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無暇,紅得比血還純粹,那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一顆寶石。♀
因為其中蘊含著,亡魂族太子獨孤明的血。
那個憑借強大俊美和冷酷無情而聞名的男人,將這顆血鑽當作標記,送給他的妻子。使她和千千萬萬的女人區別開來,昭告天下,她是他獨一無二的女人。
飛飛雖然從心底嗤笑獨孤明這種炫麗做派,但他確實察覺到自己的怒火。
這股無法排遣掉的怒火,從他听說寶芙和獨孤明婚訊的時候,便已經悶結在胸。那時,在日落山藝術館東翼樓看到她,其實使他很心煩。她愈發的成熟和美麗誘人,使他心煩。她言談神情中,對她那位僵尸丈夫獨孤明的關切,也使他心煩。
難得的,他能平心靜氣的時候,竟是林悠美那顆子彈擊中寶芙,他確定她死亡的時候。
說來卑鄙又齷齪,他那時真的在想︰她死了,就不會屬于任何人。不屬于那只討厭的僵尸獨孤明,也不屬于……他。
而此時此刻,她已經和他們任何一位,都沒有半毛關系。她完全成為另一個陌生怪物,被一堆渾身黑 的丑惡男人擁住,即將如發情母獸,為延續種族的使命,和他們交配。
她那雙烏黑濕麓的眸子,沒有絲毫羞恥和理智。她的身體,也隨著男人們的挑逗和刺激,做出誠實不虛的反應。
臉頰泛出逗人喜愛的鮮艷色澤,櫻唇半啟,喘息微微。
這些他以往喜歡從女人身上看到的表現,他現在卻一眼也不想多看。只要一想到,那怪物會用寶芙的身體,張開雙腿,躺在那些黑乎乎的元祖身下扭動。任憑那些畜生為所欲為,他就忍不住想提顆炸彈,將這里所有東西都變成灰渣。
之前飛飛並不理解。阿滅為何要那樣折磨寶芙。但這一霎他突然明白︰阿滅從頭到尾,真正折磨的。都是他自己。
明知道沒有希望,卻傻瓜似的,固守著自己的感情。那份不想放手的執著,還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為阿滅的純情發笑同時,飛飛也順帶嘲笑自己。
在已經死去的寶芙心里,大概只有獨孤明……或者也有阿滅。至于他,則連根草都算不上。
她就這樣。拋棄他們所有人,她愛的,和不愛的。
原來最無情的人,始終是她。
「二師兄……」
林悠美一聲低低呼喚。將他拋錨的神思拽回。現在的確不是中二病發作的時候,他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看著滿臉猶豫和不忍的林悠美,飛飛硬了硬心腸,沉聲道。♀
「她已經死了,我們走。」
叮!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嘈雜喧鬧的大殿中響起。雖然這聲音過于微弱,但對伏魔者的耳朵來說,卻清晰可辨。
飛飛驀地回過頭,他的眼楮似乎看到,那個佔據寶芙軀殼的怪物。正在滿地尋找什麼。更集中注意力,他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一個態度和舉動都很粗魯的元祖,剛才想要摟抱並親吻她,但她頸上那枚鑽戒刮到他手臂。他便將那枚用鏈子系著的血鑽扯月兌,隨手丟了出去。
于是她立刻推開那些糾纏她的男人,專心致志尋找那枚鑽戒。
這惹惱了那些**燻心的元祖,他們追上她,抓住她。她只是個形單影孤的柔弱女子,自然敵不過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幾個身強力壯,五大三粗的元祖,輕
瑾妃吧
而易舉便將她掀翻在地。但她卻沒有意識到,這些失去耐心,只想野蠻發泄的元祖緊接著要對她做什麼。她那雙烏黑的眼楮,仍在四下里轉動,流露出急迫的光芒。
驟然,她眼中閃現一抹喜悅。
距離她不遠處,那枚血鑽,靜靜躺在地面上。血鑽耀目的紅光,倒映在她眸中。一霎將她的雙瞳,也染得格外璀璨瑰麗。
她眼楮里,此刻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那顆美麗淒艷的猩紅血鑽。想都沒想,她便要爬起來,去撿那顆血鑽。
但七八只手卻同時箍緊她。她兩條胳膊被反拗著摁在冰冷的地板上,兩條腿被粗暴地掰開。然後,有個很重的男人,壓到她身上。他真比死豬還要沉,硌痛她的肋骨不說,他還胡亂撕扯,她身上那件皺巴巴的可憐織物。
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
本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走著,孤獨,害怕,又疲倦。是他們的歌聲,引領她來到此地。
她听不懂他們在唱什麼,但他們的歌聲,卻給她一種熟悉而溫暖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她備加親切。讓她以為,他們就仿佛,她失散很久的骨肉至親。他們便是她的歸屬。
其實他們要對她做什麼,她並不在意。
因為她在渾渾噩噩中,預感到他們會和她做的事,天經地義。盡管,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腦袋還是在嗡嗡作響,好像總有聲音,在她腦海深處喊。
很多很多的聲音,有女人,也有男人,伴隨著大團大團支離破碎的畫面,從她剛睜開眼時,就一直困擾著她。這樣,或是那樣,一些她全然不懂,也根本無法厘清的情緒,嚇得她簡直想鑽進黑暗的地縫中。她才有些懊悔,她也許該仔細听听,她頭腦中這些莫名其妙的聲音,而不是像頭莽撞的小鹿,靠近這些欺負她的男人。
她扭臉躲開,身上那男人滿是瘢痕的粗糙下巴,不讓他肥厚的嘴唇,落到她面頰上。雖然,他身上的黑疤,讓她心中溢起一股奇異的憂傷,和充滿悸痛的惴惴不安。
試著掙扎,但身體卻依然難獲自由。因為她不肯老老實實,抓著她的幾個男人,正在用她被撕碎的衣衫,捆綁她的手。
她不禁開始懷疑,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如果他們真是她的同類,為什麼不讓她拿回那塊亮晶晶的紅色石頭,為什麼對她如此殘暴。
現在,她已經有些生氣了。
她想要給予,這幾個欺侮她的男人,嚴厲的懲罰。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到一陣輕松。那個狗熊般趴在她身上亂拱的家伙,猛得被人從她身上拽起,摔出去老遠。
那幾個幫凶,也被揍倒在地。
雷厲風行,做了這些的,是一個臉上沒有黑色疤痕,身材筆挺修長的年輕男子。
從地上爬起來,她凝視著對面的男人。大概正是因為他的臉龐很干淨,所以她覺得他很好看,比大殿中所有的黑疤男都好看。但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盯著她。
他的眼神,激動,驚喜,還糾結著濃濃的悔恨。
「……我知道是你,你還活著……」他嘶啞而微帶顫抖的聲音傳來,「……寶芙。」
她遽然震動了一下。
真奇怪,她能听懂他說話。
他叫她什麼?寶芙。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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