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現場版
洗完澡,吹干了毛毛,髒兮兮的小毛團變成了蓬松漂亮的大毛團。
黑糖好奇地圍著毛團轉來轉去,覺得這煩人的小東西身上都變成了自己的味道了,似乎也沒那麼討人嫌了。
黑糖十分大度地把狗食盆往毛團面前拱了拱,這是它爹地剛剛從儲藏室翻出來的它以前用過的一個狗食盆,顏色是十分可愛的女敕黃,盆子邊上還畫著一串狗爪印。黑糖早就不用這麼幼稚的東西了,所以被它爹地給收了起來留做紀念。這會兒翻出來給這個毛團用,它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十分大度的狗狗。嗯,又寬容又善良,以德報怨什麼的。
凌冬至兩條腿盤在沙發上,身子歪在莊洲懷里笑眯眯地看著地毯上的兩只狗狗。小毛一開始戰戰兢兢不敢靠近狗食盆,後來大概是餓得不行了,壯著膽子湊過去叼了幾粒狗糧,驚慌失措地退到桌子腿後面吃。吃完了探頭一看,見黑糖趴在一邊沒動,膽子壯了一點兒,又湊過去叼了一口。反復幾次之後,它也消停了,踏踏實實地趴在狗食盆邊上開始吃它遲來的晚飯。
黑糖晃了晃尾巴,覺得現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非常慈祥,「你慢慢吃。家里還有好多呢。」
小毛怯生生地瞟了它一眼,見它沒什麼異動,又低下頭繼續吃飯。
黑糖拿爪子把狗食盆里撒出來的狗糧朝著小毛的方向撥拉撥拉,「你別著急啊,我爹地說吃的太快容易消化不良。等下我可以分給你一罐酸女乃,我爹地買的,可好喝啦。」
小毛舌忝了舌忝嘴角,挺惆悵地說︰「你爹地真好。」
黑糖立刻得意起來了,「是啊,我爹地對我可好啦,給我買好吃的,放假還帶我去釣魚,我上次去打針的時候他還抱著我。」
小毛蔫蔫地縮成一團,「也不知道冬至能不能找到我家主人。」
黑糖被它的黯然神傷刺激了一下,頓時同情心爆棚,「別怕,要是找不到你就在這里住下來好了。反正我爹地給我買好多好多狗糧,咱們一起吃也夠啦。我還可以帶你去後院找我偷偷埋起來的骨頭。我爹地說埋過一遍的就不能再吃了,但是挖著玩還是可以的。我埋得可深了,我跟你說,你都不一定找得到……」
小毛睜大了眼楮,「我家主人也不讓我埋起來……」
黑糖頓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興高采烈地往前湊了湊,「我跟你說啊,他們人類啊都這樣,說土里有細菌,還說要講衛生啊什麼的……」
小毛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這算是找到共同語言了?凌冬至看的有趣,忍不住拿胳膊肘踫了踫莊洲的胸口,「莊洲,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有趣啦。」
莊洲笑著把他攬進自己懷里,「怎麼有趣了?」
凌冬至順著他的手勁兒躺在他腿上,「因為……」話未說完,他便對上了莊洲的眼楮。莊洲的眼瞳是一種極濃重的墨黑,眸光沉凝,仿佛壓著很深很深的情緒。他的嘴角微微帶著笑,眼中的神色卻像在隱忍著什麼。
凌冬至沉默了一霎,伸手勾住莊洲的脖子,朝著自己的方向拉了下來。
莊洲輕輕吁了口氣的聲音听起來像一聲嘆息。
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越來越近,帶著淡淡的酒氣,刺激著凌冬至的感官,讓他從心里生出一種迷亂的微醺來。
莊洲的臉停在很近的地方,深沉對視的目光仿佛在最後一次確定他的心意。溫熱的氣息羽毛般拂過,微微有些發癢,凌冬至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在唇邊舌忝了舌忝。
莊洲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凌冬至的嘴唇。
黑糖正眉飛色舞地跟小毛顯擺它的玩具,一回頭立刻傻眼了。雖然經過那天晚上的事之後,它對這兩個人之間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冷不丁看到現場版,它還是會有種……
驚訝?
憤怒?
傷心?
好像都有點兒,又好像都不是。
事實上,黑糖只是慢慢地把它的狗嘴闔上,沉默地在地毯上趴了下來。它有點兒困惑自己到底該不該生氣。凌冬至能讓爹地笑、還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去廚房做飯、還能听懂它說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如果爹地一定要帶個人回家來……
黑糖苦惱地把腦袋搭在了爪子上。
好吧,就算凌冬至有那麼多的優點,為什麼它還是這麼的不爽呢?
小毛見它半天沒有出聲,湊過來怯生生的在它旁邊坐下,「你怎麼啦?」
黑糖嗚咽了一聲,「你沒看見他們兩個在做什麼嗎?」
小毛掃了一眼沙發上吻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有些好奇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們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黑糖從鼻子里噴了一口粗氣,「說不清。」
「你是不喜歡冬至嗎?」小毛不解,「可是他沒有哪里不好啊。」
黑糖不耐煩了,「哎呀,你不懂的。」
小毛在它身邊臥了下來,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爪子,老氣橫秋地說︰「人類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們在長大之後總要找個人陪著自己一起生活。如果沒有伴兒,他們就會覺得寂寞,而他們骨子里都是很害怕寂寞的。就算沒有冬至,你的爹地也會找來其他人。」它瞟了黑糖一眼,底氣不那麼足地補充了一句,「要我看,其他人還不如冬至呢。至少他能听懂你說什麼,還能跟你聊天啊。」
黑糖不吭聲,呆呆看著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凌冬至的臉頰已經變成了粉潤潤的顏色,像一個新鮮誘人的大隻果——它爹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停地在他臉上咬來咬去嗎?
小毛勸它,「反正大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它看看神情呆滯的黑糖,不放心地問它,「今晚我們就睡在地毯上嗎?」
黑糖卻像被刺激到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發狠似的汪汪兩聲,「就睡在地毯上。我要親眼看看他是怎麼欺負我爹地的!」
小毛想說明明是凌冬至在被欺負。不過看到黑糖眼圈發紅的樣子,又什麼都沒說。反正在沒吃沒喝地過了半個多月的苦日子之後,它在哪里都能睡得著。這個軟綿綿的地毯對它來說,已經是非常理想的條件了。
莊洲氣喘吁吁地坐直了身體,竭力地平復自己的呼吸。他的一雙手還按在凌冬至的腦後,可是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凌冬至躺著沒動,漂亮的茶褐色的眼楮里泛著迷蒙的水光,「怎麼?」
「不怎麼。」莊洲苦笑著用手背輕輕摩挲他的臉頰,「就是剛剛想起來一個問題,我今天喝酒了。」
凌冬至覺得這個回答簡直莫名其妙,「喝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喝了啊。」
莊洲微微搖頭,眼中的笑意別有幾分意味深長,「是沒什麼了不起。不過我喝了酒之後比較容易失控。」他抵住凌冬至的額頭輕輕蹭了蹭,用一種曖昧低啞的調子喃喃說道︰「冬至,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我不想鬧出什麼讓你受傷之類的不愉快的事。你明白麼?」
被個男人這樣摟摟抱抱的,還用那麼性感的嗓音在耳邊說著煽情的話,凌冬至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更熱了。這讓他有點兒惱羞成怒,莊洲這麼說他娘滴是個什麼意思?怎麼搞的好像他饑渴難耐,而他則一邊拒絕一邊安撫似的?
「不繼續就趕緊滾吧,老子困了,要回屋睡覺了。」凌冬至推開莊洲,正要起身又被莊洲從背後抱住了。
莊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炸毛了?其實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凌冬至揮開他的腦袋,沒好氣地問︰「還有什麼好說?」
莊洲鍥而不舍地湊過來,一只手將他緊緊固定在自己胸前,另外一只手則順著他的胸口慢慢地向下滑去,「我的意思是,雖然有件事我想留到下次再做。但是現在,我們可以做點兒別的。」
一邊說著,那只不老實的大手已經十分利落地解開了凌冬至的皮帶,在他的掙扎還沒有成形之前,另外的一只手已經順著他的褲腰探了進去。
凌冬至驚叫一聲,腰身猛然一彈,又癱軟地倒回了莊洲的懷里。
黑糖忍無可忍,從地毯上一骨碌爬起來,叼起小毛就往餐廳的方向跑去。在餐廳和廚房之間還有一個儲藏室,天冷的時候,他的狗窩就放在儲藏室的門口。從那里既看不見厚著臉皮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也隔絕了他們發出的羞人的聲音。黑糖覺得如果繼續留在客廳里看熱鬧,它爹地還好說,凌冬至是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人類管這種事情叫**,它懂的。
小毛圍著黑糖的超大型狗窩嗅來嗅去,轉了一圈之後不太放心地問它,「我們怎麼辦?就睡在這里嗎?」
黑糖哼了一聲,「有這里能睡已經不錯啦。難道你還想跟白雪公主一樣,被獵人追著躲進可怕的大森林,去七個小矮人的家里睡覺嗎?」
小毛,「……」
黑糖顧影自憐一番之後,又開始安慰自己,「至少我還沒有被他打發去干活……也沒有獵人來挖掉我的心肝什麼的……這比起白雪公主的處境來,已經好得太多了。」
小毛遲疑地問它︰「白雪公主……又是什麼?」
黑糖,「……」
尼瑪,跟沒看過童話故事的同類說話真浪費感情。
這一霎,黑糖忽然覺得凌冬至似乎……僅僅是似乎……
也挺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啦,姑娘們,今天有事回來晚了∼
感謝姑娘們投的地雷,挨個抱抱,謝謝大家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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