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商量了一夜,德拉科很不安。
昨天晚飯的時候,Master的妹妹午兒阿姨來了。然後德拉科就被甩給了這個曾經跟自己一起去捉弄小光頭的家伙,白午兒奉命繼續她姐姐的教程。德拉科在院子里學著變成一塊石頭的時候,一同來英國的那票人和阿刁姐姐一起進了閑雲觀的書房,然後就一直在里沒出來。連今天的早飯都是午兒阿姨給送進去的。
德拉科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他其實很想參與商量。大人們總把自己當孩子,可他都已經十四歲了!午兒阿姨也很著急,不過她主要是好奇。不練功的時候她就拉著德拉科問,問霍格沃茲的情況,問她姐姐和那個黑臉門神有沒有發生什麼。德拉科咧嘴一笑︰阿刁姐姐說的對!這個世界永遠不缺乏發現j□j的眼楮。
直到傍晚,一群人才出來放風。阿刁說,大家要整理一下思緒,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商量。可是他們的氣色都不怎麼好。盧修斯居然還有精神親自給德拉科訓練魔法!他在後山的一個「殺人放火沒人管」(阿刁語)的石洞里把兒子操練得除了喘氣什麼都干不了。
這才是一個開始。
三天後,當大人們似乎有了方案,結束他們漫長的系統大會的時候,德拉科發現自己的世界沉入無邊黑暗。
馬爾福夫婦不久就將回英國去,他們需要盡快轉移家族資產到遠離歐洲大陸的地方。斯內普將留下來研究中國的魔藥材料,同時訓練德拉科的歐洲魔法——準確的說,是無杖魔法。大人們會議結束的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德拉科的魔杖。白夕兒重新執掌對于小龍寶寶的狐妖法術修煉,和午兒阿姨邊練邊玩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阿刁則負責全部其他訓練,也就是說,愛怎麼修理怎麼修理。
那叫一個慘哪!天不亮就得起來,在斯內普的監視下,不準用魔法,跑步下山,用尖底的錐形水桶去挑水。據說這是阿刁從一部叫《少林寺》的電影中看來的。當然,德拉科去挑水的時候阿刁就睡回籠覺去了——她只負責morningcall!過了幾天發現斯內普監工不但嚴格而且準時,她干脆連morningcall也丟給某人的教父去了。某教父也相當樂于漫山遍野的考察他不認識的材料。
挑滿了所有的水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白姨就微笑著出現了。她的要求越來越嚴格。變成獵豹,不但不能少一個斑點,還要跑得正常獵豹一樣快;變成啄木鳥,不但要能飛,還要會啄木頭。當德拉科把自己變成一只的蝴蝶的時候,白夕兒狠狠的給了這小子一下︰「哪有這麼大的蝴蝶!變小變小!這個你必須給我學會!」她吼道。不是白夕兒急于求成,變成小昆蟲在逃生時是相當有用的。
吃完早飯,斯內普那邊也整理好了新搞來的魔藥材料,德拉科不得不面對一個研究欲超強的魔藥大師。幫著他對比中西方各種類似的材料和折騰一種比一種更難的魔藥,稍微有一點分神或者那個動作不完美就被罵個狗血淋頭。斯內普顯然也跟白夕兒一樣,有讓教子一夜成才的意思,那些高難度的魔藥被他直接提上日程。當然,他也有側重點。像治療性的魔藥,在戰爭尤其是上一次戰爭中用得比較多的魔藥,他率先逼孩子學會。白夕兒在旁邊幫忙,她學得比德拉科快,這更讓人郁悶。
然後小龍少爺再一次回到牛鼻子阿刁手上。她還是懶懶散散一句話︰扎馬步!然後提了本書懶懶的坐在後院里看,連頭都不抬一下。可是她腦門上有眼楮!只要德拉科稍微動了動腳或者站直了一點,「咚!」一根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棍子就往他腿上砸去。就這樣,上午悠閑的時光,小馬爾福閣下像馬一樣扎著,一動不動。這工夫教父和白姨還在研究他們新鮮的魔藥材料。
下午全是劇烈運動。
午飯後準許休息一小時,然後進行魔法訓練。教父拿魔杖,德拉科啥也沒有。本來就是大人欺負小孩。如今大人有兵器而小孩赤手空拳!這還有天理嗎?斯內普教的全是黑魔法,當然也包括黑魔法防御。用白夕兒的話說,不了解黑魔法怎麼防御?當然,她也參與訓練,更多的時候只是看。
接下來阿刁總算開始活動身子骨了。她給德拉科的是格斗訓練,也就是打架。光會魔法是不行的!不用魔法也要能打贏,那才叫本事。德拉科不得不跳上一種叫什麼「梅花樁」的木頭架子,被白姨提著一把劍追殺,每天都從那架子上摔下來無數次。梅林啊!父親大人也給他很多格斗訓練,可沒有這麼危險的!
此後時間全部交給白夕兒,她需要給小徒弟加碼。攻擊性的法術狐妖族並不是不會,他們很少用罷了。德拉科得學著把魔力從體內直接發出來,沒有魔杖、沒有魔咒。斯內普大驚,說那叫無聲魔法,霍格沃茲高年級才開始學,而且都是些小咒語。白夕兒告訴他,在東方,妖怪在得道之前要經歷很多磨難,成天被追殺,沒人給他們魔杖,更不能念魔咒——敵強我弱,會的。
阿刁和白夕兒都擅長無杖、無聲魔法這個鐵的事實深深刺激了某個巫師,阿刁還好死不死的加了一句︰敖越他們也是這樣的!斯內普一激靈!敖越!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敖越他們家就在山下的鄱陽湖。」阿刁說,「咱們忙著準備打仗呢,都把他給忘了。要不明天去拜訪?」
「沒時間。」門神黑著臉丟下一句話,上後院看那兩個人訓練去了。
阿刁模著下巴嘀嘀咕咕︰「這倆人到底來不來電啊,怎麼看不出來?師父!您老沒算錯吧!」
白夕兒給小龍的教導其實能給斯內普很多啟發。「萬物同源。東西方魔法的形式雖然不同,道理卻相似。」她引著徒弟的魔力漸漸凝結,從指尖揮出來,「你的魔力不是非要通過什麼外部媒介才能發出的,只要你願意,可以隨時從任何一處揮灑你的力量。」
「砰!」德拉科把地上炸了一個拇指大的小坑。
「不錯的開端!」白夕兒鼓勵說,「但就這樣只能算魔力爆炸。前人幫我們總結了很多經驗,我們先照他們的方法去學,然後,可以試著去走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
「啊?可以嗎?」
「當然啦!前人的路不一定是最好的,說不定世界上有很好的魔法規律還沒有人發現噢。將來小龍寶寶可以自己創造新的魔法
「自己創造新的魔法」在斯內普耳中當然就是「自己創造新的魔藥」。他看過幾乎全部魔藥學著作,也發明改進了不少魔藥。不過另闢蹊徑的創新倒是沒有試過。自己是不是守舊了一些?斯內普開始學者型的沉思。
晚飯後,斯內普照例來到阿刁的藥圃中觀察那些東方神奇植物。阿刁的藥圃白天是不讓他去的,說是他會干擾藥材們吸取日光精華,因為這家伙太陰森了。明知道是那牛鼻子變著法子罵人,斯內普居然不吭聲——其實是懶得搭理她,一到太陽下山就呆在藥圃里不出去,細細的研究那些植物的形態,聞著氣味,感受它們的魔力場。
月光下,一個人影靜靜的在藥圃中。他的全神貫注,甚至很柔和,動作也很輕,生怕會踫壞一顆草,哪怕是隨意捻起一根枝葉觀察的動作都優雅得讓人心動。那些藥材似乎和他有感應,雖然不能說話,可它們輕輕的在風中擺動,就像在跳舞,竭力散發它們的氣息。那個陰森的人身上,靜靜的發出了一種溫暖。人也許感受不到,可藥材們卻如沐春風。
白夕兒偶然經過藥圃,就看到這樣的情形。
月光、人影、沙沙的風聲和撲面而來的藥香,寧靜悠遠、和諧天然,簡直像一幅畫。就這樣看著,居然有種幸福感。——甚至,有些妒忌那些長在土里的藥材。
白夕兒突然有些臉紅,慌忙走了出來。只見寶貝徒弟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氣成了肉包子,阿刁則在旁邊樂樂呵呵的喝茶。先給自己倒一杯平復下情緒,看了一眼氣哼哼的那小子,她問,「小龍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挺高興的在講故事嗎?」
阿刁每晚都給小龍開播「小說連續廣播」,也不知講些什麼。
「對呀!小孩子就這心性唄!」阿刁笑眯眯的說。「六月奠,女圭女圭的臉麼~~~」
白夕兒看了她一眼︰「你給人家講什麼故事?」
「笑傲江湖。」
白夕兒眉梢一挑,不錯啊!阿刁很會挑題材嘛。「小家伙為什麼不高興?」
「他欣賞令狐沖,人又帥、武功又高、女人緣又好。」阿刁伸了個懶腰,「我說他那水平最多也就林平之。」
「噗——」白大仙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