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同樣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光著膀子比摔跤,引得周圍尖叫聲不斷。
「齊王加油
「南宮太子加油
歡騰熱鬧的喝彩聲多半是女子居多。
陸無雙也走回自己的席位落坐,專心地看著場中的摔跤,心里卻分分秒秒地擔心著北棠燁的傷勢。
「郡馬,你看場中摔跤的齊王和南宮玉子誰會羸?」獨孤依芳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扭頭看向陸無雙問道。
「不相上下陸無雙沒有回頭,平靜地吐出四個字。她的眼楮卻一直盯著摔跤場中的北棠燁,不曾移動過半分。
自覺沒意思,獨孤依芳也將目光從陸無雙臉上掉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看著場中精彩的摔跤。
說是摔跤,其實是對打更加的合適。
只見南宮玉一個直拳攻向北棠燁的面門,這一拳力道很強,若是被打中,肯定會鼻青臉腫。北棠燁身上微微側身,頭往後仰,南宮玉的拳頭從他的臉頰一擦而過。
等到南宮玉拳頭收回,北棠燁鐵拳一揮,虎虎生風,力道十足地攻向南宮玉。南宮玉不閃不避,抬手用手掌握住北棠燁攻來的拳頭,兩人手臂伸直,就這樣當場比起了內力。
「北棠燁,你認輸吧,在這樣逞強下去,你的傷口會裂開的南宮玉雙腿一前一後站立著,手臂伸直,抵擋著北棠燁的拳頭。他唇角微勾,看著北棠燁,笑得雲淡風輕地小聲道。
北棠燁同樣是雙腿前後拉開,手臂抬起,保持著直拳的攻擊樣子。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現在比起南宮玉,還是弱了幾分,額頭上布著一層細汗。他墨玉般的黑瞳中閃爍著桀驁的目光,「爺寧願傷口裂開,你不想成為你的手下敗將
「逞強是要付出代價的南宮玉笑得溫和,宛如春風細雨般,可是眼底透射出冷厲的光芒。他話一說完,內力又增加了一層。
強勁的內力逼得北棠燁往後滑動了幾寸,他也將內力上升一層,才穩往後滑動的雙腿。
內力一提,北棠燁就感覺到腰部一股撕裂的疼痛清晰地傳來,他知道腰部的傷口又裂開了。
坐在席位上的陸無雙一直緊盯著北棠燁的腰間,看到他腰間那根黑色的束腰間有些濕潤,頓時心中一驚,飛身而起,掠向場中,掌風凌厲地襲向南宮玉面門,嘴中喝道︰「南宮太子,看得你們比試,我也有些手癢,特來向你討教幾招
南宮玉嘴角逸出一絲苦笑,撤掌被迫迎接陸無雙的攻勢。北棠燁被解救下來,而陸無雙與南宮玉卻對上了。
兩人你來我往,地上空中,打得難舍難分,十分的激烈。
摔跤場上,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聲不斷響起,直上九霄。
「無雙,為了他,你還真是下了狠手南宮玉偏頭避開陸無雙攻來的一招,苦澀地一笑,足下一踏,整個人拔地而起,騰在半空。
陸無雙飛身而起,緊追而上。兩人在空中激烈地交戰。
「不動點真格的,你以為獨孤邪會相信我是真心想向你討教,而不是為北棠燁解圍
這句話一說出,南宮玉感覺到自己心口一縮,澀澀地痛。
趁著南宮玉稍稍分神功夫,陸無雙目光一寒,內力凝聚掌間,一掌打向南宮玉。南宮玉趕緊內力一提,抵擋著陸無雙這一掌。
誰知,陸無雙掌力攻到一半,內力突然撤去。南宮玉這強勁的一掌就這樣拍到了陸無雙的胸口。
頓時,陸無雙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草地上,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摔在茵茵草地上之後,退回席位上落坐的北棠燁與原本就坐在席位的東方澈臉色一變,同時站起來,準備奔過去。可是听到獨孤依芳焦急之極的喊聲,兩人壓抑住心底的焦急,又慢慢坐下。
「郡馬……」
隨著獨孤依芳焦急的喊聲響起,她整個人已經如一陣風一般奔向陸無雙。
「郡馬,你怎麼了?」獨孤依芳扶著躺在地上的陸無雙,輕搖著她的身體,急得兩眼發紅,淚珠滑落。
「我沒事,不過你在這麼搖晃下去,我就有事了陸無雙話剛說完,喉頭一甜,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好像血雨紅梅灑落在碧綠的草地上。
「大夫,大夫看到陸無雙噴血,獨孤依芳頓時慌了神,焦急如焚地大喊。
「別叫大夫了,我只是受了一點內傷,你扶我回帳篷躺一會就行了陸無雙連忙制止獨孤依芳,萬一真的把大夫給招來了,一把脈不就全都露餡了。
哎!這騙人的日子真不好混,成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被揭穿。
「好,我扶你回帳篷休息這一刻,獨孤依芳十分的順從,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扶著陸無雙往帳篷走去。可惜,陸無雙卻並不是她的良人賢夫。
隨著陸無雙的受傷,第一日的摔跤比賽也提前結束。
回到帳篷之後,獨孤夜擔心陸無雙的傷勢,還是派了一名大夫進帳,欲給陸無雙看病。
「郡馬,父王都叫了大夫過來,你就讓大夫給你把把脈望著坐在床邊,冷著一張臉的陸無雙,獨孤依芳耐心地勸道。
「我受了南宮太子一掌,受的是內傷,調息一下就沒事。郡主,你和大夫一直呆在帳內,會妨礙到我的陸無雙堅持不讓大夫把脈。她說話的同時,已經雙膝盤起,眼楮微閉,開始靜心打坐調息,頭頂絲絲白煙冒起。
「郡主,郡馬爺說得對,其實這內傷調息打坐是最好的。就算讓老夫看,老夫最多也只是開一些調理內傷的藥方被派來的大夫雖然也納悶陸無雙為什麼不肯讓他把脈,不過他也很贊同正打坐調息的陸無雙剛才所說之話。
「那你就開一些調理內傷的藥听到大夫這樣一說,獨孤依芳的心里沒有那麼擔心了。
大夫開了藥方,又留下一瓶治療內傷的丹藥就離開了帳篷。而獨孤依芳怕打擾到陸無雙調息,也離開了帳篷。
一番調息,內傷好了一大半。剛從床上睜開眼楮,伊娜掀簾走了進來。
「主子,狄南國太子找你
「人在哪兒?」陸無雙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伊娜抬頭問道。
「在營地外面伊娜答。
「我去看看陸無雙走出帳篷,往大西國的營地外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白衣勝雪的南宮玉負手而立,烏黑的墨發在風中輕揚,飄逸而俊美。
「南宮玉陸無雙大步走過去,拍了拍南宮玉的肩膀。
「傷得怎麼樣?」回過身,看到站在身後的陸無雙,南宮玉漆黑的眼楮里涌出一絲內疚,關心地問。
「調息了一下,好多了陸無雙笑了笑。
「這是治療內傷的丹藥,你拿著南宮玉負在身後的手移到前面,將一直緊握在手心里的一瓶丹藥塞到陸無雙的面前。
「謝謝陸無雙沒有拒絕,感激地說。剛才雖然經過調息,內傷好了一半,可是只要一提內力,丹田處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能告訴為什麼嗎?」南宮玉柔和的目光盯著陸無雙,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陸無雙當時會突然撤掌。
「不撤掌讓你打傷我,難道我們要一直過招下去陸無雙雲淡風輕地笑著解釋道。當時她的確是這樣想,不過還有另外一個理由,現在身處西郊草原,自然是不可能讓秦暮去擄個男人來陪獨孤依芳行男女之事。一二個晚上還好,要是時間一長,獨孤依芳肯定會懷疑的。現在好了,受了內傷,不盡夫妻義務獨孤依芳也沒話說。
听了陸無雙的解釋,南宮玉遙望著天邊,唇角逸出一抹苦笑,他寧願傷了自己,也不希望看到她受到傷害。特別是,這個打傷她的人還是自己。
陸無雙站在一旁,與南宮玉並排而站。她沉默著,眺望著遠處綿延的遠山。良久,陸無雙才幽幽地開口,「謝謝你的藥,我要走了
「他的傷口剛才與我比試的時候就裂開了,你是要去看他嗎?」不知道怎麼的,一向內斂的南宮玉居然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陸無雙搖搖頭,轉身往翼王府的營地走去。
南宮玉的問題正是她心中所煩悶的,她的確是非常擔心北棠燁的傷,想去看看他,可是被人盯著,才一直強忍著沒有做出沖動的事情。
現在經南宮玉這麼一問,心里的擔憂又深了一層。哪怕是戴著一張薄皮面具,臉上的愁容與擔憂都遮不住。
「你陪我一起過去看看吧,就當是我打傷你的賠禮吧望著陸無雙憂傷離去的背影,南宮玉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就往北堂燁的帳篷走去。
「南宮玉,你放開我,我現在可是個男人,兩個男人手拉著手,像什麼樣子陸無雙被南宮玉拖著走,她一邊掙扎,一邊提醒著。
「你說得對,兩個大男人手拉著手的確有些怪異。可是哥倆好勾肩搭背被人看到的話,應該是正常的南宮玉勾唇一笑,雅如清風。黑瞳中慧芒閃爍,用力一拽,拉近與陸無雙的距離,松開她的手地,動作迅速強勢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摟著她的肩膀繼續往北棠燁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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