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離出口處不遠,強忍著痛往前奔跑,又是一記鐵鏈,揮在了背間。痛得險些站不穩,扶著牆壁一路小跑。心中對一個人是恨極了,若不來祁,我便還是那個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的顏扶雪。
踉蹌行至又一個拐角處,被擋住了去路,他隱在黑暗里,周身戾氣翻騰,地獄羅剎也不過如此。身後追來之人,見到他,紛紛收好跪下。到真符合了他的名號地獄修羅,司命官。
橫豎不過一死,賭一把,從發間取出一枚發簪,若是贏了便得活,若是輸了,十八年後姑娘我從頭來過!
先發制人往往是二人交戰的先機,俯身沖過去,試圖將發簪送入他胸膛,輕而易舉被格擋開,有力的指尖卡住我的喉管,摁在冰涼的石牆上。「想殺朕?」
可笑,這世間能有這般戾氣的除了他,怎麼會有第二人。我怎麼沒想到呢?
突然喉間指節一緊,「想殺朕?還真有點膽識說完臂上用力,我順勢被甩到另一壁牆上。緊扣著我的喉間的指節並未松開太久,緊隨而至。踫撞間,牆壁上掛著的火把火苗串動了,火星掉了下來,落在他手背上。一點皮膚焦掉的味道竄入鼻尖。
我闔眼,九娘說,最傷情的莫過于親手殺死自己最愛人。呵,到底有多愛我?殺了我你有多難過便知道了。
「小雪?」聲音里透著欣喜,擒住我喉間的手指驟然松開,我頹然沿著牆壁滑下。
「為什麼不出聲?要是朕再用上半分力,你這脖子便要沒了紅紅的火苗仿佛燒進他的眼楮里,一團一團的燃燒的格外旺。
我低著頭靠在牆腳,舌尖麻木依舊,仔細打量眼前的他,心中月復誹︰我能于千萬人中一眼認出你,為何你不能?
攢動的火苗,印在他臉上,像鍍了蜜,像十五年前的他,只是那時他的眼楮里裝滿了日月星辰,今日的眼楮里裝滿了燈火。「你太狠了,居然設計讓我親手殺了你?」
設計這個詞太高估我腦子,頂多算踫巧。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也沒法說話,揉著肩,轉身便走。
他伸手相攔,一時惱怒,從發間取下第二枚發簪扎進了他的手臂,陰陰血色順著臂管落留了下來,又想起那個紅白紅白的景致,心里惡心急了。急切的甩開他逃離出去。
他一個閃身便擋住了去路,沖我吼道︰「你不說話什麼意思?你恨朕?有多恨?」
我咬著唇心里再悲憤也說不出話,急了一巴掌揮了過去,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地獄」。此時,真的很想惡狠狠的,再說一邊,恨他!就算我的簪子沒扎進他的心髒,也要用最惡毒的語言傷了他。有多恨?大概有多疼便有多恨吧,我思忖著。
我這一默便是掀開了他所有的暴怒。低吼一聲,單手抓住我後腦勺往前送,一把吻住,撕咬,吃痛松開牙關,他又是趁虛而入,舌尖翻滾,似乎要把我忍著不說的話全部勾出來。
「滾開!」憤怒太過,不自覺沖開了藥劑限制,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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