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如何,最終落在了吳晨手里,可能當年那兩人,也不會想到,幾十年後,還會有個年輕人,跟他們走在相同的路上,並且陰差陽錯的得到了這本日記,從而知道當年這些往事。
這都是什麼事啊!
吳晨又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合上筆記本,心里驚疑不定!
體系?怪物?都是些什麼東西?吳晨再次被這些沒有直觀印象的名詞給難住了,對于地質洞穴、生物等等,他可完全就是兩眼黑吶,***,看來回頭得結交一些做學問之人,像這樣只顧著悶聲發大財,難道真的要做土豪麼!
至于那人提到的,最後被沖出來的那種感覺,五彩斑斕、失重,甚至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這種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吳晨恍然有點似曾相識的錯覺。
他並不懷疑日記主人所言,就算沒有科學理論依據,可並不代表就不存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就是最好的明證!
但是這種感覺,是出現在夢里?還有真的經歷過?在他的記憶中,是完全沒有機會體驗過這種感覺的!
……
「我打算在黃昏的時候出發,搭一輛車去遠方
今晚那兒,有我友人的盛宴
我急忙穿好衣服推門而出,迎面撲來的是街上悶熱的y 望
我輕輕一躍,跳入人的海里
……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輕飄飄地,像我年輕的歲月
我臉上蒙著雨水,就像蒙著幸福
我心里什麼都沒有,就像沒有痛苦
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就像每個人都擁有
繼續走
繼續失去
在我沒有意識到的青春
……」
鈴聲響起的時候,清晨的陽光,正沿著窗台鋪進房間里,照在吳晨略顯古銅色的皮膚上,暖洋洋的讓人忘了現實,迷迷糊糊的,完全沉迷在一片混沌之中,被困惑與恐懼襲擾了一夜的吳晨,此刻在陽光下,睡得極其安寧。
回來這些天,吳晨已經習慣了鄉間清晨的喧鬧,在一片雞鳴犬叫聲中,也能安睡如夜。正常情況下,他都要睡到中午才起來。
這在村子里,簡直就是無法容忍的事情,誰家孩子要是睡到這個點數,怕是早就棍棒伺候著了!
還好吳晨現在大了,也有自己的「事業」,爸媽也就不大管他。而且他們家在村子的北邊,挨著廢棄的學校,這一片並非村人集中之地,邊上只有幾戶人家,大家都很熟悉,也沒嚼什麼舌頭。
除了老媽偶爾念叨幾句,倒是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他。而且睡醒就有粥喝,這日子過得滋潤!
像今天這樣,才日上三竿,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汪峰略帶滄桑的歌聲,此刻讓吳晨大為光火,昨晚折騰得太晚了,都忘了關手機!
「喂!」吳晨半眯著眼楮,用手模索了一陣,終于找到手機,看都沒看,直接就放在耳邊,火氣很大的叫了一聲。
「呃…」電話對面的陳歪嘴嚇了一跳,重新看了一下號碼,人名顯示是吳晨沒錯!這才篤定的說道︰「是我!你歪嘴老哥!大清早的,火氣這麼旺?憋壞了吧?呵呵,回頭老哥帶你去瀉瀉火!」
「大清早的,你是閑得蛋疼,還是怎麼滴?」吳晨有點清醒過來,心里那股子火一閃而過,他也知道拿陳歪嘴這哥們沒有辦法,還是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你不是在配合那個什麼打假的行動麼?怎麼,這就搞完了?」
「得咧,別跟我提那幫孫子!」陳歪嘴在電話里憤憤然的說道,「都是一幫過河拆橋的主!都說娛媒最黑,***這幫孫子更黑!我算是弄明白了,去***社會公義,一幫子狗東西,別說職業道德了,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爺不陪他們玩了,到廣府清閑幾天!這不剛到麼,老哥在這里,可只有你一個親人吶!」
「嘿嘿,不會是被摟草打兔子了吧?」吳晨只听得耳朵嗡嗡作響,這哥們怎麼一大早就滿肚子火,這噴的!
嘿嘿,這就變成親人了?陳歪嘴也真是,走江湖那麼多年了,整天一副高人做派,還這麼輕信那些所謂記者的話,簡直弱智麼!人家先信誓旦旦的利用你,打完什麼假大師,回頭再順手收拾你這個自稱什麼正宗傳人的家伙,這很正常嘛!
「嗨,不提那幫孫子了,反正也找不到我,不看新聞就是了!現在網上謠言滿天飛,不用過兩天,自己的事就沒人搭理了。這叫以不變應萬變,想跟我玩,嘿嘿。」陳歪嘴在電話里得意洋洋的說道,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對了,兄弟啊,你現在哪呢?老哥來了,也不請我喝兩杯?」
「我在老家呢……對了,歪嘴兄,有空你下來一趟吧。」吳晨突然想到陳歪嘴手里的黑八卦,似乎跟那令牌有關系。而且照那日記所說,地下似乎凶險無比,陳歪嘴這種老江湖,要是再懂點什麼風水之類的,可比自己好用的多。
再問清楚陳歪嘴的所在,這家伙剛下火車,就在火車站廣場給吳晨打的電話。吳晨交代他到對面的汽車站坐車,那里有直達他們縣城的汽車,到了縣城後,再給自己打電話。
「成!我這就去,到了那邊可吃住都你包了哦,老哥哥我最近沒什麼生意!」陳歪嘴一听,屁顛屁顛的拎著大袋子就走。
被陳歪嘴這一番攪合,吳晨就徹底的醒了過來。喝了兩碗粥,這才給大牙他們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們兩人一大早就起來,開著車去市里面買東西了,小縣城還是有點不給力啊。
至于買什麼東西,他們哪里懂,只按照網上旅游公布的標準準備,弄一些就是了,最主要的還是吃的東西,這個大牙是深有體會,人是鐵飯是鋼,肚里有糧,人才不慌!
見他們那麼賣力,看來是要動真格的啊,掛了電話,吳晨倒是為自己昨晚上打退堂鼓感到有些羞愧呢,現在陽光普照,暗中恐懼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他就在家里邊喝茶,邊整理思路,特別是日記中提到的那個入口,這可是第一要鎖定的目標。
到了下午,吳晨接到陳歪嘴的電話,說是差不多快到縣城。正好大牙他們也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回到小縣城,就讓他們過去客運站先接上陳歪嘴,自己隨後就到。
……
……
「下車!下車!到站了了!」陳歪嘴睡得正香,被乘務員敲著靠椅喊醒,擦了擦口水,扛起一個老舊的旅行袋,隨著人潮擠出了大門。
放眼過去,小縣城的客運站,一片忙亂的情景,到處都是橫沖直撞的摩托車跟小三輪,人來人往的,都是听不懂的鳥語,恍如置身于異國他鄉。
見多識廣的陳歪嘴,此刻睡得有些暈乎乎的,就找了個角落蹲下,給吳晨打完電話後,抽出一根煙來點著,半眯著眼楮,看起街上的小姑娘。
孔四跟大牙都沒見過陳歪嘴,根據吳晨電話里的描述,將目光在不大的廣場上掃了一圈,就準確鎖定在了陳歪嘴身上,要說這哥們那長相,夠寒磣的,跟大牙有得一拼。
「哥們,你是三八吧?」大牙走了過去,遲疑了一下。
「大號陳歪嘴!」一頭長發,正在風中凌亂的陳歪嘴,滿眼哀怨的糾正道。
「果然是教主大人啊!」大牙一愣,也沒覺得大號就好听多少,不過馬上握著陳歪嘴的手,很是親熱,「老是听木頭提起你,真實如雷貫耳啊!」
「看你骨骼奇特,一定就是大牙兄弟了!」陳歪嘴被夸得一樂,掏出香煙來,遞給他們,「對了,木頭是誰?」
「啊!木頭就是吳晨那小子。」大牙結果香煙,點上抽了一口,呸的一聲,果斷的吐了出來,「教主,你這中南海是假的吧?」
「這怎麼會是假的呢?」陳歪嘴用力抽了一口,沒見到異常啊,這得是哪個天殺的,連5塊錢的香煙都要造假!他轉頭見到孔四,「這位是孔兄弟吧?……咦……」
孔四本來見他們兩個「長相奇特」之人,在那里相互臭屁,不禁好笑,也蹲在一旁抽煙,見陳歪嘴跟自己打招呼,就笑了一下,一手拍過去,準備跟陳歪嘴親熱一番。
「等等。」陳歪嘴一側身避了開去,正兒八經的看著孔四,像是盯著一朵花,就在大牙懷疑他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這就要上演一場他鄉認親的狗血劇的時候,陳歪嘴突然說道︰「兄弟啊,我看你骨骼奇特……」
「哈哈,彼此彼此!」孔四見他又說到自己的身上來,打了個哈哈,心里卻是說,去你的,你才骨骼奇特呢,你全家都骨骼奇特!
「兄弟是北方人吧?」陳歪嘴見孔四一臉不知與否的樣子,就笑眯眯的說道。
「嗯。」孔四繼續悶了一聲,這還用得著說,他一口東北口音,人又長得腰粗膀圓的,瞎子也看得出是北方人啦。
「自幼失怙?」陳歪嘴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盯著孔四,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
「……」大牙滿眼星星,他也不知道這陳大教主干嘛非盯著孔四不放,這一見面就咒人父母的,不正是找揍的節奏麼?他自認已經夠大嘴巴的了,沒想到這哥們更牛。
果然見孔四瞬間瞪大眼珠,不過卻沒有暴走,反而是驚訝的看著陳歪嘴,他自小跟著爺爺長大,還真沒見過父母長什麼樣,這個自稱什麼掌門的三八,還真有點邪乎,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不用驚訝!老哥我還知道你是處男呢!」陳歪嘴很猥瑣的笑了一下,「放心吧,回頭老哥哥帶你去解決!」
「靠!」孔四徹底被鎮住了,這***什麼人啊!他雖然也是整天口花花,還要帶吳晨去「那種地方」,那是欺負木頭是個老實人,哥們也是很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