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 第四十七回 觀檄結識好漢 剿匪頓顯英雄

作者 ︰ 步閣

卻說檄文遍散各州,發至邯鄲縣內,卻引出一位英雄,此人姓徐名晃字公明,本為河東人士,官居縣尉。早年隨十八路諸候討賊有功,被升為騎都尉,後洛陽事敗,受李傕、郭汜追殺,遂逃至並州,靠叛馬為生,後因與同行結仇,殺齊全家,驅馬冀西,收大小百余眾,依太行山盤居,殺富濟貧,專作打劫勾當。自本初統領河北,嚴令各山,征兵清剿,日漸難度,加之張楊失了上黨後,將壺關贈于袁紹,劃入鄴城管轄,至使貨運不通,生意竟不如前。

這日公明領著四五婁羅入縣內買酒,以探富貴虛實。行至北門口,卻見百姓圍看一檄,晃扯識字小婁讀之,得知曹操集兵濮陽,欲進犯河北,正四處招收人馬,方讀幾句,便有官差上前撕榜。領頭喝曰︰「此乃賊人曹操欲謀河北,乃使人散布謠言,趁夜密貼于此,袁公有言,凡河北之人,若私藏此榜通報著,皆以通敵罪論斬!」。

公明大為掃興,見身側一書生模樣之人,乃扯之問曰︰「某見兄台來得早,必已通讀全文,不防言與听之,可賞酒錢」。那人答言,卻見其身後有人曰︰「笑話,我家主人店鋪遍及邯鄲街中,還差一二酒錢,山野村夫,不識貴人,一邊去」。徐晃正欲來火,那書生先喝住隨從,後拱手道謝曰︰「吾家下人無禮,壯士切勿動怒,若想細听全文,可隨店中一敘,家藏好酒,恨共飲者,今得幸也」。見其是個爽快人,晃乃差回婁羅,只留一人隨行。

入得西街一家當鋪,書生將徐晃讓進內室,命僕人端肉上酒,詳端公明曰︰「吾乃穎川陽翟人,姓辛名評字仲冶,敢問壯士尊姓大名?」。晃起身拱手曰︰「姓徐名晃自公明,今得結識,乃三生有幸」。二人飲酒畢,評曰︰「公明欲知曹操檄文,可否有相投之意?」。晃曰︰「吾向日亦為朝廷命官,差至都尉,只惜家國不幸,賊亂四起,為奸人所驅,定無居所,飄零于此,亦感人生無常,時想大丈夫即行于世,當立一番功績留于後人,只恨明主,以效鞍馬之勞」。

評敬之曰︰「汝之五官居正,眉橫劍宇,必為英雄,佩服之至」。徐晃自道不敢當,乃俯身問曰︰「公何出身吶?」。辛評墜眉曰︰「承祖業,行游商,開些店鋪以為生計,只恨此生從武,無功以祭祖,無能以衛主,皆不如公也!」。晃問曰︰「汝之舊主何人也,今尚在否?」。辛評靜默良久方答︰「吾之故主正是夕日冀州牧韓馥也」。明公大悟曰︰「怪乎不棄鄴城,乃居邯鄲,是不忍離棄舊地也,兄可恨袁紹乎?」。

評乃掩面痛飲曰︰「非恨,乃欲投之」。晃大驚,問曰︰「何也?」。辛評以袖拭嘴,輕嘆曰︰「吾主臨終前相矚,天下將亂,能平定者,非袁氏莫屬,其四世三公,門弟天下,號令一出,河北響應,中原可立定也,若圖出仕,立舉世之功,非輔其右不可」。徐晃聞之哈哈大笑曰︰「今日之時局非同往日,汝主之言全信」。評又曰︰「以公之見,若不待袁紹,當從何人?」。公明抱懷望天曰︰「吾亦在苦尋中,真解」。

二人飲至天黑,方有些醉意,辛評欲留徐晃一宿,晃不從,討得商馬二匹,乃領小婁返山上去。但說那名小婁姓劉,原為本城人,家境貧寒,父母兄弟五人皆餓死街中,無奈上山求生,為徐晃所憐,常加庇護,無人敢欺,使得日漸驕橫,人前自稱二當家,喜好錢財,以圖安飽享樂,那夜回得寨中,與其它婁羅相會,乃密曰︰「今日與主人飲酒那位書生,乃城中巨富,家有數十店鋪,錢銀無數,入得內室,俱陳珍寶古玩,吾知主人早有動心,故托飲酒,時為打探也,只惜酒烈睡去,不便打擾,不如我等趁黑偷模回去,劫些財物上山,以資日用如何?」。眾人大喜,三十余人願往,乃輕入馬房,器庫,武裝下山。

眾人直模至西街,見門衛森嚴,劉姓小婁命二三人去隔壁縱火,自領人藏于檐影中,守店家丁猛見火起,恐殃及池魚,盡往救火。三十余婁羅趁機入院,鑿開當鋪大門,入得內室,將一應財物搬運一空。正欲出院,卻與看院老頭撞見,因腿腳不便,救火,見門內響動,方衣戴出來巡之,竟見二三十來人,想是強盜,正欲呼喊,劉姓婁羅喝曰︰「吾等速退,切勿殺人,惹上官司」。言語稍晚,其中一名力壯人士早便抽刀,老翁喊出,已橫死血泊中。

有幸當夜家中有事,故辛評倒睡于自家府內,正酣聲中,卻聞家丁來報,有強盜入縣殺人放火,大驚而起,執劍出屋,率眾前往探視現場。縣令亦率數十衙衛趕到,死者家眷跪哭一地,拉扯二人,定要討個公道。辛評無奈曰︰「此必為長白山上強盜所為,今已至夏,山中缺水,賊眾必依水結寨,縣公可知會守城將軍,協力上山,剿滅此患,為民除害」。縣令從之,乃從辛評處討得辦事銀兩,往城中軍營奔去。

翌日,公明酒醒,赴澗邊洗把冷水臉,便有小婁獻上早飯,見有酒肉,乃問曰︰「汝等好生能干,不使某出馬,亦能劫動財物,所劫何人,可出人命案乎?」。小婁情知徐晃平日嚴令,不得洗民之財,只劫富人,且不讓見紅,更別提殺人。此時見問,小婁恐受責罰,乃慌稱,劫得河東馬販。公明見是害了仇敵,不以為意,飲過酒,吃完肉,乃往寨內平地處舞弄大刀,此刀隨其征山多年,棄也,眾婁見主人又欲演武,皆懷揣果肉,圍成一團,喝采不矣。

正熱鬧間,突聞寨外一聲哨想,四處伏兵盡起,士兵、衙衛、家丁分三路圍來,只聞弦響,眾人反應不及,撲倒四五人,邯鄲守將孫禮驟蹄寨門外高呼︰「賊眾須知,汝等四面皆圍,勿生逃匿之念,若惜小命,可棄械投降,只殺主謀抵命,其余盡充牢役,三年塞外,五年返鄉」。

公明驚詫,乃扯眾婁曰︰「可有惹事,引官兵圍剿,害眾人乎!」。眾人慌張,有人道出昨夜之事乃張姓指使,張姓婁羅亦手指殺人壯士。徐晃言語,只抽一刀,斷二人頭顱,拋出寨牆呼曰︰「主使凶手亦在此乎,汝等可退!」。孫禮扶馬俯看,乃尋聲喝曰︰「殺人亦在眨眼間,汝必寨中頭目,情知犯事,知劫難逃,欲責一二小婁送命,托罪他人乎,兩罪並重,汝不得生矣!」。

公明大怒,奔入馬廄,扶馬上刀,沖破寨門,來會孫禮。兩人對馬,孫禮打量一番笑曰︰「果然為頭目,有些雄姿,今若交馬,必死吾刀下,可知罪否?」。徐晃喝曰︰「元凶已除,非吾不公,乃汝等不無信也,若要依法問罪,可拍馬來取某頭」。孫禮甚怒,拍馬持槍來刺,公明以刀相迎,不一合,將其挑于馬下,見將軍落馬,余眾俱驚。孫禮滿眼盡灰,跪坐地上,衣甲皆落,乃低頭看時,竟末帶傷,乃起身拱手曰︰「多謝留命,然公務在身,不容留情」。說罷仍去拾槍,欲上馬再戰。

晃橫槍立馬,不動如山,厲聲曰︰「吾只讓一回,槍若再來,絕不留命」。孫禮冷笑,正欲拍馬送命,卻見一人領數十家丁拍馬急馳而來,恐不及時,馬上大呼曰︰「公明且慢,萬勿一錯再錯,恐無回頭路也!」。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十三州最新章節 | 十三州全文閱讀 | 十三州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