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殺雞儆猴
車子駛進莊家小院的時候,黑糖正在院子里瘋跑著玩,看見莊洲回來蹦跳著過來迎接,結果剛跑到跟前就看見車門打開,第一個下車的人並不是它爹地,而是抱著一只髒兮兮的小京巴的凌冬至。
黑糖前爪著地,手忙腳亂地剎住了前沖的身體,狼嚎一聲,「怎麼又是你?!」
這是後媽帶著自己的孩子上門來了嗎?!
黑糖一想到自己已經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簡直萬念俱灰,一頭撞進莊周的懷里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啊,爹地!你要是真的把家產統統留給後媽和他的孩子,我就……我就離家出走!」
莊洲揉揉它的腦袋,他雖然沒明白它在汪汪什麼,但也看得出黑糖這是嫉妒心在發作了。這種情況下,一個合格的爹地自然要站在兒子這邊,幫助它重新樹立自信。
「黑糖,家里來了個小客人。」莊洲捧著黑糖的狗頭親了一口,「你是主人,要好好招待它。白天家里沒人,正好它可以陪你玩兒。」
黑糖從爹地這里得到安慰,心情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凌冬至不會帶著它一直住在這里,對吧?」
凌冬至抽抽嘴角,心說好像誰稀罕跟你一起住似的。不過莊洲正看著他,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給這條傻狗做思想工作,「黑糖,你真想多了。你那位和叔叔過兩天要帶小毛回重慶。以後你想見人家小毛還見不到呢。對吧,小毛?」
小毛冷不丁看見院子里沖出來這麼一個大家伙,嚇了一跳,這會兒窩在凌冬至的手里死命地扒拉著他的袖子不肯下地。這里到處都是這個大家伙的味道,萬一它以為自己是來挑釁它的,撲上來跟自己打架可怎麼辦?它個子又小,還餓著肚子呢,打是打不過它的呀。
黑糖立馬抬頭,半信半疑地看著凌冬至,「我怎麼知道你說的不是假的?」
凌冬至模了模小毛的腦袋,「小毛,告訴黑糖,你家是哪兒的。」
小毛不安地抖了抖身上的毛,「我……我要回重慶。」
「別怕。」凌冬至安慰它,「你好好休息兩天,養足了精神才能上路啊,對吧?」
小毛不吭聲了,蹭了蹭凌冬至的掌心,身上還在微微發著抖。
黑糖朝凌冬至走了兩步,歪著腦袋打量他捧在手心里的小毛,過了一會兒很不屑的嗤了一聲,「這麼個小東西,你是從哪里撿回來噠?」
小毛又是一縮。凌冬至輕輕揉揉它,「它呀,它的爹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帶不走它,就把它留給了一個不靠譜的新主人,結果新主人干了很壞很壞的事,被警察給抓起來了。所以小毛現在無家可歸了。」
黑糖的耳朵嗖的立了起來,「你不是說它要回重慶?」
莊洲發現自家兒子又有要炸毛的趨勢,連忙俯身在它腦袋上拍了兩下。
「是啊,」凌冬至為了打消這二貨的疑心,不厭其煩地跟它解釋,「它無家可歸被我找到了,正好知道你和叔叔要去重慶旅游,就拜托他把小毛送回家啊。它最多在你家住一個禮拜,你分點兒你的狗糧給它吃唄。」
黑糖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它覺得這個小狗崽兒不是上門來跟它搶奪爹地財產的後媽的孩子實在是太好了,當然這一點的真實性還有待查證。另一方面,它又有點兒舍不得把狗糧什麼的分給這個小東西,畢竟那是它爹地買給它的東西呀。
听見凌冬至說的那幾句話,莊洲心中油然生出了幾分錯覺,好像連他都听懂了自家的狗兒子在嘀嘀咕咕地抱怨些什麼。莊洲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里忽然就有種很悲摧的感覺。自己這是精神也出毛病了?如果兩個人只有一個精神病還好一些,他可以包容凌冬至時不時的小發作。如果兩口子都是精神病,這種囧境要腫麼破?難道這種對著貓貓狗狗長篇大論自言自語的毛病,是真的會傳染的嗎?!
莊洲打斷了自己的臆想,同時也不想再看凌冬至繼續神經下去了。他的表現會讓他產生很多稀奇古怪的聯想。搞不好最後凌冬至只是有點兒小妄想的囧萌的毛病,他自己卻被刺激的真的成個精神病。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莊洲拍了拍黑糖的腦袋,「等下給小毛洗個澡,你們倆一起吃晚飯,把你的狗糧分出來。等吃完了爹地會再給你買好吃的。記住,不許欺負小客人!」
黑糖頓時蔫了。既然它爹地已經發話了,作為一個听話又懂事(?)的好孩子,它怎麼會跟自己的爹地對著干呢。而且它也不想繼續惡化跟凌冬至的關系了,搞不好這個告狀精以後真的會成為這個家里的另外一個主人。它爹地那麼忙,萬一告狀精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虐待它,讓它干很多的活兒或者對它做點兒什麼……
黑糖的肩膀垮了下來,小眼神忿忿的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瞄上了那張生面孔。這個人又是干什麼來的?還坐著它爹地的車,難道……他也想住進他們家嗎?黑糖渾身一抖,立刻振作了起來,它的領地面積可不能再縮水了!
黑糖沖著李賀就撲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還氣勢洶洶地汪汪兩聲,「你誰呀?哪兒來的?你跑這兒想干什麼?!」
李賀看這倆人圍著兩只狗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他心里正納悶呢,就看見那只難伺候的大狗沖著自己撲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他平時倒不怎麼怕狗,不過大晚上的,這麼大一條狗凶巴巴地沖過來,兩只眼楮還閃著凶光,實在有點兒滲人。
莊洲連忙呵斥它,「黑糖!坐下!」
黑糖兩只前爪蹭著地,再次來了個緊急剎車。
莊洲看了看驚魂未定的小青年,心里稍稍有些過意不去,「小李,這會兒晚了,你把車開回去。明天一早過來接我一趟。」
李賀忙不迭地跟這兩位道了別,坐上車一溜煙逃走了。
黑糖好容易找到一個軟柿子,還沒欺負夠就被自己爹地給打發走了,多少有點兒意猶未盡。不過好歹也算出了一口惡氣。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殺雞儆猴。
黑糖囂張地瞥一眼縮在凌冬至手里瑟瑟發抖的小毛團,心里嘿嘿冷笑兩聲︰知道害怕了吧,知道這里誰才是老大了吧?!
莊洲攬住凌冬至的肩膀往里走,「黑糖的東西都在一樓客房的衛生間,先洗個澡,再讓它吃點兒東西。對了,這會兒車也走了,你干脆留下來?」
凌冬至心頭重重一跳,「嗯?」
莊洲湊過來在他嘴角吻了吻,笑了起來,「怕我對你不老實?」
凌冬至又被調戲,不爽地扭過頭,「哼。」
莊洲因為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越發的厚顏無恥起來,把人堵在玄關的角落里沒頭沒腦地就吻了上去,把凌冬至手里的小毛團擠得嗚嗚直叫。黑糖跟著進來本來是打算找它爹地繼續撒撒嬌的,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狗心簡直碎了一地。它傷心地扒拉扒拉莊洲的褲腿,「爹地,你清醒一點兒啊,兒子在這里。」
凌冬至一只手抱著小毛,一只手扶著莊洲的肩膀,正試著用牙齒廝磨莊洲的嘴唇,听到黑糖在旁邊汪汪叫頓時笑場,一口氣沒換過來憋得自己直咳嗽。
莊洲無奈,只得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等下繼續?」
凌冬至咳的眼楮里全是水光,听見莊洲這樣說便拽著他的衣領湊過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好。」
莊洲盯著他淡色的嘴唇意猶未盡。
黑糖盯著它的爹地,傷心的嗚咽一聲。
黑糖的狗香波是綠茶味道的,被熱水一激,整間浴室里都是好聞的茶香。小毛可憐巴巴地縮在淋浴房的防滑地墊上,看著從自己身上沖下來的黑水自慚形穢。凌冬至沖干淨它身上的沫子,又擠了一坨狗香波揉開搓到它身上。
浴室的門開著,黑糖扒在門邊看著眼前這一幕,酸溜溜地嘀咕這告狀精對他自己帶來的孩子果然比自己好,還給它洗澡,還揉它的髒耳朵,還給它撓下巴……
黑糖越看越生氣,忍不住汪汪叫了起來,「那是我爹地給我買的!」
「不讓用啊?」凌冬至斜它一眼,「你看你這麼大個個子,不會那麼小氣吧?」
黑糖磨磨牙,「你不要以為爹地親你,你就可以隨便欺負我!」
「你還講理不?」凌冬至簡直無奈,這跟莊洲親他有個毛的關系,「誰欺負誰啊?人家就用你那麼一點點香波,你看你把它嚇的。不就是顯擺你有個好爹地麼?你不就是仗著你爹地對你好才這麼狐假虎威的麼。對了,你知道啥叫狐假虎威不?」
黑糖怒了,「老子才沒有!老子才不會欺凌弱小!」
「我也不會啊。」凌冬至嗤笑,「再說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欺負人還得有了靠山才敢出手嗎?有靠山有什麼了不起,你敢不敢仗著你有靠山好好照顧小毛團?」
黑糖呲牙,「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那就好。」凌冬至立刻變臉,笑眯眯地用沾著泡沫的手拍了拍它的鼻尖,「這才是最乖最乖的好孩子嘛。」
黑糖從沒見過凌冬至跟它笑得這麼溫柔和氣,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把泡沫抹在了自己鼻子上。不知怎麼回事兒,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它居然不太想生氣了。
黑糖拿爪子撥拉撥拉,悻悻地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凌冬至偷笑,心說這也是個別扭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知道莊二為啥暴躁了吧,他是真覺得凌冬至精神方面有點兒什麼問題,不過他不會介意這個就是了∼
當然,以後他或許是有機會知道真相的,但是要相信並且接受,估計還需要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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