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內。
原本的血海將近干枯,黑色大陸上滿是龜裂的裂縫,宛如遇到千年難遇的大旱般。黑山似乎縮小了許多,山頂的祭壇變得光禿一片,再也看不見什麼符文。
數十具尸體雜亂的倒在骸骨群中顯得異常顯眼。這時,黑山上的祭壇卻微微閃出白光,黑色陸地上的幾具尸體上的傷口突然涌出鮮血,仿佛被莫名的引力吸引,鮮血深入地下,順著條條裂縫流入將近干涸的血海。
黑色陸地上的裂縫仿佛也在緩緩移動,移動到每具尸體前,尸體以不可微查的速度被漸漸吞噬,同時一股陰風憑空吹來,幾個鮮血流光的尸體上冒出黑光,那是他們的靈魂。
一切在無聲中默默發生,蒼鷹妖獸的尸體赫然也在其中,只是他使用了秘法使得他體內沒有血氣涌出,但在頭上一點黑色卻在不斷徘徊,于此相同的還有趴伏在凡雙身上的兩個少女,而凡雙卻奇怪的絲毫不見動靜。
幾個黑點被陰風吹蕩,飄忽到祭壇之上然後被吸入祭壇,祭壇上似乎多了一點字符,黑山似乎多了一個邊角。因為蒼鷹妖獸與兩個少女尚去的原因,任憑陰風不斷的吹過,但他們的靈魂始終沒有被陰風帶走。
祭壇上的光芒微微閃爍,似乎在對陰風表示不滿。陰風瞬間變得凶猛,幾乎凝成一個風卷,向著三個飄忽不定的黑點卷去。
三個黑點在本能的抗拒著陰風,但奈何作為靈魂此刻他們沒有任何抵抗力,而凡雙的腦海內那個金色的球在陰風的影響下不斷著,似乎有什麼要破殼而出。
陰風繼續加強,三個黑點終于再也抵抗不了隨著陰風月兌離三具身體向著祭壇飄去。
「好餓啊!」迷迷糊糊的凡雙突然感覺好餓,像是餓了十多天沒吃東西般,想把周圍的一切都吞掉,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至凡雙突然清醒過來,那種饑餓的感覺驟然強烈數十倍,凡雙突然感覺腦袋劇痛,一股吞噬的本能控制了他的神智。
「啵」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破殼而出,但卻沒有什麼實質的表現。陰風更加猛烈,但凡雙腦海內的金球此時卻不再顫動,外表還是金色,但金球的中心部位似乎變得漆黑,看著無比怪異。
就在片刻後,金球突然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甚至看起來沒有任何表象。一股吸力從金球中散發出來,反應到凡雙腦海中全部變成了饑餓的信號。
凡雙的身體慢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突破,身體表面鱗片也漸漸出現光澤。在凡雙體內,心髒部位已經全部碎掉,變成一堆碎肉,而在與這顆心髒的對向赫然還有一棵心髒,只是這顆心髒此時顏色暗紅,似乎沒有一點生機。但在莫名吸力的影響下這顆心髒突然跳動,微微跌動,但在跳動的同時一股血氣驟然從心髒中射出,在凡雙全身游轉一圈最後集中在凡雙那顆破碎的心髒上,那堆屬于心髒的碎肉在融進血氣後慢慢的聚合。
而那顆暗紅的心髒跳動的速度也漸漸加快,同時射出的血氣也更多,對面那顆破碎的心髒修復的速度也更快,凡雙全身的生機也慢慢恢復。
「我要吃,我要吃東西。」凡雙囈語著,身體突然爬了起來,鼻子抽搐,似乎在聞著什麼。下一刻凡雙向著陸地邊緣的血海狂奔而去。
或許是因為畫卷受到重創的緣故,整個畫卷中的景物比起原來足足小了數百倍,整個黑色大陸也僅有數千平米的範圍,以凡雙的速度緊緊幾秒就到達血海邊,曾經的血海無邊無際宛如一個真正的大海,可現在幾乎將近枯竭,但面積並不小,至少還像一個快枯竭的湖底。
凡雙來到血海邊緣就一頭扎進去。「咕咚」「咕咚」大口吞噬起血液來。吞噬進體內的血液,在金球的散發的神秘吸力下瞬間轉變成凡雙本身的血氣,凡雙的血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增長起來。
將近枯竭的血海即便再小可對于凡雙來說也足以讓他游泳洗澡,然而這麼多的血液卻被凡雙漸漸吞噬。沒有時間的概念,本來快要枯竭的血海漸漸縮小著,縮小後仍是一片血海,四周依舊是一片灰色虛無。
隨著血海的縮小,祭壇漸漸震動起來,光芒一閃,一個縮小版的血天驟然出現在祭壇上。血天滿臉陰沉,與外界狂傲的血天絲毫不同。「真是該死,竟然把這麼一個怪物放進來,本體真是該死啊!」血天陰森的咒罵著。看向凡雙的目光也充滿了仇恨,同時還有一絲恐懼。「不能讓他再吞噬了,否則我會消失的,我要想個辦法,該死的本體,竟然把我搞成這樣,害的我沒有絲毫的自保之力。」
陰狠血天咒罵著,目光一閃,祭壇上又閃過白光,一只白色豬的虛影出現。這只白豬與之前外面血天的本體如此相像。這只白豬出現後便的打著哆嗦,目光看向血天更是充滿了恐懼。
「大人,您有什麼事?我的身體已經交給您了,求求您放過我這可憐的小豬吧!我以後一定孝敬您老,吃的喝的全部先給您,我吃您剩下的就行。」白豬猛然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那表情異常可憐。
「滾,哭什麼哭,本體那個混蛋把你的身體弄爛了,還把我弄爛了,等出去後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後吞了他。」血天的目光中浮現貪婪之色。白豬立刻討好道︰「對,大人你是宇宙無敵,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一定要吞了那個混蛋,竟然把我的身體弄爛了。」
「滾,他也是你能說的。」血天給了白豬一腳,不過對于白豬之前的恭維似乎顯的很是受用,不過看到凡雙後,他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你,去,把那個家伙殺掉。」
白豬回過頭,才發現那邊竟然還有一個活著的,待看到凡雙後,表情變的非常怪異,「是那個小子,他怎麼沒死,不對。」白豬眨了眨眼,「他怎麼是本體?」白豬似乎不敢相信,回過頭向血天問道︰「大人,那個家伙是實體?」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血天一腳將白豬踢下黑山。白豬滾落山腳,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向凡雙的表情很是精彩。「媽的,實體,要我怎麼殺了他?而且這家伙看起來那麼凶狠,萬一再把我吞了。」
「快去,把他殺了,我立刻讓你自由。」祭壇上的血天催促道。「是,大人。」白豬恭敬的回話,心里確實已經罵開花︰你他媽的,玩弄了老子的身體,還要玩老子的靈魂,當豬大爺是好欺負的嗎?心里想著,臉上卻還是憨厚的表情,身體慢慢向著凡雙的方向移動。
凡雙還在吞噬著,身體像是一個無底洞般。而被他吞噬的血液剛身體便被金球變為本身的血氣,凡雙靛內幾乎全被血氣充滿,充盈的血氣緩緩在凡雙體內移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或者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徹底轉變的契機。
白豬漸漸移動到凡雙身邊,但凡雙沒有理他,似乎沒有感受到白豬的到來。但白豬離凡雙越近,心中的危險感就越強,似乎自己正在接近一個危險的捕食者。白豬努力壓制著不讓自己轉身逃走,在離凡雙四米之外停住腳步。
「小兄弟,你還記得我嗎?」白豬盡量讓自己的音調變得平穩,表情變得憨厚。凡雙沒有理他。「小兄弟,我是你豬大哥啊,你看,給我個面子,先別喝了怎麼樣?」白豬戰戰兢兢的說著,身體卻崩的很緊,似乎凡雙一回頭他就迅速逃跑。
但凡雙依舊沒有理他,白豬只好小心翼翼的再次向前移動了兩步,「小兄弟,那個可惡的家伙竟然派我來殺兄弟你。」說道這,白豬停頓了一下,確定凡雙依舊沒有理他繼續說道︰「不過,咱兄弟是什麼交情,我怎麼會殺你呢!而且咱哥倆可是同病相憐,都被那個家伙害的很慘,我們一定要報仇,不過,那個家伙我真的打不過,要不你去把那個家伙干掉?」白豬先是表情悲憤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咕咚」「咕咚」凡雙還是自顧自的吞噬著血液。白豬看凡雙不理他心中把害怕散去了一些,走近凡雙,心中卻在想著是不是把他干掉,但隨後又發愁,自己現在可是魂魄,力量小的可憐,怎麼殺得了他?要不把他推下去?淹死他?白豬想到這,心中誕起一絲殺機,為了活著,不惜一切。
看著凡雙始終不理自己,白豬心中泛起殺機。「小兄弟?小兄弟?」白豬連續叫了凡雙兩聲,見凡雙不理他,憨厚的臉上泛起猙獰,身子加速,撞向凡雙。
作者白水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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