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燈都已經熄滅,只剩下天上一輪彎彎的月亮。一個褐色頭發的矮個子男人和一個黑頭發啤酒肚的胖子暈暈忽忽的走在一個雜草叢生的小廣場上。這里也許曾經繁華過,但現在是貧民窟。四周慘兮兮的樹著一些破爛屋子,很髒,很破。
他們倆顛簸著靠到一面牆上。那胖子透過他醉醺醺的小眼楮望四周看了看,矮子嘟嘟囔囔的念著些什麼。突然,一扇門從牆上擠了出來,就那麼出現了!破舊膽階,扭成蛇形的門把手顯然是銀制的。
「格里莫廣場12號不是一個容易找到的地方!」矮子略帶驕傲的說。
「快,快進去。」胖子催促道。
「不,這可不容易,我們是非法闖入。」矮子聳了聳肩,「這座房子屬于西里斯,雖然他從沒回來過。」
胖子沒有答話,拉起矮子,從門中間硬生生的闖了過去。
「哦,夕兒!這太不可思議了!」站在黑暗的大廳,矮子尖叫著!
「中國有句話,叫做樹業有專攻。」胖子莞爾一笑,拿出一顆明晃晃的夜明珠。「哦,我有種探險的感覺。這兒好像非常古老。」
「是的,非常非常古老。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故事,有的還不止一個。」矮子感慨萬千。
「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拉一個考古隊來!」胖子把夜明珠靠近一個燈台。
「你為什麼不用‘熒光閃爍’咒?」矮子問,「那會亮一些。」
胖子臉一紅︰「我還沒有學會那個咒語。」
矮子疑惑的問︰「這是很基礎的咒語啊!你連守護神咒都會用了。西弗勒斯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他比較傾向于魔藥方面的教學。」胖子聳聳肩。
「可以想象。」矮子一面拉著胖子往里走一面說,「西弗從來就是一個魔藥瘋子,從一年級就是。哦,但願你能看見他……」
話音未落,只听「噗 」一聲,有什麼東西從不知道那里撞了出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叫了起來︰「有人闖了了高貴的布萊克家的房子!邪惡的壞蛋!克利徹要保護主人的房子……」一個瘦弱憔悴的家養小精靈出現了,穿著一條塊骯髒的破布,但他的凸出的大眼楮充斥著無與倫比憤怒。
「不,克利徹,是我!」矮子扭頭對胖子說,「幫幫我,親愛的。」
胖子微笑,揮手。于是,那個矮個子男人很快變成了一位美麗的金發女郎。
「克利徹,我是。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
小精靈顯然驚詫于這一變化,他呆了。
「哦!西茜小姐!是西茜小姐!沒錯!親愛的西茜小姐!」他感動的抽抽嗒嗒。「親愛的西茜小姐沒有忘記她的嬸嬸,她來看望她可憐的嬸嬸……」
「哦,克利徹!別說了!」納西莎美麗的眼眸里流出了淚水,她搖搖頭。
「是!克利徹從遵西茜小姐的命令!」
那胖子也忍不住流淚,並且慢慢化成一位黑發的白衣女郎。「你好,克利徹。我叫白夕兒。」
小精靈驚呆了!「美麗高貴的小姐跟克利徹說‘你好’!哦!這怎麼可能!跟西茜小姐來的美麗的小姐跟克利徹說‘你好’!」
「好了克利徹!」納西莎打斷他,「克利徹,我們有些事要問你。是關于雷古勒斯的。」
克利徹的臉立刻變成了灰色,淚水立刻淹沒了他古怪的臉。「哦,雷古勒斯主人!雷古勒斯主人!雷古勒斯主人!」他一直不停的把頭往地上撞。
白夕兒急了︰「納西莎!快讓他停下!」
「不,讓他發泄一下悲傷吧。」納西莎掩面,「哦,夕兒!」她忍不住靠到白夕兒身上。白夕兒默默無語,只能盡力抱住她的肩膀,稍微給這個傷心的女人一點安慰。
良久,納西莎和小精靈都平靜了下來。「好了,克利徹。」納西莎深吸一口氣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為納西莎小姐服務是克利徹的榮幸!」小精靈行了一個禮。
「你是否知道雷古勒斯有一個金色的掛墜盒?」
克利徹驚訝了。他直直的看著納西莎︰「哦,西茜小姐!」
納西莎和白夕兒對望了一眼,顯然,他知道那個盒子。看來黑老頭又把一個魂器交給了一位來自古老純血巫師家族的下屬保管。
但是,克利徹掙扎了兩下,說不出話來。他無比焦急的把頭往地上撞了幾下。
「怎麼了,克利徹?」納西莎問。
「雷古勒斯主人不讓克利徹說!」小精靈顯然想說什麼,可是說不出來。
「這是一個古老的約束魔法。」納西莎皺起眉頭,「小精靈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如果雷古勒斯命令他不準說出什麼事,他就說不出來。」
白夕兒也皺起眉頭︰「這就不好辦了。我的法術是讓人自願做一些事情,但他顯然是被迫不能做他想做的。」
納西莎想了想說︰「克利徹,你能不能帶我們到雷古勒斯藏那個掛墜盒的地方去?」
克利徹拼命的搖頭,淚流滿面。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她們躊躇的在大廳呆了一會兒,同時轉身。納西莎拿出一個手鐲,對著它說了些什麼;白夕兒則直接對著天花板念念有詞。不久,兩個女人同時轉身。
「盧修斯建議讓西里斯解放克利徹。」
「那個人的建議一樣。」白夕兒說,「為什麼不用你們的攝魂取念呢?」
「但我做不到。」納西莎說。
「你做不到?」白夕兒很驚訝。
納西莎苦笑︰「精靈的法術很古老,攝魂取念無法得到他們的記憶。」
克利徹尖叫了起來︰「不!克利徹不要被解放!克利徹屬于光榮的布萊克家族……」
「克利徹,你願意屬于更加偉大的馬爾福家族嗎?」納西莎嚴肅的問。
克利徹愣了兩秒鐘。「哦,可是克利徹屬于布萊克家族,西茜小姐。」
「我雖然是一個馬爾福,也是一個布萊克。」納西莎說,「而你現在屬于西里斯。」
「噢,不!」克利徹堅決的說,「那個家族的叛徒!」
「很好,克利徹!」納西莎冷漠的說。「來吧,夕兒。既然來了,讓我們見見我的嬸嬸。」她慢慢的走道一塊簾幕前,揭開了。
一個戴著黑帽子,皮膚蠟黃,頭發蓬亂的老太太突然尖叫了起來︰「邪惡的壞蛋!無恥的闖入者……」
「嬸嬸!是我!」納西莎含淚喊道,「我是西茜!」
老太太愣了,瞪著眼珠子看了一會兒︰「西茜!是西茜?西茜來看我?」
「是的嬸嬸!西茜來看你了!」
「你找到雷古勒斯了嗎?」
「我們馬上就會找到他的!」
「西里斯那該死的叛徒還活著嗎?」
「是的,嬸嬸。他很好。」
「願梅林詛咒他!」
…………
白夕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個形容枯槁的老婦人,瞪著空洞的眼眸,淚水和口水一起流了出來。
蒼天哪!有多少人間悲劇在永無止境的上演!
她打量著這個古老的屋子以使自己的注意力從納西莎那邊轉移走。這破敗但充斥著歷史的屋子,濃厚的灰塵味彌漫著歷史的氣息。毫無疑問,它曾經擁有無上的榮光。但是,就像所有活力四射的年輕人一樣,它的擁有者並不打算珍惜它。也許是不喜歡或不願意接受某些歷史,他寧願拋棄那些歷史的載體來逃避它們曾經存在。可歷史就是歷史,不以人們是否喜歡為轉移。並且,歷史是由人類創造的。
「夕兒,你是否願意見見我的嬸嬸?」納西莎輕聲喊道。
「哦,好的。」白夕兒走了過來,對著畫像行了個禮,「您好,布萊克夫人。很榮幸見到您。」
「你好,來自遠方的客人。」布萊克夫人和藹的說,「謝謝你幫助納西莎尋找我的雷古勒斯。」
「我非常願意,夫人。並且我願意成為雷古勒斯的朋友。」即使納西莎不向她使眼色她也知道該怎麼說,她沒打算把畫像當畫像。很顯然,在巫師的世界里,畫像是有靈魂的。
向布萊克夫人告辭了以後,她們慢慢走向門口。白夕兒看著可憐兮兮的克利徹,突然興起了一個想法︰「納西莎,西里斯先生對這屋子並不重視對嗎?」
「重視?」納西莎的假笑恰好說明她是一個馬爾福,「他恨不得這破地方從不屬于他。」
「那就好辦了。」白夕兒也露出一個假笑,「我想你可以把這座屋子買下來。」
「什麼?」納西莎嚇了一跳,「這是布萊克家族的祖宅!」
「是的,如果在珍惜它的子孫手中。」白夕兒毫不留情的說,「可是西里斯先生顯然並不認為祖宅這種東西很重要,還不如把它交給珍惜它的人。比如你。」
納西莎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說法,她猶豫著。
「親愛的,不可否認,這是一棟屋子。珍惜它的歷史價值,那麼它就是無價的祖宅。反之,它就僅僅是一棟屋子。」白夕兒嘆了口氣,「也許雷古勒斯可以讓這棟屋子成為祖宅,但他的哥哥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納西莎搖搖頭︰「我不認為西里斯願意把它賣給我。他恨這屋子。」
白夕兒聳聳肩︰「操作方面很簡單。如果他不願意賣給你,就賣給某個懷特先生好了。懷特先生可以把他的房產轉贈給你。」
「可是——」她遲疑著,「西里斯似乎不缺錢。」
「那麼設法讓他缺錢。如果他有什麼大的金錢需求且超過了他那點小小的傲羅薪水,他就會缺錢。」白夕兒輕輕一笑,笑得很神聖,「這些事情我想英國奸商會比你有辦法得多,親愛的西茜。」
「哦,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