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蛇:誤惹妖孽王爺 164離開(2)

作者 ︰ 朦朧月光

山下,坐在馬車前的鐵衣看到天空放出的信號彈,身形一閃,施展輕功飛快地往山上掠去。

懸崖邊,陸無雙迎風而立,「燁,別了

最後的告別剛說完,身後響起一道悲聲的哀求。

「雙丫頭,不要,不要離開我

可能是知道了陸無雙即將要離他而去,被下了的北棠燁憑著一股堅強的意志,強撐著睜開眼楮,正好看到站在懸崖邊的陸無雙。他雙眼腥紅,眼中布滿了恐懼與害怕,害怕失去她。

他很想去拉住她,可是卻發覺自己雖然意識清醒,卻渾身無力。

原來,陸無雙的嘴唇上涂了一種與十香軟筋散摻在一起的藥膏。這種藥膏是秦暮提供的,水月族特制的。事先吃了解藥的陸無雙自然是無事。

完全沒有料到北棠燁會醒來,陸無雙轉過身,背著萬丈懸崖,詫異地看著悲傷驚慌的北棠燁。

「雙丫頭,不要,不要

一道道悲聲的哀求,如一根根銀針般刺痛著她的心。可是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她就絕對不能因為他哀求悲傷的眼神而心軟。

「燁,對不起,忘了我吧

陸無雙勾唇,綻放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絕美笑容。

隨著她絕然的話音落下,只見陸無雙雙手展開,眼楮閉起,身子朝後一倒,倒向萬丈懸崖。

「不,不要

撕心裂肺的痛呼聲穿破蒼穹,直上九霄。北棠燁痛得忘記了呼吸。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懸崖,心好像停止了跳動,碎了一地,痛得麻木,痛得沒有了知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北棠燁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陸無雙墜下懸崖的位置,悲痛欲絕的淚水滑出眼角,不受控制的歡暢地流淌著。直到昏眩再度襲來,將他拉入黑暗的深淵。

懸崖下,陸無雙閉著眼楮,呼呼的風聲伴隨著北棠燁撕心裂肺的喊聲不斷地送入耳中。離別總是不舍,她的心也是痛得難以呼吸,可是她別無選擇。

身體如折翅的蝴蝶般不斷地下落又下落,終于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沖擊力,陸無雙最後也陷入了昏迷中。

三天後,齊王府。

「燁,你終于醒了這是北棠烈焦急而擔憂的聲音。

「皇兄,雙丫頭,雙丫頭她……」昏迷了三天的北棠燁睜開了雙眼,陸無雙倒向萬丈懸崖的那一幕仍然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剛說出幾個字,針刺般的心口一陣氣血翻涌,「噗嗤」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如血雨紅梅般在地上點點綻放。

「燁,你不要激動。你與弟妹一起去了清音寺,最後你卻暈倒在後山的懸崖邊上,而弟妹卻不見蹤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北棠烈也很想知道,在清音寺後山的懸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兄……」情緒依然平靜不下來的北棠燁喊了一聲,墨玉般的黑瞳中竟然滑下兩行傷心的淚水,哽咽道︰「雙丫頭……雙丫頭她走了。她不愛我了,她離開我了

「燁,你說什麼傻話。你與弟妹才剛剛大婚,她怎麼可能離你而去北棠烈听得雲里霧里。他自然猜測不到陸無雙會自己跳下萬丈懸崖。

「皇兄,雙丫頭不在了,她走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六神無主的北棠燁好像一個孩子似的,抱著北棠烈傷心地哭泣。

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弟哭得傷心,又想到宮里面還昏迷不醒的母後,北棠烈的心里也十分的難受。

「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皇兄,皇兄替你想辦法?」一國之君的北棠烈耐著性子安慰道。他對自己宮里的女人都沒有這麼耐性過,果然還是自家的兄弟親。

「雙丫頭她不要我了,她自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北棠燁傷心的悲聲道。

「她自己跳下了懸崖听到這句話,北棠烈形容不出的震驚。心底一聲惋嘆,真是一個烈性的女子。可是又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冷靜地想了想,旁觀者清的北棠烈蹙著眉頭,深邃的眼楮透著一絲疑惑,「可是弟妹看起來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局者迷的北棠燁一下子腦海清醒了過來,沙啞的嗓音也不哽咽了,眼底的傷心與悲痛收起,「皇兄說得對,雙丫頭一定不會自殺的

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皇兄,你不能在宮外久呆,還是回宮去吧。臣弟我現在要帶人即刻去清音寺後山的懸崖下找人

「行,不管結果如何,你也別太傷心了北棠烈拍了拍北棠燁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起身回宮了。

振作起精神的北棠燁帶著鐵衣衛,騎著馬一路急馳,直奔清音寺後山懸崖下。

一行人分成一小隊一小隊在清音寺後山的懸崖下搜索著。

「這里有一具女尸一名鐵衣衛的喊聲響起。

北棠燁心口一緊,如針扎一般,飛快地奔向聲音的來源處。

奔到近前,看到一具已經被野獸撕咬得慘不忍睹,看不出原貌的尸體。不過,從她身上的衣服判斷,是一具女尸。

看著尸體周圍被野獸撕碎的衣料,還有尸體上戴著的那枚他親自命人打造的戒指以及手腕上戴著的七彩玲瓏鐲。北棠燁身體顫抖著,因為這個殘忍的事實,心再一次被撕裂。

「不,不會的,她不會死,她是不會死的,這不是她,這決對不會是她接受不了事實的北棠燁不斷搖頭否認著。可是腦海中卻又清晰地知道,陸無雙或者可以扔下他送給她的那枚未婚戒指,但是,她是絕對不可能扔掉有著神奇儲物能力的七彩玲瓏鐲。何況神龍還裝在七彩玲瓏鐲里。

「王爺……」鐵衣一直跟隨在北棠燁身邊,與陸無雙也是接觸最多的。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關于七彩玲瓏鐲的事情。看到女尸手腕上的七彩玲瓏鐲,鐵衣震驚無比,望了望北棠燁,眼底流露出無與倫比的擔憂。

王妃死了,王妃真的死了,那他們家王爺怎麼辦啊?

看著兩人一路走過來的鐵衣還沒有將擔憂傳遞給北棠燁,只見怒急攻心的北棠燁又是一口鮮血噴血噴出,眼前一黑,一頭往地上栽去。

「王爺……」焦急的喊聲響起,跟在後面的幾名鐵衣衛連忙扶起北棠燁。

再度醒來,已是三日後,齊王府鮮艷的紅綢拆下,白漫漫一片,掛起了白綢與白幡,處處透著悲傷。

而北棠燁自從醒來之後,看著那枚從尸體上取下來的戒指與七彩玲瓏鐲,發了幾日呆後,等到那具女尸下葬之後,就日日捧著酒壇子,開始酗酒,借酒消愁。

偶而得空出宮的北棠烈看到這樣胡子拉長,邋遢而頹廢的北棠燁,心疼又無奈,勸了幾句,就搖頭嘆氣地走了。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他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傷心難過,只是沒有皇弟那樣愛得深入骨髓,深入靈魂,非她不可。何況他是一國之君,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為一個得不到的女人而傷心難過。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二個月的時間已過,如今已是盛夏時分。

北棠燁仍然整日抱著酒壇,醉生夢死,期盼著能夠在夢中與陸無雙相會。

在北棠國西邊的邊境,一輛馬車緩緩而行,趕車的是一名皮膚微黑,濃眉大眼,身材健碩的漢子,這人正是秦暮。

馬車里,坐著兩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身材火~辣,編著兩條麻花辮。眉心一顆美人痣,靈動的眼楮璀璨如暗夜星辰。

這名女子正是伊娜。

而另一名女子,一身黑色的長裙,臉上戴著半張面具,面具精致輕薄,雕刻著蛇紋,正好遮擋住她破相的那半張臉。露出在外面的另半張臉白皙如玉,卻又邪魅無邊。

她就是從清音寺後山懸崖上跳下,金蟬月兌殼的陸無雙。

當日,跳下懸崖之後,她早就讓秦暮和伊娜在懸崖下面做好了準備,接住自己。而那具尸體手腕上的七彩玲瓏鐲,並不是陸無雙的,而是秦暮帶來的那一只七彩玲瓏鐲。要不是為了讓北棠燁死心,相信自己已經跳崖而死的事實,她也舍不得讓秦暮把這樣好的寶貝戴到那具尸體的手腕上。

「神女,我們真的要去大西國嗎?不如我們現在改道,往南行直接回碧空城吧掀開馬車簾子的伊娜望著百米外高大雄偉的城門,那是出北眺國的最後一道關卡。

「等我去大西國找獨孤邪那個惡魔報了仇,就跟你們回碧空城陸無雙一臉清冷地靠著馬車壁,雙目似閉非閉,周身散發著令人難以靠近的冷氣,說話的嗓音也是冷漠如冰。當她絕然跳下懸崖的那一刻,她的心門隨著下墜的身體也漸漸關閉了。

看到這樣的陸無雙,身為女子的伊娜也有些心疼。都已經過去了二個月的時間,這一路走來,陸無雙成天冰冷著一張臉,就看沒有看到她露出過一絲笑容。只有在看向眺城方向的時候,臉上偶而才會流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不過那也不是笑容,而是悲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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