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剛過,徐辭年清源養殖場終于重開業。
之前經歷了一場寒流冰雹洗禮,整個養殖場一度癱瘓到無法經營地步,幸好鐘叔及時出手，把徐辭年情況跟老家搞種植幾個老伙計一說，幾天時間就湊來了上萬株魚腥草幼苗和優質種子。
老爺子雖然歲數大了，但是經驗老道，手把手教給養殖場工人如何栽培嫁接,還借鑒了反季節蔬菜種植經驗,清源地頭建起了座座土培大棚，不到半個月時間就力挽狂瀾，原本顆粒無收地皮上養出了比以前優質魚腥草苗子。
與此同時,徐辭年也沒有閑著，半個多月時間東奔西跑,為養殖場拉來了幾十個訂單，單獨算拿到手定金就已經有七八萬。
一時間s市周邊大大小小制藥廠、藥材大商戶，幾乎都知道徐辭年魚腥草質量優價格好，紛紛向他投來橄欖枝，清源養殖場經營也終于步入正軌。
手頭有了資金之後，徐辭年就開始籌劃著開一家餐館。
養殖並不是他終目，他當初搞養殖一是為了籌措資金，重要其實是完成爺爺遺願。如今他手頭還算富裕，又有鐘叔和趙家秘方壓陣，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是什麼呢？當然是一塊位置優越、吸引眼球地皮。
「我就說你腦袋一定是被門擠過，想要租一塊好地皮還不容易？你隨便給瞿城招呼一聲，他保準會豪庭里面給你留一塊黃金店面，何必自己滿大街跑來跑去？」
羅小茂一邊走一邊抱怨，腳上踩著高跟鞋，穿著短裙黑絲，端是十足女神範兒，可嘴巴里說話來是粗聲粗氣，爺們十足，要是周圍回頭看他男人湊近了一听，保準能被他嚇尿。
徐辭年也不搭理他，自顧自逗著懷里窩窩，小家伙正穿著白色小兔子棉襖坐爸爸身前育兒袋里，嘴里含著手指頭，每次小腦袋撞爸爸胸口就自顧自傻笑。
「一家三口」遠遠看上去異常和諧，媽媽漂亮，爸爸帥氣，女圭女圭可愛，可是兩個大人之間說話卻相當不和諧。
「喂，別裝啞巴不說話，我剛才話你到底听沒听見？哎哎，別走這麼，臥槽這鞋太高了，我跟不上了！」
羅小茂又抱怨了一句，這時徐辭年只好無奈停下腳步，「我就是出來看個房子你也非要跟著，現走不動了又這麼多廢話，我說小茂同志你穿上女裝麻煩能不能矜持一點？」
「不能。」羅小茂非常堅決搖了搖頭，挎著徐辭年胳膊，一副小女兒般嬌羞靠過來，嘴角卻掛著奸笑，「誰讓你家**ss天天往咱家跑，我這電燈泡就得到處躲，今天我穿成這樣就是要跟你們這對狗男男耗上了，看誰惡心過誰。」
「……」徐辭年翻了個白眼，使勁往外抽胳膊，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只好作罷。
圍觀了全程窩窩這時候回過頭來，一臉天真地問，「羅叔叔，什麼是電燈泡啊？」
「電燈泡就是妨礙你爸和你城叔叔親嘴兒人，比如你羅叔我。」
「羅小茂你夠了啊。」徐辭年捂住窩窩小耳朵，斜眼警告。
但是小家伙好奇心太重了，抓著爸爸手不給捂耳朵，好不容易掙月兌後，歪著腦袋一臉認真地想了想，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感覺好膩害樣子。
「爸爸爸爸，下次城城什麼時候來看窩窩？」
徐辭年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于是開玩笑逗他說，「他什麼時候來看你很重要嗎？難不成你這小兔崽子還要提前安排檔期啊？」
「才不是。」窩窩鼓著包子臉，笑眯眯晃了晃腦袋，「因為我要提前告訴他，要帶好多好多糖葫蘆和糯米團子，米有零嘴我也要跟羅叔叔一起當電燈泡。」
「……」徐辭年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小兔崽子，你除了吃以外懂真太多了……
旁邊圍觀羅小茂看著他臉色一下子笑出了聲，連假睫毛都差點飛出去。
窩窩你這家伙絕對是個人才！天然黑肚皮。
為了堵住窩窩不斷發問嘴，徐辭年給他買了好多小零嘴兒，小家伙坐懷里一邊吃一邊到處看，看到周圍有小姑娘拿著照相機要拍他，就把零嘴藏背後，擺好pse沖人家笑，那副古靈精怪樣子引得路邊好多大叔大媽圍觀。
三個人一路上備受矚目，搞得徐辭年一個頭兩個大，等到了目地時候已經是下午下班了。
這里是城西老城區，原來是s市市中心，後來因為城市不斷擴建，商業氣息越來越淡，大部分餐館、商場都不會選擇這里，所以這里房價異常便宜，幾千塊錢就能租到一間位置好面積大好房子。
按照之前房主給地址，三個人找到了位于街角一棟二層小樓，羅小茂看著眼前破舊屋子和旁邊人煙稀少馬路，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你看中房子就這里？」
徐辭年點點頭，把窩窩從育兒袋里抱出來，拿著手帕蹲下給他擦嘴，整理衣服，「是啊，就是這里，如果房子質量還不錯話，今天我就租下來。」
「我看你腦袋確是被門擠了……」羅小茂撫額，一臉糾結開口，「這里這麼冷清，一個小時走不過來幾個人，你看看四周，連個像樣館子都沒有，你把飯店開這里是準備賠血本無歸是吧？」
「就因為這里沒有像樣飯館，我才要開一個，反正我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錢，這里房價又便宜，就算周邊蕭條一點沒有關系，酒香不怕巷子深。」
徐辭年一邊說一邊給給窩窩整理好衣服，還順手捏了一下他圓滾滾臉蛋，而就這低頭瞬間，周圍投來一道非常陰冷視線，他下意識側過頭，那道古怪視線又突然消失了。
「你沒錢？你敢說你沒錢！？瞿城手里隨便一家娛樂城一天營業額就能給你市中心買一套房子了好嗎！你就算不想依靠他，讓他拿出點錢給你租個好地方又怎麼了？你總不能一分錢不要讓他白操吧？哎哎，你干嘛掐我啊！」
羅小茂掐著腰胡嚷嚷時候，徐辭年一把薅住他胳膊，低聲說，「你先別嚷嚷了，我給你說正事，你有沒有感覺好像有人盯著我們？」
「哈？」
羅小茂愣了一下，偏過頭就到處掃視，結果被徐辭年一把扳過腦袋，「你別到處亂看，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羅小茂嗤笑一聲，一把推開他手，「你沒事兒吧，大白天疑神疑鬼干什麼？這里哪兒有什麼人盯著我們啊。」
徐辭年沒說話，眯著眼楮向四周看了看。
周圍人煙稀少，大街上空空蕩蕩，連個行人都少見，確沒有什麼可疑人，可是他剛才分明感覺到了那道陰厲目光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我看你是白天忙工作，晚上還得應付**ss，累得兩眼昏花了。」羅小茂挑著眉，眼楮往四周掃了掃說，「如果真有人盯著我們，剛才走了一路了怎麼也沒事兒，偏偏到了這里你才感覺到？難不成這破爛房子還鬧鬼了？」
他越說越帶勁，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勸服徐辭年理由，扯著他胳膊小聲說，「你看你看，你還沒租下這房子就踫上這麼靈異事兒，沒準兒就是這房子風水不好，咱說什麼也不能租了，要是以後遇上個鬼啊怪，多不吉利呀。」
他神神秘秘這麼一說，沒說動徐辭年，反而把旁邊偷听窩窩給嚇到了，小家伙一下子抱住徐辭年大腿，小爪子抓住爸爸拇指，「爸爸，有鬼鬼……」
「沒有什麼鬼，別听羅小茂胡說八道。」徐辭年拍了拍窩窩腦袋，忍不住瞪了羅小茂一眼，「我跟你說正經，你偏偏拿糊弄小孩那一套跟我瞎白話，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兩個人這里說了這麼久話，那道不友善目光也沒有出現，或許真是自己錯覺吧。大概是被人害次數太多，現都有被害妄想癥了。
徐辭年心里這麼想著，把窩窩抱起來塞進羅小茂懷里說，「算了，你要是覺得這房子風水不好就別跟著了，看好窩窩樓下等我一會兒，我上去跟房主聊一聊就下來。」
「爸爸，表去……」窩窩盯著二層小樓里黑漆漆過道，再聯想起羅叔叔剛才說鬼鬼，突然覺得離開爸爸好危險。
「你乖一點啊，爸爸一會兒就下來了，晚上我帶你去吃火鍋好不好？把雞蛋和蝦滑煮得女敕女敕，蘸著調料給你吃。」
徐辭年哄兒子一向很有一套，往常只要一說吃，小家伙肯定會被他勸得服服帖帖，可是今天窩窩也不知道怎麼了，緊緊地抓著他衣角，不停晃腦袋，「窩窩怕怕……爸爸不要丟下窩窩……」
說著說著窩窩竟然眼楮都紅了，眼看這就要掉金豆子，徐辭年不明所以，不過是去看看房子，小家伙怎麼突然這麼不懂事了？以前他不會這樣。
羅小茂這時候也有點糊涂，還以為是自己剛才說話嚇到了窩窩，連忙揉著他小腦袋說，「窩窩乖啊，剛才叔叔是嚇唬你，哪兒有什麼鬼鬼啊，你爸爸願意上去就上去吧，叔叔帶你去吃蛋糕。」
窩窩還是不願意，一個勁兒搖頭，一張小臉都憋紅了，嘴里還不停地念叨，「窩窩要跟爸爸一起……」
就這個時候，房主催促電話打了過來，徐辭年一接起來那邊就問道，「徐先生，我記得咱們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吧？現都五點多了，你怎麼還沒來？大家一次合作就失信，這算是什麼意思？」
徐辭年連忙道歉，說自己已經樓下了，馬上就到。
電話扣上之後，窩窩仍然不管不顧抱著他腿大哭，以前小家伙乖巧不得了，這時候也不知道犯了那股倔脾氣，硬是抓住他不松手。
「窩窩，松手，爸爸要生氣了。」
「表……」
「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推開了啊。」
「嗚……表……」
窩窩哭不停倒氣，像是預感到什麼一樣緊緊地貼著徐辭年，使勁晃腦袋，羅小茂實看不過去了，一把抱起窩窩扛肩膀上，對徐辭年揮了揮手，「行了你上去吧，你兒子估計是餓了，我哄著他就行了，你上去吧。」
「嗚嗚嗚！爸爸……表丟下我……爸爸！」
窩窩哭聲嘶力竭，簡直像生離死別，徐辭年看著都心軟了，可是一想到小孩子就是喜歡撒嬌，總是對他千依百順也不是辦法，所以咬了咬牙，拽出自己衣角，轉身就走。
「爸爸表丟下我……爸爸！」
羅小茂扛著不停哭鬧窩窩往馬路對面走，嘴里還念叨著，「我真是怕你了小祖宗，走走走，你看不見你爸估計也沒心思耍橫了。」
窩窩哭聲越來越遠，徐辭年一只腳已經踩了樓梯上，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回身走出二層小樓去追羅小茂。
也就是這個時候，街角突然拐出一輛黑色轎車，瘋了似沖羅小茂駛去。
羅小茂只顧著哄大聲哭鬧窩窩，壓根沒有注意到這輛突然出現車子，可是徐辭年卻一下子就看到了。
「小茂停下來！」
他情不自禁大叫一聲，拼命往前跑。
車子一眨眼時間已經沖到了眼前，羅小茂這時候終于看到了汽車，抱緊窩窩就要往一邊躲，可是慌亂之間他忘了自己還穿著高跟鞋，腳下不穩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失去了逃命佳時刻，車子呼嘯而來，眼看著就要撞上了羅小茂和窩窩。
徐辭年腦袋霎時一片空白，根本想都沒想，撲上去狠狠地推開羅小茂，就地一滾，車子一下沖過來，把他撞倒地。
他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是腦袋卻一下子撞路邊石台上，瞬間鮮血直流。
羅小茂被推出去摔倒地，雙手來不及護住窩窩，眼看著小家伙從手里滑月兌狠狠地摔了地上，鮮紅血流了出來……
一切發生太，等到羅小茂回過神來時候，那輛瘋狂車子已經跑了，車尾沒有號牌，眼睜睜消失眼前。
他跌跌撞撞爬起來，嚇得全身都哆嗦，「辭年……窩窩……」
這時二層小樓房主听到動靜走下來一看，當即尖叫一聲，「啊！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
尖銳救護車呼嘯駛來，擔架急匆匆抬進了手術室。
羅小茂坐手術室門口，膝蓋蜷縮身前，望著亮起「手術中」三個字呆呆出神。他腦袋上假發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絲襪破了個大洞，高跟鞋也跑掉一只，周圍來來往往人都盯著他指指點點，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了。
他是三個人中傷輕一個，只是擦破了點皮，崴了腳，嚴重傷口不過是胳膊上縫了三針，可是徐辭年和窩窩兩個人卻傷很重，至今到底是生是死還得等到手術後才知道。
他不明白三個人好好地出來玩，怎麼就能踫上這種事情，那輛車子很顯然是沖著他來，之前徐辭年也明明已經預感到了危險，連窩窩都下意識要跟爸爸一起，可是他卻稀里糊涂抱走了窩窩，硬生生把辭年和小家伙推到了鬼門關上……
羅小茂後悔不停地掐著自己大腿，這時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他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就看到了速跑過來瞿城和他身後阿四。
「辭年和窩窩現怎麼樣了？！」
瞿城停門口，一把攥住羅小茂手腕，臉色是從來沒見過慘白。
羅小茂嘴巴哆嗦了幾下，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又掉了下來，一張漂亮臉蛋哭花里胡哨，「城哥……對不起……真對不起……辭年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
瞿城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呼吸，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先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辭年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時候還好好！」
「有輛車……沖著我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窩窩當時還我手里，辭年看見就撲過來……好多血……」
羅小茂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眼眶通紅，聲音全啞了，一邊說手指一邊打哆嗦，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瞿城耐著性子听，好不容易听完了所有經過，一張臉陰沉風雨欲來，「你說有人故意撞你們？你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羅小茂搖了搖頭，捂住半邊臉，「沒有……什麼都沒有，那輛車沒有車牌，呼一下就沖過來了。肯定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了不該惹人才連累辭年和窩窩……萬一他倆有個好歹，我……我……」
「住口，他倆會好好。」瞿城冷著臉一口打斷他，搓了搓臉，那雙平時總是透著精明眼楮里全是血絲。
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廊里走來走去，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心卻瘋了似打鼓。
明明上午通電話時候，辭年還約他一起吃飯，他還給窩窩買了好多零食，特意推掉晚上例會，可是轉眼之間，他乎兩個人全都進了醫院生死不明……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對他們下黑手！
瞿城猛地攥起拳頭砸牆上，指節瞬間流出了血。
「城哥……你別這樣。」
阿四臉色也慘白一片，湊上來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瞿城對徐辭年和窩窩是什麼心思，老大當初可以豁出一條命從監獄里出來，如今好不容易把人捧了手心里卻遇到這樣事情，這滋味不亞于心口上狠狠地捅上幾刀。
瞿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臉色陰郁回過頭來看著羅小茂，一張嘴聲音里竟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抖，「……小家伙呢？他怎麼樣了？」
羅小茂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搖頭。
他根本沒法回憶剛才發生一切，他根本忘不了窩窩當時從他手心里飛出去，狠狠砸地上場景……窩窩還這麼小，全身都軟軟，之前還拽著他衣服甜甜叫羅叔叔，可是被推上救護車時候他一動都不動，滿臉都是血……
想到車禍前一刻，窩窩還哭鬧著呼喊著「爸爸，不要丟下我」，那種聲嘶力竭聲音響徹耳邊，羅小茂哽咽蹲地上，根本不敢看瞿城一眼。
「說啊！你不是抱著他嗎？怎麼他進了手術室你他媽還這里活蹦亂跳！他才兩歲啊你怎麼能把他扔出去！」
瞿城一把抓住羅小茂領子，一張嘴聲音啞不成樣子，眼眶通紅，像一只受了傷野獸。
「城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我他媽寧願死也不願意讓窩窩和辭年給我賠命啊！」
羅小茂絕望喊叫，瞿城咬住嘴唇，困獸一般看著他，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就這個時候，手術室大門突然打開了，醫生急匆匆走出來，瞿城一下子撲過去，「大夫，他們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額頭上滿是汗珠，「兩台手術同時進行，大人暫時安全，但是孩子恐怕……不太好。」
這話一出，羅小茂臉霎時間慘白，險些站立不住，瞿城晃了一下，死死地咬緊牙關，不知道用了多少定力才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大夫，您給句準話，有什麼好藥好儀器都管用，錢不是問題，但是孩子您一定得救救他！」
「放心，只要有一絲可能我們都會力而為，不過現孩子出血太多了，而且年紀還這麼小，恐怕……」
羅小茂脆弱神經再也受不住一丁點打擊，听了這話直接撲上來，死死地抓著醫生衣袖，「求您救救他吧！只要能把窩窩就回來，我給您跪下都行……」
說著他直接就要往地下出溜，阿四剛忙扶住他，醫生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復雜，「不是我們不力，實是現醫院血庫不夠了，我們沒有型血，你們誰是孩子家人？除了父母這種直系血親以外，只要是型血就趕聯系，再耽擱了恐怕就……」
一听這個瞿城腦袋嗡一聲響，眼楮瞬間亮了，「那太好了！大夫我就是型血，也不是他直系血親，您趕緊用我血，抽多少都沒關系。」
醫生眼楮也亮了，高興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你趕跟護士去做一下檢查，符合標準馬上就給孩子用上。」
瞿城二話沒說月兌下西服就要跟著護士走，這時羅小茂卻突然攔住他，表情復雜根本無法形容，「城哥你不能去！我們想想別辦法好不好？」
「羅小茂，以前你聯合辭年騙我哪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要是因為你耽誤了窩窩，我發誓一定弄死你！」
瞿城根本不听勸阻，推開他帶著阿四就往前走。
羅小茂急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直系血親是不能直接輸血，否則會立刻排斥，厲害就會引起死亡，這點常識羅小茂還是知道，可是瞿城就是窩窩父親，如果現不攔住他，窩窩就真要沒命了！
「不行！總之你不能去！我求你了城哥，我不會害辭年和窩窩，這血你說什麼也不能給窩窩！」
這時候旁邊護士也看不過去了，「我說你沒事吧，現成血源不用，非得舍近求遠，您真是孩子家屬嗎？」
瞿城看著羅小茂哭紅雙眼，腦袋里突然閃過一絲古怪感覺，這種感覺是就像是徐辭年之前刻意對他隱瞞了什麼秘密一樣，讓他突然冷靜下來，死死地盯著羅小茂說，「好，我信辭年看人眼光，但是你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不讓我給窩窩輸血？」
羅小茂說不出口，他使勁搖頭，「我不能說……如果說了辭年肯定要恨我一輩子……」
瞿城一瞬不瞬盯著他，目光銳利幾乎像是把羅小茂看穿。
良久之後，他垂下手臂，對旁邊阿四說，「馬上聯系省醫院孫院長，他一定有辦法救我兒子。」
阿四一向對他命令說一不二，點了點頭迅速跑出了醫院。
羅小茂狼狽撇過頭，根本不敢跟瞿城對視,他有一種恐怖錯覺，仿佛瞿城已經徹底看穿了他，也知道了他跟辭年掩藏全部秘密。
瞿城默不作聲重坐回長椅上，雙手合上抵下巴上。
直系血親，直系血親……嗎？
他腦袋嗡嗡作響，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相信這個可能。
但是想到羅小茂表情和辭年對他欲言又止，還有窩窩與他驚人相似，瞿城又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
作者有話要說︰城哥您可算是悟了！！！！給賣力欲蓋彌彰幫助城哥醒悟小茂茂點贊Ш
我本來想一直寫完整個父子相認過程滴，可是jj實太抽了，我好不容易登陸上來就趕發了，真怕連這些都看不到就慘了，所以以後我會多點qaq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