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阿骨打卻也連日領軍進攻,雖多是虛張聲勢,但還是能逼得城內的蠻軍兵士精神緊張,不敢輕舉妄動。♀(百度搜索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這夜,鄧雲听得黃機密傳來戰報,知事態危急,不可怠慢。而他也自問沒有那傳說中如同妖孽的‘武侯’諸葛孔明,那般料事如神,能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
在未能親自見到天盆口戰況,鄧雲不敢輕易施以謀略,當下便已下定決心要離開 城,前往救援天盆口。畢竟一旦天盆口被韓世忠所破,近十萬宋軍便將兵逼燕京,後果不堪設想。
「今夜令‘赤凶’立即動手,不必全數清除,只要將這一帶的金人斥候盡數清除就好。還有,金人十分狡猾,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會互相輪回替換,因此就算是除了那些斥候,還要暗中留守,將來替換的金人鏟除。我會盡快引兵離去。但有萬一,被金人發覺,也不必慌張,可教弟兄們先保命撤去。只要過了一半路程,金人的大部兵馬追不上我!」鄧雲走到桌案邊,眼神爍爍,指著地圖上一條早用紅紗墨水標記好的路徑。
羌葵看了一陣,迅速便將地圖上的路徑記好,微微點頭道︰「主上放心,赤凶必將完成使命,不負厚望。」
由此事中,便可看出鄧雲對赤凶這個組織極為信任,畢竟一旦消息走漏,金人暗中布下天羅地網,恐怕就算是鄧雲也將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可至始至終,鄧雲卻從來沒出現過猶豫之色,也就說明,在這緊急關頭,鄧雲一次都沒有懷疑過赤凶的忠心。
只不過,赤凶素來由羌葵與鄧雲親自接觸。或者說,鄧雲只是對這個素來面無表情卻美得讓天神也會心動的羌葵信任有加。
這時,鄧雲已把地圖卷起收好,遞向羌葵,笑道︰「那好。你把地圖帶著,需要什麼幫助,盡管和我說就好。待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不必了。我已將路徑謹記腦中。還有,重賞倒可不必,還望主上莫忘了先前與我承諾之事便好。」
羌葵忽然退後一步,使得鄧雲不由有些尷尬,听了羌葵的話後,不由面色一震,頷首道︰「這事你大可放心。我已經命人準備妥當,只是凡在我龍蠻義軍管轄之下,這些孤兒我都能保證他們最起碼的食宿,而據你前番所言,赤凶每隔三年才會擴張人數,最多不超過千人。你也不必需要這麼多的孤兒。他們本就身世可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長大後,還要終日在刀口上舌忝血。」
原來早前鄧雲與羌葵有個君子承諾,那就是鄧雲必須每個三年,給赤凶補充三百個孤兒,當然還少不了提供資金、糧食給予村子維持。至于原因,據羌葵所說是為了補充人手,維持赤凶的陣容。
鄧雲這麼說倒非害怕赤凶陣容將來變得龐大後,會威脅到自己,只是怕這些孤兒被赤凶收容後,身世會變得更為淒慘。畢竟赤凶乃是刺客組織,誰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方式挑選,而那些落選的又會有什麼下場?
「主上不必多心,那些落選的孩子,會由村里的人收留。而且他們去到村子後,也不會立刻就參加挑選,會在村子里生活一段時間後,再依照他們的意願進行。我等赤凶,乃仁義之師,而且每個都是孤兒,自不會干些強迫他人,傷天害理的事。」羌葵似乎看出鄧雲心中憂慮,凝聲而道。鄧雲听了不由心中一喜,哈哈笑道︰「听你這一說,確是我多慮了。♀還有,我替那些孤兒謝過你們的恩情。畢竟在我龍蠻義軍管轄下,能夠保證他們最起碼的食宿,但卻不能如家人一般將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鄧雲說罷,竟畢恭畢敬地向羌葵一拜。羌葵如同冰潭般的眼眸,不由露出幾分驚異之色,吶吶道︰「主上你真的與常人大為不同,若非親眼相見,我實在不信這世間竟有這等人物。」
羌葵又哪里猜到鄧雲是來自後世,並非像這個時代的人,早已習慣了紛亂,將人命視如草芥。
鄧雲燦然一笑,羌葵又看了他一陣後,便是告退,躍起的身姿,如同神女起舞,倏然間便消失不見了。
隨後,鄧雲暗中尋來麾下一眾將士,說明因由後,遂與耶律亞虎謂道︰「我離開後, 城就交予大舅子你了。」
「主公放心,只要我耶律亞虎一日尚且活著,金賊休想染指 城!」耶律亞虎神色一震,慨然而道。
鄧雲一笑,遂又吩咐吉青、霍銳務必要听耶律亞虎指揮,不可擅做主張。
吩咐完畢,鄧雲便教眾人散去,準備出發。離開時,耶律亞虎卻叫住了鄧雲,兩人到了一靜處說話。
「那呼延通脾性火烈,若主公離去,恐無人壓得住他,如之奈何?」耶律亞虎顰起眉頭,帶著幾分憂慮問道。
鄧雲听了,笑道︰「大舅子不必多心。呼延大哥雖不願歸屬于我,但畢竟此下是我方陣營,他絕不會干些禍害自方陣營的事情。而且你別看他長得粗獷,其實心可細著。有時候,你大可听听他的意見。」
耶律亞虎听話,不由面色一怔。鄧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當夜,剛到二更時候。鄧雲依照先前與羌葵的約定,領一隊二十多人的疾風騎從西門出城,借著夜色一路奔馳而去,過了好一陣子,果然並未遇到金人的斥候。鄧雲暗喜,坐下焰麟獸奔飛如電,一對馬目亮著精光,在黑夜中馳騁竟也如在白晝一般。那二十多個疾風騎各個都是身手了得,配備良馬寶弓,雖看不清路況,但只要緊追著前面的快影,便能保證無事。
話說,羌葵領命之後,到了聚集地點,將近百余個赤凶之人早就等候,各依照羌葵的吩咐,前往各自地點。每個人大概需要在一定的時間內,無聲無息地刺殺三個金人。雖然這樣的條件十分苛刻,不過這些刺客不愧有著‘赤凶’之名,無不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而且只要任務完成,都會用暗號示意,互相通知。
而此時羌葵正身處在 城西邊十數里外的一處樹叢,她那如同天仙般的身子正佇立在一棵參天大樹之上觀望著遠處。
驀然,西南方向響起了一陣陣馬蹄聲起。羌葵雙眸神色一寒,冷冷道︰「走了幾條漏網之魚嗎?還是誤打誤撞發覺了?」
羌葵念頭一轉,拿出衣袖中地笛子,吹起了一陣高低起伏不平的笛聲。
卻說負責這西北一帶的金軍斥候隊伍,是個叫野剛子的男人。野剛子出身在一個小部落,在他五歲時候部落便被另外一個強大的部落所吞噬,他也因此淪為了奴隸。後來,在他七歲的那年,將他奴役的那個部落被女真族打敗,當時率領兵馬的正是當今的金國大帝阿骨打。年僅七歲的野剛子,在那一天搶了一把大刀,就在阿骨打的面前,親手砍死了那個部落長的兒子。因為正是此人,當初在他面前砍死了他的父親,了他的母親。砍死仇人之後,野剛子遭到那個部落族人的瘋狂報復,當時在這些仿佛化作野獸的人中,救了他的,正是阿骨打!
從那一刻開始,野剛子心中至此再沒有那些縹緲的神明,因為阿骨打已成了他的神明。
野剛子下定決心,要把這條賤命獻于他的神明,十多年後,他憑借著天生的力氣,還有堅忍不拔的斗志,終于成為了阿骨打麾下親兵一員將領。
話說,這夜野剛子總覺得心驚肉跳,便領著親部親自巡邏。正好被他發覺了赤凶正在刺殺他的兵士。但野剛子並無立即率親兵去搏命,細心的他發覺這些刺客各個本事高強,絕非宵小之輩。同時野剛子也想到, 城內的蠻匪不惜派出這些精銳刺客肯定將有行動,來的很可能還是個大人物。
而此時若派人回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于是,野剛子便立即尋了個隱蔽地方,準備暗中偷襲。
等了大概有兩柱香的時間後,驀然響起一陣陣輕微的震響,這些金人正在高度戒備,精神都集中在小徑上,準備廝殺,若是平時這些輕微震響根本難以發覺。只不過這夜的野剛子似乎極為敏銳,心頭一揪,轉眼看去時,竟見神不知鬼不覺中,數十個如同鬼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軍後,而且好十幾匹馬上,還沒有人。就連這些畜生都沒發覺,它們的主人被暗殺了。
一陣涼風襲過,夜空一處在月光照耀之下,仿佛亮了起來,隱約看到一個如同仙子般的身影飄飛過來。可乍眼一看,那仙子竟是帶著一具呲牙咧嘴的赤色魔魘面具。
「敵襲~~!!!!」野剛子連忙疾聲暴喝,猛地提起手中大刀,對著飄來的魔魘猛砍過去。陡然間,魔魘手中光芒大盛,才發覺她執著一柄絕世寶劍,如同虹光一般刺了過來。
‘砰’的一聲暴響,這劍來得實在詭異,野剛子竟然一刀砍空,千鈞一發之際,竟用左臂擋住了寶劍。只見血液迸飛間,寶劍連皮帶肉,就連骨頭都赫然刺透,霍地刺出,直飛向野剛子的眉心。生死關頭,野剛子死忍劇痛,心中大喊大帝佑我,也不知是否他的祈禱靈驗了,竟在剎那間避過了這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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