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最偉大的時刻到了!
拆禮物。
德拉科跳下大床,連睡衣都沒換就直奔那堆盒子。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爸爸媽媽送給他一盒華麗絕倫的水晶巫師棋,光盒子就值十個金加隆。教父的禮物是一瓶解除疲勞的魔藥——天可憐見的,他最近用功得連教父都看不下去了!潘西送來一個帥氣的金色領帶夾,說明在她眼中德拉科已經是個穩妥的成年人。布萊斯-扎比尼那混蛋!居然給他一面魔鏡,把英俊無敵的小馬爾福閣下照成了金發美女!哦,那個精美的盒子是白姨的,德拉科幸福的找到了一塊純白色的玉佩。梅林啊!他這麼可愛嗎?敖越叔叔都送來了一顆夜明珠!其他閑雜人等,就不管了!
白色的仙鶴從窗口飛了進來,腿上掛著一個小絲袋。取下來,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絹面折扇,扇面上繪著一從綠竹掩映的竹籬茅舍,背後寫著一首中文詩。德拉科試圖搖頭晃腦的把它念出來,發現好幾個字不認識,只得作罷。
袋子里還有一張紙條︰「扇子可以用來耍帥,要知道,這是中國公子哥兒必備的泡妞道具。PS︰你教父跟敖越爭風吃醋了嗎?」
德拉科莞爾,抓了一張羊皮紙就寫︰「那還用說!」
英國的另一邊,醒來的黃金男孩哈利-波特也在拆他的禮物。他找到了韋斯萊夫人的毛衣和點心,還有無名者送來的火弩箭。狂喜之後是重重的失落,赫敏的堅持下那寶貝八成要被送去檢查,因為那可能是任何一個惡棍甚至就是西里斯-布萊克本人送來的。可以預見,它一定會被拆成碎片。哦——他雄的抱著掃帚。
忽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很小的盒子。還有其他禮物?哈利趕緊拿起來。打開,里面是一條精致的銀鏈,上面有個扣環,應該是用來拴墜子的。可為什麼送禮的人不提供墜子呢?
一張小小的字條︰「願主與你同在。byXE-W。」
小哈利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不知道上帝有沒有听到他的祈禱,這位薩里郡實習天使轉正沒。
他立刻明白了天使的意思,從脖子上把白絲帶摘下來,取下外婆的十字架,扣在這條漂亮的銀鏈上。外婆、天使和死去的母親都會保護他,不是嗎?
正在跟羅恩吵架的赫敏也發現了這些小動作︰「哈利,那是什麼?」
「是一個牧師送的。」哈利想都沒想都撒了謊,他怕這個也被拿去拆了。再說天使肯定和牧師有聯系。「我們教區的牧師。」
赫敏疑惑的檢查了那張紙條,是最正常不過的麻瓜用紙,銀鏈也被仔細察看了一番。
「哈利你信基督?」羅恩在旁邊插嘴。
「不是我,是我外婆。雖然我沒見過她。」哈利想起了突然維護自己的佩妮姨媽,莫名的感到一絲溫暖。「這個十字架是外婆的遺物。天哪你們沒法想象。得到它以後,我姨媽居然有一點維護我!哦,就算她不愛我,不愛我媽媽,她總是愛她媽媽的,不是嗎?」
「哦,哈利!」赫敏已經熱淚盈眶。
地窖里,黑衣男人僵硬的面對一個不大的紙盒子。
該死!她干嗎送他一條白色的圍巾?(刁︰你見過誰還戴黑色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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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輕巧丹在雪地上。好美。冰晶素練,玉樹瓊枝,玲瓏剔透,高高低低的樹木全收在一個水晶盒子里一般。不知為何想起故鄉廬山來。這陣子,三疊泉還沒結冰吧。
聖誕是洋節,她們不太重視。倒是去年正月初四,山上下了好大的雪,阿刁的師父來看小姨,記得當場口佔了一首七絕︰
匡廬煙筍小青瓜,攜待雪晴訪戴家。
半日棋局難一子,隔窗無賴綠梅花。
當日那局糾結大半天的棋,最後輸掉的是阿刁的師父,故此小姨孩子般高興得很,新年大派送!自己連同午兒、阿刁都沒少得禮物。
想到這里,白狐不由得露出溫暖的微笑。
一抬頭,看到一條碩大的黑狗躲在樹後偷偷看著它。狐狸輕笑︰「喂,大腳板,聖誕快樂!」
大腳板遲疑了一下,跑出來。四面環顧老半天,確認沒有旁人,才慢慢的化成人形。白夕兒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倒是換了件稍微干淨點的衣服,可不合身!又肥又大。最有趣的是頭發,大概是這條狗自己剪的……不,是啃的。本意上的狗啃!臉色好多了,也胖了不少,看來小主人很寵他。雖然眼底還閃爍著不安,但比起當時的落魄強了好些。總而言之,這條家犬算是得到了自己歸宿。白夕兒對自己小小的助人為樂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呃,聖誕快樂。」他似乎糾結著什麼。
白狐跳上一塊石頭坐下︰「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大腳板先生。」
「還好。」犬妖有點猶豫。「你為什麼能說人話?在獸化的時候。」
「你不能嗎?」
大腳板搖搖頭。
「不是吧!」狐狸翻了個白眼,什麼妖嘛!「你這麼大一個妖怪,都修成人形了!原形狀態還不會說人話?」家生子就是缺乏鍛煉,跟溫室里的花朵似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突然少掉哪方面的常識。「真丟我們妖怪的臉吶!」
犬妖的臉開始奇怪的扭曲,顯見是憋了什麼話,可老半天說不出來。
唉!靦腆的孩子!算了,別打擊他了。白狐暗自嘆了口氣︰「我都想不起當年是怎麼學的。不對,根本就沒學,化成人形後學說人話,然後原形也自然就會了。——等等,好像是先學了人話再化作人形的?都記不起來了。」得!想教他都沒法子教。白夕兒不明白,這是那麼自然的一項妖怪本能,他居然不會!下次見了哮天犬得好好取笑他一番——他們犬族出了這麼個傻蛋!
看著苦惱的犬妖,白狐把眉頭一擰︰「你小主人的審美也不是很古怪啊,怎麼不給你換身合適的衣服?而且,」又打量著他那自己啃的頭發,「我猜當年你們家是獸醫專門給你剪毛的吧。既然家道中落,不得不自己打理,也要打理得像樣一點嘛。」要是讓我家那該死的小兔崽子看見,肯定要說什麼「太不華麗了!」
犬妖窘迫得臉上都快滴出血來了,支吾了兩聲,還是啥也沒說出來。
白狐揮了揮爪子,兩片樹葉迅速飛舞起來,繞著大腳板轉了兩圈,變成兩把鋒利的剪刀,在大腳板驚訝的叫聲中迅速開工。不一會兒,隨著白色的雪地上落滿黑色的頭發,那頭長短不一的亂麻被削得整整齊齊,自然的垂在犬妖耳後。
「這還差不多。」白夕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發型居然這麼重要!以前那濟公和尚般的造型把他的樣子遮蓋住了。現如今,撇去脖子下面不管,單看這張臉——這犬妖長得其實很好看啊!五官俊朗中透著一股英氣,還帶了滿目的滄桑。要是去演戲,能迷倒不少小女生。——當然,得換身衣服。
「謝謝!」他誠摯的說。又看了看變回樹葉的剪刀,「你的變形術真厲害!」
狐狸搖了搖爪子,「一般般吧。對了,小主人有沒有送你什麼聖誕禮物啊?」狐妖是很懂得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對于忠犬一類,最讓他們興奮的話題就是他們的主人。
大腳板臉紅了︰「哈利……他送了我一只火雞。」
「真不錯,我敢肯定海德薇沒有這樣的待遇。」白狐笑著說。
大腳板的臉更紅了。
「主人家待你真是恩重如山吶!」白夕兒替他感慨。這麼惡心的話他大概自己不好說,不過,心里肯定是那個意思。
黑發犬妖又糾結了半天。看著這個靦腆的家伙,白狐沒來由的為自己是野生妖怪感到驕傲。
「那個……」他終于開口了,「那天,在霍格莫德,我看見你了……」
「嗯。」白狐優雅的點點頭,「我陪我徒弟和一個朋友去買魔藥。」其實是去上魔藥材料甄選課。
「你徒弟?」犬妖瞪大了眼楮。他想起來了,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她就說過,她徒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你徒弟是那個馬爾福家的小子?!!」
「對啊,是個小壞蛋,不過很可愛,也很用功——最近。」雖然是狐狸臉,可誰都看得出她的驕傲,就像一只母鳥在談論自己那剛學會撲騰兩下翅膀的小鳥。
犬妖似乎很受打擊,糾結的念道︰「怎麼會是馬爾福!他們一家都是壞蛋!」
「沒錯!所有馬爾福都是壞蛋!」白狐想起昨晚那頓飯,三個馬爾福居然那麼默契的聯手欺負自家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要教那個小子?」犬妖激動的問。
狐狸輕輕的笑了︰「他長得很好,標致,也知道魅惑人,是相當不錯的坯子。」
犬妖顯然沒听懂,茫然的睜著黑溜溜的眼楮。
唉,家妖不可與謀!白狐懶得解釋了,閑閑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子透出淡淡的笑意。
他突然轉身落荒而逃。
糟糕!爪子搭上了狐狸額頭。我什麼都沒做呀!這家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