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臉不似粽子一般脆弱經不起火的焚燒。
被火燒過後,雖然變得烏黑,可仍然堅硬如鐵,死死的咬著火人兒的手不放。那張嘴似乎是將火焰在往嘴里吸,紙人的手掌溫度變得越來越低,火苗越來越弱。
火人兒見燒不掉骷髏臉,頓時大怒,想想剛才燒粽子時勢如破竹,轉眼間便燒化數以萬計的骷髏,那種叱 風雲的感覺還在心頭縈繞。可轉眼間便成了虎落平陽之勢,如何肯甘心。
將手抬得老高,猛然間朝著殉葬坑的地面狠狠的一撞,想把那張被火焚煉過的臉敲的粉碎。但是它的如意算盤落空,那張臉仍舊死死的咬著它的手指不放。
火人兒怒不可遏,但卻沒了轍,于是有些崩潰,開始亂吼亂叫,另一只手不停的對著這張骷髏臉噴火。
那張骷髏臉什麼都不做,就只死死的咬著,怎麼打都不放手。而還在一旁觀戰的那些骷髏在此時有了動作,其中一具欺身近前,又咬住了火人兒的另一只手。
火人兒兩只手便無力再去釋放火焰。不過它還有嘴,急忙噴了一道濃烈的伴著腐臭的火焰。其他的骷髏臉見狀,有的將那腐臭尸氣吸入嘴中,有的吹一口氣,便把那強烈的火焰吹滅。
骷髏臉不給火人兒喘氣的機會,立即有一張臉飛上前去,咬住火人兒的嘴。
這下火人兒再也沒辦法噴出火焰。全身上的火焰也在其他骷髏臉的吹氣下變得慢慢的弱了起來,一旦等火勢全被熄滅,這火人兒也算是廢了。
卻說胡姑娘拽著離丘子望洞外磨,只走了一百步便就累的再也走不動了,喘著粗氣道︰「歇一歇……等我吃些東西……喝口水……」
一個燒餅沒吃完,突然感覺地面搖晃,心慌起來,對離丘子道︰「會不會是地震,這……通道會不會塌……」
離丘子感覺搖晃並不是很強烈,搖了兩三下便停下來再沒了反應。心里詫異,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要是紙人追來了,絕對不會是只有這點動靜。
想了想,決定去看看,反正在這甬道里面卡著要被磨出去,以胡姑娘的進度,只怕得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說道︰「踏不了,不過里面一定有情況,我得要回去看看。」
甬道是傾斜著向上的,出去費勁,要回去容易。當下離丘子仍舊這麼躺著,一只手支撐著洞頂,身子微微放松,雙腳不停的換著,就這麼半走半溜著出了甬道。
模到火把,點燃。離丘子打開門,朝外面張望,看到了紙人和鬼骷髏大戰的情景。
這些鬼骷髏好像是修煉成j ng,竟然在空中來回的飛舞著,又長著沒牙的口把腐臭濃煙全部吸進口中。殉葬室的空氣漸漸的變回正常,離丘子看的非常驚訝。等到看見鬼骷髏長出牙齒和耳骨後,心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
這些骷髏臉一定就是「萬鬼陣」所孕育出來的鬼將。之前還奇怪為什麼墓室里面的棺材都是空棺,看來那些並不是空棺,而是早就修煉成j ng,離開了原來的棺材,附著在正對著九級台階的大門里的地方繼續加深修煉。
「萬鬼陣」被毀,火人兒驚動了鬼將,這才將它們引了出來。
離丘子看的膽戰心驚,暗暗捏了一把汗,幸好自己為了逃命跳進殉葬坑,才讓火人兒毀了這「萬鬼陣」。不然這陣一直擺下去,將會生出更多的鬼將來。
胡姑娘見離丘子就這麼回去了,不得不跟了下來。趴到離丘子背後向外張望,看到火人兒和鬼骷髏大戰,這次離得比較遠,火人兒的那雙瞳孔也沒盯著她看,便沒有暈過去。
越看越心寒,不論是紙人還是鬼骷髏,都沒辦法對付。胡姑娘驚得躲進石室中哆嗦著不敢再看。
離丘子見骷髏臉不怕火,心道︰這下糟了。難怪自己用火燒鬼骷髏的時候,火把竟然被吹滅了。鬼竟然不怕火,莫不是這些鬼東西也像那火人兒是五行屬火的?
想想覺得不對勁,「萬鬼陣」又不是「萬火陣」,這又不是在孕育火種。鬼哪有不怕火的道理……
眼前的這些鬼東西不怕火,那就只能說明一點,它們已經強大到沒有克星!
想到這里離丘子打了個冷顫,要是火人兒就這麼被滅了,那下一個就輪到這墓里所有的人了,這些鬼臉速度快的就像閃電,比紙人的動作還快。
得要想想辦法……火,一定不能被熄滅!
有火,才有希望!
雖然這些東西並不怕紙人身上的火,但……火把是被吹滅的,而不是被吸滅的。離丘子想到興許還有希望。
眼下要以惡制惡,幫助火人兒興許還有九死一生。放任不管那就十死無生。
「姑娘身上有酒嗎?」離丘子焦急的問胡姑娘。胡姑娘看離丘子的神情,便不敢多問,急忙把腰里的半壺酒遞給離丘子。離丘子接過酒葫蘆飛奔出去。
跳進殉葬坑,跑到紙人跟前,離丘子吞了一大口酒,然後用力朝紙人身上一噴。剎那間火光大作,本來就快要熄滅的火焰又復燃了起來。
離丘子大喜,自己心中所想不錯,便急忙把剩下的酒全部都噴到紙人身上。趁著紙人和骷髏臉還在惡斗,急忙跑回石室中。
「先生這方法管用嗎?」胡姑娘見鬼骷髏並不怕火,離丘子這麼做無異于揚湯止沸。忍不住好奇便問。離丘子信心十足的道︰「絕對管用?」
胡姑娘一臉疑惑的道︰「怎麼講?」離丘子道︰「紙人身上的火是被我引燃的,經過浴火重生,它身上的火已經成為無形之火。並不是真正的火焰。無形之火能燒實物卻燒不毀j ng元。我猜測那些鬼東西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不懼怕火人兒。而我給它火上澆酒,酒一燃燒,真實的火焰便產生了,就算是再厲害的鬼,也怕真實的火。」
鬼骷髏見火人兒死灰復燃,便加快了吸火的速度。誰知被澆上酒後,火焰變得濃烈灼熱,一往嘴里吸這真實的火,長出來的一副獠牙被燒的斷裂。
鬼骷髏大驚,分別咬住火人兒雙手和嘴的三張鬼臉的獠牙都被燒的斷裂,牙斷之後便開始燒臉了。這些鬼臉急忙放松逃了開去。
而其他的在吹紙人身上火焰的鬼臉,越吹火越旺。紙人身上火勢如天,眨眼間就有幾張離的近的骷髏臉被燒的裂了開來。
這些骷髏臉見情形不對,紛紛散開,逃進了大門內。紙人在離丘子的幫助下反敗為勝,吼了一聲,縱身跳離殉葬坑,一眼便看到了躲在石室旁邊的離丘子。
離丘子見紙人朝著自己這邊來了,大吃一驚,急忙關門,然後讓胡姑娘拉著自己先往逃生甬道里躲一躲。
火人兒速度比離丘子要快很多。沒等離丘子行動,便以走到石室跟前,將石門灼烤的滾燙,石室內冒起了青煙。
火人兒手一推,「嘩啦」一聲,整個岩壁都塌了。離丘子和胡姑娘還沒來得及走進甬道,怕胡姑娘被紙人看見,便讓胡姑娘蹲在角落里用身子把逃生洞口遮住,再將自己的衣服給她蓋好,又用自己的身體遮掩著胡姑娘。
「胡子,多謝了!」火人兒突然開口說了句話,卻不是這紙人原本應該發出來的口音。听這聲音有點耳熟,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是洪老頭!
紙人果然是洪老頭在背後c o縱。
離丘子回道︰「謝就不必了,只希望你放過胡姑娘!」
火人兒頓了頓,沒回話,過了片刻走掉頭走了,沖進了那扇大門中。
離丘子松了一口氣,這老東西這次還算是有點仁義,自己幫了他一把,他這才放了這一馬。要是不幫他,老東西肯定術法被破,接連兩次術法被破,而且內傷沒完全愈合,就強行c o縱,肯定會吐血身亡。
這次幫了他,也是在救自己。老東西明白這一點,才沒有再為難。
不過沒有回答,就是在說只放這一馬,下次要是再踫見,還要搶胡姑娘。
胡姑娘躲在角落里听的清楚,听著火人兒的腳步聲走遠了,急忙掀開衣服問道︰「那老s 鬼來了?」離丘子道︰「是用紙人傳音,紙人果然是這老家伙在c o控!這該死的,以後難對付了!」
「不過,誰是胡子?」胡姑娘一臉茫然的看著離丘子。
離丘子頓時覺得尷尬,胡子是在叫自己。只因自己留著胡須,時常被人這麼叫。自己卻並不喜歡被人這麼叫。
也曾想過把胡子刮了,但是胡子長得太快,自己是個懶人,要三天兩頭的刮,簡直要要了自己的命。于是就這麼一直留著。
留得久了,也喜歡這一把胡子,給人的印象成熟穩重,值得信賴。
只是總時不時的有人會叫自己「胡子」。這讓離丘子有點惱火,因為這麼叫總感覺有些輕蔑,不尊重。但也沒有辦法,人們總是習慣把留胡子的人叫做「胡子」
「不會是先生吧?」胡姑娘一臉壞笑的看著離丘子。離丘子越加的尷尬,裝作收拾東西,沒听見。
胡姑娘卻不依不饒,興高采烈的道︰「我和先生還真是有緣,我姓胡,先生叫胡子,看來我們還挺親近的……」
「胡子尾巴!」不知道是誰突然冒出來這麼一聲,離丘子和胡姑娘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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