意。「你的手好涼。別顧著給哀家加衣,也要照顧好自己。」
「秋兒沒事的。」有皇女乃女乃拉著手,再冷她也覺得溫暖。
「來,秋兒,披上吧。」淑妃為秋兒遞上衣服。馬車上也就只有秋兒仍是穿得單薄。
「謝娘娘。」接過淑妃手中的衣服,她隨即披上。
「秋兒,你的藥還真是靈藥。哀家只喝了一次便好。要是讓別人來看,估計哀家現在還臥病在床呢。」難怪皇上如此信任秋兒的醫術,太後親身經歷後更是堅信人才出少年。
「太後過獎了。」秋兒顯得謙虛。她只知道師父的醫術才是天下無雙,而她只是學到師父的三分之一。只能說比起行醫救人,秋兒更喜歡研制毒藥。那次借故拜自己為師,她從師父的藥爐里帶出一本醫術,自己空閑時便專研。她亦感覺自己的醫術比以前更勝一籌。
「秋兒啊,你這樣的才女為何會進宮為婢?你父母又怎舍得?」太後想不明白,像秋兒這樣的醫學才女,完全可以在民間開辦醫館,行醫救人,起碼她的生活比現在自由。
「回太後,秋兒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對著皇女乃女乃,說起父皇母後,秋兒心里別樣滋味。
「對不起,哀家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太後拉著秋兒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沒有。太後只是關心秋兒。」秋兒靈機一動,又說道。「太後,秋兒的父母雖說都已不在,不過近日秋兒得知,原來我女乃女乃還活著。」秋兒不禁握緊了太後的手,太後並未察覺不尋常。
「是嗎?本宮怎麼沒听你提起過?」淑妃搶先一問。
「也是偶然的一次機會听來的。還不確定。不過,有這樣的消息也給了秋兒希望。秋兒知道,早晚有一天會和女乃女乃相認的。」秋兒的眼神里閃爍著淚花,不一樣的神情讓淑妃看出了端倪。淑妃早就發現一路上,秋兒對太後非常熱情,照顧周到。以她對秋兒的了解,盡管太後慈眉善目,以秋兒的性子也不至如此。淑妃心里盤算著,秋兒隱藏著大秘密。
「是啊。好人有好報。你這麼善良,老天會給你希望和機會的。」太後隱約能感覺到,眼前的秋兒外表雖不熟悉,那她的眼楮里仍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太後總覺得在哪兒見過。模糊的記憶始終沒能喚起太後對秋兒的認知。
「借太後吉言。」
有好多次秋兒想告訴太後真相,不知是什麼讓她如此猶豫。是因為淑妃在身邊嗎?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其實進宮是有目的嗎?她是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份被人熟知嗎?還是在擔心那個有名無實的王妃頭餃?或是不敢以前朝公主的身份嫁安路濤為妻?
真相成為秋兒的絆腳石,她的所有計劃被突如其來的愛情,親情,良知所牽絆,她變了,變得越像自己,卻也無法回歸自己。曾經的鋪墊成為如今的絆腳石。如果當初沒有嫁于安辰逸,那麼她會和安路濤雙宿雙飛嗎?
「太後,娘娘,五華山到了。」
聊著聊著,已到五華山山腳。秋兒和若惜先行下車,扶下淑妃後,又扶下太後。下了馬車,秋兒本能反應地看向身後。她觀察著四周,只見一片雪茫茫。
太後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已入五華山。秋兒仍站在原地,皺著眉。淑妃上前,也觀望著四周,也是沒有發現什麼。
「秋兒怎麼了?」
「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也感覺到了。」
五華山的環境很安靜,她們不過也是等到下馬車才發覺不對勁,可想來者身手不凡。
秋兒愣住,她想著淑妃的回答是什麼意思?以她的警覺也不過剛剛才發現,若是沒有內功的人根本不會發現什麼。難道淑妃……
秋兒像是在等著答案地看著淑妃。其實淑妃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她只是對一個人比較熟知,只要他一出現,淑妃便有莫名的感覺。同時她也知道,那個人的出現不會有好事,今晚的五華山應該不會太平。
「娘娘何出此言?」
淑妃詫異地看著秋兒,隨即又是嫣然一笑。「女人的直覺很準的。今晚我們要格外小心。」
望著淑妃離去的背影,秋兒陷入沉思。她苦笑︰是我對淑妃太過放松警惕了嗎?還是她的內功在我之上?相處這些年來,居然沒有一絲察覺她竟然也是江湖高手。皇宮大內,果真藏龍臥虎。
秋兒感慨著,沒有逗留,關上五華山的大門,走了進去。
第一次來這兒,五華山給秋兒的感覺便是寂靜。的確是個修身養性的地方。五華山跟一般的庵廟沒什麼兩樣,只是缺少了出家人。似乎這里只為太後一人居住。
「這兒沒人招待你們,你們就自行安排吧。」太後像是回到家一樣,對來客們介紹著這里的情況。「哀家去廟堂拜菩薩,你們到處逛逛吧。」
「是。」
太後在宮女和幾名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秋兒也不敢離太後多遠,淑妃亦是。可她們也不能給太後壓力,若是被太後發覺她們的不尋常,只會給太後帶來心里的不安。
秋兒和淑妃站在原地,互望對方。她們的心思是一樣的。她們不尋常的反應在若惜眼里就顯得格外怪異。若惜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實在是看不明白。
「娘娘,秋大人,你們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淑妃率先把眼楮從秋兒身上移開,看著若惜。「若惜,你去看看廚房在哪兒。天色將晚,得為太後準備晚膳。」
「是,奴婢這就去。」若惜受命離去。
「娘娘是在擔心外面的人對太後不利,又怕給太後帶來不安,故而不知所措?」
「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淑妃轉過身,對秋兒說道︰「我們只希望太後安全,你所知道的其他事都不重要。」淑妃意有所指。
秋兒也明白。淑妃是個有秘密的人,和她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淑妃說得對,她們都是為了太後的安全,不管淑妃是何人,至少現在她們不是敵人。
「其實外面那些人早就跟蹤我們了,他們懂得分寸,選擇適合的距離以至于不被發現。至于他們是敵是友,現在還不好說。」
「是友大可不必躲躲藏藏,還是小心為上。」秋兒不知道來人是誰可以理解,可淑妃對來人的氣味相當熟悉,她不想讓秋兒掉以輕心,故而提醒。
「這是自然。不過他們跟了那麼久,若想對我們不利,早就該行動了,何必等到現在?」她們此次出行的人數並不多,要想行刺根本不必等到現在還不出現,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也許在等時機吧。」不知道來者人數,也不確定那個人想干什麼?如果只是找淑妃,那麼夜深人靜便是大好時機。淑妃更是希望來者是找她的。
「也許吧。」
秋兒和淑妃立于門外,守在離太後庵堂不遠的地方,既不會引來太後的懷疑,遇到緊急事情也方便行動。
五華山外,大樹叢中,幾十個蒙面黑衣人盯著緊閉的大門。
「你在等什麼?」
「此次行動只可成功不準失敗,我們必須掌握好時機,速戰速決。」
「你是覺得我們打不過一群女流之輩嗎?」
只露出兩只眼的風叔與之對視。「別小看這些女的,你未必是她的對手。」
「你什麼意思?」與風叔對吵的是莫落子的徒弟之一,他不能理解師父這次行動為何會派風叔前往,而且還讓他領導他們。風叔原本就是中原人,他從心眼里瞧不起風叔。
「他說得沒錯。」風叔還沒開口,被另一個黑衣人打斷。「我想起來,那幾個女人中有一個就是殺死二師弟的凶手。她的武功在我們任何人之上。」說話的是莫落子的大徒弟,那次刺殺安路濤的事件中,他是參與著,也是幸存者。更是領教過秋兒身手的人。
風叔感覺到他說的不是淑妃。既然如此,他倒不需要解釋太多。
「什麼?殺死二師兄的凶手就是她們中的一個?」他倒是想替二師兄報仇,卻自知不如人。
「我同意風大俠的戰略,等到夜深人靜,我們直闖太後房間,殺了太後,不要戀戰。若是被那個丫頭發現,我們的任務就難完成了。」
曾經發誓要替師弟報仇的他,今日卻不敢與秋兒踫面。不是他膽小,而是師父告訴他,任務比報仇重要。
風叔心想,此方法正中他意,淑妃不管怎麼說都是他一手帶大的,手把手教她武功,早已視她如已出。盡管淑妃從未給他帶來任何有用的線索,他也從未真正責怪過她。此次的行動,他最不想傷害的人便是淑妃。如此甚好,殺了太後一走了之,不必和淑妃糾纏。若是淑妃發現太後的真實身份,更會全力保護。到時,他們師徒免不了一場惡戰。
天漸漸發黑,山外的黑衣人與黑色融為一體,更難被發覺。秋兒和淑妃仍站在原地,盯著門外,守著太後。
「娘娘,秋大人,你們怎麼還站在這兒?」若惜找到廚房,和隨車而來的廚娘忙起了晚膳。一切忙完,正前來請淑妃和秋兒用膳,方知她們站在原地已有幾個時辰。
「五華山景色不錯,本宮和秋兒聊天賞景。是嗎?秋兒。」淑妃和秋兒打著啞謎。
「是啊。這里的天空都和京城的不一樣。」說著還望著天。星星密布,月亮高掛,照射在雪地里,與白天無異。
若惜將信將疑地也抬頭望著天。「不會啊,都一樣啊,除了月亮就是星星,哪有什麼不同?」
當然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秋兒忽悠罷了。
「對了若惜,你來找我們干嗎呀?」秋兒連忙轉移話題。
「晚膳已經備好,請娘娘,秋大人前去用膳。」
「太後呢?」
「廚娘已經去通報了。」
在若惜的帶領下,她們來到飯廳。對面正迎來太後。
「五華山清靜之地,沒什麼好吃的,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習慣。」太後知道她們吃慣了山珍海味,實不想讓她們陪自己吃素菜。
「太後您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太後都能不在乎,她們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圍著桌子,三人而坐。誰又會想到,今日聚坐一桌的她們,竟是一家人。整張桌子上沒有一點肉類,看著清淡,吃著更清淡,吃在她們嘴里,卻是香甜可口。
「怎麼樣?還吃得習慣嗎?」
「很好吃。油膩東西吃多了,偶爾吃些清淡的洗洗胃也不錯。」秋兒吃得格外香,像是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一樣。雖然都是素菜,比起她在雪谷吃的東西已經好很多了。這樣的味道更有點家鄉的味道。
「是啊。皇宮里也應該備些清淡的東西,混搭著吃才有營養。」說著又夾著一根青菜放入嘴里,甜甜地咀嚼著。
「你們喜歡吃就好。這些菜,皇上也吃過呢。」
「皇上也吃過?」
「還是皇上來接哀家回宮那會兒,為了遷就哀家,皇上寧可陪著日日吃素,也不願另起爐灶。」說起這些,太後感動。
「皇上真孝順。」
聊著家常,吃著便飯,像極了普通百姓家的三代同堂。用完膳,淑妃借故送太後回房。太後晚膳過後,還有功課,回到房間,看著淑妃沒有離開的意思。
「淑妃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已經累了一天了,不必在此陪著哀家。」
「母後,讓我陪您一會兒吧。」
「孩子,你是怎麼了?有心事?」太後亦是細心之人。
「沒有。」
「有什麼不適應的就跟哀家說,別自己放在心里。」
「之彤明白。」
「好了,哀家還要做功課,你先回去吧。」
有話又不方便直說,淑妃也只好順從。替太後關上房門了,對門外守衛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獨自走了一段路,仍是不放心,無人處,輕點腳尖,輕輕松松上了房頂。
「誰?」屋頂居然有人。
「是我。」淑妃听出對方的聲音。
借助月光,秋兒也看清了淑妃的面貌。果然淑妃也是學武之人。
「娘娘這麼晚了怎麼不去休息?」
「你不也沒休息嗎?」淑妃被秋兒的好心思折服,原來秋兒早就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保護太後。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了。」
「娘娘,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半夜再來換我。」
「這樣也好。那你小心點。」
的確,兩個人一起等著始終不是辦法,她們既要保護太後周全,也要保存體力,以應對突發情況。淑妃回到自己的房間,若惜在廚房忙完,正在為她鋪床。
「若惜,你也回房休息吧。」
「是。」
淑妃背對著若惜,正準備寬衣休息,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闖進她的感覺。當她回頭時,若惜真慢慢倒下,從門外走進一黑衣人。她對這雙眼楮再熟悉不過,她果真沒有猜錯。
「你想干什麼?」
「跟我走。」
「為什麼?」
「這是命令。」
黑衣人上前拉著淑妃手,準備強行把她帶走。豈料淑妃逃離,他沒有得逞。
「你要帶我去哪兒?」
「西域。」
「什麼?」
「現在只有西域王才是我們的靠山,安國氣數已盡,你再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風叔,你竟然投靠了西域王。」淑妃吃驚不已。當年口口聲聲想為前朝復國的風將軍,如今不但復國不成,連安國也出賣。出賣安國等同于出賣前朝。眼前這個還是前朝忠心耿耿的風將軍嗎?還是從火場中把她救出來,教她武功的師父嗎?「你這是賣國知道嗎?」
「賣國?我是前朝人,與安國沒有任何關系,更談不上出賣國家。」
「風叔,你是中原人,投敵西域王,這不是賣國是什麼?」
「夢之彤,我是為了你才冒死前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風叔趁大批人馬沖進五華山時,他便找機會來到淑妃的房間,他要帶她一起走。他不願看到當年冒死救出來的生命死在他面前。
「不走。」淑妃斬釘截鐵。氣得風叔抓狂。
外面傳來的打斗聲引來淑妃的注意,不好,太後有危險。淑妃想也沒想,準備沖出去救人。被門口的風叔攔下。
「那些人是你帶進來的?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淑妃質問風叔。
「殺太後,奪皇位,滅安國。」
此時,他們之間火藥味十足,這麼多來,他們從未如此。外面的打斗聲越來越激烈,牽動著淑妃的每根心弦。
「讓我出去。」淑妃還是顧念師徒之情,不忍對風叔下手。
「不可能。你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就算死也不會投靠西域。」
「你的命是我救的,想死必須得到我的同意。」
「風叔,得罪了。」
時間緊迫,淑妃必須沖出去,和秋兒聯手,一起保太後周全。說時遲那時快,一掌打向風叔,條件反射,他躲閃過去,淑妃借此往太後房間方向跑去。
秋兒和守衛們正在全力以赴,守衛們已所剩無已,太後在秋兒身後,秋兒一方要迎敵,一方要守在太後身邊,施力範圍受阻,秋兒根本無法施展拳腳。淑妃很快也加入打斗。太後面對黑衣人的行刺,表現得並不害怕。她不過是個老太婆,這些人想要她的命拿去就是。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卻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到皇上。她雖年邁,但她從黑衣人所拿武器來看,知道他們不是中原人,由此也可推斷,他們想要她的命,無非想以此威脅皇上。太後怎會讓他們如願。
淑妃曾經告訴過太後,自己被風叔從火場中救出來,都經歷過什麼,所以看到淑妃與黑衣人搏斗,她並不驚訝。只是擔心著她和秋兒的安危。為了保護她而讓她們受傷就是她的罪過了。
「小心啊。」太後唯一能做的就是擔心她們身後,時不時地喊出一句「小心」。太後的緊張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眼前僅剩下的兩個女流之輩。她們正努力地打退敵人,唯一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護她。
風叔躲在一側,他不會和淑妃動手,更不想和秋兒動手。他若料不錯,殺死莫落子徒弟的定是站在太後身前,寸步不離的丫頭。她可以站在原地,也能不讓敵人近身半分,不難看出她亦是高手。風叔既不想加入這場爭斗,也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他,便躲在大樹後,靜觀其變。
「秋兒,帶太後先走。」
淑妃沒有停下對敵,她們兩個繼續戰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找到機會,帶太後離開才是上上策。秋兒授意,運氣于掌,把眼前的黑衣人打倒在地,拉著太後,朝門口跑去。
「之彤……」太後本不情願,她怎麼能把淑妃一個人留在這兒,自己逃之夭夭呢?太後擔心淑妃,是因為她知道淑妃就是夢之彤,那當她知道舍命救她的秋兒其實是秋月,又當如何呢?
秋兒拉著太後逃走,黑衣人自然也不會任由她們離開。幾個人纏住淑妃,讓她難已分身。大部分人追著秋兒和太後而去。
其中一個黑衣人經過大樹旁,看到一個黑影,天黑,又蒙著面,看不清躲在一旁的人到底是誰。
「躲在那里干什麼?殺不了太後,師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風叔既然被發現,不情願地從大樹後現身,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奮戰的淑妃,便尾隨大批人馬追趕太後而去。
太後年勢已高,根本跑不快,很快便被追到。秋兒一邊還擊,一邊後退,躲在秋兒身後的太後,沒有主張地往後退,卻不知身後已是萬丈深淵。
秋兒被黑衣人纏住,拉開了與太後的距離。秋兒只想快點解決眼前的黑衣人,而身後,風叔和另一個黑衣人正步步緊逼太後。
太後無助,移動腳步慢慢後退。
「啊……」
一失足,太後墜崖。秋兒聞聲,雙掌發力,打中風叔和另一個黑衣人的後背,他們兩個也受傷失足落崖,秋兒想也沒想,隨即跳下山崖,抱有最後一線生機。
巧合之中,淑妃趕來,只見秋兒縱身躍下山崖的那一刻,她飛跑到崖邊。
「母後……秋兒……」
淑妃的聲音在山谷回蕩,回答她的只是自己的回聲……
黑夜中,荒無人煙的山頂,只留下躺于地的死尸,跪于崖邊無助的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