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溫翎還沒反應過來,公玉寒雪便回屋了,他默默的看著公玉寒雪冷傲的背影,整個人心神恍惚,他覺得自己剛剛是幻听了,她要放他離開,還不威脅他的家人,轉變但快,他竟然有些不敢置信。
待仔細思忖公玉寒雪的話,月溫翎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一股寒氣襲上心頭,不溫不火卻讓他心驚。
月溫翎臉色微微一變,眼眸中承載了太多的隱忍情緒,閉了閉眼楮,然後猛然睜開,起身便要回去,卻因為心不在焉,衣袖不經意間帶動茶杯,那茶杯一滾,便親吻大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清響仿佛打在月溫翎的心上,讓他整個人一顫,木然的蹲撿起碎片,秀麗的眼眸閃著明明滅滅的光澤,想著剛剛公玉寒雪的每一句話。
突然他覺得手指一疼,這才發現由于剛剛不小心把手指都扎碎了,血一滴滴的留著,這疼痛仿佛在提醒著他什麼似的,想起這幾日來的一切,幽幽稻了口氣。
將碎片收拾好後,月溫翎這才邁步離開,不知為什麼,他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屋子的方向,有些悵然,繼續邁步離開了,只是背影多了幾許孤寂。
公玉寒雪此時正在桌前看著地圖,拿著一支木炭筆在旁邊寫寫畫畫,這個世界地圖都很粗糙,大體可以看清一些東西,但還是很模糊。
公玉寒雪嘴角喃喃道「玉隱城?」在這個地圖上只標有一個名字,玉隱城里面到底是什麼地勢都沒有標明,公玉寒雪斂下眼眸,思緒萬千,這玉隱城她是一定要去的,就為了那隱血劍,每次看到巫雅千竹手腕上碟鏈,她的心都是一股銳利帝痛,她卻只能不動聲色,多希望盡快將那隱血劍找到,可以讓他離開那麒麟地宮,可她知道時機不到,她還沒有安排好一切,她靛能都恢復了,但她若要去玉隱城,自然要安排好一切。
公玉寒雪有些微微嘆氣,這半個月,她也將所有的藏書看遍了,自然有些記載玉隱城的,但都很隱晦,玉隱城是從這片大陸之始就存在了,里面住著隱族之人,後來也有陸陸續續犯事躲藏之人跑到那里尋求庇護,只是近百年來,那玉隱城不知為何似乎開始對外封閉。
公玉寒雪揉著眉心,有些疲憊,這半個月,她每日都只休息三個時辰,待看到桌邊的花紋後,突然一道光亮閃過公玉寒雪的腦海,她記得看過一副畫作,旁邊提詞似乎是說玉隱城隱族之王是隱薩。
麒麟地宮
公玉寒雪手里拿著一個食盒和一個籃子,往里走去,她知道巫雅千竹這一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這里,吃飯也是自己做,當知道後,她心里泛著雄,每天晚飯便做些藥膳給他送來,她知道也許他並不願意見她,可她前世欠他的,所以她很想對他好。
看著坐在樹下的那個遺世獨立如空谷幽蘭的男子,公玉寒雪心里泛起淡淡波瀾,天氣變的寒冷了,可他還是一襲薄薄的白衣,就這樣坐在風中,任由風吹。
公玉寒雪默然的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動作熟練,處處充滿溫馨,如果忽略兩人之間安靜又尷尬的氛圍,確實如一副賞心悅目的畫作。
公玉寒雪心里有些酸澀,可還是堅持著,這半個月,她無論多忙,總會在晚間給他送飯,起初的時候,她還會找話題說,可他幾乎都不怎麼回復她,所以後來她便也習慣了,自己也沉默了,不在說什麼。
無論他會不會吃,她都會送,就像前世,無論多麼艱難,他都堅持要保護她,哪怕為此犧牲性命也無怨無悔,有的時候被他那樣忽視,她有的時候也會問自己,他真的是他嗎?畢竟容貌和性情都不一樣,可她寧願信其有,這樣可以給自己精神安慰。
放好飯菜後,公玉寒雪抬頭看向巫雅千竹,有些欲言又止,有的時候,她覺得他很安靜,仿佛習慣獨處,不喜有人打擾,而且他那從靈魂里滲透的干淨氣息,讓她呼吸有些窒息,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明白,她的手會忍不住再次沾滿鮮血,這樣的她會褻瀆他吧。
公玉寒雪眸中星光盈盈,將籃子放在桌上,輕聲道「巫雅千竹,這是兩件棉衣,天氣涼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她不擅長說什麼關心的話,也只是希望他不要著涼,這兩件衣服是按照他平時穿著風格給改造的,一樣的飄逸輕質,只是里面加了一層羽絨棉。
看著巫雅千竹斂神看著手中的書,並未抬頭,仿佛並沒有听到她說什麼,公玉寒雪心里微微一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眼眸狠狠一閉,還是邁步離開了。
待公玉寒雪離開後,巫雅千竹倏然抬頭看向她的背影,她背影冷傲卻仿佛浸透著蒼涼孤寂。
巫雅千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公玉寒雪的背影方向,袍角被冷風吹動著,發出簌簌的聲響,梨花般的眼眸閃著幽幽光澤,似乎也染上了柔和之意。
待再也看不到公玉寒雪的背影後,巫雅千竹才回神,此時飯菜也涼了,可他卻拿起筷子優雅的吃著。
其實公玉寒雪沒有注意到,巫雅千竹在她來到後,手中那本書的書頁就一直停留在一頁上,未再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