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四個多月肚子的白夕兒其實並不臃腫,事實上除了某人以外,根本沒人覺得穿上厚斗篷的她像個孕婦。但是,由于最近降溫厲害,白大狐仙已經被嚴令禁止離開玲瓏閣——門外就是禁林。對此阿刁、德拉科、阿布和妙妙都深表同情。
霍格沃茲熱鬧之源,魁地奇比賽之格蘭芬多VS斯萊特林也即將展開。白夕兒被憋瘋了,無論如何都要去看,耍起孕婦的脾氣來。「懷孕期間的女人脾氣會變得暴躁,無論如何都要讓著她。」龐弗雷夫人如是說。
斯內普異常矛盾。十一月英倫的寒冷天氣和魁地奇的意外率都堅決反對這個荒謬絕倫的主意,可那個不講理的孕婦卻非要去不可!把阿刁和德拉科拎過來商量,誰知他倆一致同意去!
「我們有大衣斗篷和保護結界,您老不用那麼雞婆!」阿刁沒心沒肺的說,氣得斯內普臉色發青。
「總在房子里關著會憋壞的。」德拉科從白姨的立場考慮,「活動一下看看風景也會心情舒暢啊!」
「咕咕咕……」阿布在空中撲了兩下翅膀表達自由意識。
「三票對一票!通過!」阿刁高高舉手。
德拉科正要歡呼,被那「一票」瞪了一眼,只得把聲音咽下去。
那一天終于到來的時候,斯內普非常非常後悔。天氣比想象中還要冷,靴子踩在結冰的野草上咯吱咯吱響,孩子們呼吸時的白煙都被迅速凝結了。白夕兒被裹成了一個粽子——沒錯,粽子。圓鼓鼓的,外面包著綠色的粽葉——有斯萊特林院徽的綠色斗篷。斯內普在她身上加了無數個保暖咒,阿刁像女神的聖斗士一樣在她身邊守護,雙層保護結界把她護得嚴嚴實實。
球場氣氛較之過去大為改變。通常狀況下,當蛇院和獅院大戰的時候,另外兩個學院往往站在獅子們那邊。可自從和諧魔藥課的故事被流傳開,再加上狗仔隊影響力的增強,斯萊特林的受歡迎程度迅速提升,並在白夕兒出現于場邊的時候達到頂點。
「哦哦哦哦——」斯萊特林看台一片歡騰。大家好久沒看見輔導員了,說不抱怨是假的。但是涌過來的人群迅速被激光凍結——呃,眼光。斯萊特林蛇王的眼光。孩子們趕緊讓開道,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三位師長。
一個黑色的霍格沃茲頭號降壓儀,一個嬉皮笑臉的灰色道姑,一個美麗臃腫的綠色粽子。這三位在一起,想不受關注也不行。無數視線交集在他們身上,猜什麼的都有。只看見斯內普的臉越來越陰沉,阿刁笑得越來越無恥,白夕兒表情越來越溫柔。不知為什麼,關注他們的人居然同時打了個激靈。
雙方隊員出場了。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臉上意外的深沉。他們已經接到了院長大人的命令,四十五分鐘要結束比賽。這實在不容易,對手不弱。
事實上德拉科如果不搞點其它動作,很難在他們的找球手哈利-波特手上拿到金色飛賊,他還有火弩箭。對手新換了守門員羅恩-韋斯萊,此前的分析顯示此人能力一般且心理素質極差,曾經一度對自己的家境非常自卑。但是,4他那對雙胞胎哥哥在差不多一年前加入神秘的Lier,迅速當上了全英倫最年輕暴發戶。現在他們三兄弟居然都騎著光輪2001。
很顯然,要堂堂正正的比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時間指標。哨響的第一件事,德拉科就飛到球場中心的頂端,布下一個大大諜風網。這很難,而且需要耗費不少魔力。不過,他早就想試試了。
「貪心的小兔崽子!」白夕兒看著寶貝徒弟,嘀咕著。「他飛得太高了,這樣要籠罩住的空間很大,他會很辛苦的。」
「您要是想指責他,麻煩別掛著一臉驕傲好不好!」阿刁橫了她一眼。
白夕兒一笑,問身邊那個男人︰「你給了他們多少時間?」
「四十五分鐘。」
白夕兒笑出聲來,阿刁翻了個白眼。
球場上迅速陷入混亂。一個鬼飛球差點擊中安吉麗娜-約翰遜的鼻梁,隨後高爾差點被從掃帚上打下來——顯然他噸位較大。歷史的慣性。當有世仇的兩支隊伍火拼的時候,不發生點球場暴力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羅恩接受特訓的時間並不長,球被一個個放入球門。但斯萊特林們越來越著急,球風也越來越火爆。他們確實領先了二十分,可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于有一名格蘭芬多掉了下來。
「哄——」球場上發出一陣喧鬧。
「不管?」阿刁撇了撇旁邊這兩個人,斯萊特林的院長和太上院長。
「哼。」斯內普洋洋得意。
白夕兒聳聳肩︰「這是一種宣泄,文明慣了,偶爾也需要原始野性的迸發。宣泄完了,才可以繼續文明。」
「切,說得我們人類跟你們一樣哈。」阿刁扯了扯嘴角。
「不,親愛的。」白夕兒露出嫵媚的笑容,「你們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跟我們狐狸一樣,為了食物、水源、異性和群體中的統治地位而廝殺。」
斯內普有些動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身邊的女人。
阿刁卻起了雞皮疙瘩︰「嘖嘖嘖,這些話您老說起來怎麼這麼古怪呢。你們狐妖一族也算動物嗎?」
「不算動物,難道算人類嗎?」
阿刁被噎住了。
斯內普突然明白一件事。就像他自己永遠在乎自己曾經是食死徒一樣,白夕兒也永遠在乎她是妖怪。他沒有多說什麼,只默默的把那個女人往懷里帶了帶。白夕兒也很干脆的倒在他身上,把重量全部交出去,舒服的蹭兩下。
球場暴力繼續,愈演愈烈。格蘭芬多又被打下來兩個,而斯萊特林都沒事。他們天天被教官趕上梅花樁魔鬼訓練,別的不提,靈敏度和平衡能力都比對手強了不止一個檔次。既然對手的守門員是個新手,當然不用客氣、要好好利用啦!
德拉科一直繞場慢慢飛,在听風網中靜靜的感受金色飛賊的動向。也追著它飛了一陣子,沒有抓著。終于等到了那活潑的小球停滯的時候。他吹了聲口哨。有個格蘭芬多隊員忽然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突然冒了出來,等他回頭,卻什麼都沒有!德拉科此時已經躲到場邊去了。他悠悠哉哉的懸在那里,掏出表來看了一眼。一個聲音悄然在全體斯萊特林隊員耳邊響起︰「金色飛賊已在掌握,還有十分鐘,抓緊時間得分。」一只白色的小孔雀悄悄停在球場邊,爪子里似乎抓著什麼活躍的東西。
白夕兒實在撐不住笑了︰「真過分!小家伙每次作弊都換一種方法。」
阿刁接口道︰「能跟式神協同作弊說明他們的配合已經相當默契了。」
斯內普用冷漠的表情來掩飾他一頭黑線。
尖銳的哨聲響起,全場歡呼。
「看完了,該回去了。」斯內普**的說。
阿刁看著那孕婦兩手一攤︰「我幫不了你。」
白夕兒嫣然一笑︰「做人要知足,好吧,回去!」
斯萊特林的孩子們都很懂事,一看就知道跟輔導員親密接觸的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都紛紛讓出路來。
「院長、輔導員、教官!」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有換衣服的布萊斯匆匆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掃帚。「我有事要告訴你們。」
斯內普臉色一沉︰「扎比尼先生,有什麼事。」
他往四周看了看,阿刁趕緊揮手布下結界。「好了,說吧。」
那黑發男孩沉思了一會兒,果斷撢起頭來︰「輔導員,我在場上感受到了那個靈壓。」
幾個大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白夕兒柔和的說︰「別緊張。什麼靈壓?」
「在有求必應室感受到的那個。微弱的、殘缺不全的靈壓。」
眾人大吃一驚!
「你確定?」
「其實我早就有所感覺,可一直無法確定。直到今天在球場上——今天球場上被德拉科布了听風網,就像標了磁場坐標一樣。各位選手的靈絡清晰可辨,所以我可以確定。」
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白夕兒問︰「那麼你能找到他的所在嗎?」
布萊斯露出苦笑︰「說出來很難令人相信……」
「蠢蛋!我們當然相信啊!」阿刁迫不及待的說。
白夕兒用鼓勵的眼神看了看他。
「有一個人身上發出了兩種靈壓。一種是完全的,應該屬于他自己。另一種……」他沒有說下去。
黑魔王可能附在某個人身上,而那個人就在霍格沃茲!幾個人的臉「唰」的變了。
「不對!」白夕兒思忖著,「他已經有身體了,不是游魂狀態。」她看向斯內普,「**有可能是魂器嗎?」
現場突然變得無聲無息。所有人都想到了某種可能。今天的場上選手、有自己的靈魂、魂器。
半晌,斯內普冷漠而略帶的聲音響起︰「布萊斯,那個人是誰。」
「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