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第九十八章

作者 ︰ 萬里之遙

哈利-波特帶著他的大黑狗鑽進了獨眼駝背的女巫雕像座台的入口。他早已取得去霍格莫德村的許可,但他的教父——那愛冒險的、不讓人省心的教父,堅持認為走密道才能體現冒險家原則。對于這個叫西里斯-布萊克的男人,哈利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倆誰才是教父。

在密道中,西里斯恢復了人形,他們約了三年級時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萊姆斯-盧平在三條掃帚酒吧見面。

西里斯老遠就看見了他的老朋友︰「嗨!萊姆斯!」他揮了揮手。

萊姆斯溫柔的笑了,替他叫了杯蜂蜜啤酒。

「哦,再來一杯。我們的哈利已經是個勇士了,勇士可以喝酒!」西里斯大大咧咧的說。

哈利歡呼了一聲表示他無比贊同,萊姆斯只得表示無奈。

「回家怎麼樣,老伙計?」西里斯激動的問。

萊姆斯的臉上交織著激動和感激,這種表情在他臉上不容易看到︰「我從沒想過有一天還能回去!真是太感謝大仙閣下了。」

「你老板真是好人!」西里斯的聲音近乎于歡呼。

「老板?回家?」哈利的眼楮在兩個成年人之間轉了個圈,「你們得告訴我!萊姆斯你有了好消息卻不告訴我,這不公平!」

「哦,哈利!」萊姆斯溫柔的一笑,「我記得我寫信告訴過你我的新工作,薪水優渥,老板是個外國人,他很忙,很少在英國。」

「繼續!」

「他是個好人,親愛的哈利。大好人。他了解到我的情況後非常同情,根本不介意我是個狼人。聖誕節的第二天,依照傳統,他來到辦公室問候我的家人,問我昨晚和家人過得怎麼樣。你知道,我被趕出家門了!因為我是個狼人。我遺憾的告訴了他。沒想到,他竟然勃然大怒!」

哈利和西里斯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顯然很欣賞這位老板的勃然大怒。

萊姆斯的眼中充滿了感動,他似乎從沒有如此感動過︰「他當場把我父母大罵了一頓,說他們被世俗刺瞎了眼楮!該對我的狼人身份負責是沒有盡到保護責任的他們,而我是受害者。現在居然是他們因為他們的失誤而把帳算到我頭上!這太沒天理了。罵完他氣沖沖的出門去,也不知道怎麼就找到了我家。然後——」他忍了忍笑,沒忍住,「然後他站在我家的院子里把我父母大罵了一頓。」

「哦!太棒了!」哈利月兌口而出。

「哦,你不能這麼說,哈利!」萊姆斯試圖作出一個嚴肅的表情,「他們是我的父母。」

「那麼,對不起!」哈利快活的說,「可我還是覺得很棒!」

「我也是!」西里斯擠擠眼。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後來,大仙閣下就替我和我的家人穿針引線。昨晚我終于回家過了周末。就這樣。」萊姆斯說得很簡單,但哭紅的眼楮說明了一切。

哈利覺得應該恭喜他,可是恭喜似乎是多余的。萊姆斯叔叔沉浸在幸福之中。、

「好了,西里斯。」萊姆斯從回家的喜悅中出來,看著他的老朋友,「你說你剛發了一筆大財?」

「是的!」西里斯洋洋得意,「我有一個非常精彩的投資項目。」

「哦,我從不知道你還懂得理財。」狼人略帶諷刺的說。

西里斯聳聳肩︰「顯然你對我不夠了解。我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你還記得那家叫‘急速’的魁地奇用品店嗎?那家老店。」

「當然記得。每次到對角巷,你和詹姆就停在那里走不動了。」盧平懷念的說。

西里斯夸張的皺起眉頭︰「它要被出售,而且很急。有個威爾士商人看好那個店面,並打算把它改成女士內衣店。」

「哦,太糟糕了!」

「老格林寧可把它以七成的價格賣給願意繼續經營魁地奇的人。如果那人肯雇佣他的老伙計還可以減到六成。他非常看好我!」

萊姆斯看了他一眼︰「可是,我不記得你那麼富有。」

「我正在發愁怎麼湊那麼大一筆錢的時候,踫巧在報上看到有一個叫懷特的爆發戶,在四處搜尋古老的房子!啊哈!老房子!」

「西里斯!」他的朋友嚴肅了起來,「你不會是想把你家的老宅賣了吧。」

「不,不是想,親愛的萊姆斯。」黑發男人晃著啤酒,「是已經!我恨透了那所房子!連同那個愚蠢的家養小精靈!我解放了他,因為那暴發戶想要,花了很大一筆錢。哈哈!其實他不花錢我也不會留著那個成天喊著純血的家伙。」

「哦,梅林啊!」盧平看著他的朋友,搖了搖頭,「那是座歷史悠久的老房子。」

「是的,里面充斥著黑魔法物品和對血統的贊揚!」他厭惡的說。

「還有你童年的回憶,西里斯。你居然就這樣把它賣了。」萊姆斯指責的說。

「呃……」

「請原諒,西里斯。可是……」溫和的狼人搖著頭,「我不贊成這件事。那里畢竟是你家。不管你多麼恨它。大仙閣下說,維護這個世界的不是什麼崇高偉大的正義和光榮,而是最簡單的情感。要愛全人類,首先得愛你的家。」

「呃……」大黑狗先生顯然沒想到這一條,「可是,手續已經辦完了……」

盧平長嘆了一口氣。

氣氛有些尷尬,哈利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面緩和一下。忽然,他看到門口進來一個人。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她看起來有點憔悴,甚至悲傷。哈利忍不住低聲喊了出來︰「白小姐!」

西里斯立刻抬頭——

她一個人!

「嗨!白小姐,你好!」西里斯熱情的揮手,顯然,他心情很好。

但白夕兒心情不好,很不好。她掃了那個跑到眼前來的男人一眼,淡淡的說︰「啊,您好。」然後轉身去找座位。

西里斯完全不在意,繼續熱情洋溢︰「如果你願意,可以到我們這一桌來。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的幫助呢。」

「抱歉,我沒興趣和閣下坐在一桌。」白夕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果您現在正打算怪罪什麼人說了您的壞話,我可以在此聲明。與旁人無關。」

西里斯愣了,他的確正打算破口大罵鼻涕精。「可是,我記得白小姐曾經非常友好。」他沉聲說。

「沒錯,那時候我把您當成了妖類同伴。雖然迫于現實情況,您對我有所隱瞞,那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事實上對于您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我很欽佩。」白夕兒清晰的說,讓西里斯和溜過來試圖幫忙的小哈利甚至不遠處的狼人先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萊姆斯走了過來,「您是為了當年的事。」他一手搭上老朋友的肩,「如果是為了西弗勒斯,我替我的伙伴們道歉。」

白夕兒揚了揚眉︰「啊,道歉的話,你們應該去向受害者本人道歉。不過我不認為我有在西里斯先生臉上看到歉意。」

「抱歉,」萊姆斯無奈的看著大黑狗先生,「他……比較愛面子。」

「那不是理由。並且,我低看西里斯先生這個人,並不都是這個原因。」白夕兒冷冷的說,看向有些窘迫的西里斯-布萊克,「您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客觀上給一些人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傷害。當然,也許您的主觀意志並不想他那樣。甚至您沒有必要在道義上負責任。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我沒有見過受害者,但我還是覺得,您的所作所為,不可原諒。」

西里斯茫然不知所措。他完全想不出自己還做過些什麼。

踫巧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門口走了進來。對持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形成,霎那間劍拔弩張。

白夕兒沒有說話,直接走到斯內普身邊,虛弱的把頭靠在他肩上。

斯內普了一下。她的哀傷的臉色使人無法拒絕。一時間空氣凝結,只剩下西里斯先生的磨牙聲。

兩秒鐘以後,斯內普忍不住焦急問︰「出什麼事了?在那里嗎?說了嗎?」

「是的,拿到了。他什麼都說了。」白夕兒盡力擠出一個微笑,「但事情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西弗,完全不一樣。」她的語氣一如既讓的平淡,卻有說不出的哀傷。

斯內普默默的扶著她。雖然不知道克利徹說了些什麼,那顯然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雷古勒斯……看來沒有得到比想象中更好的結局。那個孤獨憂郁的小男孩重新浮現在眼前,斯內普也涌起一絲傷感。

而斯萊特林的足夠讓他注意到,狐妖小姐似乎頭一次喊了他的名字。並且是,昵稱。

「我們回去說,我不想在這里。因為我不想看見那邊的那個人。」白夕兒靜靜撢起頭來。

斯內普抬頭看了一眼︰「我也不想。」

「等一等。」西里斯堅持的站在他們面前。「我必須知道您剛才的話指的是什麼。」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完全听不懂白小姐在說什麼,但是他覺得很難受。心里很難受。

「您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無辜受難的人,您至少還有一個可以完整怨恨的對象。有些人和您一樣無辜,甚至更無辜。」她丟下這句話,抓住斯內普的胳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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