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 第七十一節 準備就緒,等待天明。

作者 ︰ 瑤研

若兒和秦萇約好了,自己轉身回到病房里,看著丹夫人一直看著自己,應該是想問葵香公主的事情吧,早晚都是要說,問什麼說什麼好了。

「夫人,您已經守了很多天了,要不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不會有事的。」若兒一邊走到床邊一邊說著,走到床邊拿起手帕給丹夫人擦臉。

丹夫人拿過手帕,自己擦了擦臉,也沒有剛才那麼困了,便開口問若兒︰「四皇子叫你出去可有什麼吩咐?」

若兒猶豫一下,這件事情其實還是不讓丹夫人知道的好,只是明日自己要是扮成隨從,那就肯定不在,到時候丹夫人還是會知道,就對丹夫人說︰「四皇子叫我出去說了一些明日出宮的事情,夫人不必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什麼事情?怎麼我看著你吞吞吐吐的,是他為難你了嗎?」丹夫人看著若兒好像不願意說,若兒只不過是一個小姐,而且只是王爺認的一個干女兒而已,四皇子又能讓她做什麼事情呢?

「夫人,我……」若兒看看丹夫人,自己走到門旁看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人,這才又走回房間,坐到了丹夫人身邊。

看著若兒這樣小心謹慎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等到若兒坐下了,拉著若兒的手,溫和地對她說︰「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娘能為你做主的一定不讓你吃虧。」

若兒听著丹夫人的話,她居然稱自己為娘,可是自己並不是丹夫人親生,也根本就不是王爺的骨血,心里很是激動︰「夫人這樣說,讓若兒如何是好,若兒只是一個小小丫鬟,怎能受得起夫人這樣的稱謂。」

看著若兒,丹夫人心里一陣心痛,當初若葵處處都勝過自己,可是卻紅顏薄命,留下若兒一個孩子在這世上孤苦地活著,原本她應該在若葵的照顧下長大,現在陰差陽錯自己竟然找到了若兒,還把她帶進了王府,自己以後就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這里也沒有外人。」丹夫人看看躺在床上的幕歌,她一直都是昏睡著的,每天只能強行地灌進去一些補藥維持著生命,雖然秦萇說可以去找千年晶石,可是誰也沒有听說過的事情,又能有多大的希望呢?看著若兒︰「我就這麼幾個孩子,瑾兒已經加入將軍府,一年也就能見上那麼幾次,幕歌現在有中毒,以後的命數也未可知,書兒又離我遠去,畫兒還那麼小,只有你是嘴貼心的了。」

「夫人還是不要傷心了,少爺的離去是不可挽回的,姐姐也一定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若兒看著丹夫人神情憔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一點,雖然自己和丹夫人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但是丹夫人始終是帶著她離開壇香廟進入王府的。

「那些個虛禮,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就好了,日後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我能做的一定會幫你的。」

「是,若兒知道了。」

「還這樣說話,叫我一聲娘吧。」

「娘。」若兒輕輕地說出口,自己多長時間沒有說出這個字了,知道丹夫人只是想念孩子,幕書剛離去,幕歌有臥病不起,幕畫又不在身邊,自己叫這一聲她會得到些許安慰。

若兒靠在丹夫人肩膀上,自己什麼時候這樣伏在娘親的肩膀上已經不記得了。

「對了,四皇子叫你出去什麼事,我看你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是不是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要求,若是不行我們大可明日離宮,你不必委屈了自己。」想起之前葵香和秦萇的樣子,丹夫人總覺得即將發生的並不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他只是讓若兒做一件事情,並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若兒只是按照皇子說的去做就好了,這個還請夫人放心。」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一個宮外的人又能幫得上什麼忙?」丹夫人看著若兒,這孩子雖然聰明,但就是因為聰明所以有事的時候喜歡一個藏著,萬一要是出了差錯,可沒有人能保得住她。

「是這樣的,葵香公主此番也要一起去,可是出宮艱難,四皇子要若兒幫著帶公主一起出宮,剛才叫若兒出去也是叮囑一些瑣事,並沒有什麼不妥。」若兒小心翼翼地說著,每一個字都考慮仔細了才說,听起來好像帶著公主私自出宮像是多吃一塊夜宵一樣簡單。

丹夫人听了,心里開始擔心,私自出宮可不是什麼小事,萬一被發現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難怪剛才的氣氛那麼奇怪,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葵香要出宮,她想出宮什麼時候都可以,難道只是一時貪玩嗎?憑著自己對她的觀察,她不像是那麼貪玩的人,這中間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看著丹夫人陷入了沉思,若兒就對丹夫人說︰「夫人,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出宮的事情不少,要是晚上睡不好怕是會出什麼差錯。」

丹夫人的思緒被若兒打斷了,看著若兒,若不是為了給幕歌找解藥,她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那明日的事情都是怎樣打算的,現在說與我听,也方便倒是幫襯著你。」

「一會四皇子會派人送隨從的衣服過來,明日我混在隨從里走出去,公主就穿著若兒的衣服和姐姐一起坐在車里,等到適當的時候,若兒就會上車和姐姐一起走。」若兒原以為丹夫人會勸自己,沒想到她竟然回想著要幫著,若兒不知道丹夫人的底細,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于丹夫人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這樣啊,那你今晚拿到衣服後就睡下吧,明天要趕路,千萬不能怠慢了。」

丹夫人叮囑了若兒幾句,若兒就被葵香叫走了。

來到葵香的房間,看到葵香一個坐在桌子旁,只有一個貼身的宮女,若兒走到桌子旁邊,等著葵香說話。

「坐吧,美果去給泡一壺上好的茶過來,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葵香朝著若兒微微一笑,沒想到秦萇這麼快就安排好了,也難怪他救幕歌的心切不是一般的急。

美果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關好了房門,在外面吩咐所以人都退下,自己一個人去茶房沏茶。

「公主這麼晚叫若兒過來,想必是已經知道了一切吧?」若兒在葵香的身邊坐了下來,天色這麼晚了,秦萇是不可能再派人過來了,要是一切準備妥當就是把衣服放到了葵香這里,要麼就是要等到明晚了。

「這麼晚了打擾你睡覺,自然是有事情了。」葵香走到床邊,拿出一個包裹,里面看起來像是衣服,放到桌子上︰「這是皇兄讓我給你的,你明日穿著這個出去就好了,美果會在門外幫你照應著,知道你和皇兄派來的人踫面她就會離開。」

若兒打開包裹,還真是隨從的衣服,不過看起來都是改過的,而且和自己的尺寸**不離十,秦萇做事還真是高效率,衣服都備好了。

「一會你就在這里住下吧,明天一早我就會稱病不見任何人,美果帶著你出去就行了。」葵香說完了,在床上打開被子對若兒說︰「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里將就著睡吧,你一直都在忙著,定是很累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早點歇息。」

若兒把衣服包起來,走到床邊幫著葵香鋪被子,看著葵香冰冰冷冷地,自從知道秦萇要去尋找晶石島之後,葵香的態度雖然有所改變,但是也沒有這麼大,可是她決定出宮以後沒想到變化這麼大。

「你很怕我嗎,我又不能吃了你,吃了你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葵香看著若兒好像故意在疏遠自己,就開始說些話來緩和氣氛。

「當然不是,公主千金之軀,旁人想要還不一定有呢,若兒只是身份卑微,受寵若驚。」若兒心里都在想著明天的事情,葵香是不用怎麼想了,她只要穿好了衣服就可以了,只要上車就算是平安了,可是自己可不一樣,出宮的路那麼長,自己可要養足了精神。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宮嗎?」實在沒有什麼話題了,葵香想著明天要出宮,不如就說這個話題吧,雖然不想讓他們知道,但是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公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了,若兒只是負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是了。」若兒整理著被褥,葵香公主想不想說是她的事情,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前做好。

「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心里自然清楚得很,我也不必多說什麼。」葵香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二個人都是很心不在焉,都有心事藏著,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的。

「公主也要多休息,雖然明日出宮的事情很簡單,但是去晶石島的路途遙遠,若是身體有什麼不適難保不會出什麼差錯。」若兒也走到桌子旁,沒有和葵香太深地接觸過,以後萬一自己跟著幕歌進了宮,也不知道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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