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香還以為若兒會接著問下去,沒想到她倒不是多事的人,仔細一想也是,丹夫人是什麼人,怎麼會留一個多事的人在身邊呢,現在又帶著進宮,那這個若兒定是有過人之處。
「公主,您要的茶好了。」美果端著茶進來,放到了桌子上,看到被子已經鋪好了,嘴里便開始說︰「公主的手可真快,奴婢這才走了多長時間啊,被子都鋪好了。」
「有若兒在,當然快了,你把東西放下就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很多的事情要忙,我已經都和若兒說過了,你明早直接來就好了。」葵香拿起一杯茶遞給了若兒,自己又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對美果說︰「一會院子里的下人們喝茶。」
「是,奴婢知道了。」美果拿起銀子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叫上幾個平日里在葵香房門口當差的︰「大家這段日子都辛苦了,公主特意吩咐讓我帶你們去喝茶,趕快放下手中的活和我一起去吧。」
幾個人一听,在葵香身邊擋差美事這樣多,隔三差五地就請喝茶,明面上是喝茶,實際上是排著隊領上次去了。大家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跟著美果走帶了下人們休息的住處。
美果早就命人叫御膳房準備好了茶點,已經送過來放在了房間里,自己先走進去,一些人也都跟著美果進來。美果給每個人都倒上了茶,接著自己拿起一杯茶對眾人說︰「這段日子以來,幕歌郡主一直都在公主的住處,大家費心了,公主今日一直都有事在身,特意命我過來以茶代酒,感謝各位一直以來對院子里上上下下的照顧。」
大家也都拿起茶杯,當差時不能飲酒,所以大家就都把就換成了茶。喝的高興,又吃了一些點心,葵香對下人一向都好,所以願意為她辦事的人也很多,美果看著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站了起來走到了人群中間,每當這個時候,也就是給大家發賞賜的時候。
大家都聚集在美果的身邊,不知道這次葵香又要給什麼賞賜。
美果看著大家都到了,自己笑呵呵地從懷里拿出銀子︰「這次葵香公主有事情想請大家幫忙,還希望大家能夠賞臉。」
幾個人一看,美果手里可是一錠銀子,自己入宮以來什麼時候听說過哪個公主出手這麼大方的,幾個人分一下每個人得到的也還是不少的,只是不知道要辦的是什麼事情。
美果看著大家的神情都很茫然,把銀子交到帶頭人的手里︰「這只是個見面禮,帶著大家先去喝口茶,事成之後每個人都會有一份。」
那人手里接過銀子,心里卻很疑惑,一直以來葵香雖然對大家好,但是從來沒有給過這麼多的賞賜,而且還是人人有份,都知道最近四皇子出事,幕歌又中了毒,恐怕公主要安排的事情不簡單。
「我知道你們有顧忌,其實公主只是今日心情不好,身體有欠佳,所以要暫時在房間里休息幾日,這幾日公主不見任何人。」美果看到大家的臉色開始凝重,就直接進入了正題︰「公主的脾氣大家是知道的,公主不想見人的時候必定是有大事,所以要是外人問起來,大家應該知道該怎麼說。」
「這個是自然,葵香公主心情不好,我們怎麼能在外人面前胡說八道呢。」
「不止是在外人面前,除了我們在場的這些人,不能有任何人知道葵香公主不再宮中的事情。」美果忽然之間加重了語氣,嚴肅到沒有人敢說什麼。
「姑娘的意思是公主這段時間將不再宮中?」大家听到了都感覺很吃驚,公主不再宮中回去哪,那就是私自出宮了,要是被發現了可是大罪,是要誅九族的,一個人怯聲地說著,雖然很害怕,只是掉腦袋的事情就算是怕還是要說。
「公主在哪里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說公主在哪里公主就在哪里,大家可都明白?」美果看著周圍的人,大都是不情願的嘴臉,掉腦袋的事情誰會願意,雖然剛吃完點心,但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可是萬一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大家可就都是死路一條,雖說公主平日里對我們好,可是要是連命都沒了,公主就算對我們再好我們也享受不到啊。」說話的是一個掃地的小太監,平日里就鬼鬼祟祟的,不是今日拿了這個就是明日盯著那個,美果不是不知道,只是暫時還不想把他怎麼樣。
「你這地掃地倒是干淨,一下子就把公主對你的好全都掃走了。」美果走到小太監面前,眼楮盯著他,一步一步像他走進。
小太監不知道美果要干什麼,自己心里也很害怕,嚇得一直後退,嘴里戰戰兢兢地說著︰「姑娘你要干什麼,這麼多人都在看著,我說的也是實話啊。」
美果並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手中拿出匕首直接刺中了小太監的心髒,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正好用來警告這里的人。
美果是葵香的貼身宮女,自幼便和葵香一起習武練劍,武功練得比葵香還要好,在宮里辦事從來都不給人留退路,順者昌逆者亡。
幾個宮女嚇得尖叫了一聲,被旁邊的人堵住了嘴就不在出聲。
「這個小太監意圖對我不軌,還好我及時發現了,大家都是看到的了,要是有人問起來大家知道該怎麼說吧?」美果看著眾人,察言觀色屋子里沒有人比美果更精通,也沒有人能在美果面前掩飾得住,要是有誰不可靠,正好找個借口一起都解決掉。
「我們看到了什麼,難道是美果你說的算嗎?」底下的人都很不服氣,又沉得住氣的,也有沉不住氣直接就說出來的。
美果看著說話的人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說的不算,看來公主的茶並沒有讓大家受恩,反倒惹怒了大家呢。」
「我們雖然受公主的恩惠,但是並沒有說把明賣給了公主。若是公主覺得我們不受用,大可換了其他人做,至于公主的茶水錢我們改日還給公主就是了。」說話人語氣強硬,平日里也是個管事的主。
「是啊,我們只是在宮里當差,做些粗活維持生計,公主能賞賜我們,那是我們的福分,可是我們終究還會想留條命,這樣也對得起宮外的家人啊。」听著有人能說上幾句管用的話,一些人也開始勸說,希望可以躲過這件事。
美果哪里肯,不過是覺得眼前的人好笑而已,冷笑道︰「你們想的還真是簡單,公主的茶水錢自然是可是還的,只是你們身上的毒就麼有那麼好解了吧?」
眾人一听都感覺到吃驚,一個人走到桌子邊拿起茶壺,里面還有沒有喝完的茶,倒在地上,並沒有什麼不妥,便對美果笑道︰「美果姑娘還真是聰明伶俐,竟然以毒茶來威脅,只是據我看來這茶好像並沒有什麼毒吧。」
听著這人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有道理,美果卻是微微一笑︰「茶水倒在地上當然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這毒在身體里會是什麼狀況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如果公主不能平安回宮,大家的毒也就沒得解了。」
「你都說這茶有毒,可是你自己也喝了,難道你也中毒了嗎?」底下的人還是有不服氣的,自己的命誰又能願意交到別人的手中呢。
「不錯,我也喝了茶,所以我也是中了毒的,因為這件事情我也參與,若是你們不听從我也沒有解藥,所以你們要是誰不听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美果把匕首舉到面前,其實她心里根本就沒打算要誰的命,美果心里也很清楚,在場的人根本一個都活不了,就算是給了解藥,也只是換個方法死而已。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出聲,之所以不答應就是害怕會死,現在自己已經面臨死的威脅了,求著葵香開條件都來不及呢,自然是美果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看著沒有人再吭聲,美果臉上露出了笑意︰「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從明日開始,對外就說公主病者不見人,而我就是葵香公主,大家一定要記住了,要是記錯了那就別怪我手里的刀子不長眼楮了。」
「是是是,一切都听美果的。」
「對對對,我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美果走到門旁,打開了門,留下了幾個動作敏捷的,抬著小太監的尸體出去,隨便找了個借口匆匆埋了。
回到房間里,葵香正在等著美果回來,看到美果便問︰「怎麼樣,事情可都辦好了?」
美果看看若兒,有些猶豫,葵香掃了一眼若兒,對美果說︰「沒事,你說吧。」
「奴婢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下去了,辦妥了,就是……」
「有什麼不順嗎?」葵香看著美果的樣子,應該是有鬧出什麼大事了吧。
「沒有什麼不順,就是小胡子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那個人早晚也是留不得,現在死了也算死得有價值了。」葵香安慰著美果,一直以來她跟著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反倒總是做一些常人難以辦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