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撩人-夫郎別鬧 第五十八章 你不想記得我?

作者 ︰ 閑逸

「你會有這好心?」少年一臉的懷疑。

凌笑然直接掠過他看向了同福,說︰「過會兒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這……」同福有些猶豫。

「放心,我絕對不會問你家主子的事,就是你的事也不會問。」凌笑然忙給同福解除後顧之憂。

听到這話,同福才放了心,笑著點頭,「小姐放心,同福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凌笑然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說︰「我家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能是與我們一樣,吃一些粗茶淡飯。」

「這就很好了,多謝小姐收留。」同福馬上就行禮了。

凌笑然這才點點頭,然後帶著慎行到後面去了。

同福慢慢的回到少年的身邊,「主子,我……」

「砰!」還沒有說完,少年就給了同福一拳,「奴才就是奴才,竟然沒有一點骨氣!餓死又怎麼樣?干嘛要去求這種人?真是夠丟臉的,我竟然會有你這樣的侍從,你也讓我跟著你一起丟臉!」

同福很疼,但是也不敢反抗,馬上就跪下來,清楚地說道︰「主子不要這麼想,今天丟人的是奴才同福,去乞求人家,貪生怕死的也是同福,這與主子無關,同福想好了,只要主子安全的離開這個林子,到時候同福就自殺謝罪,絕對不敢辱沒主子的名聲。」

「同福!」少年被同福的話震撼到了,怒火也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同福像是沒有听到少年的叫喊,繼續低著頭念叨著,「同福原本就是個奴才,骨氣什麼的不重要,只要主子好好的,那才是最重要的。這一次同福沒有照顧好主子,讓主子受苦,都是同福的錯,同福該死,可是同福現在又不能死,同福這個時候死了,誰來照顧主子?所以請主子再忍耐一下同福,同福很快就……」就是因為一直這個念想,才會讓同福平息下急躁的心努力地去巴結凌笑然,準確的說他會去巴結任何一個可以幫助少年的人,因為在他的心里,少年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只要能保全了少年,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閉嘴,不準再說了!」少年一把抓住同福的衣領,試著引起他的注意。

同福怯生生的望著少年,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了什麼。

看到同福終于有了反應,少年忙說︰「同福,你給我記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死!不準你輕易的傷害自己!听到了沒有?」

「主子……」同福微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嘛,我們一定會回去的,南漠國有我的姐姐在等著我,也有你的家人在等著你,難道說這些你都忘了嗎?還有啊,你知道的,我這次來西鳳國,我只帶了你一個侍從,你死了,你就把我撇在這里了,你讓我怎麼回去?你就是這麼伺候我的嗎?」

「主子……」同福這個時候已經熱淚盈眶了。

少年卻受不了這個,「快給我把眼淚給我擦干淨,我不是說了嘛,要做我的侍從,就別給我整天哭天抹淚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值得你這樣?」

「是是是,同福不哭了,絕對不哭了。」同福忙擦眼淚,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好強,在女子面前都想要一爭高下,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主子都是強忍著,不準自己叫喊示弱,自然也不準他身邊的人如此。

見到同福听話的擦眼淚了,少年的語氣才緩和了許多,叮囑道︰「記住了啊,你是我的侍從,你的命就是我的,我可以罵你,也可以打你,當然了,我以後會盡量不打你的,只是我著脾氣……嗯,總之,你就要听我的話,我不讓你死,就是閻王老子來找你,你也不準跟他走,听到了嗎?」

「听到了,主子。」同福雖然是在笑,但是眼中也有著感動的淚水,他就知道他的主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看著是脾氣不好,其實主子很仁慈的。

又回來的凌笑然在一邊也听到了這對主僕的對話,原本她對少年沒有太大的感覺,甚至說是還有些反感,但是看到他這樣,心里的印象改善了一些,看來他的心底還是有些良知的。

腳步故意重了重,頓時引起了少年的戒備,「誰?」見到是凌笑然,少年就露出了嘲諷的面容,「你來這里做什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東西!」

凌笑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丫丫的,她剛想要好好的與他說話,不再與他斗嘴了,卻不想這個家伙簡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竟然故意找茬,好,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干嘛還要給你留情面啊,所以凌笑然就掩飾起了哪份好心,轉而冷硬的說︰「這是我家,我去哪里還需要提前告訴你一聲嗎?別忘了這可是西鳳國,不是你們南漠國,牆頭壓不過地頭蛇,沒听說過呀?」意思就是說別再老子的地方耍威風,小心老子真的滅了你!

「你應該慶幸你不是我南漠國人,否則我一定會……」

「知道了,滅九族嘛……」凌笑然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听都听煩了,你也不覺得你說的膩啊?」

少年在嘴皮子上哪里是凌笑然的對手,除了氣鼓鼓的生氣外,也只能是干瞪眼了。

見到少年這樣,凌笑然才有了好心情,「不過,有一件事,你是說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個東西的?你終于看出來我們不是一類了?唉,真是難得啊,我還以為你餓糊涂了,連這一點都辨別不清楚了呢。」

「我們當然不是一類人……」

「錯!」少年還沒有說完,凌笑然就打斷他的話,「我們不是一類,你說的正確,但是後面的字就用錯了,我是人,但是你不是,你是個東西,而且你還是個極好的東西,所以我們才不是一類。」

「你才是個東西呢!」

「嘖嘖嘖……」凌笑然不住的搖頭,雖然是看著少年,但是話卻是對同福說的,「你家主子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竟然迷糊到了這個地步,只不過是剛才才說的話,現在就把自己的結論給推翻了,還真是厲害……」

「小姐,就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家主子身份高貴,請不要這麼對我家主子。」同福也看不下去了,主子自從與凌笑然交手,好像就沒有贏過,這一次更是被氣的臉色都變了,他也就只能是請凌笑然嘴下留情了。

凌笑然看著同福認真的模樣,反而笑了,「呵呵,其實我也不願意與他爭辯,只是你家主子太不會做人了,整個人就像是刺蝟一樣,見人就扎,這讓誰受得了?」

「你這個死女人!」少年已經把凌笑然的稱呼降到了這份上,足以看得出他對凌笑然的仇恨有多麼深了。

同福眼疾手快的擋在了少年的前面,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所以就對著凌笑然一個勁地傻笑借此掩飾。

凌笑然也沒有拆穿,反而說道︰「你這個小侍還不錯,懂得識時務,最主要的是有一顆保住主子的忠心,就算是遇到這樣的頑石主子,你還能忠心耿耿,這也足以說明你不簡單,好,我就看在你的情面上,不再與他計較了,那片有紅薯,你去挖一些出來,到時候你們就有飯吃了,當然,你挖多少,你們就吃多少,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說完就先走了。

同福拿起了鋤頭,對少年安慰道︰「主子,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等一下,你會嗎?」知道馬上就可以吃到東西了,少年還是很高興地,也就懶得再與凌笑然爭辯什麼了,況且凌笑然也走了,他就是此時氣死了,也不過是讓她看熱鬧,只是他還是有些懷疑同福,雖然同福出身貧寒,這才淪落到了做小侍的命運,只不過他也算是他身邊長大,同福都在忙著學習伺候他了,怎麼還有時間學習這個?

同福一听到這話,一愣,卻也害怕的點點頭,小聲說︰「會一點……」

「你怎麼會的?」少年更是好奇了,忽然想到剛才同福還教他怎麼整理菜地,好像他真的懂哦。

同福更是緊張起來,但是也不敢隱瞞,低垂著頭說道︰「同福是在閑暇的時候向哪些晚來的侍從們學習的,同福請他們多說一些外面的事情,也暗暗地學習了一些一般男子該學習的生活技能,想著……」聲音越來越低,吞吞吐吐的幾乎讓人听不清楚,「想著等到有一天可以嫁人的時候,一定要一個稱職的夫郎。」按理說這是同福是連想都不應該想的事,既然做了人家的侍從,那麼一輩子就要做下人,不要說嫁人了,就是能不能安詳到老都是一個問題,因為下人,對少年這種身份人來說,不過是一件‘活家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換掉了,打破了,同福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那麼多年,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渴望著自由身,渴望著做個正常人的嫁人,有個自己骨血的孩子,這是每一個男子的夢想,同福也不例外,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用這個夢想來激勵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否則在哪種環境下真的不知道可以撐多久。

同福說完了,還在等少年的責罵,可是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听到聲音,這才不解的說︰「主子……」

少年不可思議的看著同福,吶吶的問道︰「你真的很想嫁人嗎?嫁人就這麼好嗎?伺候一個女人,而且還是與很多男人伺候一個女人,你不覺得自己會很委屈嗎?特別是你要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哪個女人身上,哪個女人說太陽是綠的,你都要應承著說是,這種日子真的值得你這麼向往嗎?」

看著少年是在問同福,事實上他也是在問自己,因為按照他的年齡,也快要嫁人了,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提前出閣這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他一直在心里存著不甘心,不想著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的女人,所以他始終是抗拒著。

為此他打破男子戒條,男子該學的東西,他都不學,偏偏學習一些女孩家的東西,而且他也不像一般男子溫和婉約,更多是順從自己的個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一來,他是舒服了,他的不好名聲也傳出去了,以至于南漠國的高貴貴族們沒有人敢向他提親,當時家里人都對他頭疼不已,可是他卻一點都不以為意,巴不得自己一輩子都嫁不去。

直到現在,西鳳國女皇給南漠國送去了邀請函,點明要他來參加二皇女皇甫鳳禎的生辰,大家都知道皇甫鳳禎還未娶親,這一次听到是邀請了很多貴族公子都來參加,要他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按理說他是可以拒絕的,但是南漠國與西鳳國實力懸殊,為了自己的國家,他不僅不能拒絕,還要听從西鳳國女皇的安排,想來他就是十分的慪氣。

而姐姐當初拿著喜帖時的皺眉鎖目的模樣,更是記在了他心頭,「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算是強迫你,也要把你嫁出去,也免得有了今天之禍,唉,你若是真的被西鳳國女皇相中了,要你嫁到那邊去,我們以後見上一面可就難了,而且你著性子,我只怕你在哪邊會吃盡苦頭啊……」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少年原本打算一輩子不嫁人的想法終于有了一絲動搖,只不過心里還是排斥的多,為什麼要嫁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讓哪個女人來決定?

現在看到同福對嫁人竟然這麼向往,少年就感到不可思議,所以就下意識的問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對此,同福多多少少的有些理解,畢竟他跟在少年身邊也是很多年了,想了想,最後解釋道︰「主子,你說的話,同福不是很明白,同福只知道守著一個自己骨血的小孩慢慢長大,這樣生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否則等到哪一天真的死掉了,你在這個世上也就什麼也沒有了,就算是給親人留下一個念想的東西也沒有了。」

「額……是嗎?」少年微愣,腦海中一下子浮現了姐姐孤身一個人的畫面,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掉了,姐姐一定會很寂寞,也很傷心的。

「還有啊,主子,我覺得孩子可以延續我們男子的生命,妻主也可以陪伴我們的一生,其實妻主對我們男子來說也是尤為重要,雖然《男戒》中是說要我們男子多多照顧妻主,多多順從她,可是仔細想想,同福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女子在外面多奔波,國家大事都需要她們來操勞,回到家中,我們做夫郎的多分擔一點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妻主也是人,我們對她好,她自然心里明白,時間久了,我們的付出也一定會有回報的。」同福越說越是向往,甚至嘴角微笑了起來。

「同福,你說的是很好,可是你遇到的妻主不夠好呢?如果她又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家伙呢?在我們身邊的女子可是很多都是這樣的啊……」就是因為看多了這樣的人,所以少年才對成親有了更大的排斥。

同福一愣,「是哦,身邊是有很多這樣的人,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家啊,一輩子的時間那麼長,我們只要再做的好一點,再好一點,早晚有一點會感動妻主的。」

「哼,你還真是天真。」少年對同福的想法並不認同,「干嘛要這麼委屈自己嘛,為什麼不讓她來感動我們呢?」

「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感動了主子,那麼主子為了她做什麼都會是心甘情願的,也不會再去計較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了。」同福對此倒是很肯定,他的主子啊,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對方對他好,他就會加倍的對人家好,對方對他不好,他也會加倍的償還回來。

「才不會呢!」少年大聲的斥責,好像聲音越大越有說服力一樣。

同福只是低著頭笑,不敢在反駁,畢竟那是主子,他可沒有凌笑然的勇氣。

少年不想讓同福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喊道︰「喂你是不是該去挖紅薯了?你真想要餓死我嗎?」

「好好好,同福馬上就去。」同福笑著拿著鋤頭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挖少了,我們可就沒有力氣離開這里了,我可不想再與這個死女人待在一起了。」少年努力的跟了上去。

同福想要拒絕,可是見到少年已經挽起了衣袖,準備大干一場了,也不好再說了,再給少年詳細解說了一遍怎麼挖紅薯之後,也忙碌起來。

少年是一邊挖,一邊在埋怨,「死女人,竟敢這麼對我,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同福的手停了停,說︰「主子,其實這個小姐,同福覺得不是那麼壞,最起碼見她對自己的侍從就不錯,對自己的夫郎哪就更不用說了,這可不是每一個妻主都可以做到那麼寬容溫和的。」

听到這話,少年仔細的回想起來,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這個女人還真是怪異,不怕死,嘴硬,而且還心狠手辣,偏偏她對自己家里的那兩個丑男人好像是很好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邊的凌笑然還在尋找著可以休息偷懶的地方,原本她是與慎行說好,讓他準備廚房的東西,她去找點吃的,可是又想到她還要負責哪個傲慢的主子,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才會回去找那對主僕的,現在她是無事一身輕了,卻也不知道該去那里落腳了。

藥房是不能去的,夏侯睿八成在哪里,房間……嗯,也擔心著他會在,唉,突然間懷念起夏侯府的寬闊府邸了,若現在在哪里的話,要想避開夏侯睿,還真不是難事。

最後凌笑然悄悄地來到藥房門前傾听著,听到里面確實是有聲響了,這才安心的溜回房間,不是她膽小不敢承擔責任,而是她要想想怎麼跟夏侯睿解釋才行,若是一句話說不好,夏侯睿可真的會下狠手啊。

皺著眉頭的凌笑然剛進房門,就發現了氣氛不對,原來夏侯睿就站在哪里,甚至說還保持著你離開時的姿勢,下意識的就想要跑,但是想想已經這樣了,她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所以就很不情願的又轉回了頭,不敢看夏侯睿的臉,訕笑著說︰「你還在啊,呵呵……」

夏侯睿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凌笑然,周身已經是冰氣籠罩了。

凌笑然發誓,她已經看到了夏侯睿手中的銀針,慌忙的解釋說︰「別別別,你先听我說,我對我的行為道歉,我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就……是是是,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尊重你的……」

凌笑然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但是感覺絲毫沒有降低夏侯睿的冰氣,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最後凌笑然都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大叫著︰「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就在這里,任憑你處置就是了。」凌笑然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不是她心寬,而是她知道夏侯睿的能力,就算是她逃走也逃不到哪里去,還不如早些與他把這件事解決了,這樣大家都可以心安的過日子了。

「你走了。」夏侯睿冷冷的指出他最介意的地方,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對凌笑然輕薄自己的行徑比較起來,自己最在乎的竟是這個,可是既然在乎了,他也不會回避,況且他留在這里,也是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她輕薄了自己的後果就是快速的逃離,難道說她覺得惡心,所以後悔了嗎?自己就這麼讓她感到不恥嗎?

「額……」凌笑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還以為夏侯睿會說她冒犯了他之類,卻不想會得到這麼一句話,直到夏侯睿又重復了一遍,凌笑然才確信自己沒有听錯。

夏侯睿的已經抬起了手腕,哪里已經有四枚銀針夾雜其中,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凌笑然,他的認真程度,以及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好好好,我說就是,你先把手放下。」凌笑然忙舉手表示自己投降,然後哆嗦的說道︰「我是走了,那是因為我害怕嘛,你的脾氣那麼嚇人,我又做出這種事,誰知道你下一步會不會直接就用銀針把我給殺了,我跑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不想這麼快就死掉啊……」

「就為這個?」夏侯睿有些不相信。

「這還不嚴重啊,這可是命啊,一次就沒了!」凌笑然直接是不理解夏侯睿的想法。

夏侯睿盯著凌笑然,想要從中看出她的異樣,但是她看到的只有她懊惱的神色,最後開口問道︰「你後悔那麼對我了嗎?」不要說他這麼直接有多麼不好,而是他不問清楚就會覺有一塊石頭一直壓在胸口,讓他覺得很難受。

「後悔?」凌笑然眼角看到夏侯睿的手腕已經垂下了,悄悄地後退了一步,再看看房門口的距離,這才低低的說︰「如果你不是拿這個威脅人,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只不過是踫了踫唇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算是不小心摔倒了,也很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啊,她就不明白了夏侯睿這個不正常的人,干嘛會像一般男子那樣在意。

听到凌笑然的話,夏侯睿的寒氣慢慢的收起,「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準在我面前說謊。」他已經見過了凌笑然跟別人真真假假的應酬功力,讓他來判斷凌笑然的真實程度,還真是有些勉強。

關于這個,凌笑然是大大方方的點頭,「這是自然的,這不是我們當初說好的嗎?」就是因為不能給夏侯睿自己的感情,所以凌笑然才要把他放在自己朋友的位置,對待朋友,沒有誠信,這就是虛偽的欺騙,對他不公平。

有了這句話,夏侯睿這才滿意,然後準備要離開了。

這一次是凌笑然傻眼了,「這就完了嗎?我們有話今天一次性說清楚,你可不要以後在想著怎麼對付我……」她可不想著一直對身邊人充滿戒備,這會很累的。

夏侯睿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

「咦,這句話什麼意思?好像是在說我特別小心眼似得,我是這種人嗎?」凌笑然揚長了脖子問,這關于名聲的問題,要維護到底!

夏侯睿沒有搭理她而是徑直往前走,凌笑然就跟隨在他身後追著問,「先別走啊,你要說清楚啊,我這麼純真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到你哪里就成了這樣啊……」

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感到不可思議,也會不停地搖頭嘆息,怎麼能是一個做妻主的圍著夫郎轉,一點尊嚴都沒有,而且這個夫郎的嘴角竟然是上揚的,難道說他不懂得《男戒》沒學過《夫訓》嗎?

慎行從廚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只是嘴巴微張,然後就轉過臉去,好像他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怪異的場面,小姐在外人面前的時候都很厲害,不管什麼人都可以應對自如,但是在面對大少爺的時候,就變得軟弱了,唉,就這樣吧,小姐願意,他這個奴才的還能說什麼呢。

但是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還是很驚奇,同福是羨慕的看著夏侯睿,少年卻是直接開口了,「哼,堂堂一個大女子,竟然跟在男人身後轉悠,像什麼樣子!」

凌笑然一愣,然後直起了身子,冷聲道︰「你管得著嗎?我就喜歡這麼跟在我家夫郎身後,我就喜歡與他這麼相處,我就喜歡把他寵到天上去,你羨慕啊?嫉妒啊?」

「笑話,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少年紅了臉,「他跟了你,那是他倒霉,還羨慕呢,我看是要同情他還差不多。」

少年話音剛落,夏侯睿就面色平淡的說話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為我覺得她還不錯。」

這一句話把少年噎得夠嗆,而凌笑然是高興地大笑起來,還不停的拍手,「不錯,不錯,真是我的好夫君……」

這樣一來,少年差點要昏厥過去,最後還是同福忙攙住了他,「主子,你怎麼了?主子?」

凌笑然見到他這樣還不滿意,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哇,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餓暈了呢……」

「小姐……」同福都要快哭出來了,他家主子都這樣了,這位小姐還不忘落井下石,而他主子也是啊,在這位小姐面前都敗下來這麼多次了,為什麼還要一再挑釁呢?

而少年在凌笑然的刺激下,真的是暈過去,只不過昏迷前,還不忘叫喊著,「死女人……死……」

看到這個結果,凌笑然笑了,「終于安靜了,早知道這樣管用的話,我應該早些用了。」她都開始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冤家對頭了,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哪個少年就如此猖狂挑釁,再多多見幾次,說不準少年就直接用寶劍招呼她了。

同福卻沒有這麼輕松的心,對凌笑然乞求道︰「小姐,可以讓我家主子進屋休息一下嗎?」讓他主子就這麼躺在地上,這可成何體統,就算是那幾天他們在樹林里迷路,他也盡量的讓主子到干淨的地方坐著休息。

凌笑然沒有回答,而是轉向了夏侯睿,「可以嗎,夫君?」不是她對少年有此善心,而是她對忠心護主的同福印象不錯,所以就代他詢問了一下。

「不可以。」夏侯睿回答的很干脆,他能接受凌笑然進他的屋子,但是決不允許別人再進他的地方了。

凌笑然不好意思的聳聳肩,笑著說︰「抱歉,我夫君不同意,我一向尊重他的決定。」事實上這是夏侯睿的地方,她還不想獄卒代庖,再說了她很明白夏侯睿的潔癖個性,不要說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了,就是慎行,也未必有資格進去,所以她還是獲得夏侯睿的首肯了再說,她可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就讓夏侯睿再對她發脾氣,凍傷啊,很難愈合的。

同福頓時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盡量的讓少年躺在他的身上,至于他自己,恨不得就變成一張大床來供少年好好休息一番。

夏侯睿對此沒有絲毫的反應,侍從伺候主子是天經地義,至于是用多少真心來孝敬,那就要看自己的良心了,同福為少年所做的一切,在夏侯睿看來,這也是職責範圍內的。

見到夏侯睿要走,凌笑然開口說話了,「我可以要一些布料嗎?你放心,回去後,我會還給你的。」

夏侯睿雖然不知道凌笑然要做什麼,但是他也沒有拒絕,只是提醒道︰「一模一樣。」

凌笑然馬上就明白了夏侯睿的意思,忙笑著點頭,「嗯嗯,我一定還你一模一樣的布料,你放心就好了。」

夏侯睿這才往里走去,凌笑然拉住了慎行,「你去拿些干淨的稻草來鋪在大樹底下,記住也給自己鋪一份。」看這樣子夏侯睿是不會讓慎行進屋的,所以凌笑然就叮囑慎行也為自己做好準備。

慎行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也不能反對,大少爺的性子一直讓人捉模不透,對他好像也是不喜歡的,而小姐從一開始就沒允許他近身伺候,現在突然間要求進屋,確實是不合適,所以他在理智上明白他是應該被留在外面的,可是真的說出來了,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等到凌笑然拿出了布料,慎行也收拾好了,凌笑然把布料鋪在稻草上,又讓慎行幫同福把少年給抬過去,最後說道︰「我已經盡力了,你們若是還不滿意,我也沒辦法了。」

「不不不,同福已經很感激小姐了。」同福很是誠懇的說,雖然與這家人接觸的時間不多,可是他看得出這家人說了算的好像是哪個沒有多少表情的夫郎,這位小姐看似心硬,其實遠不如哪位夫君。

「希望你家主子也能像你這麼通情達理。」

「小姐誤會我家主子了,其實我家主子人不錯的……」同福忙著為少年說話。

凌笑然笑著擺擺手,「這一點我還算是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讓一個壞人留在我家院子了。」她指的是少年的脾性,不是他的人品。

同福好像也反應過來了,對凌笑然升起了崇拜的目光。

等到凌笑然走遠了,慎行才不咸不淡的說︰「別瞎想,我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看似和善親近,可是真正能走進小姐心里的,沒有幾個。」

「同福……同福不敢……」同福一下子紅了臉,生怕別人看出他的小秘密,他是不敢妄想以後嫁到這家來,而是在腦海中想著以後遇到這樣維護自己的妻主就好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這也是不應該的。

慎行沒有再說話,起身也去幫忙干活了,主子要娶誰,喜歡誰,這都不是他這個奴才能干涉的,他要做的就是謹遵本分,伺候好主子,所以他剛才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少年是在香甜的味道中醒來,睜眼看著陌生的地方,恍惚的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那兒?」

「主子,你醒了?」同福見到少年醒過來很是興奮,忙端上了紅薯粥,「主子,吃點粥吧,剛熬好的。」

少年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一大碗,等到肚子里有了食物,體力才慢慢的恢復過來,「很好吃,我還要一些。」

「這……」同福有些為難了。

「怎麼了,沒有了嗎?」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把他的哪一份都吃了,你說有沒有?」凌笑然說著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這個死女人!」少年看著凌笑然就來了力氣,猛的站起來就要與凌笑然拼命。

「這就是養虎為患嗎?」凌笑然站在了原地,目光逐漸的冷硬了下來。

同福忙拉著少年解釋,「主子,別誤會了小姐,剛才主子吃的東西還是這位小姐做的呢,而且小姐還給我們準備了睡的地方,主子,不要再爭辯了……」

「真的嗎?」在少年眼里,都覺得同福說的這些不現實了。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凌笑然已經懶得再與少年說話了,轉而把一些吃的給了同福,「這是給你們明天路上用的食物與誰,我還要勸你一句,不要都給了別人,難道說你真的想要餓死在這里嗎?看看你家主子,他都分不清好人與壞人,你還指望他會照顧好自己嗎?如果你不想你家主子客死異鄉,也不想你自己死不瞑目的話,你就好好保重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听到這番話,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很想與凌笑然爭斗下去,可是心里又覺得不應該,她……好像真的不算是壞人。

同福已經很感動,走上前低聲說道︰「多謝小姐關心,同福銘記在心,只是我家主子沒有小姐說的那麼差,他對同福很好很好的……」維護自己的主子,已經烙印在了他的骨頭里。

凌笑然擺擺手,「我沒有興趣知道這些,明天過後,我們就不會再相見了,包括你,與你的主子。」

同福听到此話,忙跪下給凌笑然磕頭,「多謝小姐收留,只要我們走出這里,同福就一定會報答小姐的。」

「不用了。」凌笑然直接拒絕。

少年也不耐煩的開口了,「我答應給你好處,你就收下好了,你怎麼還這麼多事啊?」他可是難得會獎賞一個人。

凌笑然眉頭微皺的看著他,很不喜歡他高傲的施舍姿態,可是想想這也是皇族的通病,所以也就不計較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的話,那就按照我說的,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我們就算是以後不幸再見,我們也是陌生人。」她可不想再與皇族有所牽扯了,特別是這位脾氣不好的皇族,還是避得遠遠的好。

「你不想記得我?」少年忽然間很討厭凌笑然的這話說法。

凌笑然很認真的點點頭,這讓少年更是生氣了,大叫道︰「你越不想記得,我偏要你記得,我叫軒轅冰!我是南漠國的皇子!我要你這輩子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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