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瑞神色僵硬的看著馮國夫人,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于鶯兒,忍下心中不虞,說道︰「夫人,這件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本皇子當時……」
听見周祁瑞如此說話,馮國夫人本來就不善的臉色更加的不善了。
意外!?
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皇子的份兒上,馮國夫人早就忍不住了。可他居然還有臉說是個意外,還一副很不樂意的模樣。
皇子了不起麼!
她女兒的命就那麼賤麼!
「四皇子,你若是沒有誠意那就免開尊口。本夫人的女兒現在還躺在這里呢!你居然也能說出意外二字!」馮國夫人臉色冷冷的看著周祁瑞,眼中有著十足十的嘲諷和鄙夷。「本夫人倒想問問,難道你對我女兒動腳的時候不是你願意,而是別人抬起你的‘尊腳’把我女兒踢飛的,嗯!」
馮國夫人尖銳而質問的聲音響起,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
面對馮國夫人咄咄逼人的言語和態度,周祁瑞很想甩袖離開,可是想想于家的財勢和馮國夫人的身份,周祁瑞只得耐著性子。
現在正是非常時刻,他不能讓自己的名聲壞掉。
更何況,于家的財勢對自己來說,可是非常非常客觀的。于威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自己能夠娶到于鶯兒,那麼!
周祁瑞心中冷笑,暗道︰反正那于鶯兒也對自己鐘情的很,只要自己說點軟話,再取得于鶯兒的好感,那麼于家的財產便可以盡歸自己所有。到時候,害怕大事不成嗎?
想到此,周祁瑞原本糟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夫人勿惱,剛才是我言語不當,本皇子道歉。至于令愛的事情,那真的只是意外,其實,本皇子無意傷害于小姐,只是本皇子也是身不由己啊!」
說著,周祁瑞重重的嘆了口氣。
馮國夫人听聞,冷笑道︰「身不由己,四皇子這話可真是可笑得很!你要是不願意,誰能強迫你不成,要是想推卸責任,也請找個好點的理由。至于剛才那話還是少說為好,本夫人听著惡心。」
周祁瑞心中氣急,可面上卻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說道︰「夫人,您也是出身皇室,想必也知道皇室的陰暗,不巧,本皇子就身處其中。哎!……」
不等馮國夫人說話,周祁瑞又道︰「其實剛剛皇姐府上的太醫已經為本皇子檢查過了,本皇子之所以傷害于小姐,那是因為有人對本皇子下藥,致使本皇子脾氣暴躁從而傷害了于小姐,對此,我很抱歉。但是夫人,雖然這件事算計的是我本人,可是卻牽連了無辜的于小姐,我真是過意不去。」
周祁瑞的表情沉痛而哀傷,那樣子,似乎真的是在為于鶯兒難過。只是心中想法究竟如此,向來只有周祁瑞自己知道。
馮國夫人眼神閃爍,似是在分辨周祁瑞話中的意思有幾分真實性。
稍許!
馮國夫人臉色有了幾分緩和,只是聲音還是冷冷的。「那是你的事,總之,本夫人女兒受傷是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至于剛才的話,本夫人只當沒有听過,四皇子要如何做跟我于家沒有半點關系。但是鶯兒這件事情本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周祁瑞的話中意思馮國夫人怎會不明白,不就是想要取得她的原諒以及獲得于家的支持麼!馮國夫人冷笑︰真當自己是蠢貨麼!如此就想將于家拉入他的陣營,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再說了,于家只是富商之家,還沒想過要參與皇室爭斗,也不打算要參與。
馮國夫人很明白,一旦走進政治,那麼隨時隨地都會面臨崩塌的危險。馮國夫人不傻,也不蠢,她不會將于家卷進去。
所以周祁瑞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獲得于家的支持。
「夫人。」周祁瑞有些急切的喊道。
「不用再說了,今日之事,本夫人無論如何都會討個公道的,四皇子還是莫要再說了,多說無益。」不等周祁瑞再說什麼?馮國夫人立即打斷他的話說道。
還要怎麼樣?
要怎麼樣才肯罷休,他都已經來賠不是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咄咄逼人的不饒他。不就是傷了身子嗎?又不是死了。
周祁瑞心中暗罵。
想著于家那龐大的財富不能為他所用,想著于家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轉而與其他皇子合作,周祁瑞就覺得心上像是有螞蟻在咬一樣,難受異常。
不可以,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抬頭,周祁瑞的眼神有著絲絲陰霾和狠戾,他看著馮國夫人淡聲說道︰「夫人,你多的對,無論事情的經過如何讓?這都是由本皇子引起的,所以,于小姐的事情,本皇子定會負責到底。如果夫人同意的話,我願娶于小姐為側妃。」
話里有著淡淡的漠然和輕視,周祁瑞認為,他能夠說出娶于鶯兒為側妃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
要知道,于家雖然富甲天下,可到底是商戶之家。
士農工商。
商人的地位可是最底層的,自己能娶她做側妃,于家應該會答應才是,畢竟,于鶯兒那樣喜歡自己。
周祁瑞滿心的以為,馮國夫人一定會答應。
誰知——
‘哼!’本來馮國夫人的臉色還有些緩和,可是在听見周祁瑞的話後,馮國夫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那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簡直是欺人太甚。
「四皇子,請你出去。你給我听好了,本夫人的鶯兒就算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馮國夫人指著門的方向冷聲道。
還側妃呢!
她的女兒如此優秀,如此寶貝著。周祁瑞居然說出娶她做側妃的話,這簡直就是打她的臉。
而且還是狠狠的扇著。
想她馮國夫人雖是嫁給了于威為妻,可好歹她也是南梁的郡主。就算她的郡主之尊沒有了,可他還是南梁莊親王的親妹妹。
于家富甲天下,她的女兒,就是算一國公主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她的鶯兒。現在居然被人重傷不說,還這樣的作踐她。
馮國夫人已經很久沒有發怒了。
周祁瑞臉色冰冷的看著馮國夫人,心里恨得那是咬牙切齒。知道他為了道歉,他做了多久的心里掙扎嗎?
為了取得諒解,他編造出下藥算計的借口,沒想到馮國夫人非但不動容,反而還如此輕視與他。
周祁瑞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惱怒和難堪過。
他是一國皇子,將來甚至可能會是一國之君,可卻如此低三下四的賠不是不說,還得不到諒解。
這簡直是恥辱,羞辱。
這是對他周祁瑞赤果果的羞辱和難堪。
很好,真的很好。
「既然夫人如此說,那本皇子就告辭了。但願于小姐也是這麼想!」周祁瑞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背轉身的周祁瑞嘴角掛著冷笑。老賤婦,竟敢如此輕視與他,等著吧!等他手握大權那天,他一定會將今天給他難堪的恥辱的人都通通弄死。
至于于鶯兒!
周祁瑞更是不擔心,誰不知道于家眾人對于鶯兒寵愛有加,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沒有誰會不給。
馮國夫人不是不同意將于鶯兒嫁給他麼?
很好,你們不同意,可只要于鶯兒願意就好。
等于鶯兒進了他的皇子府,他一定會好好的,好好的對待她。
周祁瑞心里陰暗的想道。
當然,馮國夫人並不知道周祁瑞有著那樣的想法和打算,若是馮國夫人知道,一定會直接將周祁瑞弄死也說不定。
待得周祁瑞離開,馮國夫人面色依舊冷冷的。她沉聲吩咐道︰「去跟長公主說一聲,就說本夫人多謝她為鶯兒診治,現在本夫人要帶著鶯兒回府了。長公主的這份情,本夫人領了。」
說完,馮國夫人帶來的侍從們手腳麻利的將她們小姐抬到了軟榻上,接著便直接出了公主府。
……
「公主,咱們夫人已經帶著小姐走了。夫人差小的來跟公主殿下告辭,夫人說,多謝公主及時差太醫為我們小姐診治,這份情,我們夫人領了。」于府的管家面色恭敬卻又顯謙卑的對著寧安公主說道。
听罷,寧安公主溫和的笑笑。「哪里,夫人多禮了,說起來還是本公主照顧不周才會讓于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情。麻煩管家替本宮轉告你們夫人一聲,就說本宮擇日再來拜訪夫人。」
于府管家笑道︰「是,小的定會將公主的話帶到。」
寧安公主點點頭,說道︰「來人,送客。」
眼看著于府管家離開,寧安公主神色平靜,眼底卻積蓄著什麼?那眼神是那樣的悠長而深邃,讓人看不清其中隱藏的情緒。
少時!
屋中人盡。
「公主又在想母妃的事情。」不知何時?駙馬曹敬已站在了寧安公主身後,神色憂傷的看著寧安。
聞言,寧安公主不說話,也不否認。
過了一會兒!
寧安公主微微轉頭看著曹敬,說道︰「駙馬認為我該如何?」
曹敬深吸了口氣,說道︰「無論公主作何決定,曹敬定會相隨左右,不離不棄。」
哪怕,前方是懸崖黃泉九幽地獄,我曹敬也絕不放開你的手,這一生,我的命,都屬于你。
曹敬在心中暗道。
「駙馬,幸好本宮還有你。」寧安公主將頭埋在曹敬懷里,悶聲說道。
曹敬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他不說話,只是輕輕的摟著寧安公主的肩膀,任她在自己懷中無聲的憂傷哭泣。
……
寧安公主府的賞花宴出了事情,四皇子將于鶯兒踹飛受重傷的消息在第二日便像長了翅膀似的傳的到處都是。
京都,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議論著四皇子性情是如何如何的暴躁狠戾。連一個無辜弱女子都能下那般狠手。
人家只是仰慕他向他表達愛意而已,有必要那樣將人踹飛嗎?
听說還讓人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兒。
于是,人人都在鄙夷著周祁瑞,唾棄著周祁瑞。
很快,這件事情便越演越大,隨著聲討聲日益壯大,周祁瑞的名聲也在一點點變臭,變爛。
「听說了嗎?據說四皇子有狂躁癥呢!」路人甲說。
「不是狂躁癥,听說是四皇子曾經被狗咬過,有狂犬病。」路人乙說。
「你們說的都不對,四皇子有雙重人格。一時這樣,一時那樣。」路人丙說。
「才不是,四皇子是覺得于小姐太丑配不上他,所以想眼不見心不煩。」路人丁說。
「你們說的都不對,四皇子那是對戶部尚書府的三小姐情有獨鐘,所以所有靠近他的女子他都不喜歡。可是喜歡四皇子的女子太多了,四皇子為了一勞永逸,所以決定殺雞儆猴,這才腳踹于小姐,這樣子其它女子有了榜樣就不會靠近四皇子了。」不同的聲音冒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他們就說嘛!四皇子怎麼會無故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原來是為了紅顏啊!
可是再一想想,大家又覺得于小姐實在是太可憐了,竟然無端遭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
一時,大眾百姓又有了新的聊頭。
城中,一處茶館樓上。
楊思桐站在窗前,听著那些路人的議論,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周祁瑞,你現在時很是很頭痛呢!很煩惱呢!
你現在一定想要掐死這些議論你的百姓吧!
你一定非常的煩躁,非常的火大。因為你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在慢慢的減弱,變壞……
慢慢的,你會發現,皇上對你越來越煩,越來越討厭。而你的帝王夢,也會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遠離你。
你會一點一點的從皇位邊上被推開,哪怕你伸出手使勁的想要趴著不放,可是你依然會離它越來越遠。
你的帝王夢,我會親手將它粉碎。
楊思桐微微一笑,那笑容既有著春天般的柔和溫暖,又有著冬日的寒冷和殘酷。她手里握著一盞茶,眼神悠遠而綿長。
在她身邊,是依然一襲月白錦袍的南宮昊,一個濁世中的翩翩佳公子,那樣的養眼而使人著迷。
……
皇宮,淑妃宮中,祥慶宮。
淑妃臉色鐵青的看著跪在她面前的一個宮女怒道︰「給本宮掌嘴,讓她好好的長長記性,本宮不說停就不許停。」
那宮女听罷淑妃的話,身子抖如篩糠,一張臉上滿是恐懼害怕,她神色驚惶的看著淑妃,顫抖著求饒。「娘娘,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娘娘饒了奴婢吧!」
她只是淑妃宮中梳頭的小宮女,她正在給淑妃梳頭,可是淑妃听見坊間關于四皇子的事情一時轉頭這才使得自己扯著了淑妃的頭發。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只是盡責的梳頭而已,為什麼要責罰她,為什麼?
掌嘴!
還是不停的掌嘴。
這樣下去,她就算是廢了。
她不要這樣,她才十七歲,等到二十五歲出宮,她可以憑借在宮中攢下的錢出去後好好生活,可是前提是好好的活著。
宮中的掌嘴刑罰她是知道的,嬤嬤們會使巧勁,她們不會把自己的臉打壞,可是那一口牙會沒的。
她不要那樣,不要。
「娘娘,娘娘您饒奴婢吧!真的不管奴婢的事,奴婢不是有心的,娘娘……」小宮女聲嘶力竭的哀求著,討饒著。
可是淑妃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揮了揮手。「還不給我拉下去掌嘴,是不是想要本宮親自動手。」
淑妃的心情非常不好,糟糕透頂。
自從賞花宴一事之後,壞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先是于家斷了蕭府和皇兒名下的所有店鋪生意上的往來,再接著,馮國夫人又親自遞上了一道折子向皇上陳述她女兒所受的委屈。再來,南梁的莊親王也向皇上表明,若是不懲罰皇兒就不善罷甘休。
淑妃那個怒啊!
自從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著人仔細查探了一番,于是,周祁瑞中招的事情自然是沒有瞞過淑妃的眼。可是當她想再更深一步的查探是何人所為時,所有的線索卻斷了,而且斷的干干淨淨。
任淑妃怎麼查都再查不出一星半點有用的消息。
可巧在這時,坊間的流言越演越烈,居然扯到了楊思琦身上。當然,對于這樣的流言淑妃根本就是不信的。
可是當事情和她兒子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淑妃便怒了。
因為楊思琦那個賤人,她的皇兒變成了一個為了女人而心腸冷硬的人,變成一個只要紅顏不要江山的人。
所以淑妃怒了,惱了。
她的兒子,絕對不允許為了一個女人而停下他的腳步,停下邁向帝王之尊的道路。若是敢有人在這條路上擋道,那麼她將不惜一切將其鏟除,不計代價。
「娘娘,四皇子來了。」淑妃身邊的大宮女,也是她的心月復青葙在她耳邊說道。
淑妃收起臉上不悅,轉而換上一副溫和笑臉,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淑妃是一個溫文賢淑的女人。
不多時,周祁瑞果然來了。
只見他穿著一件青色蟒袍,腰間系著同色的腰帶,而在腰帶的中間位置,瓖嵌著一塊藍色的玉飾。
周祁瑞臉色不善的走進祥慶宮,一路上連笑臉都沒有一個。
祥慶宮中的宮人見到周祁瑞,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的站在原地,只想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誰都知道四皇子自從在賞花宴腳踹于家小姐之後,民間對于四皇子的評價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四皇子惱怒。
四皇子惱怒了,生氣了。淑妃娘娘就更加的惱怒了,生氣了。
要是他們在這個時候引起四皇子和娘娘的注意,那絕對是禍多過于福的。想想那個被拉去掌嘴的小宮女,眾人心中更加堅定的要降低存在感了。
「皇兒可知道現在外面都是怎麼傳的麼!那些賤民竟敢如此詆毀我兒,真是誅九族都不為過。」淑妃看著兒子那一臉的愁容,心都揪緊了。
「母妃放心好了,只是些流言而已,兒臣能顧處理好的。」周祁瑞淡淡的開口,對淑妃的關心視而不見。
「皇兒,你可是在怪母妃。」淑妃當然知道兒子心中惦念著楊思琦那個賤人,可是他知不知道,自己都是為他好啊!
那個賤人,一個庶出而已,竟敢在皇兒和蘭妃生的賤種之間徘徊,簡直該死。
周祁瑞眉頭微蹙,說道︰「母妃,兒臣的事情兒臣知道該怎麼做?就請母妃不要操心,免得把事情搞砸。」
周祁瑞當然知道淑妃是為他好,可是淑妃卻不知道,楊思琦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m母妃只看見表面上的東西,卻不知道楊思琦的背後牽扯著什麼?
若不然,他周祁瑞豈會為了一個庶出女子而做到如此地步!
見周祁瑞如此說,淑妃心中對楊思琦的怨念更深了。「皇兒,母妃知道你喜歡那個楊思琦,可是你也要知道,她只是個庶出,你知道什麼是庶出嗎?她是妾生的,她的出生,她的存在對你而言那就是污點般的存在,你不能為了這個一個女子而自毀前程。賞花宴上的事情已經讓你父皇很生氣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父皇對你失望透頂嗎?」
淑妃的聲音嚴厲而尖銳,她責怪著周祁瑞,惱怒著周祁瑞。她覺得,兒子越來越不受她掌控,淑妃有種直覺,她感覺兒子快要離開她了,和她離心離德。
周祁瑞不耐煩的看著淑妃,眉頭鄒的能夾死蒼蠅,他臉色陰沉,眼神陰霾,只听他不耐煩說道︰「母妃,總之楊思琦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過問,現在父皇對蕭家可是很不滿意,母妃還是多想想怎麼把父皇的心拉回來才是正理。」
「你說什麼?」淑妃怒而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周祁瑞,看著她從小盡心呵護長大的兒子,她覺得心痛極了。
皇兒怎麼會變成這樣!皇兒以前很听她的話的,只要是她的吩咐和意願,皇兒絕對會遵從。
從什麼時候開始?皇兒會頂撞她的呢!
淑妃暗自想道。
是了。
從兩年前的宮宴上遇上楊思琦開始,皇兒就變了。他的心里不再只有自己,他不再事事遵從自己的意願,他會為了楊思琦那個賤人頂撞自己,和自己唱反調。
這兩年來,皇兒對她私下里的照顧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皇兒一時的消遣和樂趣而已,所以她沒有插手,她睜只眼閉只眼隨他去。
因為淑妃以為,在她皇兒的心中,她這個母妃是最重要的。
可是現在卻不是這樣的,淑妃覺得楊思琦真是該死,該千刀萬剮。
「母妃,你最好不要對她動手,收起你心中的想法,兒臣不會讓她出事的。」周祁瑞看著淑妃說道。
人說知子莫若母,可誰又知還有句話叫知母莫若子。
他的母妃是什麼樣的人,他周祁瑞清楚明白的很。
母妃這個人有著近乎癲狂的執念和掌控**,她喜歡將一切事情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喜歡也不允許出現一點半點的偏差和失控。
這不僅僅表現在她對父皇的愛上,也表現在對待自己這個兒子的事情上,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父皇的後宮有著諸多女人,母妃的掌控在父皇那里得不到有效的成果和讓她滿意的結果。所以,母妃便將她的執念和掌控**轉而加注在自己身上,從小到大,他所有的事情和意願都是按照母妃的想法施行,從沒有過一絲偏差。
就連在奪取皇位這件事情上也是,母妃喜歡掌控一切,自己也就隨她而去。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但是現在,母妃卻試圖要對楊思琦動手,這是周祁瑞不能允許的。倒不是說他對楊思琦有多喜歡,只是楊思琦對他來說有著別的用處,所以,她不能有事。起碼,是現在不能有事。
「那本宮要是動手了呢!」淑妃的臉色很不好,兒子竟敢如此忤逆她。
「那就別怪兒臣以後不會再听母妃的話。」周祁瑞定定的看著淑妃,眼中有著堅定和認真。
‘啪!’淑妃怒極,一巴掌扇在周祁瑞臉上。
周祁瑞被打的頭微微偏著,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冷冽的看著淑妃,舌頭蹬了蹬被打的半邊臉,然後在淑妃略微自責的目光下轉身離開了祥慶宮。
好一會兒,淑妃才反應過來自己打了兒子,當她驚慌的想要說什麼時,才發現兒子早已離開了。
淑妃又氣又惱的看著祥慶宮的大門,死死的盯著。心里非但沒有把周祁瑞說不能動楊思琦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越加的厭惡和恨楊思琦了。
「娘娘,四皇子只是在說氣話而已,他會明白您的苦心的。」青葙低聲的安慰著淑妃。
淑妃收回看著宮門的眼神,說道︰「都是那些該死的狐媚子把瑞兒的心給勾走了。本宮的瑞兒是如此的听話,都是那些該死的賤人,本宮不會放過她的。」
青葙听了淑妃的話,順著說道︰「娘娘說的是,那咱們要不要……」
說著,青葙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淑妃眼神晦澀的看著前方,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皇兒會懷疑的。那個賤人雖然必須要死,可是卻不能讓皇兒懷疑到本宮身上。」
雖然很想楊思琦立刻死去,可是淑妃知道,她絕不能讓皇兒知道是她動的手。否則,依照皇兒的性子只怕會與自己越加的疏離。
「娘娘,要一個人死是很簡單的。況且,咱們可以不殺她,只要……」青葙在淑妃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只見淑妃的笑容越來越大,直至最後,淑妃臉上的陰冷消失不見,眼底只剩滿滿的笑意。
而她身邊,青葙微微垂首,眼底閃爍著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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