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從來沒有向現在一樣困窘過,他的胃不停地抽搐著。他的腿把他帶到了胖婦人面前。
「仙鏡之光。」他干巴巴地對胖夫人說——口令是前一天改的。
「對了,對了,親愛的!」她帶著顫音說,捋了捋她那新系上的金銀絲發帶,一邊向前轉開,讓他進去。
他表情木然地攤在沙發上,半個鐘頭前,他從這出發的時候緊張的好似被人掏空了內髒,現在內髒都回來了——還被人灌滿了鉛。
他發了一會兒呆,意識到自己在公共休息室,並沒有人看到自己表白時的丑態,這才略微回了點神。哈利環顧四周,發現羅恩臉色灰白地坐在遠處一個角落里。納威坐在他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跟他說話,像是在安慰他。
「怎麼啦,羅恩?」哈利問道,向他們走去。他有些幸災樂禍似的想要知道答案
羅恩抬頭望著哈利,臉上帶有一種驚魂未定的神情。
「我干嗎要那麼做呢?」他迷亂地說,「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什麼?」哈利說。
「他——嗯——他剛才邀請芙蓉•德拉庫爾和他一起去參加舞會。」納威結結巴巴地說著,他同情地拍著羅恩的胳膊。
「你怎麼回事?」哈利問羅恩。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羅恩喘著粗氣又說,「我在開什麼玩笑呢?那里都是人——擠滿了人——我真是昏了頭——大家都在看著!我走過門廳時遇見了她——她站在那里正和迪戈里說話——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問了她!」
羅恩申吟著,用手捂住了臉。他還在不停地說,但他的話哈利勉強能听得清楚了。
「她望著我,就好像我是一條海參什麼的。根本不屑于回答。然後——我也不知道——我就突然回過神來,趕緊跑了。」
「她有一部分媚娃的血統,」哈利說,「你原先說得對——她女乃女乃就是媚娃。這不是你的錯,我敢說她當時正在對迪戈里施那個魔法,你正巧經過,就被擊中了——不過她這次是白費工夫了。迪戈里和秋•張一起去。」
羅恩抬起頭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因為半個鐘頭前,我邀請秋•張當我的舞伴,」哈利干巴巴地說,「她就告訴了我。」
羅恩蒼白的臉上頓時恢復了些血色。
「這簡直太荒唐了,」羅恩說,「只剩下我們倆沒有舞伴——對了,還有納威。」他拍了拍納威肩膀,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
「納威,你就沒有邀請過誰麼?」哈利問道。
納威一臉沮喪,「我也被回絕了。」
「對象是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格蘭杰麼,還是那副恥高氣昂的樣子。」羅恩恨恨道。「也不看看她那亂蓬蓬的頭發和兔牙,要不是搭上了西爾弗的關系,她能有這麼神氣麼。」
一听羅恩提到那個名字,哈利心頭就涌出一陣不快。
羅恩沒注意哈利的表情,猶自繼續說道,「格蘭杰也不想想,西爾弗是身邊缺女孩子的人麼?這會兒跟她關系不錯,還不是覺著麻瓜女生比較新鮮的份上,佩蒂爾姐妹哪個不比她漂亮,哼哼,回絕了納威,我倒要看看西爾弗是不是真會邀請赫敏。」
「不要這麼說,赫敏平時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納威緊張地擺了擺手,「要不是赫敏平時在課幫我,教授們一定會在我身上扣更多的分的。」
「再說,我現在也找到舞伴了?」納威模了模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
「什麼!」
哈利跟羅恩的樣子明顯嚇到了納威。他帶著雀斑的臉上有些緊張,「我說,我找到了舞伴,是赫奇帕奇的艾洛伊絲•米德根,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龐弗雷夫人的藥膏讓她擺月兌了頑固性粉刺,說實在的,沒有粉刺的艾洛伊絲•米德根確實很漂亮。」
哈利跟羅恩相視一眼,面如死灰地一齊攤倒在沙發上。
「哈利,羅恩,你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