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物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處在其中的人卻不能夠發覺。就像一個夢境,明明覺得不合情理,但卻似麻痹般找不到這不合的源頭。
公儀月殘牽著萬俟夙的手,帶著她我直向前。
原來的荒蕪之境無息的被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水榭替代,原本的白日斗轉成黑夜。
華燈初上,隱約听到風聲,之後竟也覺察到一股涼意。混著周遭暗影的綽動,讓人心底直冒寒意……
「怎麼這麼快就進來了?」萬俟夙出聲,身體又往他身體靠了靠,她的身形作為男子的話單看只會覺得有些單薄,但一旦有了真正的男子作比,那份嬌小就不可避免地有所體現。
公儀月殘用手不留痕跡地隔開他與她身體的直接接觸,濃密的睫羽如一把漂亮的折扇般斂了斂,「這並不是真正的藏書閣……不要說話,也不要離我太遠。」
「可是小殘都不讓我靠近,」萬俟夙指著他伸出的手,面上的表情看不清晰,但語氣的中疑惑卻有所體現。「小殘你,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傷?」說著就要去察看。
「沒有。」雖然身體表現得越發的不自然,但公儀月殘的語氣依舊沒有不悅的情緒,他用來阻隔萬俟夙靠近的手僵頓一瞬就放了下來。「只是擔心你看不見會摔倒……」
「小殘不是知道?我有些武藝嗎?」萬俟夙挨緊了他的身體,更加疑惑地問。
這個公儀月殘的身體很縴瘦,就算挨得很近也不能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溫度,不是人正常靛溫,卻更像是一個久病之人體溫不調的表現。
「那也防不了意外,不是嗎?」許是接觸久了,察覺到萬俟夙可能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
黑暗中,萬俟夙的眼一瞬不眨,晶瑩如水。
「小殘∼」萬俟夙拖長尾音,在公儀月殘低頭之際言語高興道,「真是最好的人!」清越的聲音滲透了濃濃的滿足感,這讓黑暗中的公儀月殘一怔,不由得反手握緊了萬俟夙的手。
真是……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他是……嗎?
「公儀月殘」不由得低頭去看萬俟夙,腳步不停,眼中卻蒙上一層霧色。
刻意接近月殘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驀地,他頓住腳步。萬俟夙也隨著他頓住腳步。
一片寂暗之中,有冷輝蘊耀。是冷質碟衣在月色下反射的光。
是護衛的人!
公儀月殘回神,「跟我來……」
好似來過這里很多次,公儀月殘帶著萬俟夙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那些人的防衛。將萬俟夙推進了一個虛掩的洞內,自己也很快退了進去。
點起一盞燈,公儀月殘將它拿在手中,「這里我沒有進去過,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機關,你自己也要小心……」未說完的話被突來的溫軟所打斷,萬俟夙擠近他的身體,將他另一只手牢牢地的圈住,「小殘不是說過要保護我嗎?所以一定沒有事!」
又是一怔,有種莫名的情緒涌動。公儀月殘墨色幽幽,卻沒有再推開她的意思。
陰寒的通道通向黑暗的境頭,確實沒有人會想到第一莊的藏書閣竟會在這樣的地方,在地底之下。
映耀在燈火下的容顏分外柔和,公儀月殘的這張面容生出從未有過的明媚顏色。萬俟夙看著他的臉,復又不經意間錯開,「這里面有什麼寶貝嗎?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這里才是真正的藏書閣吧!」
「……只有一些書而已,但多是孤本……你認為這閣內有什麼寶貝?」他似不經意的問,依舊在前面引路。
「沒有嗎?」萬俟夙隨著他的步伐,「都沒有什麼武功秘籍之類的?說書的不都這麼說嗎?」
公儀月殘放緩腳步,偏過頭,「你想要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