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幾點了。」劉芒隨口問道。
「嗯,四點了。」駕駛座上,胖乎乎的豹子回應道。
「哦,已經四點了啊!」
一想今天是星期六,劉芒道︰「那就回酒吧。」
不起眼的桑塔納2000,依舊能夠飆出堪比保時捷跑車的瘋狂時速,不是車子經過改裝,就是車手水平太過彪悍,有著一腳將F1賽車冠軍從寶座踹下去的實力。
站在醉人軒三十五層的頂棚,俯視下面,心髒不好,有恐高癥的絕對會出現狀況。
田馨兒顯然兩者都不屬于,注視著那輛毫不起眼的桑塔納2000消失在錯綜復雜的街道,若有所思。
「小姐,你這樣做值得?要是老爺知道你為了集團犧牲自己,一定不會答應的。」
在田馨兒身旁,矗立了半響的佝僂老者,猶豫了好久,沉聲說道。
說話之際,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辣,那絲狠辣的目光注視的方向正是田馨兒留意的那輛不起眼的桑塔納2000。
「程伯,千萬不要打那小子的注意,不然吃虧的絕對是我們。」
老者眼神那一絲狠辣,雖然一閃而過,不過卻是沒有逃過田馨兒的眼神,老者的脾性田馨兒可是了解的很,典型的狠辣角色,為了利益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生怕程伯招惹劉芒惹來亂子,她忙提醒道,語氣伶俐,不容置疑。
「知道了。」程伯恭敬回應,對待田馨兒的話顯然很是听從。
田馨兒無奈的搖頭,對于眼前這個看著她長大的程伯,她最為清楚,嘴上不反駁,可是心底怕是早就開了鍋將劉芒記恨上了,轉頭,看著老者皺褶的面孔,滿含溫柔的目光,輕笑反問︰「程伯,你對那小子的感覺難道就這麼差?」
「哼,那小子就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痞子,啦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敢打小姐你的注意,真是該千刀萬剮,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得寸進尺,肆無忌憚的調戲佔小姐便宜,那混蛋真應該被好好教訓一番。」
程伯滿含厭惡的臭罵,義憤填膺的表情,繪聲繪色,唾沫星子四濺。
毫無疑問,若是劉芒此刻在老者面前的話,怕是會被口水活活噴死。
「呵呵,人家就叫劉芒啊!」
在程伯的面前,冰艷美人田馨兒像是變了一個人,竟是破天話的咧嘴開玩笑。
若是那些對田馨兒窮追不舍的追求者看到心中女神這璀璨的一面,怕是一個個激動到半夜睡覺都會做夢笑醒。
「小姐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真不知道小姐怎麼會答應那混小子的無禮要求。」
看著田馨兒迷人的俏臉,程伯無奈搖頭,佝僂的身體愈發蒼老,雖說看著小姐從小長大,可是小姐心中所想他卻猜不透,加上田馨兒身份放在哪兒,有些東西倒也不好多言。
相比之下,對待劉芒憚度自然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嘴下可是毫不留情,沒有半點的顧忌,罵的劉芒那叫一個狗血噴頭。
半壺酒水下肚,坐在車內眯眼的劉芒突然一個擎天的濆濞,如坐針板一般,一坐起身,伸手揉揉瘙癢的鼻子,犯賤的模樣宛如被爆多次的菊花,燦爛的一塌糊涂,張嘴得瑟的話語滔滔不絕。
「媽的,人品大爆發,運氣擋也擋不住啊!不知道哪個小妞又惦記你家小爺了,嘿嘿。」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惹得前面兩個家伙齊刷刷扭頭瞥了一眼後排笑臉燦爛如菊花的劉芒,滿眼鄙視之色,若不是顧忌劉芒這個老大的身份,怕是張嘴就是幾句刺激的毒話。
被兩人鄙視的目光冷瞥,臉皮子比城牆拐角還要厚上幾分的劉芒竟是也有不好意思,干咳兩聲,故意板著臉沉聲呵斥。
「豹子,注意開車,眼神亂轉可是會出車禍的。」
「嘿嘿。」
一旁的猴子幸災樂禍的樂呵。
哼,看著猴子幸災樂禍的賤樣,豹子很想一腳踹過去,奈何右腳踩的是油門,左腳又達不到瑜伽境界超高水平的柔韌度,一腳踹猴子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不然指不定要出車禍,只得罷休,不過心底沒少牢騷。
一個噴嚏的小插曲,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花,劉芒仰躺在後座,眯著眼楮,吹著口哨,哼著不知名的歌曲,愜意不得了。
程伯怕是萬萬想不到自己心底的念叨還能引起這般不小的反響,矗立在田馨兒的旁邊,靜靜聆听田馨兒對劉芒的分析。
「一個渾身攜帶者流氓痞子氣息的家伙,一手將生意慘淡幾乎面臨破產倒閉的小酒吧發展到現在如日中天的地步,作為真正的老板,卻是甘願隱藏在謀後做一個名不經轉的小小調酒師。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還掌握了晨光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他的家世背景卻是勉強算是躋身小康級別,程伯,你認為他只是一個游手好閑的混蛋,只是為了好玩不成?」田馨兒微笑著問道。
「難道不是?以那混小子的流氓脾性,不是為了泡妞,一個老板,怎麼偏偏選調酒師這個招惹女孩子喜歡的行業呢?至于家世背景,還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怎麼得到的,這個還真不好說。」
程伯下意識的回應,眼神之中閃爍著難道不是這樣的曙光,似乎是為了加大自己的說服力,又補充道︰「據我調查,那小子在醉生夢死酒吧可是沒少調戲女孩子,上到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下到十六七歲的小正太蘿莉,那混小子可都不放過,流氓的名號早已名揚在外,沒少借著調酒的小把戲佔女孩子便宜。小姐,若是以後與那混小子接觸,可千萬得提放,那小子不僅油嘴滑舌,雙手還不老實的很。」
對于程伯滇醒,田馨兒倒是沒有據理力爭,只是微笑,她知道程伯都是為了她好,關心她。
「好了,程伯,先離開這里吧!二叔手下的眼線可不少,呆久了容易引起注意。」
「嗯,知道了,哎!真是沒想到你二叔野心已經膨脹到這個地步,竟是為了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不擇手段,明知道王家早就對晨光集團窺見,還愚蠢的勾結王家,這不是引狼入室?哼,王家豈是那麼好打發的?」
程伯越說目光越是伶俐,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盡顯無疑,不過伶俐的目光中,多少有點憂慮的色彩。
提到二叔,田馨兒禁不住握緊了拳頭,又痛又恨,她是萬萬沒想到一向對她關雄愛的二叔竟是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蠢事,無奈的搖頭,將心中的悲傷痛恨收斂,轉身向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只是對于劉芒卻是愈發的好奇,她不是傻子,對方隱藏了多年的身份,卻是被她得知,顯然不是自己安插在對方手下的間諜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對方刻意泄露。
畢竟自醉生夢死酒吧重獲新生,席卷平陽市之後,對醉生夢死酒吧窺見的人可是不少,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看樣子是惟獨她知曉,這不得不讓她深思。
「小姐,今天去醫院?」
一路跟在田馨兒的身後,出了醉人軒五星級大酒樓,伸手拉開黑色寶馬車後座車門,將田馨兒讓進後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程伯小聲問道。
「去醫院吧!這幾天忙著公司的事情,倒是沒時間看父親,母親一直在醫院守著,這幾天怕是又消瘦了不少。」
每次腦海浮現父親病危那張蒼白的臉色,以及母親因為擔憂漸漸憔悴的神色,田馨兒眼角一濕,心如刀割。
醉生夢死酒吧,正常速度行駛的話,距離醉人軒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不過以豹子堪比F1賽車手的實力,四十分鐘輕松搞定絕不在話下。
從車上下來,酒吧內激昂嘈雜的爭吵喧囂聲就連從車內下來,剛站在門口的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听著酒吧里面激昂的爭吵聲,劉芒嘴角泛著笑意,開心的模樣就差一嗓子嘶吼,「老子真他娘的開心。」
看著劉芒得意的笑臉,猴子屁顛屁顛的湊上前,慣用的馬屁功夫一頓亂拍。
「哈哈哈,老大,看來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啊!呵呵,說不定今天又會炒出一個天價呢?」
劉芒呵呵一笑,沒有多言,對著門口新來的保安客氣的出示了一份證,邁腳就往里面走去,豹子,猴子緊隨其後。
還吧,激昂的爭吵聲,一波接著一波從閃爍著五彩斑斕的樓道傳遞過來。
「三千。」
「四千。」
「五千。」
這里不是競拍場,只是這瘋一般價格狂飆的勢頭,與拍賣場瘋漲的氛圍相比之下,也有並駕齊驅的味道,甚至猶有過之。
說到醉生夢死酒吧,不得不提的就是醉生夢死美酒的橫空降世,一出現就創造了奇跡,屬于典型的一炮打響,一夜席卷整個平陽市,算是留下一段神奇的佳話。
三年來的發展早已在平陽市根深蒂固,第一美酒的名頭在平陽市從此無法撼動,茅台等幾味名酒都黯然失色。
品牌與名字也算是實至名歸。
僧多肉少,每周六才會僅有一杯不足一兩分量的存貨出售,可想而知這瘋狂的競爭會演變成一個怎樣的境地。
大打出手,在這里絕對不是鮮有的事跡,曾經的幾次激烈踫撞,那一次不是留下滿地狼藉的痕跡。
吧台,除了各色美酒出走的地方,長長的平台,一角也有一個抹不掉的亮點。
調酒師在吧台的一角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亮點,帶著花架子氣息的雙臂揮舞飛灑,富有節奏踫撞,締造音樂響聲的調酒瓶,上下翻飛,這華麗的技藝,在醉死夢生也算是一絕。
在酒吧熱火朝天的競爭氣氛下,劉芒三人的無疑是波濤洶涌的大海被丟棄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屬于直接被無視的那種。
劉芒沒有多言,邁步從擁擠的人群中,一路繞道,算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擠進他平實調酒的工作站(吧台長長平台那一腳沒不掉的亮點)。
至于猴子,豹子兩人早就混進擁擠的人群,沒了蹤跡。
持續瘋長的價格,絲毫沒有半點停歇的跡象,反而向著愈演愈烈的勢頭進軍,最初的一千一口加價,到現在一張嘴就是以萬基準的瘋長,這絕對是醉生夢死酒吧每周六晚才會出現的獨特盛世畫面。
隨著狂飆的價格,酒吧喧囂的氛圍向著熱點靠攏,俊男美女口舌之爭,唾沫四濺,繪聲繪色的場面,看頭十足。
只是隨著價格的瘋長,喧囂熱鬧的氣氛中,漸漸帶著一股微弱的蕭殺氣息。
一杯美酒,竟是讓紳士風度,所謂的淡定,大度,一個個見鬼去了,吐沫星子四濺,口水戰持續加溫,掙得臉紅脖子粗,大有大打出手的勢頭,多少有些不可思議的味道。
不過,現實就是這般,在美的事物面前,所謂的道德、原則,條條框框的無形約束,一切都可以無節操的碎一地。
不巧,醉生夢死,這獨特且富有好名字的美酒就有這樣的魅力。
喧囂聲,俊男美女的尖叫聲,更多流露的是與美酒失之交臂的黯然失色,囊中羞澀,注定這里百分九十以上的人只有羨慕嫉妒,望眼欲穿的內心埋葬。
在這喧雜,競爭氣息飆升到一個不可思議境地的氛圍下,劉芒眼角閃爍著賤賤的得意之色。
「十萬。」
「十五萬。」
「十八萬。」
「二十萬。」
眨眼的功夫,這一周,醉生夢死的價格被炒到二十萬奠價,不過價格依然沒有停歇的跡象,只是狂飆的勢頭有所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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