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沿了一地,蘇曉偏偏又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在赫連池懷里動來動去,這一動,那後背傷口便又滲出些新血出來,順著衣衫滴下。
血跡一直沿到赫連池書房,小心翼翼將蘇曉放到書房的軟榻上,赫連池道︰「疼嗎?再忍一會兒,我已經傳人讓大夫來了。」
他額角滿是濕汗,背後想已疼極,蘇曉不是不懂輕重的,猶豫片刻,聲音摻了關切,「你還是先讓人給自己治傷吧,我不疼,真的。」
有暖意緩緩在他眼里展開,「怎會不疼?我是男子,你不用為我擔心。」
他眸中繾綣著柔和無際,在這人溫柔面前,蘇曉確實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想了想,蘇曉轉移話題,「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呢?」
「赫連池。」他輕快回答。
「哦。」這一聲哦下,蘇曉再也找不到話說,于是裝模做樣打量起屋內的東西來。
屋內掛滿字畫,案上硯台陳墨佇立,雅意非常。
其實,蘇曉也沒心意細看,余光一直瞄著赫連池,瞄的時間長了眼楮有些發酸。
揉揉眼楮,也不知那幾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只听耳邊有人說話,忪著眼瞧去,屋內多了幾個人,風二風三是在院子見過的,那手提藥箱的大夫倒是沒見過,還有一醒來時見到的綠衣少女。
眼邊赫連池對著提著藥箱的大夫吩咐,「先去看看她腳上的傷,我無妨。」
風二著急,「爺……」
赫連池眉梢微挑,風二止了聲,沒有再說下去。
還沒反應過來,左腳已被赫連池握在手中,那掌心包裹著的溫度退了涼意,隨之而來的便是絲絲襲疼,原來是那大夫拿著躡子什麼東西正在為她取出腳心的碎瓷片。
「別動,一會兒就好了。」有熱氣噴灑在蘇曉耳邊,微一側眸,發現剛才是他在她耳邊說話。
不經意間,蘇曉看出了他眼底的曖mei味道……
羶腥從他背後傳來,他都不會疼的嗎,還有時間曖mei?而且,這一屋子都是人,他難道看不見?這人真是……
腳心有鈍物拔出,蘇曉慢吸一口氣,那碎瓷已被大夫取出。
這時綠衣少女利索上前,用紗布將她腳心裹了一圈。
所有東西都弄好,風二站在旁邊催促,「快些給爺治傷。」
風三看在眼里,揶揄道︰「爺都不急,你急什麼?」
風二欲要駁回,赫連池一個眼神示意過來,風二悻悻住了嘴。
軟榻是為赫連池平日休息做的,蘇曉坐在上面,只佔了一小塊地方,赫連池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另一側。
蘇曉聞著他背後羶腥,看那大夫似要為他治傷,心中想著是不是要避一避才好。
不等她說話,赫連池已在她前面開口,「我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你的呢?」
那日被撞情景涌上,蝶翼掩下,蘇曉淡淡道,「我叫蘇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