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夏固然是安慰的語氣,但是她的臉色卻顯得比往常要冷漠的多,顯然任何人踫到這種情況都無法和顏悅色,溫暖的目光落在了前者那完美的側臉上,下意識的避開了。
視線再度落在了前面追上的急救車上,猶如烈火上焚烤,相比較林瑾夏的不高興,她更擔心的是父母的安危。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上一刻,她絕對不會再意氣用事。
心如荒漠,狼狽不堪。
車子終于到了醫院門口時,溫暖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在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爸媽和臉色嚴肅的醫生,以及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的傅憶琛後,溫暖的心跌在地獄中一般,彷徨緊張至極。♀
看著面如金紙依舊不醒的爸爸,和臉色蒼白沒有了反應的媽媽,溫暖只覺得像是一場噩夢,她匆匆的跟著,唇瓣早已咬破,臉色蒼白的她,亦步亦趨的跟到了急診室的門口,被醫生攔在了門外。
「我們會用最大的努力為病人治療,請你們在外面等候。」
小護士好心的提醒著,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溫暖旁邊的傅憶琛和洛雲天身上,而溫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希望時間快一些,希望爸媽早一點醒來,希望,希望自己不是親手殺害了父母的劊子手。
這種濃烈的感覺,讓溫暖近乎像個木偶,她怔怔的看著急診室的門,就像是等待著一場宣判。
旁邊洛雲天什麼時候走的她根本不知道,旁邊無聲的傅憶琛是不是更恨她了,她也不知道,或者說,已經無懼于他的恨了。
和他的恨相比,她更自己。
左手邊相鄰的一號和三號急診室,爸爸被推進了一號急診室,媽媽被推進了三號急診室。
那隔著一道門的地方,就像是兩座地獄,讓溫暖害怕。
一號急診室的燈滅,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溫暖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卻是口中苦澀,不敢詢問。
「病人已經蘇醒過來,目前血壓已經正常,但是腦血管受到刺激,請注意病人的情緒,不然情況只會惡化。」
溫暖听著醫生說出的話,那一點因為爸爸蘇醒的喜悅,來不及蔓延,已被扼殺。
她想第一時間沖進去看一眼爸爸,卻是釘子一般的佇立在原地。
傅憶琛擦肩而過走進去時,早已跟隨過來的林瑾夏也走了進去。
溫暖站在門外,心頭苦澀難言,木然的表情,在轉臉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回來一直沒有走的洛雲天時,些微的變化。
和剛剛充滿血色的眼眸相比,溫暖的眸光顯得遲鈍,似乎是看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再怨,再惱任何人,都得不過她本身的錯誤。
這種自責由淺入深,難以摒除,漸漸席卷全身。
爸爸為什麼會昏迷過去,她想一定和她那些話月兌不了關系,當初堅持嫁給洛雲天,爸爸並不贊成,如今她又公開了一個如此可笑的真相,一向嚴厲威嚴的軍人父親,怎麼受得了她這樣的兒戲人生。
洛雲天或許可惡,而她才是從頭到尾,致使眼前境況的人。
溫暖握緊了拳頭,木然的從洛雲天面前轉身。
旁邊,三號急診室的門豁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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