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子,指尖揉上小腿肚,「不,是謝姑娘救命之恩
扶額,「與我何干?」
「陛下說,若是姑姑再不曾進藥,一屋眾人皆要陪葬,鶴鳶一時無法只得出此下策
眉心跳了跳,打小從說書先生那里,听聞過不少昏君的故事,大多是這般殘暴,看來他不僅有做暴君的天分,還有做暴君的實力。
又想起那個人皮燈籠的典故來,心中就一陣惡寒。尋常人若是做出這等事情,還不得幾天幾頁睡不著覺,他到好,還能安安穩穩避走他國,與我一個不通事理的小姑娘演出一段傳奇愛戀。
尋思著,他前日里還言辭肯肯的說,做到這樣也非他所願,虧我當時還心疼。當時覺著逼得這麼好、這麼善良的公子做出此等事情,世間百態委實無良了些。如今想來,倒是我一廂情願的相信罷了。
「果然是好暴君不由得衷心贊道,不僅是天資還是天性都合適,絕對是萬里挑一。挑著蓋碗又抿了一口。
「姑娘切不可這樣說鶴鳶的指法純熟,摁在腿間間隔穴位上,又痛又癢,她說︰「若能做好人,誰又願意背一身債做壞人。若可以做一個仁慈君王今上又怎會做到至此
這話與他當日同我說的倒是一致,若非看她伺候人拿捏的這般好,我或許會懷疑眼下給我捏腿的女子,興是他假扮的。
鶴鳶為我送過腿腳,洗過手,又探了探暖壺里的溫度,問道︰「姑娘再添盞茶水麼?」
她越是這發謙遜有禮,我越覺得不待見。將空了的茶碗推了過去,熱騰騰的水線至壺嘴中跑出,周身還散著淺淺的白汽。
她手法嫻熟,理解周到,重點是懂得多。心中盤思著,久居深宮的女子,能知道藥氣入體的辦法,敢先哄我睡上一睡,且還能說出這般深明大義的話,委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知道為何總覺得眼前低眉順目的她格外刺眼。尤其是最後這句明明是向著他的,卻听不出熱忱。
「姑娘,可需用食?」添好茶,她斂手恭敬的站在一旁,細聲問詢。
用食?這當真是個不錯的法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圈,霍然起身,臥回榻間,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有本事救回我,可有本事叫我張口吃飯?」
說完,窩進被子倒頭大睡。
半夢半醒之間,又听見珠簾掀動的聲音,我以為是去而復返的他,卻不想是她。
她端著大家貴女的舉止氣度,優雅的往上堂一坐。我只覺得有金鳳凰飛過。她玉身端坐,理好衣衫,不算熱情的的看了看我,說道︰「今日倒是餓得早了些,不如就在顏姑娘這兒吃了,可願意?」
我為難的從床上爬起,披好衣衫,回道︰「正好,我也說一人吃飯甚是無趣,有個人做伴兒甚好
說完鶴鳶又是張羅用食,又是張羅與我梳洗,一時間靜默異常的殿中倒也多了腳步聲,顯得生氣幾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