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尾巴!」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花好田園ml/3/3266/iml)
離丘子和胡姑娘都是一愣!抬頭一看,是項祖和鐘梁走了過來。鐘梁笑臉吟吟的抱拳施禮道︰「先生,我們重逢了!」褲腿上不見有被細鐵釘戳過的窟窿。
「重逢?」離丘子在心里念了一遍,這太詭異了。看這二人的反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天的決裂是幻覺造成的。
但不知那天真實的情況是如何,四人到底是怎麼分開的。這一切真是詭異!
「你們竟然還敢來,看我不砍斷你們的手指!」胡姑娘怒氣沖沖就要拔劍。項祖和鐘梁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急忙躲開道︰「大小姐的氣還沒消,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這麼小氣……」
離丘子急忙按住胡姑娘,說道︰「都是誤會!」胡姑娘一臉的疑惑,不知道離丘子在搞什麼名堂。不過既然離丘子說是誤會,便將手放下來,但怒氣還未消。
「女人家是心眼小,二位別放在心上,說說分開後,都遇到了些什麼?」離丘子不能直接問,只能順著話,再套話的方式問。
胡姑娘一听離丘子竟然在數落自己,便使勁掐他的後背泄憤。離丘子忍著疼不敢吱聲。
鐘梁道︰「我們按照先生的指示,去搜尋另外兩處井底,查看還有沒有古墓。」
離丘子一怔,這二人還是叫自己先生,那天發生的是幻覺沒錯。不過這幻覺也太過離譜了吧,自己何時讓這二人去別的井底查看。
自從下到井底後,一門心思的找線索,把力氣都用在了開棺上面。自己把這里有三處井底的事情都給忘了,又幾時給二人提醒過。
「結果如何?」離丘子問道,心里越來越疑惑。項祖道︰「另外兩處井底也有墓洞,只不過走進去,里面什麼都沒有,就只是個空曠的墓室……」
項祖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兩處的墓室好像是疑冢!」離丘子不太相信項祖對古墓的了解,便問道︰「你因何做此判斷?」
項祖道︰「我們哥倆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把兩處的墓室都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根本不像這里有這麼大的殉葬坑,還有九級台階。那里面空蕩蕩的,一定是用來迷惑人的。」
「用來迷惑人的!」離丘子心里默念了一遍,確實,這里到處都是些迷惑人的東西,走到哪里都會產生幻覺,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而自己從來都是最信任自己的眼楮。可自打進了夢魘村,這雙值得信賴的眼楮已經讓自己吃足了虧。離丘子心里有些煩躁不安。什麼都一片混亂,理不出個頭緒來。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墓室入口的?」離丘子沒告訴他們只有子時在月光映射之下才能發現洞口的所在。
鐘梁道︰「這有何難,我只需拿著這錘子挨著岩壁一路敲將下去,空心還是實心一听就出來!」鐘梁力大無窮,用力一敲便可听出來。之前離丘子也曾試過這方法,不過一來沒帶工具,只能用手和匕首敲。二來自己力氣沒這麼大,敲下去也听不出區別。
離丘子心里想著,還是鐘梁有辦法,以後若是盜墓,一定要把他帶上。
到底是誰告訴項祖和鐘梁這里有三處洞穴的。是幻覺?還是色老頭在搞鬼?
自己肯定沒有開這個口。胡姑娘和自己都感覺錯了嗎?
要不是自己多個心眼,只怕這次剛一見面,便會拼個你死我活。離丘子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要是再不問清楚,只怕還會再產生這種奇怪的幻覺。
撓了撓頭,故意裝作腦袋受了點傷,假裝申吟了兩聲,說道︰「我那時候……是怎麼吩咐你們的……我腦袋讓撞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項祖拿出金創藥,查看離丘子頭部的傷勢。離丘子急忙擺手道︰「沒有外傷,就是撞了一下,腦子有點昏!」看著那瓶金創藥,明明就是自己把鐘梁雙腿扎滿了窟窿後給的那瓶子。
「開完棺之後,什麼都沒找到,我實在太惱火,吵著要金銀。」鐘梁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盜墓就是為了這點勾當,便大吵大鬧。先生就告訴我們這里還有兩處相同的墓洞,讓我們去看看,興許有發現。」
吵著要金銀,這沒錯。但為什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變了呢?
四個人明明站在一起,卻兩個人看到的是決裂。另兩個人卻是听到別的墓洞。
真是活見鬼了!
離丘子臉色沉重,很久沒有說話。心里思索著疑點到底在哪。
胡姑娘看離丘子有心事,加上之前明明看到決裂的事情,怎麼一見面後離丘子會說誤會,再看到離丘子故意裝作腦袋被撞昏沉,听了那二人一番話後,總算是弄明白了。
四個人八雙眼楮在同一時間看到的事情竟然不一樣。胡姑娘頓時打了個寒顫,癱坐在地下,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項祖和鐘梁沒想到這點。見離丘子和胡姑娘都有心事,便發問。離丘子思緒被打斷,說道︰「沒什麼。」朝身後的逃生甬道看了看,想來色老頭還沒發現這洞口。
離丘子急忙走過去用碎石塊把洞口堵住。這個洞口絕對不能讓色老頭發現,要是把他放出去,外面的人肯定會被他活活剝皮,靈魂鎖進紙人的身體。
這老家伙就應該終身被困死在這種鬼地方!
堵好洞口後,離丘子道︰「二位跟我進那扇大門里,看紙人和骷髏的戰況如何。大小姐是留在這里呢還是跟著一起走?」
漆黑的地方,胡姑娘不願意一個人呆著,便硬著頭皮跟著走。怕見到紙人那雙恐怖的眼白,便在把腰帶解下來系到腦袋上,準備一看到紙人就把腰帶往下拉將眼楮蒙上。
門內,人群顯得有些騷亂。村民都發現了那個滿身火焰的紙人。不過紙人浴火重生後,除了那雙眼楮沒有變化外,整個身子都變大了,也變得很強壯。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紙人,倒像是燃燒著的惡魔。
村民沒有認出來這個紙人,也不知道這就是洪老頭的杰作。
門內的黑暗過于猛烈,即便全身火光沖天的火人兒沖入里面,在片刻後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只是隱隱看到二十多步之外微微亮著火光。
有幾個膽子大的跟著火人兒走了進去。膽小的都擁擠在大門附近。看到離丘子一行四人進來後個個顯得詫異。
「你們是人……是鬼?」面對著四個陌生人闖進幽暗恐怖的古墓中,村民被嚇了一跳。離丘子不答,只問道︰「那火人兒呢?」
有人指了指方向。離丘子立即帶著眾人往那里走,走了幾步心里想到自己這邊人少,便轉頭對村民道︰「要想活命,就幫火人兒對付鬼骷髏……」
「什麼?幫那個惡魔,我看你們是鬼吧……」那人說著,忽然驚跳起來,跑出了門外。其他的人也都如驚弓之鳥,一瞬間紛紛逃了。
離丘子看著村民離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罵了一句︰「爛泥!」
雖然和色老頭有仇,但眼前不是算舊賬的時候,要先解決了古墓里的鬼將才行。那一直沒有出來的鬼王還不知道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這個時候要是不團結一致,無異于等死。
和色老頭的帳什麼時候算都可以。即便是打不過色老頭,也大可以從甬道逃出去,讓那老東西在夢魘村里自生自滅,反正他也是風燭殘年,沒多少活頭了。
離丘子四人跟著火焰的光芒一路走到最深處,看到旁邊站著十個膽大的年輕人。這十人正瞪著圓眼觀看火人兒和骷髏臉大戰,都驚得目瞪口呆。
在門外,火人兒已經佔了上風。鬼骷髏被打進老巢內。但是在老巢內,這些鬼骷髏又重振雄風,火人兒漸漸的又處在下風。
鬼骷髏被燒裂的臉頰全部恢復如初,一副獠牙也重新長了出來。鬼骷髏再次故技重施,三張鬼臉分別咬住火人兒的雙掌和嘴巴。其余的吹身上的火焰。
火人兒身上的火漸漸的弱了下來。
而在火人兒和鬼骷髏斗爭的那一片地方,黑暗慢慢的散開,並且向周圍擴散。四周開始變得清晰,黑暗不再能吞噬火焰的光線。
火把的亮度恢復了正常的光芒。離丘子慧眼如炬,立即察覺到這情況。暗道︰不好。急忙對旁邊眾人說︰「有酒嗎?」
那觀看的十人正聚精會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肝膽欲裂。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離丘子沒功夫回答,又問一句︰「有酒嗎?」這些人還沒從恐懼中走出來,都縮著身子顫抖。鐘梁見這群人對先生不敬,頓時大怒,暴喝一聲︰「先生問你們有酒嗎?」
聲音震耳欲聾。眾人都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紛紛解下腰里的水袋、酒葫蘆。離丘子接過來一一打開,把水挑出來蓋好。
讓項祖和鐘梁幫忙把酒噴到火人兒身上。火人兒得到援助,立即火光大作,把這一對的骷髏臉燒的裂了開來。
骷髏臉剛一裂開,又在瞬間愈合住。與此同時,四周的黑暗又稀疏了下來,火把的光芒照射了過來。眾人眼前一亮,能看得清身前百步之外的東西。
離丘子意識到這里的黑暗原來就是鬼骷髏的精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