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女子手下卻絲毫不敢怠慢,招招殺著接憧而來,似想要在頃刻間取了金虹長風的性命,指間金珠發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如萬箭齊發。
「她的出現本身就有問題——,」小徒弟好像有說過這麼一句話,又想起她認真倔強的眼眸,反常的執意要那顆金珠——金虹長風瞬間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手中也不閑著,光劍發出一陣龍吟般清脆的聲音,劍身顯出炫金色的光芒,朝著青芒刺去。
轟地一聲,青芒雖然盡散,卻也只逼得女子退了幾步而已。
他剛才耗費了太多的內力為女子驅毒,又被女子吸走了一些,彼時倉促間,法力僅能發出平日里的兩成。否則他豈能容得那小小妖孽那般囂張?
女子驟然仰首,發出一聲尖利的長哨,身體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狐狸,尾有九條,毛色如墨,仿佛與這黑暗潮濕的空間融合在一起,眼里血色如霞。
邪狐!
而黑暗之中,仿佛是听到了召喚般,走出幾只形容丑陋身材高大的魔獸,團團將扶金虹長風圍在了當中。
金虹長風神色淡淡,暗地凝聚體內殘余的全部法力——忽然他身形一窒,胸口一陣刺痛,仿佛被人拿了刀子刺進了心髒,金虹長風臉色一變,抬手按住了胸口。
紫兒——紫兒——金虹長風心神突亂,沉寂千年的心——忽如擂鼓被**力捶打。內心里有一種感覺,感覺到她正在什麼地方忍受痛楚和折磨。
他凝眸注視著眼前的九尾狐,原本黑色的瞳孔越發黝黑深邃,一種極致的邪魅和極強的力量瞬間逼至邪狐面前。
而那幾只剛出現的魔獸,還來不及展現他們的妖力,就被一道金色光芒化成的光之龍瞬間擊潰,光龍經過之處,凶殘的魔獸還來不及反應就消失在了光暈中,什麼都沒有留下,仿佛剛才看見它們是一種幻覺。
一擊——毀滅!連魂魄都沒了,夠狠。
金虹長風盯著邪狐︰「放了她,饒你一命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隱隱透著法力全部聚在頂點的狠厲。
「放了她?」邪狐重復了一遍,帶了點嘲諷︰「她原本就是我族人,被你強自帶走,如今不過是向你討要回來而已
金虹長風神色一冷,紫袖優雅地一卷一放,金光一閃,聞得一聲慘叫,九尾狐失去了蹤跡,無邊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
金虹長風的臉色卻在那一瞬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這一擊耗盡了他幾乎全部的法力,此時的他虛弱至極,就算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都能在這一刻要了他的命。
她在哪里?他要去救她!
他體力不支,腳步虛浮,身體搖搖晃晃,眼前模模糊糊地有道影子朝著他撲來——半空之中遙遙有一鳳凰翱翔而來,周身有淡淡金光隨著鳳凰的來臨慢慢強盛起來,周圍虛空中有淡淡光亮綻放而落,從金虹東地的頭頂上注入,他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天靈蓋灌入,滋潤溫暖了他的四肢,失去的法力也似乎在逐漸恢復——
紫曇花開,神女現——鳳凰涅槃,護周全——腦海之中有人模糊低咒。他想往深了再去細想,卻驟地頭疼欲裂,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他不知道,在他的眉心有一個淡淡的雪色曇花印記,在他頭痛不已的時候,若隱若現。
他心底有個聲音,指引著他往某個方向尋去,就如那次他去蓬萊會友,卻無端感到心悸,似乎有個力量一直在指引著他,出現在她被追殺的那顆雙姝樹上。
——她竟忘記了,在這無邊黑暗中,離開金虹長風將意味著什麼?
從小,她對修煉法術就是能拖就拖能躲則躲,遇到不能拖不能躲的時候,大多是父王有空來觀摩的時候,那也有一個絕好的擋箭牌。
有父王的地方就必定有母後,有母後的地方就是紫夜的地盤。
父王看到紫夜的拉弓起手式,滿意的點頭︰「紫兒最近有進步母後立即剝了一顆葡萄遞上,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紫夜立即垮了下來。
等母後移開身體的時候,紫夜又站的有模有樣了。慈母多敗兒,大抵說的就是紫夜這樣的吧,現下後悔卻已是來不及了。
她手中花燈上的寶石被潮濕空氣里的什麼黏糊上,光亮被層層阻隔,暗淡了不少。而憑紫夜三腳貓的法力在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杯水之如大海。
前方黑暗處,有無數白色霧團飄飄悠悠在空中,腥臭味愈加濃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