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會選啊。」溫情無形象地伸著懶腰,眼神邊兒都不給旁邊的于錦舒。
「你說于明瑞這丞相的位置還能坐多久?」于錦舒雙手攏袖,眯著眼楮看著前方,同樣連眼白都沒留給溫情。
「我居然不知道你有養小白臉的癖好。」溫情皺眉思索,難道是她對這女人關心但少?
「伍夢蝶現在乖了很多,盡讓喬婉心得了個便宜,我要不要給她們去送點柴?」于錦舒皺眉看著那兩輛屬于伍夢蝶和喬婉心的馬車,這丞相府後院如果讓除了她于錦舒之外的人獨大,她心里不舒坦。
「容祈除了身上髒點,生冷不忌口,身體是否健康是個疑問外。說真的,他真的還挺好。臉挺好。」
「丞相府一天不鬧騰,我還真習慣不了。」
溫情和于錦舒並排走著,有一句沒一句漫不著天的聊著一些無營養的話。听到太子的聲音兩人同時結束了那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轉身望著那笑得跟朵花兒似但子。
于錦舒看了看溫情,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笑顏對著太子道︰「太子何事?」。
雖然並沒有什麼面部表情,但是溫情發誓,她絕對看到了那雙死破爛眼神兒里就是嫌棄!對她溫情的嫌棄!
「哦,就是後天于小姐不是答應要去陪七兒去游湖嗎?不知,可還作數?」太子笑得一臉溫潤,已經不復大殿之上的陰沉面色。
于錦舒淡笑著,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因為太子的一句話,已經有多道目光投了過來,包括最尊貴的……她若多說,便多錯。
若應,她現在已經算是半個銘王妃了,只差一副文字和一身嫁衣了。此時若是答應了太子之邀,在別人看來不過只能說明她水性揚花而已,宮里的人大多只能無聊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抓到了一個噱頭到時流言不知道又得漫延到何種程度。
若不應……大殿上她早已在天子的面前應下了,出爾反爾,再不然就是當著帝王的面戲弄于皇室子嗣?
容旭看著于錦舒遲遲不說話,不禁皺眉︰「于小姐可是要反悔了?難道還怕本宮會吃了你不成?」
于錦舒掩唇輕笑,搖首道︰「太子多慮了。」只是,她想證實一件事情而已。
「喲,這不是我們的二皇嫂嗎?大皇兄把二皇嫂的去路攔下,這是……」容祈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一手搭在容旭的肩膀一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
「我說大皇兄,這可不是本王想當夫子給你上教育課。但是皇兄還真不應該再叫二嫂叫于小姐了,您該叫……二弟妹。」容祈算是一點也不照顧別人的心情了,對著太子和不遠處于明瑞明顯黑下的臉選擇了高強度的無視。
「呵呵,從沒見過五皇弟有上課,卻不知道原來五皇弟居然比皇兄還懂。但是父皇現在可還沒下旨,于小姐也沒成親拜堂。過早這般稱呼不是讓閨閣小姐的名譽受損嗎?五皇弟說話還是得謹慎些,太傅教得有空還是得打開看看。」
容祈模了模鼻子,邪魅狄花眼瞥了一眼在看戲的于錦舒。懶散道︰「是這樣嗎……那是本王記錯了。」
于錦舒看向正從大殿中剛出來走向她的容銘,她看到午時過後的陽光照著那頎長的身軀上。不知道為什麼,夏季午時的陽光總會讓人覺得燥熱,可是當陽光落在那道月牙白的身影卻只讓她感覺到了清冷和冰寒。如同化不開的冰窖,不尖銳,四面的冰冷卻能侵入你的每一寸肌膚。
她感覺得出來,他的骨子里是冷漠的。這種冷漠是對一切的蔑視和漠然,明明他並沒有多少表情,眼神也沒多少情緒,可是她卻是能感覺出這些來。
于錦舒仰頭望著走到近前的他,笑容不變︰「錦舒對銘王相知甚淺,後日七公主邀請游湖,不知銘王可否一起?」
容銘垂頭對上那雙帶著淺淡笑意的眸子,薄唇上下翕動︰「不行。」
簡單的兩個拒絕的字一落,原本皺著眉的容旭也笑了開來︰「二弟這還真不給面子,于小姐的要求你都能忍心拒絕……」
「後日是安遠將軍回朝時間,于百花園設宴。」冷漠簡潔的話語打斷了容旭接下來的話,說完便已經向著銘王府的馬車走去。
于錦舒驚愕地看著那背影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唇角勾出一道美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