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萊特林三大指導者的腦子,稍微動一下就可以猜到,親愛的白胡子鄧大爺絕對知道這件事。事實上有些事情早就被分析出原來了。
他把那孩子放在麻瓜家庭養大,是為了避免其被魔法界的其他人影響。畢竟鄧大爺的全面掌控只在霍格沃茲有效。于是在碗櫥里像少年犯一樣長大的小救世主,就自然而然成為了一張白紙。OK,只有一個人擁有在那張白紙上作畫的權力,畫成他想要的樣子。然後,按照他設定的方式去決斗。
以上是漁翁黨們在很久以前猜的。
現在看來,他們猜錯了。偉大的小救世主也許不只是一只斗雞。他要勇敢,要無私,要為了正義不惜一切——如果正義要求他自我爆炸,他也會義無反顧!所以與其說是他是斗雞,還不如說是祭品。
書房里的氣氛很冷,也許是由于天氣。三個人都靜靜的坐著。
終于,白夕兒打破寧靜,無奈的苦笑說︰「我很傷心。從沒有一個驅魔師或神棍肯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消滅一個妖怪。他們總認為人類的生命太過于值錢,為了一個妖怪而陪上人命簡直是笑話。」她最近有些虛弱,常常靠著斯內普,並且被禁止離開玲瓏閣。
「哦,你不用傷心,仙姑。」阿刁吐了口氣,「里德爾先生也是個人類。鄧大爺只不過是用一個人類作為陪葬來徹底消滅另一個人類而已。事實上這不算多。在人類內部,人命是不值錢的。為了消滅某個人而讓另外一群人在作陪葬在古今中外都很常規。要知道,曾侯乙的墓坑里光陪葬的美女就是三十多個。」
「嗯,我了解,從很久以前就了解。」白夕兒笑容滿面,「不平等這種東西,不僅存在于不同物種之間,也存在于同一物種內部。強者能控制弱者的命運。」
「所以弱者要努力變強,改變自己被控制的命運。」她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不知道小哈利知道真相會怎麼樣?」
斯內普的嘴唇里冷冷的迸出了三個字︰「去、送、死。」
安靜了一會兒。
白夕兒又笑了起來,笑得有點邪惡︰「他會去送死是因為他認為里德爾先生的若干分之一就足夠毀滅世界。可這不是事實,對吧。」
斯內普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想搞什麼鬼?」
白夕兒眨眨眼楮︰「我想調劑一下孩子們單調的生活。」
斯內普猜到了她想干什麼。要是換作兩年前,他一定會阻止的。可現在,他似乎興趣不大了。
不得不說,雖然他和盧修斯都裝得跟沒事人似的,但那件事對他們的沖擊都很大。那只金燦燦的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還有被日本奸商拿去做實驗的魂片。現在,日本奸商那里還有一個杯子,赫奇帕奇的杯子。
巨人海格回來了,這對于斯萊特林的孩子而言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再次面對那些龐大而極負危險的小可愛。當然,與此對應的,格蘭芬多三人組非常歡迎他們的老朋友歸來。由于他受了傷,他們增加了去看望他的頻率。
于是,在一個星光滿天的夜晚,三頭小獅子從海格的小屋往城堡溜的時候,看到了一頭漂亮的獨角獸。
那是一頭小獨角獸,金色的。它有點呆呆的看著星空,似乎在思索什麼偉大的哲學問題。
三個孩子驚喜得都快喊出來了。幸虧赫敏動作快,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他們不能驚動它。小獨角獸突然偏頭,正好看見他們!孩子們嚇了一跳!它會嚇跑嗎?小獨角獸揚了揚頭,似乎在示意什麼,然後輕快的跑了起來。
「它是不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們?」哈利輕聲說。
「哦,它太美了!」赫敏喃喃的說。
三個人都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小獨角獸跑的並不快,時而還停下來跟藤蔓們打招呼。三頭小獅子小心翼翼的跟著它,穿過灌木叢,跨過小溪,繞過一株的榛子樹。
一幅畫就那麼展示在眼前。
星光下,是開滿野花的樹林。樹林中間有一塊空地,鋪上了華麗的地毯。那上面坐著一位美麗的白衣女子和三個美麗的孩子。他們身邊是一只美麗的白孔雀、一頭美麗的獨角獸和——一只灰不拉嘰看不出品種的鳥。
「哦,小赫敏!」白夕兒看到了他們,「還有小羅恩和小哈利。你們好!」
好吧,連赫敏都不得不承認她想把那三只小毒蛇換成他們三個。
「過來一起坐吧。」白夕兒溫柔的揮了揮手,「這里有保護咒,所以只能從那里過來。」她指了指,月光下一條閃著銀光的通道出現了。
三頭小獅子不由自主的跑了過去。有一個非常合適的形容詞——屁顛屁顛的。
踩入通道後他們在發現,這里居然那麼暖和!沒有看見火爐,可一進來就很暖和。當他們踩上那的羊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厚衣服無論如何都穿不住了。呃……白小姐讓他們隨便坐,可該怎麼‘隨便坐’呢?
帕金森抱著膝蓋坐在輔導員對面,扎比尼支著腦袋爬大美女一邊,而擁有入室弟子名分的馬爾福則干脆把靠白姨肩上,表情十足一個小可愛。顯而易見,白小姐身邊已經插不下去了。無奈,剛來的三只只得在潘西的旁邊插下,那條先是傻乎乎而後又冷冰冰的毒蛇。
赫敏忍不住打量了她身邊的這個女生幾眼。她似乎變得很多。不知不覺中,學校里再也听不見她難听的尖叫了,她從滿口狂言變得一言不發,渾身卻透出黑洞一般深邃的氣質。不只是她,扎比尼也是如此。而馬爾福,他的囂張態度雖然沒變,但白痴都能看出那可怕的自信,還有連續兩年的年級第一。
這一切改變都在白小姐到來之後。還有很多改變,比如,現在——
多荒誕的場面,五年級最著名的三個格蘭芬多和三個斯萊特林,夜晚的禁林,圍坐同一張地毯上,地毯中央還有精美的點心。
「我正給他們講故事呢。」白夕兒笑著說,「要一起听嗎?」
羅恩和哈利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赫敏也情不自禁按了按腦袋。扎比尼和帕金森把不高興寫在了臉上,可不敢反對,只得兩眼望天。那個馬爾福居然沒有叫囂著讓泥巴種滾出去,只是挑釁的撒嬌︰「白姨我要吃栗子糕!」
白夕兒順手拿起一塊塞到他嘴里︰「不要躺著吃,小心噎著。」
德拉科含糊著反駁了幾個音節,他嘴里正在咬東西。
白夕兒揉揉他的頭發,看著和睦相處——至少是和平相處的孩子們,用柔和的聲音講起了《白蛇傳》的故事。
在中國那是個家喻戶曉到爛俗的傳說,卻很能滿足這些小巫師的好奇心。
「動物修煉成人也是阿尼馬格斯嗎?」
「差不多,你們就這麼理解好了。」
「許仙吃道圓是不是一種曾強魔力的魔藥?」
「嗯,那比魔藥珍貴。我想西弗做不出來」
「石頭變形成的金加隆能買東西嗎?」
「只能變形一小段時間,然後會變回石頭。」
「修道士法海為什麼那麼肯定白娘子將來會傷害許仙?」
「因為很多妖怪都傷害過人類,所以他認為是妖怪都會傷害人類。」
「其實傷害人類的一般都是同類。」一直不說話的潘西突然開口。
白夕兒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活沒錯,親愛的。但我們不否認幫助人類的也一般都是人類。不管是否是同一個物種,都既有互相傷害,也有互相幫助。」
孩子們都點點頭。
這是第一個故事會。從那以後,他們經常在一起講故事听故事。最開始兩個學院的孩子都避免跟對方講話——看在白姨的份上。然後慢慢放肆起來,當面爭吵、甚至有幾次動手。由于動手的後果比較悲慘,他們放棄了,改用專一的打嘴仗來解決問題。勝負完全可以想象。
在他們走後,地毯周圍就升起圍牆,旁邊也顯現房屋。那里是玲瓏閣的後院。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斯內普教授恢復了對格蘭芬多的邪惡態度,以各種名義的大額度扣分開始瘋狂的倒在格蘭芬多尤其是鐵三角頭上。對于他們三個非常清楚原因。因為每次都能感覺到有冰冷視線的在向他們掃射——如果眼楮可以發出阿瓦達的話他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這顯然是一件交換︰听白姨的故事就得承受教授的毒舌。哈利很高興他的伙伴們都沒有提出用不再听故事來換取格蘭芬多的分數。
事實上,白姨不光講中國故事,她還講希臘、印度和美國的故事,有時候甚至是霍格沃茲歷史上的一些風雲人物。比如,她就曾經講過一個很多年前的斯萊特林混血級長的故事,那個在孤兒院受盡冷漠和折磨的孩子在霍格沃茲頑強學習,以此來換取大家對他的承認,卻遭到猜疑而憤然出國。比如有個狂妄而愚蠢的大壞蛋,笨到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六份。結果被一群騎士把他的靈魂碎片一份一份消滅干淨。她也講過羅馬角斗士,對抗宗教法庭的哥白尼,攻佔巴士底獄的法國革命。還有,一只猴子、一位骷髏美女和一位仙女的三角戀;以及從里面衍生出來的,一位修道士和龍族白馬的絕戀。
「哦,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梅林啊!怎麼會有這麼動人的故事!」赫敏已經不知道自己掉了多少眼淚,「我詛咒萬惡的命運!他們為什麼不反抗呢?像攻佔巴士底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