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就要來了。誰是霍格沃茲最在乎考試的學生?格蘭芬多三年級生赫敏-格蘭杰?
答錯了。
是德拉科-馬爾福。
「學院第一,年級前三,這是必須達到的。如果達不到,今年你就不必過暑假了。」白姨如是說。
昨天和布萊斯、潘西等人合力擒獲那條牛狗一頓胖揍、並把它的毛全部刮下來讓它光榮的進化為名種沙皮犬之後,不偏不倚的被白姨現場抓了包。她輕飄飄的丟下這麼一個任務後,華麗麗的小馬爾福閣下被石化在當場。這還不算,白姨居然覺得很愧疚,把那條狗領去玲瓏閣養傷!本來想慫恿教父回玲瓏閣繼續中斷的常規訓練,這麼一來他都不敢了。
唉,郁悶啊!才走了條龍又來了條狗!那條龍在的時候還有好戲可以看,這條狗居然搞得一代帥哥小馬爾福不敢把教父往白姨家里帶!好在,他倆已經恢復了一些邦交,現在學院氣氛沒那麼糟糕了。不那麼糟糕,可是,特別別扭!
真不順利啊!鉑金少主仰天長嘆。可恨那條狗只禿毛了一天,就被白姨給救了。不過,光禿禿的那副樣子還是很解氣的,嘿嘿……
那條礙事的狗正在院子里的狗窩趴著。
以它為契機,白夕兒昨晚跑去地窖要了一瓶子生發劑。當然,她沒說原因。那人雖然沒有什麼表情,還是默默的給了她,並且干巴巴的簡述了一下用法,算是勉強結束了之前的冷戰吧。犬妖大腳板被小龍這麼一修理,也算給了她和某人一個下台階的機會。只是,它的主人到底干了什麼,讓那個人十幾年之後還不肯放過他的狗?忽然,她又覺得好笑。那個男人,平時一副酷斃了的死人臉,居然這麼記仇!記仇還記這麼多年,連狗都不放過!還真是可愛啊。
正想著,德拉科來了。「白姨下午好!」一張不懷好意的小臉。他很明白,于公于私,都要把那條狗設法趕出去才行。
「嗯。」白夕兒不動聲色。
「我們下午還訓練嗎?」小龍寶寶天真的問。
「你說呢?」白夕兒抬起頭來。
「那,」小龍寶寶繼續天真的問,「讓他看我們訓練嗎?」他指了指院子里已經長出黑毛的大狗。教父配置的生發劑居然給他用了!真浪費。
白夕兒皺起眉頭。
也是,他們的訓練,縱然不是絕對保密,具體情況也沒有外人知道的。那白胡子老大爺像是有什麼把握似的,從第一次拜訪之後居然再也沒管過他們,默許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之後阿刁有來消息說,她給了「啊不死」先生某個具有誤導性的暗示,但沒有詳細說明。基于對該牛鼻子老道的了解,白夕兒沒有問太多,今後有的是機會讓她招供。可還是得認真防範著外人的介入。而大腳板還不是一般的狗,他是犬妖,還是人物哈利-波特家的家犬。傷也好了,毛也長了,他似乎——該回海格先生那里了。
看著小龍寶寶那故作天真的臉。白夕兒橫了他一眼,早知道他打的什麼小算盤。唉,人小鬼大。
白夕兒走到院子里,大腳板正悠閑的曬著太陽。其實她原本對此犬不怎麼在意。過去曾贊其忠誠,也嘆其迂腐。不過,知道他狗仗人勢之後,原本的那些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沒想到居然因為這條狗鬧得自己跟某人冷戰了好幾天,心中多少有些遷怒。昨天看他被自己教出來的那幾個小混蛋修理,又是笑、又是愧疚。想想這一切還不是他自己當年助紂為虐造成的?不由得又想起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來。這世上的因果還真說不清。于是又有些感慨了。
「大腳板先生,你好了嗎?」她笑著說。
大狗一骨碌爬起來,「汪汪」的喊了兩聲,討好的圍著她直擺尾巴。
白夕兒嫣然一笑︰「對不起,那幾個小兔崽子都是我的學生,平日里被我給慣壞了。」
大狗委屈起來,耷拉著腦袋。
看他那可憐相,白夕兒又慚愧起來︰「真的很抱歉,我會狠狠修理他們的。你也是的,好歹也是個妖怪嘛,怎麼連小孩子都打不過!」
大狗更委屈了,嗚嗚的喊了兩聲。白夕兒安慰的模模他的頭。
德拉科在旁邊氣壞了,該不會白姨看他可憐不讓他走吧。這可怎麼辦?
小腦袋瓜一轉,有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迅速折了一只紙鶴,寫上︰教父!回玲瓏閣來吧!
斯內普接到這只紙鶴的時候,眉毛糾結成了一團。他知道德拉科在努力讓自己跟狐妖小姐和好,可是那條狗是不是那個人還不明了,白夕兒那個女人又胡攪蠻纏!教子突然來要自己去玲瓏閣是什麼意思?要不要去?
當他猶豫再三、以「德拉科肯定有什麼事」為借口搪塞了自己之後,邁步進了玲瓏閣,前面沒人。穿過廳堂,看見德拉科依在後院的欄桿上,吵院子里努了努嘴。
白夕兒微笑著坐在院子里,很舒服的樣子。她笑得很開心、很簡單、很美,似乎從沒看她這麼笑過。不由得眉頭也舒開了。她今天心情好?
再掃一眼院子,他愣住了。
一條碩大的黑狗正在耍寶,頂著圓球轉圈子,就像馬戲團的小丑!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一個咒語飛了出去。
大黑狗畢竟是動物,有極其敏銳的直覺,往旁邊一閃,躲過去了。
另一條咒語又接著下來。
白夕兒「騰」的擋住大黑狗,強忍住怒火︰「斯內普先生您是來砸場子的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斯內普怒吼。
「一條狗而已你至于嗎?」
咆哮聲炸了起來︰「一條狗?!他是個人!是人!是個犯人!」
「我知道他是犬妖!我見過他化作人形!那又怎麼樣!妖怪不是生靈嗎?只有你們人是萬物之靈嗎?」白夕兒也吼了起來。
「你見過他人形還包庇他?!」
「你們學院的學生把人家欺負了,你作為院長難道不該負責嗎?!那幾個兔崽子把人家的毛都給刮光了!」
「難道你昨天拿了我的生發劑給這條蠢狗!?!」
「那是你應該做的!是你的學生把人家整成那樣!」
德拉科再也忍不住了︰「停!你們兩個當我是空氣嗎?」
「閉嘴!」*2
德拉科愣了兩秒鐘。憤怒啊,要是小個三五歲就可以大哭了,想當年他爹媽吵架的時候就是這麼干的。可如今都十四歲了!于是他大喊一聲︰「不干!」
終于吸引到了兩個大人的注意力。
鉑金小龍英勇的把腦袋一揚︰「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個一個說不行嗎?我還在這里耶!你們這是什麼教育嘛!」
居然把他們倆給說愣了!哈哈,于是繼續︰「我听了半天,你們倆說的都不是一回事!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女士優先,白姨,你先說!」德拉科毫不客氣的把手指向白姨。這種事他們家常常發生,他也常常指揮吵架後的辯論賽。
白夕兒不由得暗自贊嘆︰好孩子!不愧是我們狐妖族的傳人。能找到癥結所在處,快刀斬亂麻。于是定了定心,沉穩的說︰「你們斯萊特林幾個小兔崽子,為了給你出氣,昨天把人家打了。人家主人是個小孩,人單勢孤。這是標準的仗勢欺人。雖說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難道不負責任嗎?我替人家療傷哪里不對?!」
看她那「真理皆在掌握」的樣子,斯內普想起阿刁說過的一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忽然發現大黑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逃跑了!」吼叫聲整個禁林都能听見。
「你非要斬盡殺絕嗎?」白夕兒火冒三丈。
「是你放跑了他!」
「好了!」德拉科再次介入。「你們能不能說點對方听得懂的!」
斯內普愣了三秒鐘,忽然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狠狠的咬咬牙︰「你跟我來。」
他什麼也不管,轉身就走。白夕兒猶豫了一下,跟著出去了。
霍格沃茲城堡,一黑一白兩個人無言的行走。忽然,斯內普停了下來。「那條狗原來的顏色是?」
「黑的啊,你不是看見了嗎。」白夕兒冷漠的說。
「上次我看到的時候不是全黑的。」
「上次是被我把它變成那副樣子的。我修理他玩。為了給不知道什麼人出氣。」
「……你認為他是犬妖,能修煉成人形。」
「對,我確定。」
「也就是說,你看到過他的人形?」
「是的,潦倒的流浪漢。」
「跟我來。」
轉了個彎,迎面而來的是一張的畫像。
那張畫像,屬于通緝犯西里斯-布萊克的畫像,骨瘦如柴,污穢的長發,活像個骷髏。
白夕兒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她在車站和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遇到的那個流浪漢。
那條叫「大腳板」的波特家家養犬妖,從昨天傍晚到剛才一直在她的玲瓏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