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將火折子靠近石壁,仔細觀察,看不出什麼,又伸手撫模了幾遍,望向夫人,「紋路?夫人看到什麼紋路?」
月兒詫異,這明擺的紋路夫君看不見,還是她產生了錯覺?她搖搖頭,「可能是我眼花。愨鵡曉」
沈讓顯得有些懊惱,「都怪我,昨晚太•••」他以為是他昨晚縱一欲過度造成了夫人太過勞累,致使疲憊之後產生了眼花。
月兒微笑,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將石壁上那些紋路又瞄了一眼,知道自己絕不是眼花,再者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越漸明顯,好像就在身後,可夫君卻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她尋思,這個山洞有可能帶著某種磁場,會不會是因為她的靈魂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在那個先進的時代她感受慣了磁場的存在,所以進了這個山洞才會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再者若是人人都能感覺到這山洞里的奇異之處,那這座山也八成早就被人挖了個遍。
眼前發生的這些她無法肯定,但有一點,她沒有危險感,甚至某種力量正渴望她進去。
月兒拉拉沈讓的胳膊,「走吧!」
兩人步入洞內不久,一個充滿英姿的翩翩少年也進了洞,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化名四海的大宋大皇子,趙昉。
趙昉燃起火折子向洞內剛走了幾步,有些猶豫,昨晚他隱匿氣息之後跟著這兩人上了麒麟山,然而躲在暗處的他卻看到了兩夫妻數次的「嘿咻嘿咻~」,他稚女敕的小臉兒快紅了個透。
那倆夫妻恩愛的呀,一晚上就沒分開過,他本不想偷看下去,可那些高難度的動作比他看的春一宮圖要精彩數倍,所以他就嘿嘿~,偷看下去了,今日中午待著兩夫妻休息夠,他才繼續尾隨著上了山。
此時趙昉思慮著,這洞就這麼寬,還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岔路,萬一要是跟得太近,一進去撞見這兩夫妻又在「嘿咻~」,他該往哪里躲才好?
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沈將軍竟然安然無恙,太好了,愧疚感少了很多,還是等一會兒再進去的好,這對兒夫妻三年多沒在一起,現在多「嘿咻~」幾次也應該。
話說此時的麒麟山下,八賢王屏退了隨從,以他久不顯露的能力,即便是玄月老人在世交手,誰輸誰贏也不一定,更何況是沈讓和柳月兒,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再者若是帶太多人進山洞知道了盤古斧石的秘密,會引起另一次紛爭,反而不好,于是他便告訴趙禎在山下等著就行,一個人慢慢悠悠的上了山。
若不是這幾年有趙禎庇佑著柳月兒,並且柳月兒在契丹和大宋的交接隱藏,怕引起契丹和大宋的正面交鋒會導致大宋邊境遭受到騷擾,不然他早就出手。
上次柳月兒回到長安完全可以將她擒拿,誰知與柳月兒八分像的契丹太子妃來攪局,讓八賢王失了勝算。
此次柳月兒來到大宋境內的麒麟山,是個絕佳的機會,八賢王願意親自出馬,就是不願再耽擱,以免夜長夢多,決定一舉成功。
趙禎帶人包圍了整座麒麟山,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契丹太子與小音靠近麒麟山,觀察到此處已被人包圍個嚴實,想要進山不容易,要像個辦法引開這些人才行,哪怕只騰出來一個小小的缺口也可以。
小音面色凝重的說道,「讓我來引開他們,為你開路。」
契丹太子看向小音,許久,輕撫她的臉頰,眸子中閃爍出一絲復雜,若是小音真的引開那些人,那她的結局只會是被刺身亡,說真心話,他不願她那樣做。
「小音,你後悔過嗎?」
小音怔住,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問她的感受,第一次深情的正視她。
小音笑了,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是在乎她的,她的付出有了回報,即便來的晚,可也不是來了麼?
「後悔過,當然後悔過。」
「那你為何還要跟我來?」契丹太子疑問。
「不,我只是後悔為何當初小的時候沒能和蘭吉一樣對你好,我後悔為什麼不能在你認識阿里之前先對你說愛。」
「你可曾怨過我?」
「怨過,恨過,悔過,但最多的是愛,深入骨髓的愛,不離不棄的愛,就像你對阿里那樣!」
契丹太子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女人,柔柔的撫模著她的臉頰,她這三年默默無聞的愛著他,甚至為了他的意願而放下自尊和感受,去全心全意的和他一起愛著阿里,他怎麼可能沒過感動,可他今生的心已經全部給了阿里,再容不下別的女人,且此行必定九死一生,不知道還會不會活著出來,若是有來世,他一定會補償這個女人,好好的補償。
正在他想拉她入懷時,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痴男怨女,跟我們兩個人一樣,沒辦法,誰讓自己賤,賤就賤,白五爺我願意。」
說話間,白玉堂夾著蘇東坡略過重重樹蔭,飄然而來,將蘇軾好不溫柔的撩在地上。
「哎呦~」蘇軾揉著摔疼的胳膊,嘴里埋怨,「你就不能慢一點兒,我都疼了。」
蘇軾在御書房外探听到了趙禎和八賢王的對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柳護衛的義兄,展昭,他便急忙跑到開封找尋展昭。
然展昭听聞之後卻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多謝蘇大人對義妹的關心,展昭自有定奪。」之後便不再言語,扭身離開。
蘇軾不明所以,展昭究竟會不會趕來救柳護衛,怎麼也不給個準話,讓他好著急呀。
蘇軾等不及,第二天一大早便再次跑到了開封府,張龍卻告訴他說展大人出外公辦去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蘇軾傻了,展大人怎麼在這時候公辦,那柳護衛該怎麼辦?
好在他這幾年酷愛尋山踏水,自然也已經打听到想當初和月兒關系交好的黑玉,便是陷空島五鼠之一,白玉堂。
蘇軾便急急的趕到了陷空島找到了白玉堂,展昭不在,除了白玉堂以外,他再也想不到還會有誰能跟他一樣能為柳月兒生死。
白玉堂沒好氣的踹了蘇東坡一腳,「書呆子,白五爺我帶著你還嫌煩呢,有本事你就自己來呀,干嘛還要叫上我?」
蘇軾沒好氣的哼哼,「要不是我告訴你,你還不知道柳護衛在這兒呢,你消息還沒我靈通,橫什麼橫?」
白玉堂沒再搭理蘇東坡,凝神將契丹太子的內力一感應,瀟灑的說到,「看來你比我厲害,月兒有你相助比有我相助強,要是讓這書呆子一個人去引開那些人,他必死無疑,我和他一起替你引開那幫人,你們倆進去吧!」
契丹太子自然了解這些年白玉堂對月兒的探望和真心,故此對他並不陌生,拱手說道,「多謝!」
「不用謝,月兒就交給你了。」白玉堂應承,他多麼想進去看看兔子,那是他今生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可誰讓他沒人家契丹太子的功夫厲害,故此,他不能為一己私欲。
又對著蘇東坡說道,「書呆子,趕緊起來,跟白五爺當一回山林飛禽,不過你要是被人用箭射死,白五爺概不負責。」
「誰要你負責啦,要是我真中了箭,你就一掌拍死我,別讓我因為中箭受傷而太疼就成。」
「沒問題!」
此時,開封府內。
暗紅色的官袍靜靜矗立,展昭望向天邊,幾朵白雲散亂的漂浮著,猶如他心中的思緒,復雜之極。
一個微胖的身影步入其身後,捋了捋胡須,問道,「展護衛可有埋怨過本府。」
展昭沒有回頭,「展昭不曾埋怨,只悔自己當初不該入朝為官,就可以帶著月華一起去尋義妹。」
包大人嘆了口氣,「世事便是如此,凡處于兩難境界的人都會有此感想,可本府還是那句話,從古至今改朝換代,帝王改姓,必定會生靈涂炭,掩埋無數白骨,若是能犧牲小我,造就太平盛世,也是一種無上的榮耀。」說完,轉身離去。
展昭知道包大人沒錯,包大人只是太過正直,正直到只顧了多數人的存亡,而寧遠放棄熟識的人,包大人是清官,是百姓的再生父母,他當然不能埋怨一個為了百姓利益出發的人,他只怪自己的為什麼要入朝,為什麼會成為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驀然的低下了頭,開封府的消息渠道不亞于皇宮內的密探,在蘇軾來找他的前一個時辰他就知道了月兒的危機,也知道有人在暗中護著她,更知道趙禎必定放下一切朝事跟八賢王一同前去。
展昭若是此次前去救月兒,月兒必定勝算大增,但包大人的話沒錯,大宋看似太平盛世,而實則又有多少暗流涌動,窺視帝王的寶座,此次八賢王出動,趙禎也不管不顧的跟著一起去了,有人借機滅了八賢王倒也罷,但若是連趙禎也算計在內給予重創,那大宋得來不易的江山必定又是一番明爭暗斗,血洗清空。
所以他必須留在此處,奮力堅守自己的職責,協助包大人以及朝中重臣,將大局掌握在內,也就是說他的後半生,只能對月兒愧疚下去。
展昭仰天閉目,月兒,你可會埋怨為兄?
另一邊,沈讓與月兒進入洞內深處,由于火折子有限,月兒撿起里面干枯的木枝燃成火把,繼續前進。
這山洞彎彎曲曲一路向下,兩人走走停停,感覺已走到了水平面下的好幾丈,周身溫度也在一點點降低,沈讓緊摟著月兒給與溫暖。
行進途中月兒看著那些石壁上的紋路越加的明顯,漸漸呈出一種類似文字的形狀,很像在二十一世紀電視里看過的甲骨文,不,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那些形狀畫著簡單的人,簡單地魚,簡單的房屋以及各種形狀,卻又看不懂是什麼。
沈讓則是對夫人不停瞄石壁的舉動大感疑惑,石壁平凡無奇,夫人究竟在看什麼?
每當沈讓投去不明所以的眼神,月兒都會微微一笑,不作回答,拉著他繼續前進。
再行進了一段路卻看到了頭,觸手可及是光滑的石壁,帶著微微的凹陷,平凡無奇。
此處地勢較深,火把燃燒的正常,人也不會覺得呼吸困難,若是沒有氧氣,又怎麼可能是這樣?
月兒喃喃自語,「這里的氧氣是從哪里來的?」
「什麼氧氣?」沈讓疑問。
月兒微微蹙了眉頭,想著還是解釋給沈讓好一點。
「夫君,其實進洞到現在我一直可以看見石壁上顯示著奇怪的紋路,到後來卻又變成了甲骨文,但是夫君卻看不見,我想會不會是因為盤古斧石對男女的反應不一樣,所以造就男女看見的景象也不一樣!」
「甲骨文是什麼文?」沈讓更為疑惑。
月兒抿了嘴,這要怎麼解釋?甲骨文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和考古學家探尋出來的,宋代的人不知道甲骨文實屬理所應當,要怎麼解釋給沈讓听?算了,還是撿重點的要緊。
「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具體那些文字說的什麼,我也看不懂,只知道是甲骨文。」
沈讓本還想再問,想起了什麼,掏出了束在腰間的地靈鐘,看了看石壁,犯了難。
這石壁上連個與地靈鐘相似的坑窪都不曾有,要怎麼當做鑰匙使用?
月兒也知道沈讓的顧慮,將石壁探究著,不過想想也對,這鑰匙若是很輕易就被人參透玄機,那元昊豈不是早就來將盤古斧石取走了?
這里面必定還有一些不為所知的秘密,非得將另一把鑰匙找到才能參的透?洞里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要怎麼找尋另一把鑰匙?
兩人黯然,天下之大,另一把鑰匙會在哪里?
月兒決定將石壁上的甲骨文和那些奇怪的紋路仔細觀察幾遍,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沈讓舉著火把,月兒將石壁上的圖形一一撫模。
就在這時,洞的上方突然淅淅瀝瀝的向洞下方滾滑些細小的碎石粒,剛剛夫妻二人向洞內下行時腳下也滑過一些碎石粒,難道有人跟著他們進來?
兩人對看一眼,月兒立刻將包著玄月劍的布扯下撲滅火把,兩人緊貼著石岩,隱匿氣息。
月兒覺得詫異,以她和沈讓的武功修為,有人跟著他們進來不會感覺不到,是誰這麼悄無聲息?
傾斜的洞上方傳來微微火光,一名半高的身影舉著火把漸漸靠近,絲毫沒有感到不遠處暗中隱匿著兩個人。
待走進了,借著火光看清來人的臉,月兒松了口氣,「四海~」
四海停住,這突如其來的叫喚讓他措手不及,完了,被柳護衛發現了。
四海掉頭就跑,沈讓一個晃神上前將他後襟拎住,「大皇子,好久不見!」
沈讓奇怪,近四年前大宋傳出消息,趙禎的三位皇子均夭折,現在夫人叫趙昉‘四海’,這小子又是一身俠客的裝扮,身後還背著把劍,難道是他對三年前的事心生愧疚,自願離開了皇宮?
四海尷尬的笑笑,「呵呵,沈將軍,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甚是想你,甚是想你,呵呵~」
月兒無奈的看著四海,「真是小看你了,竟能將氣息隱匿的連我都發現不了,說,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四海從沈讓手中掙月兌出,有些不好意思。
「扭捏什麼,快說!」月兒發威。
「你還不知道,不知道,我昨晚還偷看了你們兩個,那個那個•••」
雖此時燈火昏暗,仍然能看到這小子笑的不懷好意。
月兒的女敕頰頓時猶如火燒,一頭撲倒沈讓的懷里,繡花拳拍打著堅實的胸膛,撒著嬌的說道,「夫君,被人看見了啦!腫麼辦,腫麼辦,我不要,討厭,討厭!」
沈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手摟著夫人,一手指著四海,「你小小年齡竟不學好,還偷看這些?」
四海委屈,又不是他想看的,誰讓他們辦事兒的時候不知道隱藏起來,也不怪人家,畢竟人家不知道他跟著。
四海憋笑的說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其實你們,你們的動作挺,挺好的。」
月兒羞得無地自容,「夫君,他對咱們女兒有企圖,還是個小不正經,打死他,打死他!」
沈讓松開夫人向著四海撲去,當然他並不是真的要打死他,但夫人下了令,且他和夫人那個的時候被人當看戲一樣的觀賞,他的面子也難免掛不住,不管怎樣都得教訓教訓這個兔崽子。
四海趕忙就跑,沒兩步就被沈讓追上,按到在石壁上。
四海小聲的說道,「沈將軍,你的雄姿好威武,四海一定要向你學習!」
沈讓被恭維,不免有些被討好,對著四海的肚子無力的揮了兩下。
四海假裝的嗷嗷兩聲。
「以後不許偷看,不然有你好看的!」沈讓故作凶狠的威脅。
「放心放心,絕對沒有下次。」
「嗯,知道就好!」
沈讓放開四海的衣領,「 咚~」一聲,一個硬硬的物件從四海有些凌亂的衣襟內掉落在地。
那物件雞蛋大小,呈現橢圓形,在火光下瑩瑩反光,光線帶著七彩之色,點點閃閃,十分神奇。
四海撿起來正準備揣在懷里,手中物件的七彩之色驟然一瞬,強烈晃動。
三人被這奇怪的景象吸引。
月兒小手放開捂紅小臉兒,兩步走過來,「四海,這是什麼,咋這麼眼熟?」
「哦,不就是上次咱們在大夏國山林中冰洞里看見的那東西。」
「什麼,它不是取不出來的,怎麼會在你的手里?」
月兒記得這快猶如玉器的物件兒十分光滑,就像嬰兒的肌膚,卻也寒涼刺骨,上次她發了功也取不出來,四海是怎麼弄出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且這東西十分的寒涼,四海一直揣在懷里怎麼受得了?
「這事兒說來也怪。」四海開始講述,「前陣子你離開了興慶,我找你找了好一陣子都沒找到,以為你回那山林探尋這東西去了,我就再次回到了那個山林,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故意吊胃口。
月兒瞪他,將拳頭掰的「咯咯」作響,「想嘗嘗失去武功的滋味嗎?」
四海吐吐舌頭,這母老虎除了她夫君以外沒人能收的住,還是別逗她的好。
于是四海就將經過講了一遍,原來在他回到山林冰洞時,那只被他救過的紅毛狐狸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跟著他一起進了洞,狐狸將自己的胸口撓破,滴出了幾滴心頭血在這玉器上。
然後發生了奇跡般的事情,這塊玉器竟然一點點漸漸升起,擺月兌了那塊石頭的束縛。
狐狸將玉器叼在口中遞給了四海,這東西上自從沾了狐狸的心頭血,到了四海手里竟一點也不冰涼。
狐狸又將四海引出了山林,一連數日讓他跟隨,一直引他到了麒麟山下,狐狸扭頭就走。
四海原本還想追狐狸,卻發現了悄悄上山的兩個人影,若是只有沈讓一人他到不會有好奇心,最多認為是一對兒準備上山偷情的小情侶,可月兒是他的師父,他與師父用的是同一種功夫,自然認得出那女子使用的輕功,便一路跟著上了山,還偷看到兩人痴纏的畫面。
沈讓和月兒听完大感驚奇,那只狐狸莫非是只狐狸精,要報恩的?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更為驚奇的事情,四海手中的玉器一靠近沈讓,七色光彩就會大放,十分耀眼。
月兒將玉器一般的物件兒拿給沈讓,玉器平鋪在沈讓掌心竟帶著絲絲顫抖,像是有了某種感應。
與此同時,沈讓腰間的地靈鐘也跟著發出微顫,帶著細小的「靈靈~」聲,就像遙遠的山上撞著的鳴鐘。
月兒趕忙將沈讓腰間的地靈鐘取出,與玉器靠近。
只見青色的地靈鐘內發出烏悶的黑光,與玉器的七彩光忽明忽暗,相互輝映,映的山洞內奇光異彩,猶如變幻莫測的神秘世界。
月兒腦中豁然開朗,「夫君,這個玉器就是開啟麒麟山的另一把鑰匙!」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省得他們再出去尋了。
兩人對看一眼,向著洞內深處走去,四海雖不知道月兒說的什麼,也緊跟其後想要一探究竟。
再次走到洞的盡頭,地靈鐘和玉器感應增強,像是逐漸嗅到美餐的野獸,在沈讓掌中劇烈的晃動。
握著玉器的指縫中透出道道七色光彩,叫人無法直視,握著地靈鐘的手生出一團墨色的霧氣,極像個纏繞拳頭的小巧幽靈。
沈讓將兩手掌攤開靠近石壁,兩個物件綻放著各自的異象,抖動卻越漸緩慢,最終安靜下來。
三人疑惑,不明所以。
沈讓將兩個物件重疊在一起,沒有抖動,稍作搖晃,還是沒有抖動。
四海好奇心已被吊起,他活了十幾年,這麼神奇的景象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看到兩個物件沒了反應,他從沈讓手中接過來,卻和在沈讓手中是一樣的。
月兒蹙眉,微思片刻問道,「四海,你進洞之前有沒有感到外面的黑石塊不一般?還有,進洞以後有沒有看到石壁上的圖案?」
四海將石壁瞅了瞅,撓撓頭,「柳護衛,這石壁上有圖案嗎?洞外的黑色石塊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有什麼稀奇之處?」
月兒眉頭皺得更深,不管是在洞外還是洞內,只有她能感覺到那些不一樣的地方,夫君和四海卻感覺不到,難道她與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月兒眯眼看向地靈鐘和玉器,從沈讓手中取下,緊緊攥住,屏氣凝神,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兩個物件之內。
她兩個掌心頓時感到巨大的差異,握著地靈鐘的手像是被火燒,手背上透出隱隱的炫紅之色,而握著玉器的手像是握著千年玄冰一般寒冷至極,閃耀的七色光彩化作純純的藍,將她手背渲染上朦朧的冰霧。
她想張開手掌卻張不開,這兩樣東西像是將她黏住,並且黏得得死緊。
沈讓剛想要接過兩個物件,面前的石壁內卻傳出「吱吱~」的異動,像是彌留之際的老者發出最後的聲音,死亡即將降臨一般沉暗。
頃刻,三人面前的石壁開始顫抖,一整面的頂端淅淅瀝瀝的掉著細小的碎石末,好像這一整塊石壁都會倒下來。
然這面石壁並未倒下,而是漸漸全部變成了碎石末,一堆一堆的向下掉落。
沈讓將夫人護在懷中,四海也趕忙後退了幾步,奇怪的是這面石壁在瘋狂掉落的同時,其他的石壁卻沒有受到半分影響,依舊靜靜矗立。
待到那面石壁徹底坍塌,三人向內望去,里面出現了一個泛著熒熒藍光的隧道。
月兒手中的兩個物件恢復正常,沒有了任何異象,更不再抖動,就像兩個玩兒累的小寵物,安安靜靜的躺在掌心。
且她不知從哪里來了一種感覺,這兩個物件似有討好她的意思,想讓她將它們戴在身上,不要丟棄。
月兒將它們別在腰間的玉帶里,攥著沈讓的手,「夫君,咱們進去吧!哦對了,四海,里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這里等著,要是需要後援我們就叫你。」
她真有這顧慮,原本進麒麟山就是她和沈讓的決定,沒四海什麼事兒,這洞里會有些什麼她也猜不出,至于需要後援,那是騙四海的,面臨險境她不可能牽扯不相干的人。
四海也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猜到了她的想法,雖然沈讓還活著,他沒了太多對月兒的愧疚之心,但對自己當年做的事情仍然不能原諒,若是洞里有危險,他一定沖到最前面。
「不行,我要跟你們進去,我的功夫也不差,怕我連累你們嗎?」
四海耍起了小孩子的倔脾氣,得不到月兒的同意,在後面悄悄跟了進去,怕是她知道了也會立刻將他攆出來。
沈讓將月兒攔住,「算了,他要進就讓他進,我想這盤古神仙開天闢地是為了給人創造更好的生存條件,還不至于處處擺些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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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快結局了,馨娘好不舍,但是總歸有個結局!