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雕悄悄降落在倫敦郊外的一座別墅里,三個大人和一個男孩輕車熟路的從鳥背上下來。別墅不算太大,有三層和一個地下室,前有草坪後有院子,是個標準的當代建築。樹木種得特別多,比毗鄰的別墅多得多。
「這是我的地盤。」阿刁無以倫比的展示著她的囂張。
「我們今晚住在這兒嗎?」德拉科問,一面好奇的張望。
「親愛的,明天就開學了,難道你還不回家?」白夕兒笑著說。
「哦……」
斯內普淡淡的說︰「得趕緊去對角巷,有很多東西要買。」
德拉科蹦了起來︰「可是總得讓人家參觀一下吧!」阿刁姐姐的地盤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多精彩。
阿刁哈哈一笑︰「這是標準的麻瓜住宅,除了幾件鎮宅法器之外,沒有魔法成分。」
德拉科的嘴張得大大的。
「不過,我用了最先進的高科技武裝我的別墅。」阿刁洋洋得意的指著她的房子,「別以為麻瓜的東西好對付。就算老黑來了,也讓他橫著進來直著出去。」
「吹牛。」白夕兒橫了她一眼。
阿刁聳聳肩,看著一臉狐疑的小家伙︰「小龍,我知道你看不上麻瓜的東西。可是,麻瓜已經做出了很多絲毫不遜色于魔法器物的尖端武器了。」
「怎麼可能!」德拉科臉上露出鄙視,「我又不是沒見過麻瓜。」
「你是見過麻瓜,可是沒見過強大的麻瓜。」阿刁鄙視了他一眼,「麻瓜若全都是沒用的廢物,巫師們早就一統天下了,哪里犯得著躲在一個角落里?自欺欺人。」
「啊?!」
「現在沒時間。等有空我介紹幾個厲害的麻瓜給你見識,就不會這樣坐井觀天了。再說,只要能為我所用,管他巫師的麻瓜的呢?斯萊特林本質就是要不擇手段嘛。」
德拉科低頭一想︰也對啊。兵者,詭道也嘛。于是點點頭。
「來,帶你們參觀。」阿刁一揮手,領著小龍寶寶先進去了。
斯內普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白夕兒走過來︰「不去參觀?」
「德拉科是一個馬爾福。」
白夕兒笑了︰「這個我們當然知道。所以才從小龍寶寶開始,他年輕,容易接受新鮮事物。事實上,麻瓜當中了不起的人真的不少。等德拉科發現他拿著魔杖都對付不了某個麻瓜的時候,就不得不改變他的觀念了。」
斯內普震驚︰「你說什麼?」
白夕兒嫣然一笑︰「確實有這麼厲害的麻瓜,當然,只是極個別。」
斯內普不禁陷入沉思。狐妖小姐回眸道︰「別站在那里干想,去看看阿刁搞來了什麼強大的麻瓜武裝吧!」
一趟參觀下來,兩個巫師對這些張得奇奇怪怪的麻瓜裝備多少產生了些興趣。比監視咒覆蓋面更廣的全球定位,比貓頭鷹快捷得多的通訊手段,琳瑯滿目的生活家電。尤其看到核武器資料後,更是驚訝。這些玩意的殺傷力,遠遠超出巫師們的常規觀念。
「你們一個阿瓦達索命最多殺一個人,可當年美國兩顆原子彈就滅了兩座城市!」阿刁一面說一面看他倆的反應。
德拉科表情驚恐,斯內普則面沉似水。
那牛鼻子老道還不罷手,繼續說︰「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吧?其實,鄧不利多那老頭搞不好也不知道,雖然他看起來親麻瓜,那只是他的政治口號而已。霍格沃茲太守舊了,不知道跟時代一起進步。你們都還活在中世紀呢。閉關鎖國!」
「麻瓜的這些武器,巫師界似乎沒有人知道。連貴族都不知道。」德拉科捏了捏下巴,做出很深沉的樣子。
「我倒覺得,也許當年你們老薩制定‘只收純血’的規則是被麻瓜們傷透了心,畢竟蛇祖那個年代巫師所受的迫害跟我們中國雍正老爺子搞的文字獄差不多了。如今麻瓜對巫師早都不是中世紀那樣。當年麻瓜們要滅了巫師是因為恐懼,因為當時巫師的能力比麻瓜強大。駑馬十駕,功在不舍。千百年來麻瓜們不斷進步,而巫師固步自封,甚至丟失了很多古老的法術。麻瓜在很多方面已經比巫師強大得多了。現今巫師的血統非但不能在生存競爭中佔到優勢,還會阻礙新基因和新訊息的獲得,我建議斯萊特林學院改一改入學標準。」阿刁笑嘻嘻的說。
斯內普眉頭一皺,他認為這提議不現實。霍格沃茲的分院是按照小巫師的潛質來的。可抬頭一看那牛鼻子正堆著笑看著自己,不由得橫了她一眼︰「分院帽不是我的。」事實上,這麼多年以來,分院帽可是把所有魔力智商雙低下的孩子都送進了斯萊特林。也就是說,一個孩子只要不勇敢、不聰明、不忠實,他就是斯萊特林。
「其實,斯萊特林地點是城府,說好听點甚至可以稱為務實。入校時比同齡人更早了解社會、了解人際關系、了解弱肉強食的孩子,會被分入斯萊特林。說白了,就是一群認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女圭女圭。」白夕兒從德拉科手里奪過一把改制槍,這玩意很危險,接著說,「這樣的苗子只要好好教育,畢業以後會比其他三院容易融入社會得多。按道理早就該把持巫師界了,怎麼鬧成現在這個局勢?」
「因為斯萊特林都是貴族。那些窮鬼人數多。」德拉科簡單的戳穿了真相。
「為什麼不聯合一些人呢?單打獨斗當然吃虧。」白夕兒問。「也可以適當的分一些利益給中產階級。獨吞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巫師界也該從封建時代向資本主義時代轉變了吧。」
斯內普冷冷一笑︰「誰肯跟毒蛇們聯合呢?」
阿刁兩手一攤︰「還是教育問題。巫師人數少,鄧不利多把持教育這麼多年,大部分民眾只看到斯萊特林的缺點。狡猾啦不擇手段啦什麼的。斯萊特林又驕傲,不肯放段讓人家看到自己的長處。」
「沒錯。」白夕兒點點頭,「隱忍、堅持,這些都不是天生的品質,需要後天培養,只有受到過創傷的人才能了解。因為出生在巫師家庭,祖上在血雨腥風無數次巫師大戰中拼命存活下來,當然會把這些寶貴的生存經驗交給後代子孫,好讓他們憑借這些經驗繼續生存下去,不準好了傷疤忘了疼。那些太平成長的麻瓜家庭的孩子自然會單純得多。所以現在你們最缺的是溝通。」
「只要能為我所用,就可以拉攏,對嗎?」德拉科偏著小腦袋問。
「你想要聯合格蘭芬多?」斯內普皺著眉問。
「我認為那三個學院都應該設法聯合,如果你不想你的學生們一批批的被人用有色眼光看著。」阿刁聳聳肩。
「你們今天說了這麼多是為了什麼?」斯內普的眼光一掃,很是銳利。
「哈哈!當然是為了說服你這位大蛇王啦!」阿刁轉身躲到白夕兒身後,把白大美人一抱︰「怎麼樣?同不同意我們改造你的學院?」
「什麼?!」斯內普皺起眉頭。「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那個人。」
白夕兒婉轉一笑,「他是個很不錯的契機。上一次戰爭讓鄧不利多得到了輿論控制權。」她點到為止。
德拉科眼神一亮。「群雄逐鹿,勝者為王!」
「聰明寶寶!」兩個中國女人同時發出表揚。
斯內普卻表情陰沉。她們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借那個人的戰爭為契機,洗去斯萊特林這麼多年來的惡名,在巫師界佔領主導地位。可這麼做不但背叛黑魔王,顯然也是背叛鄧不利多。不得不說,他對那個老人還是很尊敬的。當年就是他把自己從地獄中解救出來,直到如今還信任有加。
阿刁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覺得在背叛白胡子老頭?」
斯內普沒有說話。
「白胡子老頭的目的是消滅黑老頭,我們也要消滅黑老頭,目標一致啊。」阿刁笑嘻嘻的說。「只是消滅了黑老頭以後的分贓,大家要公平嘛。你說呢?」
白夕兒笑出聲來。分贓!虧她想得出這詞。「仗還沒打呢就惦記著分贓。」
「要不是為了分那些贓,我們也用不著這麼用心的打仗啊,可以躲、可以偷懶、可以兩面三刀嘛。」她冠冕堂皇的說,「喂!我們倆可都是外人,只是看那些孩子被人欺負很不爽,才出手參合的。你作為蛇院院長,難道不雄?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家的孩子怎麼被人排斥?要不是你老人家拼命護短,你那些女圭女圭早被人欺負死了。難道不想改變?」
「你以為沒有人努力過嗎?」斯內普月兌口而出。
「努力過沒有成功就拉倒嗎?這是斯萊特林的風格嗎?」阿刁逼了一句。「你不覺得這是個相當好的機會嗎?」
斯內普愣了。似乎,這確實是個機會,千載難得的機會。
看著他那張忽明忽暗的臉,阿刁和白夕兒對了一個眼神。說服他的機率很大,回頭再拉上英國奸商,大功可成。
對鄧不利多的忠誠在某種程度上是牽住斯內普那段無果單戀的紐帶。把斯內普從鄧不利多那里拉開,事實上,也是把他從某個女人那里拉開。把斯內普從某個女人那里拉開,自然也在把他從鄧不利多那里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