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伯賞軒的眼神太冷冽了,還是花傾城太敏感了。
伯賞軒才望了花傾城兩眼,花傾城就覺得自己背脊發寒。
雖然不知道伯賞軒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原版的百草仙,但自己這個冒牌貨的身份,無疑是被伯賞軒發現了。
想到伯賞軒,想到蘇淺淺這見不得光的身世,花傾城倒是有所得了。
百草仙乃是大能,對于藥材的應用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是,這麼一位大能,沒能發現蘇淺淺昏迷不醒的原因,也是一場烏龍。
誰能想到,半點魔族屬性都沒有遺傳到的純九尾一族身子的蘇淺淺,或許就有那麼一個魔族才有的毛病吶!
寶靈芝是味好藥,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大補。
只是,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就是致命的毒藥。
寶靈芝來源于神族,據說,只有神族的少數地區才能種植這寶靈芝。但是,神族的靈丹妙藥,對于絕大多數的魔族,尤其是魔族中血統純正的貴族來說,那就是致命的毒藥。
想到這個可能,花傾城哭笑不得。
既然伯賞軒發現自己不是百草仙,拿自己裝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了,和百草仙的那什麼不能說話的約定,也沒啥意義不是。
轉過身,對著伯賞軒道︰「之所以昏迷不醒,都是你的緣故
伯賞軒一听這個熟悉的聲音,那還不知道這個假的百草仙是哪位扮演的啊!
一只手就伸了出去,抓住花傾城的衣領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啊!當日走得這麼決絕。今日又過來做什麼!」
可一旁的蘇媚一下子就拍開了伯賞軒的手,把花傾城從伯賞軒的手上放了下來。不管面前這個人是不是百草仙,也不管來者何人,只要有能讓蘇淺淺醒過來的一絲線索。蘇媚絕對不會放過,就算要和伯賞軒打一架。
當然,要是花傾城嘴里冒出一句‘伯賞軒下毒讓淺淺昏迷不醒’什麼的,蘇媚絕對不會信。
高興是高興,可理智還在,形容的就是此時的蘇媚。
花傾城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咳嗽了兩聲道︰「當日,淺淺服用的丹藥中多加了一位寶靈芝,劑量頗大。百草仙先生雖然把暴亂的靈力控制住了,可寶靈芝的藥力太強,只怕沒有完全清除干淨……」
伯賞軒挑了挑眉道︰「這只能算是百草仙學藝不精,等會砸了他那藏書閣也就是了,關我啥事!」
蘇媚也因了花傾城的話,對百草仙有些看法,可听得伯賞軒要砸了人家的藏書閣,卻是給了伯賞軒一個白眼--砸了藏書閣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法子把淺淺給治好。
花傾城搖了搖頭,這什麼人啊!話沒听完。就像砸他們精族的藏書閣。
「這寶靈芝對于其他人乃是大補,百草仙沒有完全清楚干淨,也是為了淺淺好。吸收了寶靈芝的藥性,起碼也能得十年功力。……」
蘇媚著了急,逼問道︰「說淺淺昏迷不醒是因為寶靈芝沒有被逼出來的是你,說不逼出來是為了淺淺好的還是你,你什麼意思?」
花傾城吸了一口氣,這女人,不忍不行。不忍不行。把心情平復下來。才繼續說道︰「雖然這寶靈芝對于其它人來說,是大補之物。只可惜。淺淺身體的一部分,有著魔族屬性,對于寶靈芝這等神族天材地寶。只怕是進補無能
好容易在沒有被打擾的情況下,把話說完,也不管兩個人是什麼反應,花傾城奪路就走。
這兩個人發起瘋了,自己可止不住,還是跑路來的好。
他本不是個話多的,無奈這兩人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好心好意的解釋,還被打斷,分三段說,你們這是在鬧哪樣?
這解釋什麼的,真麻煩!
雖然伯賞軒和蘇媚都不怎麼待見花傾城,但對于花傾城的話,他們還是信上幾分的,畢竟,花傾城還頂著一個天才之名,博覽群書,博聞強記,這可是花傾城的正字標記,听他一句沒錯。就算錯了,也沒什麼大問題嘛!
伯賞軒和蘇媚對視一眼,這件事兒,不管花傾城說得對不對,檢查開方子的,還得是百草仙。
正好跟他算一算糊弄他倆的帳。
百草仙等了半晌,沒有等到花傾城這小子回來,就知道大事不好,這小子估計已經被伯賞軒和蘇媚這兩個人老成精的給識破了,于是正在心里惴惴不安呢!
伯賞軒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百草仙雖然沒有見識過,也是听說過的。那蘇媚本就個花傾城不對付,不落井下石、火上添油已經不錯了,要想她打圓場,那是沒得可能的。
于是,百草仙在藏書閣坐不住,早早的就在山下候著,等著蘇媚和伯賞軒來興師問罪呢!
也好在百草仙下了山等著,要不然,以伯賞軒的性子,非得大腦玉龍山私塾不可,這一鬧起來,事兒可就多了。
不管伯賞軒是什麼性子,蘇媚和百草仙的交情擺在那里,看著百草仙忐忑不安的在山下走來走去,蘇媚也怒恩呢該縱容了伯賞軒上山大鬧不是。
看著蘇媚和伯賞軒遠遠的走了過來,百草仙雖然年長不少,可因為自己有錯,不得不拱手作揖賠不是。只是,心底沒少把花傾城來罵就是了。
見到長者跟自己拱手作揖賠笑臉,伯賞軒就算有些氣大,也只能按住了,數額米本就不是個狠心的,那點子七早就消了。何況,他們還指望著百草仙救命呢!
蘇媚跟百草仙的關系畢竟親近些,並不跟百草仙閑話,直接把花傾城的推斷說了出來。
百草仙人老,經歷的事情也多,只是微微抬頭看了看伯賞軒,就消化了蘇淺淺有個魔王老爹的事實,順便理清楚了妞兒為什麼會被制成神族傀儡了。--有這麼個爹,招禍啊!
雖然花傾城是推測,但這個推測理論上是成立的,百草仙雖然沒了藥箱,但不妨礙他看診,跟著蘇媚和伯賞軒,三兩步就走去了蝴蝶谷,給蘇淺淺診脈起來。
筋脈暢通,丹田正常,只是,原本以為流通的靈氣是在滋養經脈,如今卻發現那靈氣過于凶猛,反倒是像在跟丹田里面的靈氣打架似的,非但于經脈無益,反而加深了病情。
半晌,百草仙才頹然的放開自己的手,長嘆了一口氣道︰「是我對不起兩位,沒有找出病根,累得淺淺受此折磨,我心有愧啊!」
蘇媚和伯賞軒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尤其是蘇媚,看著百草仙嘆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淺淺的病情,揮了揮手道︰「你我之間,外道什麼,直接開方下藥吧!也免了再受許多苦楚
百草仙攤了攤手道︰「我何曾不想,只是藥箱子被花傾城小子搶去了,沒法子抓藥啊!」
蘇媚和伯賞軒這才滿玉龍山的找花傾城。
花傾城倉皇中帶著百草仙的藥箱就逃了,一逃就逃到了朱雀的地界,望著昔日蘇淺淺住過那樹屋發呆,甚至忘了跟百草仙交代一聲。
等到花傾城回過神來,已經夠了好半晌了。
好在花傾城不是個糊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挎著的百草仙的藥箱,顧不上會不會被蘇媚和伯賞軒削一頓,立馬的把藥箱子雙手奉上,捧回了蝴蝶谷。
蘇媚和伯賞軒出門找人去了,只留了百草仙守在蘇淺淺的病床前,花傾城交還藥箱,自是得了百草仙不少白眼。
只是,百草仙再怎麼吹胡子瞪眼,看在花傾城幫他找出病因的份上,也沒太過分。
只是,不能太過分也不是不收拾不是?
花傾城就被百草仙拉了壯丁,跑上跑下,忙前忙後,上山取藥,下山找人,燒火熬藥什麼忙了一大下午。
直到天黑,蘇媚和伯賞軒找不到人回來,花傾城這才免了差事歇了口氣。
百草仙並沒有給蘇淺淺煉制丹藥,蘇淺淺本就是因為誤服丹藥才出的事兒,如今再讓他服用丹藥,蘇媚那一關就過不了。
而且,蘇淺淺的經脈脆弱之極,丹藥太烈,也不適合蘇淺淺用。
對于蘇淺淺這個病癥,百草仙用了一個更溫和的治療方式--藥浴。
而花傾城忙活了一下午才熬出來的藥汁,就是給蘇淺淺洗澡用的。
蘇媚他們不回來,百草仙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他一個大老爺們給一個小姑娘洗澡,就算這姑娘保持著獸形,這樣的事兒,他也做不來。
蘇媚一回來,連人帶藥推給蘇媚,說了藥浴的做法,拉上花傾城,百草仙就匆匆告辭了。
這藥浴的效果,介于丹藥和藥汁之間,非常適合蘇淺淺。蘇媚顧不上逃跑似的百草仙和花傾城,讓伯賞軒守了門,自己就服侍著蘇淺淺藥浴起來。
綠色的藥汁冒著濃煙,蘇媚輕輕抱起蘇淺淺,把她整個身子浸入藥汁當中,雙手催動法力,努力保持著藥汁的溫度。
不一會兒,臥室里面,就多了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不同于藥汁的清香,反倒像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與此同時,綠色的藥汁漸漸透明,水面上卻多了一層黑色的油脂。
ps︰
欠債還錢,欠更還更!補上漏洞,睡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