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拖,其實並不是一件很困難事,三浦翼和安倍華奈好像並不打算將沈遲四人一下子給干掉,反而像是紀瑩說,想將他們豢養起來,紀瑩說過,他們認為,異能者「美味」。
沈遲早就知道,異能者體內,也是有元晶,和喪尸元晶不同,和進化動物差不太多,只是異能者體內純淨,所蘊含能量也充沛。
換個說辭,他們已經將沈遲四人看成了籠中鳥,反正跑不掉,就先關著,沈遲發現有些人看向紀嘉猥褻眼神,日本人很有這方面愛好,尤其紀嘉長得白皙秀麗,玲瓏縴細,很符合日本人審美,事實上紀嘉和紀瑩長得有些像,只是紀瑩明麗一些,紀嘉就顯得清淡多了。
但因為有紀瑩,還沒有人敢對紀嘉下手,至少紀瑩是三浦翼女人,他不發話,這個營地人大多不敢私自動手。
不過,如果他們敢來,下場絕對是他們不敢想象地淒慘,別看除了沈遲其他三個都是十幾歲少年少女,但論實力,沈遲相信整個營地里也找不出什麼比他們厲害,哪怕是三浦翼,頂多也只是和三人中生命值相對低紀嘉差不多而已。
要論異能修煉,沈遲帶領下他們遠遠走前面,哪怕是像安倍華奈這樣以普通人來生成元晶方式,對他自己消耗也是很大,元晶,是一眾異能者渴望能源所,也是永遠稀缺,一個二階異能者每天所需元晶如果是b級,那至少需要三顆才飽和,如果是a級,那就三十顆都不夠,多少二階異能者能單獨一天干掉三個b級喪尸?哪怕是a級喪尸,要干掉三十個也足夠疲憊了,除非是天天住喪尸集中城市里,否則根本是做不到。
有沈遲,卻免了這種煩惱,他群殺技能可以大片大片地殺傷喪尸,沈流木可以操縱植物來剝取元晶,紀嘉可以操縱木偶,明月可以以符焚尸卻不損元晶,都是一把收貨好手,他們去城市中獵取喪尸一天,就抵得上普通異能者狩獵一兩個月量,何況,他們只有四個人。
從末世剛剛來臨不久開始,他們就從未斷過元晶吸收,天天都是飽和,而且精益求精,異能等級提高時候,他們一直量使用高等級元晶,哪怕是北京那些地位高異能者,都很難有這種待遇。
前期還不算明顯,越到後來越是明顯,現異能者大多都二階左右,厲害一些三階,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到達了四階,而沈流木、紀嘉和明月已經離五階都不算遠了。
讓沈遲想不到是,居然還真有不長眼偷偷潛了過來。
安倍華奈請他們住地方並不是很糟糕,至少沒有關到什麼類似監牢一樣地方,而是一個廢舊倉庫,比起紀瑩木屋環境當然差得遠,但末世來說,這樣地方不至于難以接受。
大門口有把守人,每隔三分鐘就有巡邏人從門口經過,沈遲知道不遠處哨崗里從不月兌人,這個倉庫沒有窗戶,除了大門之外,還有一扇鎖死小門,而小門正對著一個很近哨崗,從哨崗往上就是山林,不過,他們倒真沒打算這時候逃走。
來人很自負,是潛行一把好手,沈遲覺得很像是日本忍者之類,他們潛入過來時候,外面把守和巡邏人並沒有發現。
沒錯,是他們,一共五個人,五個忍者?
他們還沒進入倉庫時候,明月就站了起來,沈遲是閉目養神事實上並沒有睡覺,沈流木和紀嘉卻睡了過去,這一晚他只安排了明月守夜,而明月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他悄無聲息地開始以符布陣,雖然已經很久沒用動用他桃木劍,卻並不是沒有練習劍訣,他專長于符,表現也只是符能力,卻很少再用劍,就是因為沈遲對他們說過,不能將自己能力完全暴露人前,這是對他教誨,也是對紀嘉和沈流木。
可對于即將要死人,卻沒有這種顧忌。
一道血線憑空出現,明月神色肅然,明明很鈍並未開鋒桃木劍輕輕一劃,居然就這樣迸出一行鮮血!
五個身穿黑衣人慢慢現出身形,他們表情還有些愕然,卻並不慌張,「竟然被發現了。」其中一人陰陰地說,說是中文,雖然音調艱澀並不熟練。
明月冷冷看著他們,「夜深了,不知五位這樣悄悄進來有什麼事?」
「你,把那個小姑娘叫起來!」
明月臉就像是結了冰。
一個蒙著臉黑衣人笑了兩聲,「讓那個小姑娘陪我們一夜——」話沒說完,就發現那個面如霜雪少年手中桃木劍直直指著自己,不禁一下子噎住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把木頭劍指著自己,怎麼覺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周身好似降了很多度。
「好大膽子!」另一個黑衣人冷哼。
沈遲睜開了眼楮,無聲地笑了笑,剎那間鼻端充滿了草木清香氣,一枚明光符緩緩升起,整個倉庫內大放光明。
那五個忍者大吃一驚,「你們瘋了,光,外面會看見。」
「不會。」沈流木打了個哈欠,長相明麗少年還帶著幾分睡意,朦朧睜開了眼楮,看著很有幾分慵懶,「不會有半個人看到。」
這時,這些忍者才發現兩扇門全部被草木堵住,應該說整個倉庫瞬間已經變成了一片叢林,各種各樣植物色彩妍麗繽紛繁茂,卻讓他們心底隱隱發寒,其中一人看向帶著微笑沈流木,「木系?」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沈流木輕輕一笑。
紀嘉也站了起來,她一直穿淺色棉布裙子,剛睡醒臉上還帶著淡淡嫣紅,看著特別清美麗,但她並不是睡下就失去警覺心人,反而四人之中,她恨不得比沈遲還要細心謹慎,小雲由她控制,她才是四人之中休息輕一個,稍稍有一點點動靜她就會醒來,這是這麼多年來養成習慣。
這時一個忍者身形一閃就失去了蹤跡,突然,紀嘉身後出現了一個淺淺影子。
他們戰斗經驗也算是豐富,一見這架勢就猜到落入四人圈套中了,這四個人可不是這麼好對付,他們是出自日本伊藤家族高階忍者,哪怕是對上異能者,也從不遜色,本身他們和正常人就有點不同,幼時經過基因改造他們忍術方面已經登峰造極,精于暗殺和隱匿。
柿子撿軟捏!
四人之中看著好欺負無疑是紀嘉!
近眼前雪白脖頸,一伸手就仿佛可以抓到!
以他反應速度,迅雷一般飛掐住了那段誘人瑩白後頸——不,不對,觸感不對!
並不柔軟,並不溫熱,並不細膩,甚至觸手微涼、堅硬、粗糙。
這個忍者也算是見多識廣,剛想將手上東西丟出去,就看到那長著黑色長發編著辮子人頭瞬間轉了一百八十度,一張人臉就這麼面對著他,以他強大心理素質都被嚇得一個哆嗦,一下子就想將它給扔掉,哪知道它好像黏手上一樣,這麼一甩居然沒甩得掉!
那是一張人臉沒錯,但是是一張木偶人臉,深深眼眶里,有一雙黑沉沉黯色眼楮,毫無焦距,卻黑得不見底,沒有鼻子,只有兩個黑色孔,下方是鮮紅勾起唇,帶著詭異恐怖笑。
「咯咯咯——」它居然真笑了起來,黑色長發瞬間長長,朝他身上卷了過來!
這位手上不知沾過多少血殺過多少人作過多少孽黑衣忍者一下子被嚇得寒毛直豎,差點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是紀嘉四階之後才會用替身術,這個木偶平時只是巴掌大小,就藏她身上,一旦遭遇危險,就會成為她替身替她擋災,這樣木偶替身足足有八個!人說貓有九命,紀嘉不是貓,但她也有九條命……
沈遲覺得這樣紀嘉上輩子居然被人設計殺死簡直太不科學了,不過他自己上輩子不也強得不像話麼,一樣被人害到那樣地步,可見強大從來不是唯一保障,沈遲對他們三個孩子教育也很注意,並不想他們漸漸長大還那樣天真——
不過,好像矯正過枉了……
他們壓根兒沒有半分孩子天真……
沈遲動手干淨利落,一發穿心弩直接要了想要施毒某位忍者。
沈流木也到手了一個,他手中青色鞭子卷住一個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一招手空中就吊下兩根藤蔓纏住了這個黑衣忍者手腕,將他憑空吊了起來,「明月,我對這個又有了看法。」他直接無視了剩下還沒抓住兩個人,
剩下兩個人中,一個被明月桃木劍寒氣襲心,已經忍不住吐出兩口血來,明月很久不用太陰化骨訣,這套劍訣比五鬼攝魂訣還要陰毒,並不會很致命,反而會讓人受很久折磨。
一听沈流木話,明月探過頭去,沈流木手上是一本解剖書,是很久以前從書店里翻出來,書邊角已經被翻爛了,可見沈流木對它喜愛。
「只要掌握了人體經脈血管,下刀才會準啊。」
「我知道。」沈流木已經眼都不眨地一刀下去,鮮血立刻噴濺出來,「這樣不好看啊,我想過要怎樣流血才會好看一點,是橫著還是豎著,解剖時候,如果不小心切到了動脈,流血太多死得太就不好玩了。」
明月「噢」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那你就避開唄,人身上小血管很多,控制好話,沒那麼容易死。」
「……」
這樣談話讓剩下一個隱身忍者心底發寒,牙齒都開始打顫了,他發現今晚跟著他們過來實太失策了,他已經不打算再做些什麼了,只想著要怎樣逃跑,剛走了幾步,忽然腳底一痛,「茲茲」聲音響起,整個鞋子都被燙掉,腳底被燙得焦黑一大塊!眼前光幕告訴他,只要他敢再向前一步,這道隔膜會將他烤成焦炭!
四周亮起紋路應該是某種陣法,這時他才是真感到絕望起來,這樣復雜陣法,他伊藤大人那里都沒見過!這些人根本不會放過自己!
「再往前走一步多好啊。」明月輕笑了一聲,手中桃木劍往前一送,黑衣忍者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緩緩往前跨去,他臉色煞白,冷汗浸透了衣衫,眼神驚恐地看著那道離自己越來越近如火光幕。
「啊——」第一個發出慘叫是他,因為他整個人都被灼燒著,身上皮肉一片片月兌落,那些油光慢慢匯聚,不過十幾二十秒功夫,一個大活人只剩下一個用頭骨燒成古怪容器,尸油輕輕落了進去,發出一聲水入油鍋聲響,明月一張符紙貼了過去,這個容器就乖乖落了他手上,平滑光亮猶如上好漆器。
被茂密黑發纏住忍者神色驚恐,「饒、饒命……」他□一熱,居然嚇得失禁了。
紀嘉皺起了眉,抱怨地說︰「這個替身被弄髒了不能用了,看來又要做一個女圭女圭。」
而被沈流木吊著那個,渾身上下皮肉翻起,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幾乎看不到完好肌膚,但他卻還活著,活著睜著一雙眼楮,看著沈流木他身體,他臉上作畫。
沈流木還是很有藝術細胞,他喜歡看鮮紅血,卻也利用這些鮮血和翻起皮肉來畫畫,就好像那些喜歡涂鴉孩子,只不過他不用畫筆,他喜歡用刀,也不用顏料,他喜歡那些自然流出鮮血。
「這雙眼楮太礙眼了。」沈流木皺著眉說,「太破壞整體美感了。」
「啊——」
一雙眼珠子被活生生地挖了出來,明月和紀嘉卻連眉頭都沒有挑一下,相比較而言被紀嘉替身木偶纏住忍者算是幸福了,他活生生地被木偶黑發纏繞悶死之後,才被明月煉成頭骨尸油杯。
沈流木總算畫夠之後,才讓食人花將那個血人給吃了,丟給食人花時候,這人還清醒地活著,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痛得暈過去了,這時候他無比痛恨自小接受訓練,因為和普通人不同體質,讓他連想暈過去都不可以。
五個人全部被清理之後,明月燒了一張符徹底驅散了這個倉庫里殘留一些氣息,沈流木才將封門植物撤去,干干淨淨地完全不留一絲痕跡,這五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滴鮮血都沒留下。
「啪!」一本書被扔了桌上,「你說什麼?」
匯報人肩膀一縮︰「吉田輝那一小隊人徹夜未歸。」
三浦翼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旁邊安倍華奈倒還算從容,他看了眼前黑衣忍者一眼,「你們是伊藤大人派來先鋒,他再過兩天就要來了,吉田輝一行人怎麼會偏偏這種時候失蹤。」
匯報人欲言又止。
「還不說!」三浦翼耐心明顯不好。
「吉田好像看上了紀小姐那個妹妹。」那人壓低了聲音說。
安倍華奈斟茶手一頓,「大人,不如我們去看看?」
三浦翼眼神很冷,「好!」
安倍華奈和三浦翼來時候,沈遲四人正自得其樂地玩大富翁豪華版,這個游戲很得他們喜愛,也算是平時唯一娛樂了。
「沈先生還真是這里怡然自得呢。」面對他們時候,還是由安倍出面。
沈遲微微一笑,「怎麼,難道又變卦了嗎,不是說給我們三天考慮時間?」
所謂三天考慮時間一定是假,不管他們做出加入或者不加入決定,這幫子人都已經將他們看成了囊中物了吧?這是沈遲緩兵之計,既然安倍華奈提出這樣招攬意圖,他就索性將計就計。
安倍華奈優雅一笑,「怎麼會,只是想問一下昨夜沈先生睡得可安穩?」
「啊,有這麼多人保護,怎麼會睡得不安穩呢。」沈遲意有所指。
安倍華奈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四周,手指捏了一個特別姿勢,手中折扇輕輕一揮,隨即皺起了眉。
哪怕人是他們殺,總會有一點靈氣魂蹤留下,但他卻什麼都沒感覺到,這個倉庫里干干淨淨,什麼都沒有,他招魂之術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心底一松,朝著三浦翼使了個眼色,三浦翼淡淡點了點頭。
「那就不打攪沈先生了,還請好好考慮,加入我們才是好選擇。」安倍華奈禮貌地說。
沈遲一伸手,「請。」
安倍華奈和三浦翼肩並肩往外走,卻忽然安倍華奈腳步一頓,赫然色變,「不對!」
「怎麼了?」三浦翼皺起眉。
安倍華奈臉色很難看,「我們這里殺過不少人吧?」
三浦翼有些不解。
「就這個倉庫。」
「那又如何?」
安倍華奈咬了咬牙,「我剛剛這里施展了招魂之術,這里太干淨了!」
「什麼意思?」
「就算他們五個不是死這里,我也應該能感覺到其他靈魂才對!就幾天前這里才處理了一批豬玀!」
三浦翼一下子明白了,他並沒有回頭,淡淡說︰「那這麼看,這五個人一定是死于他們之手了。」
「沒錯。」安倍華奈也平靜下來,他慢慢回頭,又走了回去,迎視沈遲那雙特別明淨漂亮眼楮,「沈先生,我知道你們是高手,今天外面天氣晴好,不如我們到練習場上切磋一下?」
這看似是個問句,實則根本不是詢問,還是一種不容拒絕強硬命令。
沈遲卻看著他,忽然淡淡笑了,似乎有些玩味,眼神通透,「切磋?我們不會啊,我們末世學會手段,只有殺人呢。」
安倍華奈臉色微變,輕輕一笑,「不用擔心,哪怕是切磋,總有失手時候,如果他們死沈先生手上,那也是他們自己學藝不精而已。」
「好,安倍先生請。」
沈遲沒再拒絕,既然安倍華奈想要探一探他們底,想要知道他們本事——
那就讓他看看好了!!##$l&&~w*h*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