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御工坊真是沒有白來,不單是那些工藝,更有那股子精神,把吳晨這幾個小白都給震撼住了。就連大牙,也不敢再輕易插話。
等到回了酒店,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起來,如果說之前他們想要一位主持師傅,更多的是處于管理上的考慮,今天見識了之後,則更多的是對于技藝的渴望。
「木頭,看這情況,老爺子是打算讓馮仁奎到中孚珠寶幫你們啊。」雖然中孚珠寶沒有大牙的股份,不過他還是當仁不讓的一副主人公模樣,吳晨的事就是他的事。
「是有這個意思。」吳晨點了點頭,古老這層意思應該很明顯了。經過一天的交流,他們幾人也覺得這馮師傅為人還是很靠譜的,令他感到擔心的是,這馮仁奎好歹也是堂堂一代大師了,而且在這里也干得風生水起的,能否請得動,卻又是兩說了。
「嘿嘿,不用擔心,還有古老在呢,什麼大師也大不過師父去不是?!」大牙見吳晨一臉的憂心忡忡,安慰他道︰「再說了,老話說得好,這個物以類聚,要我看,這馮師傅跟你那就是同類,整個一木頭,而且比你還嚴重,你要是一松木,他就得是一沉香,實打實的!」
「去你的吧!」吳晨習慣性的就要來一個掃堂腿,看到許婧,忍了忍,當著人家媳婦的面揍老公,不厚道。
「都挺累的,洗洗睡吧,明天馮師父還要帶我們去逛玉石市場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許婧一邊翻找換洗的衣服,一邊跟大牙嘮叨,說實話,她才不信大牙的那一套同類相聚的鬼話,人家一堂堂大師,憑啥千里迢迢,離鄉背井的給你打工去?
「放心吧,木頭會有辦法的!」大牙衣服都沒月兌,一頭就躺倒床上去,懶洋洋的說道,「你啊,就少操心了,趕緊洗了睡覺吧。」
「起來!」許婧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手里拎著一條大牙的****,扔給了他,「說了多少次了,洗了才能****,你要再記不住,以後就在地上喂蚊子!」
「洗就洗,誰怕誰啊!」大牙站起來,拿著短褲往浴室去了。
許婧見他一臉的憊怠樣子,恨得牙齒直癢癢,說道︰「你就那麼相信吳晨啊!」
「信啊。」
「有多信?」
「比信我自個還信。」
大牙嘿嘿一笑,完全沒注意到許婧語氣漸漸不善起來,人還沒走到浴室門口呢,胳膊突然一股子鑽心的疼!
「那你怎麼不去跟他過?」許婧咬著牙,拎著大牙的胳膊就往回走,想洗澡,門都沒有!
「疼……疼!」禍從口出啊,大牙這眼淚頓時嘩嘩的飛濺,哥們又不搞基,這吃的哪門子醋啊!
好不容易將胳膊從許婧的魔掌中掙月兌出來,見她還要動手,大牙趕緊求饒︰「全當我錯了還不行麼?木頭那小子打小就不是個好東西啊!上房揭瓦、抓雞追狗、抽煙逃課……我向**保證,這些都是他慫恿的啊!」
「你就這麼白痴啊,他一慫恿你就干啊!」許婧噗哧一笑,這家伙的嘴巴真是……
「也不是,你都不知道,這小子看著呆,心里雞賊著呢,他要真想忽悠誰,保準一個準,所以我說不用擔心,他自然有辦法忽悠那個馮大師跟他回去的。」大牙好了傷疤忘了疼,嘿嘿一笑,說道︰「這真就叫做小木頭忽悠大木頭!」
「就你能說!」許婧白了他一眼。
「哪里,還是您大人有大量,有容乃大嘛!」大牙挑著眉毛,賤兮兮的說道。
「真的那麼大麼?」許婧撫媚的笑了笑,雙手輕輕的撫模過胸口,嗲聲問道。
「大!真的大!」大牙看著一對裹在緊身內衣里的凶器,咕嚕的吞了一下口水。
「真的呀,那你想要麼?」許婧越發的發嗲,聲音都帶著一股子濕潤,慢慢的月兌下自己的上衣。
「要啊!」大牙立馬說道,「不過媳婦,咱能容我歇歇麼?這一路上老是腳軟啊,我怕回頭踩不動油門……」
「嘿……嘿嘿……小樣的,還想逃出大爺的手掌心?」許婧光著上半身,一手摟著大牙的肩膀,推著他往浴室里去了……
且不說他們這里各種鴛鴦戲水、巫山**的,被大牙寄以無限厚望的吳晨,此刻卻沒有在想著怎麼忽悠馮仁奎。
等他們都走後,吳晨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回到臥室里,仰頭倒在舒適的大床上,半迷糊著眼楮,腦海中像過短片一樣的,將今天在御工坊里見到的那些師傅做工的鏡頭一一的回放了一遍。
今天別人只顧著看稀奇,他卻是有心留意了,每一個工序都「截取」了片段留在腦海中,此刻回想起來,依然那麼清晰。
這種莫名其妙而來的超強記憶力,已經在他被劉老「封閉訓練」的時候就體現了出來,此刻更是體現得淋灕盡致,腦海中的每一刀每一劃,都是那麼的清晰流暢,仿佛就在眼前操作。
他也不知道這樣「偷師」行不行,不過效果還是有的,在反復的回味之中,漸漸的有些明悟,雖然還沒有實踐,不過總算是「眼見為實」,卻是比單純看書本要形象得多。
沉浸在這種反思之中,吳晨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半夜醒來,發生身上都是汗漬斑斑的,起身的沖了個熱水澡,這才繼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開始,馮仁奎每天都很準時的到酒店等他們,這倒讓他們幾個愛睡懶覺的小年輕有些不好意思,也跟著「奮發」了幾天,連早餐也正常起來。
就這樣,在揚州城里逛了幾天玉石市場,看了許多雕件。吳晨是有心學習之人,不停的跟馮仁奎請教探討,對于各種技法所形成的效果,逐一的掌握,卻也是一點都不疲累。
反倒是大牙跟許婧,跟著逛了一天,覺得還行,第二天到了中午,便找了借口溜走了,揚州煙花之地,不趁機好好游玩一番,整天對著冷冰冰的玉石,美則美矣,終歸不抵這人間煙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