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見夜闌心變臉速度如此之快,君無邪也是十分配合的沉下了俊顏。
剎那間,那傾國傾城的臉上只剩下滿臉的陰霾,聲音也是跟著沉了下來,「沁月公主,就算你是胡國公主,但是這里是東陵,你再胡說八道,休怪本王不客氣。」
君無邪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第一次認真跟自己說話,可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樣的護著夜闌心。
沁月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臉面都丟盡了,可惜卻無法開口辯駁一句。
一張俏臉上面一片清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所有人都看見了,剛才是沉魚郡主反悔在先,想殺明珠縣主在後。而且,剛才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自己射出的斷箭之上,眾目睽睽,我希望以後不管是誰問起來,大家都要實話實說才好!」
君無邪一雙眸子里面帶著無窮的陰鷙,如同一股地獄而來的寒意,讓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出聲多說半句話。
大家都知道長樂王寵這個夜闌心寵到了發狂,而且剛才大伙兒都瞧見是沉魚郡主自己不小心才喪了命。不過沉魚總歸是九千歲疼愛的孫女,如今意外喪命,總得有個人去報信吧?
一時間,大伙兒都期期艾艾的看著長樂王,只等著他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君無邪冷眼看著這些所謂王孫貴冑,當初想在夜闌心身上找樂子的時候,一個個可是積極的很呢。
如今出了事,倒是會撇干淨。
君無邪看了一眼依舊掛在樹干之上的沉魚,吩咐身邊的墨舞,「去通知九千歲來收尸。」
墨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地一個旋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場鬧劇就在沉魚郡主喪失生命告終,夜闌心冷冷的看著沉魚,沒有半分心軟。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如果這場比賽自己輸了,沉魚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
「有我在,沒人敢拿你怎麼樣。」君無邪強勢地攬著夜闌心,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地離開了。
那一抹大紅色將夜闌心稍嫌單薄的身子緊緊地裹在胸前,仿佛兩個人已經默契的融合在了一起。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看上去是別樣的和諧和相襯,仿佛天生他們就應該在一起似得。
這個時候,原本還坐在定蒼身邊的夜傾心終于是忍不住了。
顧不得臉上還火辣辣的傷口,她斜睨了定蒼一眼,低聲道,「定蒼太子非要我過來,就是為了看這一場戲的麼?」
前幾日被君無邪重傷,加上並沒有梵天果護著,定蒼的身子復原程度大不如前。
此刻,他緩緩的扭頭看向夜傾心,「有這麼厲害的姐姐,你不害怕麼?」
夜傾心原本松散的拳頭倏地抓緊,不管夜闌心變成什麼樣子,在她心底也不過是一個草包。她從來就沒有怕過夜闌心,她只是很不甘心︰為什麼君無邪會迷戀上夜闌心。
目光緩緩的落在定蒼的身上,夜傾心抿了抿雙唇,心中抹去對定蒼的恐懼,試探性的開口說道,「定蒼太子這次到東陵來,是不是來找人的?」
原本還散漫的看著夜闌心和君無邪身影的定蒼在听到這句話之後,身子微微一頓。
他扭過頭去,犀利的眸子里面帶著寸寸寒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傾心被這眼神盯得有些發 ,可是腦海中君無邪的俊顏卻是無法揮去,她終于鼓起勇氣來,「您可還記得十年前在桃花坡?」
一提這話,定蒼一雙眸子更是陡然一縮,那張蒼白的臉也微微浮上了一抹嫣紅,「你、你怎麼會知道桃花坡?」
夜傾心抿了抿唇,余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漸漸遠去的夜闌心,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當然知道,如果定蒼太子想要知道更多的話,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右相府
「什麼?」
夜傾心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過于劇烈的動作差點將臉上的傷口給拉開。
她吃疼的叫出了聲,在以芙夫人的責備之下,重新躺了回去。
「你這孩子,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以芙夫人沒好氣的望著自家女兒,「就你這個樣子沉不住氣,別說這輩子,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能真正當上長樂王王妃!」
夜傾心委屈的嘟起嘴,「娘,我只是听到你剛才說的,太過于驚訝而已!」
以芙夫人回過神,也是一臉的疑惑。「你說夜闌心那個小賤人到底在弄什麼ど蛾子?」
剛才夜闌心不知道從哪里雇了人過來,竟然是將她大部分的身家都搬了出去,就連夜重華都攔不住。
不過也好,夜闌心那個賤人一走,整個右相府就再也沒有任何礙眼的人了。
「傾兒,從現在開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將臉上的傷養好。」以芙夫人明媚的眸子里面劃過一絲狡黠,「如果定蒼真的相信你所說,那娘親就一定有辦法讓你當上長樂王妃。」
夜傾心羞紅了臉,突然想起自己臉還沒有好,不由的有些喪氣,「可是那個什麼‘毒醫鬼仙’還是沒有找到啊,爹不是說有眉目了嗎?」
「听說那個‘毒醫鬼仙’的徒弟前幾日原本回了京城,後來說是突然有急事離開了。」
以芙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傾心就鬧了起來,「爹怎麼這樣啊,什麼事情還能比我的臉重要啊!」
那個「毒醫鬼仙」原本就是個脾性乖張的,他的徒弟自然也是調子高的很,所以夜重華也不敢怎麼得罪。盡管他擔心夜傾心的臉,卻也只能請,卻不敢來硬的。
而此刻,右相府的前院也是傳來了夜重華不滿的聲音,「闌兒,你當真要搬出夜家?」
夜闌心淡淡的看向夜重華,「右相大人耳聰目明,可是那日闌心說的還不夠清楚?」
「女兒與父親斷絕關系,整個天穹大陸也是頭一樁,如今你這麼一鬧,為父連官位都丟了。你還嫌不夠嗎?非要我變成整個東陵的笑話才肯罷休嗎?」
夜重華嘆了一口氣,這幾日關在家里,他整個人已經老了好幾歲,「就算以前為父忽視了你,但現在受的教訓也該夠了。你——你就不能原諒……」
夜重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前院的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老爺,好消息,好消息啊!」
夜重華一听這話,連忙快走了幾步,「怎麼回事?」
「毒醫鬼仙的徒弟回來了!」那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剛才李管事去醫館跑了一趟,沒想到返回來的路上居然遇到了毒醫鬼仙的弟子。好像是叫什麼牧公子的,李管事就直接將他給請回來了!」
夜重華連忙道,「牧公子已經來了?他現在人在哪里?」
「已經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去了,以芙夫人正在那邊伺候著呢!」小廝退了兩步,打算將夜重華給迎出去。
夜重華朝著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夜闌心,「就算你不認,你也還是夜家的人,離開的事情再緩緩,我回頭再與你說。」
說完這話,夜重華就轉身離開了。
剩下夜闌心和馨兒兩個人站在前院。
馨兒更是氣的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小姐,要不是他是你爹,我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夜闌心似乎深有同感,「他的樣子,像我爹麼?」
「真是的,有用的時候就喊回來,沒用的時候就送走,真是太過分了!」跟了夜闌心五年,馨兒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對她。
「他沒有把我當女兒,我同樣,也沒有將他當父親。」夜闌心小臉突然暗了下去︰若非夜重華這種態度,之前的夜闌心也不會喪命。這個父親,根本就不配當父親。
馨兒深知夜闌心的習慣,一旦她露出這種表情,必定是她真的生氣了。
「對了,小姐,剛才你有沒有听見那個小廝說的話。」馨兒連忙轉移話題,「他們嘴里的那個牧公子該不會是江牧吧?之前我還听說江牧說他是‘毒醫鬼仙’的弟子呢!」
夜闌心陰沉的小臉上又浮起了笑容,「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等夜闌心和馨兒趕到的時候,夜重華正一臉關切的立在門口。
而他身邊則站著一個白衣少年,乍一眼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只不過那一襲白色的長袍,倒是襯得他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坊間流傳著的,「毒醫鬼仙」的徒弟本來就是十七八歲的美少年。如今這麼一看,倒是像有幾分真的。
若非夜闌心知道君無邪身邊那個才是江牧,恐怕也會以為站在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傳說中的牧公子呢!
「公子,小女的臉還有救嗎?」
夜重華關切的看著牧公子,一臉擔憂。
以芙夫人這個時候也是扶著裹著面紗的夜傾心一並走了出來,夜傾心滿臉希冀的望著牧公子,一雙眼楮睜的溜圓,生怕他說出自己這張臉沒救的話來。
只見那牧公子輕笑著,風輕雲淡的從懷里模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來,「這個里面的藥能夠去百毒。」
說完這話,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鏤空的精致錦盒,「這個花顏膏是在去毒之後用的,有疤痕的能立即去除,沒有疤痕也能保養肌膚。」
牧公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傾心作勢就要上去搶,「我都要了。」
不過牧公子卻是身形一閃,伸出空著的右手來,「兩千兩黃金,不二價!」
一听這話,夜傾心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只差下巴沒有落到地上去了。
「兩千兩,還黃金?你去搶把?」夜傾心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
「牧公子,您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夜重華也十分肉疼,兩千兩黃金他不是拿不出來。
可是若真的拿出來了,相府多年的積蓄便去了十之一二!
花這麼多錢買一個女兒的臉,是否值得?
便在這個時候,夜闌心走了出來,她冷眼看著面前的牧公子,「這位牧公子口味倒是挺大,只是,不知道你這藥是真還是假呢?」
夜闌心的話倒是提醒了大家,這藥若是真的倒也罷了,可若是假的……
那位牧公子在听到夜闌心空靈的聲音時,心中仿佛又一股清泉流過。
「是不是真的北棠小姐試試便知。」
說罷這話,牧公子便擰開了那精致的小瓷瓶。
頓時,一股怡人的清香便傳了出來。
心切的夜傾心一把將那小瓷瓶奪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抹在自己臉上的毒斑上。
一股涼意從臉上傳了過來,將因為燒斑帶來的火辣辣的刺疼感瞬間消失。
再過一會兒,抹上藥膏的地方,紅腫居然明顯的消退了一些。
如此發現讓以芙夫人和夜傾心更是又驚又喜,原來這個牧公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呢!
夜傾心緊緊握著那個小瓷瓶,轉身「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夜重華的面前,「爹,您一定要治好我的臉啊!」
以芙夫人也跟著跪了下來,「老爺,您如今可就傾兒一個好苗子了呀,就算是陪上我所有的嫁妝身家,我也一定要想法子治好傾兒的臉。」
夜重華不由一陣心煩,怒目瞪著自己的妻女,「好好的,這是說的什麼話?堂堂丞相府,怎麼可能會讓女人賠上嫁妝?」
以芙夫人一驚,隨即一喜,連忙拉著夜傾心便給夜重華磕頭,「傾兒還不謝謝你爹。」
夜重華雖然開口應下,面上也是平靜,但是心底早就是如同刀割一般。
那可是兩千兩黃金啊!
想想自己庫房的現存金子瞬間要少去一半,夜重華只覺得有人拿刀在割自己的肉。
「來人啊,帶牧公子去賬房取錢。」夜重華招呼著,他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金子從自己的庫房里面搬出去,那簡直就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恐怖。
夜闌心微微蹙眉,竟然是意外的開口道,「不如我帶牧公子過去?」
夜重華一愣,發現夜闌心這個時候竟然摻合進來,心中微微一松︰難不成她改變主意了?
想到這里,夜重華也沒有拒絕,只是點頭應下了。
望著夜闌心和牧公子離去的身影,夜重華腦海里浮現了另外一個計劃︰自己花了這麼多錢,治好了夜傾心的臉,這個生意絕對不能賠本。看來以前制定好的計劃,必須要提前進行了。
定蒼太子提的婚事,恐怕要早日定下來才行。
想到這里,夜重華留下滿心竊喜的以芙夫人母女兩個,飛快的回到了書房,籌備自己的大事去了。
「牧公子這邊請!」
夜闌心領著牧公子,朝著後院而去。
一行三人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走到了後院的花園。越走卻是人越來越少,馨兒自然知道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通往賬房的路。
倒是那個牧公子,仿佛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危險逐漸降臨一般。
他居然從懷里模出一把白玉古扇來,跟在了夜闌心身後,四處張望,仿佛在欣賞相府後院的景致一般。
一直到三個人走到了後院的湖心亭,夜闌心才停下了腳步。
遠處能夠接近這湖心亭唯一的路口已經被馨兒給封了,如今的湖心亭只有夜闌心和那個自稱牧公子的少年。
「有趣有趣,真想不到,原來相府的賬房居然建在這湖心亭啊?」
那牧公子笑著搖起了古扇,轉身開始上下打量起夜闌心來了。
夜闌心收斂的渾身的柔意,烏黑的眸子里面逐漸升騰起了冷意。
如果這個牧公子是求財,她夜闌心倒是無所謂。若是他想打什麼別的主意,她夜闌心可沒打算那麼輕易就放過他。
「說吧,你到底是誰?」
清冷的話語,跟方才判若兩人。這讓牧公子不由的挑了挑眉頭︰看來那個誰說的沒錯呀,這個女人,變臉果然快!
「夜姑娘何出此言,我不就是牧公子嗎?」牧公子一雙好看的鳳眼里面帶著一絲笑意,似乎還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夜闌心廣袖里面的掌心已經騰起了雲霧,冰冷的聲音響起,「敢打著江牧的名號招搖撞騙,看來是有備而來呀?」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傳聞中的驕縱暴虐的丞相府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樣子。」
夜闌心臉上泛起怒意,聲線越發的冷了起來,「說,或者死。」
男子動了動身子,掌心也凝聚了內力,「好,今天就讓我領教領教,姑娘到底有什麼本事,憑著這樣一張臉,就能夠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男人話音還沒有落下,夜闌心已經應聲而起。
身形快如閃電,人還未至,掌風已經凌冽的飛了過來。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目的。我都不會允許你接近王爺……」男子飛快的躲開夜闌心那一掌,嘴里吐出狠話來。
什麼狗屁王爺?
夜闌心似乎沒有回過神一般,「我夜闌心素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遠遠守在一旁的馨兒領著阿九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過招,絲毫就沒有讓阿九出手的意思。
今天小姐心情本來就不好,這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當炮灰。
如果今天死在了這里,那絕對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呀。
再說了,以自家小姐的已經恢復了九成的身段,對付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壓力嘛!
男子一開始還接的輕松,不過三次招下來,他就已經有些吃力了。
兩個人飛身一躍到了湖心亭的頂上,男子被夜闌心打的節節敗退,不由的惱羞成怒。
「哼,沒想到你還有兩招……噗……」
還不等男人的話說完,夜闌心那一拳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胸口。
男子身形一晃,連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噴出一口鮮血來。
夜闌心更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飛身上前,右手一翻,玄鐵抓順勢而出。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用力插進了男子的月復部。
月復部柔軟,沒有任何的阻礙。這一刀下去,不可能是輕傷。
男人有些震驚的望著夜闌心,只見她一臉的平淡,那雙璀璨的眸子里面竟然泛起了令人恐懼的嗜血。
就這樣一刺,居然沒有讓她產生絲毫的表情,仿佛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闌心美眸半眯,飛快的將鐵爪拔了出來。迷人的紅唇吐出冰冷的字句,「我給過你機會,只是你選擇了死。」
眼看著最後一掌就要劈在男子的天靈蓋上,一股子莫名的力量竟然是從外圍竄了進來。
幾乎是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讓夜闌心掌心的力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闌心臉色一變,下一秒,一個大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帶著一股子冰冷至極的寒意。
下一秒,那個受傷的男人便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閃開了。
夜闌心抬起眸子,明媚的眼楮撞進了一抹深邃的眸子。
心頭莫名勇氣一股子怒意,夜闌心咬牙切齒的望著一臉淡然的君無邪,「王爺,原來這個是你的人啊!」
君無邪用掌心的內力拖住了受傷男子,手心一轉,便將男子扔給了身後的墨舞,「墨舞,看好他。」
「你不能帶走他,他必須得死。」夜闌心才不管他是誰的人呢,反正今個兒自己心情不好,這口惡氣她必須的出了。
墨舞拎著硯夜,臉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乖張?
倒是君無邪臉上露出習以為常的神情,「看來今個兒我的小闌闌心情不太好呢?」
夜闌心一听這話更是怒不可遏,「誰是你的小闌闌,別做夢了?」
「小闌闌兒,我可是聘禮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的禮單呢。」君無邪倒是不惱,笑眯眯的湊到夜闌心的身側。
夜闌心恨得牙癢癢,自己幾乎是恢復了九成的身手,再加上這幾日鍛煉出來的內里,就說這個什麼天穹大陸吧。能打敗自己的人用十個手指頭都數的完,怎麼偏偏就踫到了君無邪。
他不過十七八歲吧,這武功也高的太離譜了吧?
見夜闌心不說話,君無邪又靠近了一些,「小闌闌,如果你今天非要出這個口氣,那你就捅我一刀吧。」
听了這話,墨舞和馨兒都是驚了一大跳。
「主子,不可!」
夜闌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的玄鐵爪還沾著硯夜的血,「你以為我不敢?」
「小姐……」馨兒急忙靠了過來,附在夜闌心耳邊低語了兩句。
夜闌心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凝重,她冷眼看了硯夜一眼,「這次就算你們走運,我還有事。」
君無邪咧嘴一笑,這就是他喜歡的夜闌心。
無論干什麼都是這般隨意隨性,要殺個人必定出手干淨利落。可是要改變主意,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難得我的小闌闌這般大度,那硯夜要來了兩千兩黃金,就當謝罪禮給我小闌闌買胭脂水粉好了。」君無邪遠遠的望著夜闌心和馨兒離開的腳步,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的後面,似乎隱藏著一絲詭異。
君無邪皺眉︰方才自己的小闌闌兒是在擔心誰呢?
長樂王府
硯夜月復部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這會正一臉蒼白的跪在書房門口。
他與墨舞是長樂王的左膀右臂,能文能武。墨舞武功雖不及長樂王,但是與夜闌心比起來,亦是不相上下的。而硯夜則是以謀術厲害聞名。
硯夜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剛剛包扎好的傷口也沁出了血色。他滿臉蒼白,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昏死過去一般。
墨舞站在一旁很是憂心,不過聲音依舊冰冷,「我早就告訴過你,好奇心不要那麼重。」
硯夜臉上憤懣︰「那個女人心狠手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能讓她騙了王爺!」
「江牧剛才已經替你看過,身上的傷口多深你自己清楚。」墨舞臉色更加難看了,「如果不是王爺及時趕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硯夜不再言語。
半響之後,君無邪才沉著一張臉,緩緩的走了出來。「她是本王的女人,你以後最好不要妄自行動。」
硯夜不明白為何那樣一個暴躁冷血的女人,王爺到底喜歡她什麼?
而且那個女人身上有一種隱約的氣場,硯夜在見到她之後,總覺的她會給長樂王帶來災難。
君無邪是了解硯夜的,見他不再說話,自然是知道他並不服氣。「以後你再敢惹她,就不要再呆在我身邊了。」
一听這話,硯夜臉瞬間煞白,「不行。」
「那就這樣。」說完這話,君無邪便轉身離開了。
剩下墨舞冷冷的開口,「書香是不是去找過你了?連你自己都顧不了,你還打算幫她?若不是上次歡喜樓那一站你為了救爺差點死了,你覺得今天你還能好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