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楓輕輕笑開了，「你也要打我嗎？嗯，不要對著同一個方向打了，換另一邊吧，對稱，好看些。」
語笑淡淡，晶亮的雙眼卻已水光瀲灩。
程子逸緩緩放下手掌，低聲，「曉楓，去跟媽道歉，好嗎？」
「不好。」
「曉楓，她畢竟是我們媽媽。」程子逸語氣低沉鄭重。
白曉楓唇邊的笑容彎得更大了，一頓，揚手一指沙發上的方琴，語氣譏誚冷冽，「程子逸，你捫心自問，她有拿我當兒媳婦看待過嗎？她對你家那條寵物狗都比對我強！」
被激到沙發上喘氣的方琴剛勻過氣來，一听此話立即冷笑接，「哦，原來你也知道，在我心里，你的確連、條、狗、都、不、如！」
一字一句，特地加重的語氣，嘴邊陰冷的笑意，像極了後宮電視劇里那些陰謀得逞的惡毒女人。
「是嗎？」白曉楓聞言卻竟只是偏偏頭，「看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高多了。」
方琴嘴邊的笑容一僵。
「按照你的說法，人有高低貴賤之分，那同理，牲畜亦然。」白曉楓慢條斯理笑道，眼中的冷意卻愈加明顯，「我連狗都不如，那起碼還是跟狗挨了邊的，在人類眼里還是可愛可親的，可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像什麼嗎？」
方琴看向她的眼神警惕而戒備。
「是、屎、殼、螂！」白曉楓看著她，一字一頓，輕聲的，緩緩的，卻又惡意而清晰的說出來，「你那滿身的銅臭味就像屎殼螂身上的屎臭味，令人厭惡作嘔，恨不得一腳踩死。嗯，對了，據說越是屎多屎臭的地方屎殼螂生活得越是滋潤個頭越是大，正像銅臭味越多越濃的地方你生活得越是滋潤越是開心，卻不知這種整天在屎堆里打滾的行為最是讓人惡心想吐」
突然，「嘔」
方琴一彎腰，竟已听得臉色發青發白，陣陣干嘔。
「媽，你怎麼了？！」程子逸面色一變，疾步奔過去幫她拍背順氣，並沉聲朝白曉楓大喝道，「曉楓，夠了，不要再說了！」
白曉楓一頓，卻似後知後覺道︰「哦，忘了說，屎殼螂雖然生活吃食和環境讓人無法忍受，但它其實還是一種益蟲，而你，由內到外都黑透臭透了。所以，你其實是連屎殼螂都比不上的。」
方琴聞言，又是一陣干嘔聲。
「白曉楓！」程子逸氣怒交加，急得大吼。
「你你你」方琴氣喘喘，手指顫悠悠地指向面無表情的白曉楓，「你給我給我滾！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